6 章節
的電腦裏,放着一首安靜的鋼琴曲,程曦原本複雜且有些緊張的心漸漸放松下來,眼皮越來越沉,竟沉沉睡着了。
喬默笙從裏頭的休息室走出來,就看到程曦靠在沙發上睡着的模樣。他自嘲地勾唇,說出去誰會相信,堂堂喬氏集團的喬默笙,居然會害怕面對他最心愛的女人。
他走到程曦身邊坐下來,很快便也覺得有些困頓,鼻尖傳來她身上的薄荷香味,喬默笙輕輕勾唇,伸出長臂将她拉進自己懷裏,緩緩閉上了眼睛。
林閱進來送蜂蜜水和毛毯的時候,就看到放着安靜的隐約,陽光炙熱的辦公室裏,他一向勤勉的老板擁着一個女人睡得格外安心的場景……
、牽住她,不想再放手
“敏兒小姐,喬先生在裏面開……”
喬默笙睜開眼,程曦也随即醒來。
李敏兒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離得很近,并排坐在沙發上。
她蹙眉盯着程曦,“你怎麽在這裏?”
程曦站起身,将包裏的圖紙交給喬默笙。喬默笙直直地凝着她,眼眸中赫然只有她程曦的影子。
李敏兒氣得面色陰沉,瞪着程曦,“程曦,你都有孩子了,還想要回到默笙身邊嗎?你這女人怎麽這麽無恥!”
喬默笙聞言,眉頭輕皺,對于李敏兒的言辭明顯不滿意。
程曦拿着包站起身,在經過李敏兒面前時,“你想太多了。不過,你想嫁進喬家想了這麽多年,幾時可以美夢成真呢?還有,我有名有姓,你如果很喜歡賤人這兩個字,可以用來當自己的藝名。”
她說完,冷冷地瞥了一眼一旁的喬默笙,直接離開。
李敏兒氣得死咬着唇,“你……!”
喬默笙眸中有淺淡笑意,這就是他記憶中伶牙俐齒的程曦,別人罵她,她會面色平靜地罵回去;別人欺辱她,她會毫不客氣地反擊。
李敏兒轉頭氣憤地看向喬默笙,卻見他清清淡淡地坐在辦公桌前,“你來找我有事嗎?”
李敏兒氣得跳腳,“今天是我生日。”
他擡眸看她一眼,“所以呢?”
“我約了爸媽回家吃晚飯,我跟他們說你也會來。”
喬默笙輕皺眉頭,“我晚上有約了。”
李敏兒瞪着他,“喬默笙,你一定要做得這麽絕嗎?程曦一回來,你整個人都變了!”
喬默笙不理會她,打開郵件開始查看,餘光卻瞥見程曦送來的那張設計圖。他打開,腦海中便浮現起程曦安寧素潔的睡顏。
擡頭看了看窗外,豔陽高照,天氣好得驚人。喬默笙突然覺得無心工作了,拿起外套,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李敏兒跟在他身後追出去,氣得嚷道,“喬默笙!”
喬默笙開了車一路尋找程曦的身影,終于在不遠處的公車站見到那個短發瘦削的身影。
他走下車,不由分說地上前牽起程曦的手,拉着她坐進了車裏。
程曦一臉莫名,瞪着他,“喬默笙!你要幹嘛?”
喬默笙被她吼,心情卻似乎很好,眉眼上揚。他帶她去市區吃飯,兩個人下了車,程曦就想要坐地鐵離開。誰要再跟這男人有半點瓜葛?
誰知她腳還沒動,就被喬默笙霸道地抓住了手。程曦眨眨眼,又低吼道,“喬默笙!放手!”
喬默笙回頭看她一眼,眸中笑意傾瀉,“再也不會放。”
程曦皺着眉,沒什麽心情解讀他話中的深意,別開頭,“我沒空陪你玩。”
喬默笙卻突然俯下身,在熱鬧的街市區,在衆目睽睽下,為她系上不知何時散開的攜帶。
感覺到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程曦咬着牙縮回自己的腳,不解地凝着站在自己面前,笑容傾城的男人。
喬默笙凝了她許久,突然低下頭吻上她的唇,“程曦,你知道這五年來,我有多想你……”
程曦一怔,竟忘了推開他。喬默笙英俊的臉上寫滿溫柔,伸手将她抱在懷裏,“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們重新開始,嗯?”
程曦終于清醒過來,一把推開喬默笙,目光清冷,“憑什麽?喬默笙,這一次,無論你做什麽,我們都不可能了。”
她轉身,決然離開。猶如五年前一樣,她不要因為這個男人偶爾的溫柔再一次迷失,然後令自己再過另外五年痛不欲生的日子……
、傻子與瘋子
晚上,舞團有演出,程曦把程晨送去了顧瀚那裏,然後自己再回舞團工作。
今晚有俄羅斯的冰上芭蕾舞團來S市演出。作為世界頂級的冰上芭蕾舞團,他們從舞臺燈光,音響,隔音甚至冰臺的彎道弧度都有極高的要求。
程曦全程陪同他們的團長和主要演員,詳細地說着演出時的每個細節。只因為整個舞團,只有她曾經在俄羅斯留過學,會用俄羅斯語與他們交流。
很顯然,他們對于這個世界頂尖的舞臺非常滿意,那位身材高挑的俄羅斯團長對于程曦的介紹也非常滿意,他細細地打量着程曦,“你看起來這麽年輕,以你的條件和經歷,為什麽不繼續跳舞?”
此時,離晚上的演出還剩一個小時,程曦巧妙地避開他的問題,請他們去後臺準備。
七點半,演出開始前還有半個小時。冰樂廳裏已經坐滿了觀衆,程曦讓人調暗燈光,放起那首最有名的天鵝湖。
喬默笙在演出前的最後十分鐘才走進來。昏暗的燈光下,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舞臺一角的程曦。她正在那裏與幾個演員低聲地說着話。
工作中的程曦,有種獨特魅力。她說話輕聲細語,但很幹脆利落,絕不會說多一句的廢話,那幾個演員在轉身上臺前朝着程曦微笑致謝。
音樂調轉,演出正式開始。程曦走至觀衆席,站在安全出口的附近,凝神望着臺上的衆位舞者。
腦海中,卻緩緩浮現出自己從五歲時開始學習冰上芭蕾,直到五年前她,不得不放棄跳舞的一切。
手,緩緩撫上自己的膝蓋,那裏的傷口似乎又在隐隐泛着疼。
不遠處的喬默笙看到她不經意的動作,眉頭輕蹙,目光長久地落在她的身上,再不舍得錯開。
兩個小時之後,演出在觀衆的陣陣掌聲中結束。俄羅斯舞團的團長帶着衆位演員上臺謝幕,在感謝完所有的人之後,他忽然望向一直站在角落裏的程曦,笑着用蹩腳的中文道,“感謝程曦。”
他的發音太過滑稽,衆人都忍不出笑了出來,程曦也輕輕勾起了唇角。
然後她又聽到他用俄羅斯語對自己說,“如果你願意,我們歡迎你來世界最頂級的舞團。”
程曦朝着他淺淺一笑,轉身離開。
夏夜的S市,熱鬧繁華更甚白天。程曦緩緩走在海棠花怒放的街角,想起自己曾經熱愛的冰上芭蕾,想起自己支離破碎的童年,又想起與喬默笙熱戀的那三年,想起愛上他之後的甜蜜,狂喜又傷痛的歲月,想起自己被迫放棄跳舞那一日暴雨的街頭,想起自己被那段愛情毀壞得支離破碎的往事……
那些蒙了塵的過去,在這個普通的夏日夜晚,猶如炙熱的夏風,滾燙着程曦的心。
突然,程曦被人一把拉住手,霸道地箍進懷裏,喬默笙低沉地聲音隔着熱鬧的車水馬龍飄進耳間,“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麽?”
程曦認識這個男人經年,又深刻而疼痛地愛過他經年,他隐藏在平靜話語背後的複雜情緒,她幾乎可以一聽就察覺。
平靜地靠在他懷裏,強壯而頻率有些快的心跳聲輕撞着程曦的耳膜。她倏爾輕嘆口氣,喚他,“默笙。”
喬默笙抱着她的手再一次收緊,“程曦,程曦……”一遍遍,似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又似來自命運的聲音。
對面的馬路上,銀色斯巴魯越野車裏,顧瀚眉頭緊皺,望着程曦被喬默笙緊緊抱住的一幕。
他推開車門,大步流星走過去,一把将程曦從喬默笙的懷裏拉出來,及時解救了程曦幾乎快要再次沉淪的心。
她拭去眼角的淚,意外地看着顧瀚,“大哥,你怎麽來了?”
顧瀚冷冷地看了喬默笙一眼,再轉向她,“我來接你。”
喬默笙皺眉,看着他們之間極有默契的言行,卻還是大方地走到顧瀚面前,風姿一流,伸出手,“你好,我是喬默笙。”
這個名字,顧瀚曾經聽顧莳蘿說過,程曦的前夫,小程晨的親爸爸。幾乎是看到他的第一眼,顧瀚便已經不喜歡他。
只因這個男人在五年前奪走了程曦的心卻又狠狠地傷害了她。傷害程曦這樣的女子,他怎麽忍心?!
顧瀚自己甚至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給程曦聽。
他握上喬默笙的手,很快放下,語氣清冷,“顧瀚。”
顧瀚轉身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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