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占有 你離他這麽近做什麽?!
荊寒章惱羞成怒, 本能想要策馬往前跑,跑的越遠越好,最好跑到天邊去, 讓這只鹿再也不能撩撥自己。
最後, 滿臉通紅的荊寒章還是沒忍心跑, 踉跄着從馬上跳下去,欲拒還迎地進了馬車。
教學去了。
行了半日, 在太陽落山下,車辇到達千杖山獵宮。
晏行昱靠在荊寒章懷裏睡了一路,身下雖然颠簸但奈何荊寒章身上的氣息太過令他安心, 哪怕四處皆是危險重重, 他依然安穩地睡着。
等到再次醒來時,他們已經在獵宮安頓好,夜色已深。
荊寒章帶着侍衛和皇帝塞給他的驚蟄衛将獵宮上下檢查一遍,未曾發現什麽賊人埋伏, 反倒瞧見了不少野貓。
七殿下強忍着頭皮發麻的恐懼,吩咐衆人将野貓驅趕走。
忙活完了,已是半夜。
荊寒章頭重腳輕地回了獵宮的住處,晏行昱正在看院子裏那棵桃樹。
滿樹桃花盛開, 晏行昱沐浴在燭火下微微仰頭看着花,荊寒章剛進來掃見這一幕,呼吸猛地一窒。
荊寒章心顫動了一下。
晏行昱聽到腳步聲,回頭笑了:“殿下。”
荊寒章快步走過來,幹咳一聲,別扭地獻殷勤:“你想要折花?你殿下折給你?”
晏行昱卻笑着搖頭,道:“我聽說桃樹不能種在院子裏,似乎是寓意不詳, 好奇來瞧一瞧罷了。”
荊寒章不太懂這個,他“哦”了一聲,随口道:“來人。”
Advertisement
親衛立刻過來。
荊寒章一指那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桃樹,道:“砍了。”
親衛:“……”
晏行昱:“……”
晏行昱哭笑不得,拽着荊寒章往房裏拽:“殿下,不必這樣。”
荊寒章還在扭着頭對滿臉複雜的親衛道:“給本殿下砍了,聽到沒有?立刻,馬上。”
親衛:“……”
晏行昱一把把荊寒章拉了進去,将門關上了。
晏行昱還惦記着“學”,和荊寒章躺在榻上後,湊上前一下又一下地親着荊寒章的唇,将荊寒章親的渾身欲望騰地燒了起來。
荊寒章一把扣住晏行昱按着他心口的手,艱難道:“你、你別亂動,明日我還要去打獵。”
晏行昱聽話地不動了,他拽着荊寒章的衣襟,道:“明日殿下不要出獵場,好不好?”
荊寒章疑惑道:“我出獵場幹什麽啊,那麽大個獵場夠我跑的了。”
晏行昱這才放下心來,他打了個哈欠,道:“陛下的身體還能打獵嗎?”
自從兩年前皇帝撞鬼,身體便每況日下,聽說他常年噩夢,深夜總是叫着“義父”,短短時間兩鬓發已雪白。
“他恐怕就射上一箭博個彩頭就回營吧。”荊寒章想了想,道,“他身子已經不太好了,這次春獵還有太醫随行,啧。”
晏行昱不知道他“啧”什麽,只是點頭:“那我就等着明日殿下大發神威。”
荊寒章哼道:“整個獵宮的人加在一起,都比不過我。哼,你等着看吧,我明日找荊瑕之荊迩之那幾個小廢物比賽打獵,到時候坑他們一堆金子給你數着玩。”
哪怕兩年過去,晏行昱還是很愛數金子,更何況是荊寒章送他的,他忙點點頭:“我幫殿下收着。”
荊寒章湊到他耳邊小聲唧咕:“我的就是你的,你拿去打水漂玩都行。”
晏行昱笑得不行,他連一文錢都要掰成兩半花,怎麽可能拿錢去打水漂。
荊寒章還記得晏行昱說在陌生地方很難睡着,一邊抱着他一邊輕聲哼着八百年都不變的歌謠。
“小鹿噠噠噠,跑去了安睡窩。”
晏行昱昏昏欲睡間,又聽到荊寒章将聲音放得極輕,像是做賊似的,小小聲唱。
“小鹿噠小鹿,跑到了我心房,噠噠噠。”
晏行昱:“……”
晏行昱心間一陣溫暖,被荊寒章的“噠噠噠”給噠睡着了。
荊寒章借着晏行昱睡着的時候利用童謠撩人,自覺終于雄起了一回,翌日爬起來的時候整個人精神抖擻,好像打了勝仗一樣,容光煥發的模樣讓瑞王都吃了一驚。
“你這是怎麽了?”
荊寒章騎在大馬上,和一衆皇子聚在一起等着皇帝出來射出第一箭的彩頭,聞言哼了一聲,發間赤縧一甩,哼唧道:“我贏了行昱。”
瑞王:“……”
瑞王匪夷所思道:“你和他比什麽贏了能讓你這麽開心?學識?”
荊寒章:“……”
荊寒章大逆不道地瞪了他哥一眼:“你覺得我比學識能贏得了他嗎?”
“能啊。”瑞王偏頭看了一眼不遠處長身玉立的晏行昱,幽幽道,“你若是說想贏,行昱肯定放水讓你贏。”
荊寒章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怒道:“我是那種會逼着人家放水也要贏的人嗎?!還有!別叫得這麽親密!”
瑞王:“……”
瑞王擡腳踹了他馬一下,沒好氣道:“往後別叫我哥,我沒你這個沒出息的弟弟。”
荊寒章哼了一聲,也不和瑞王嗆。
他策馬慢條斯理地走到荊瑕之荊迩之旁邊,似笑非笑道:“喲,你們兩個竟然也會騎馬啊,我還當你們就只會臭顯擺幾句《大學》呢?”
兩人:“……”
荊瑕之荊迩之自然不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和他硬怼,更何況瑞王還在一旁,只能強忍着怒氣,強顏歡笑道:“七哥說笑了,論騎射,我們哪能比得上你?”
荊寒章點點頭:“這句話說得倒是對。”
衆人:“……”
誇你就還認,都不帶謙虛的嗎?
“既然我騎射最厲害。”荊寒章勾唇一笑,“那我們今日就來比誰打的獵物多吧,日落後比比誰的獵物多,若多一只獵物就給對方十顆金子,如何?”
兩人:“……”
就連一旁的瑞王都被自己弟弟的不要臉驚到了。
荊瑕之努力保持冷靜:“七哥,這不妥……”
推阻的話還沒說完,皇帝終于到了,他朗笑着騎着馬慢悠悠而來,道:“你們兄弟在說什麽呢,這麽熱鬧?”
荊瑕之還沒說話,荊寒章就笑吟吟地道:“八弟九弟想和我比試比試誰打的獵物多,想讓父皇做個見證。”
衆人:“……”
衆人面面相觑,大概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的人,颠倒黑白連臉都不帶紅的。
皇帝大概瞧出來了,但他卻不在意,笑道:“行啊。”
荊寒章洋洋得意,沖着不遠處下跪行禮的晏行昱揚了揚眉。
皇帝讓衆人平身,無意中順着荊寒章的視線看去,瞧見正緩緩起身的晏行昱。
因為春獵,衆人都穿着一身獵衣,袖口束緊,偌大個獵場只有晏行昱一人穿着寬袖素衣,腰身纖細,肩上披着寬大的外袍,把他單薄的身體包裹住。
皇帝蹙眉想了想,這才記起來那衣衫好像是他七兒子的。
皇帝:“……”
皇帝有點晃眼,将視線錯開,不想再看,省得讓自己糟心。
衆人擁簇着皇帝進入獵場狩獵,晏沉晰策馬跟在一旁,臨走時看了晏行昱一眼。
晏行昱什麽都看不到,滿心滿眼全是荊寒章縱馬快意而去的背影。
阿滿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他蹲在晏行昱身邊,小臉罕見地有些蒼白,小聲道:“公子,您不跟上去嗎?打獵正是最适合放暗箭的時候。”
晏行昱依然站着等荊寒章回來,聞言搖頭,輕飄飄道:“只要他不離開獵場,就不會有事。”
阿滿道:“他如果被人引出獵場呢?”
“不會。”晏行昱還是很篤定,“我昨日告訴他不要離開獵場,他答應了就不會離開。”
阿滿只好不吭聲了。
日上三竿,晏行昱站得腿都疼了,荊寒章沒回來,大概是在卯足了勁想要坑別人的錢。
沒一會,二皇子倒是溜達着策馬回來了。
二皇子一出現,晏行昱眸子的冷意擋都擋不住,但他不想給荊寒章招惹麻煩,只好拽着袖子強行忍着。
阿滿在一旁看得戰戰兢兢,唯恐他家公子忍不住直接一箭将二皇子殺了。
好在二皇子只是掃他一眼,就去旁邊的椅子上坐着休息了。
晏行昱這才将視線收回來。
但很快就有宮人躬身過來,對晏行昱道:“公子,二殿下請您過去一敘。”
阿滿悚然看二皇子,好像在看他自己把野獸往家裏引。
晏行昱正在整理袖子,聞言突然溫柔笑了笑,輕輕颔首:“好啊。”
阿滿膽戰心驚地看着晏行昱跟着宮人走了過去。
晏行昱攏着衣袖慢悠悠走到了二皇子面前,姿态優雅地行了一禮:“見過二殿下。”
二皇子似笑非笑,下巴點了點旁邊的椅子,道:“坐着說。”
晏行昱也不為難自己,從善如流地撩着衣擺坐下了。
二皇子挑眉:“你不怕我?”
晏行昱好奇地看他:“我為何要怕您?”
二皇子笑着道:“我同瑞王奪位之事,整個京都城人盡皆知,公子既然委身我七弟,自然同我是敵人,你什麽人都不帶就敢過來,難道就不怕我拿你當把柄,來要挾荊寒章嗎?”
晏行昱聽到“委身”這個詞,愣了一下,他并不在意別人怎麽說他,反而笑了起來。
他漫不經心地整理着衣擺,柔聲道:“那我好像真該怕您。”
二皇子本來一直在恥笑荊寒章這個白癡竟然被一個男人迷得神魂颠倒,但這麽近地看晏行昱,他突然明白荊寒章為什麽會栽了。
這人氣度雍容,面容堪稱絕色,渾身上下仿佛不谙世事的純澈之氣,是京都城紙迷金醉滿身污穢的人最妄圖得到的慰藉。
若他不是丞相公子,更有甚者會被人強行從那不沾染紅塵的天邊硬生生拽下來,陪着自己在泥潭中淪落。
讓最無暇的人沾染淫穢欲望,是多少人隐藏在內心深處的惡趣。
二皇子饒有興致地看着他,淡淡道:“荊寒章給了你什麽?”
晏行昱偏頭:“您說什麽?”
二皇子重複了一遍:“我想知道他到底給了你什麽,能讓你這般癡心于他?”
聽到這近乎折辱的話,晏行昱也不生氣,他溫和笑着:“二殿下這個問法,行昱都要疑心殿下是不是也瞧上了我,妄圖挖您兄弟的牆角了。”
二皇子:“……”
二皇子沒想到他說話這麽直白,竟然一點不知曉委婉——尋常人哪裏會這麽明目張膽地将他話裏的意思直接解讀出來?
“他給了我什麽,并不重要。”晏行昱琉璃似的眸瞳閃現微微流光,他聲音輕柔得仿佛春風化雨,輕輕傾身湊上前,溫柔地說,“我倒是有一樣大禮要送給二殿下。”
二皇子一怔,偏頭看他。
大禮?
兩人離得極近,二皇子幾乎是一偏頭就撞上了那仿佛流光墜落的眸瞳,罕見地愣了一瞬,差點忘記自己要說什麽。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暴怒:“你在幹什麽?!”
二皇子這才回過神來,看到荊寒章從馬上跳下來,怒氣沖沖地朝他們跑了過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暴怒。
二皇子在心中笑了笑,只覺得這荊寒章還真是愚蠢,明明都得到了晏行昱這樣絕豔的人卻偏要拿自己暴烈的脾氣往外推。
晏行昱只是靠近旁人一下,他就氣得幾乎要來打人,占有欲也太過重了。
這麽病弱惑人的美人,怎麽能忍受這般粗魯對待?
二皇子正在搖頭,就看到荊寒章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一把将晏行昱拉到身後。
二皇子還以為荊寒章要對晏行昱發脾氣,正等着看好戲,然後就看到荊寒章将手中剛獵來的一串野兔劈頭蓋臉扔到他身上,怒道:“你離他這麽近做什麽?!”
二皇子:“……”
二皇子被扔懵了,愕然看着怒發沖冠的荊寒章。
荊寒章緊緊護着晏行昱,怒瞪着二皇子,竟是不顧臉面,直接撕破了兩人平日裏僞裝的兄友弟恭。
“看什麽看?!”荊寒章怒道,“再離他這麽近,就算是兄長,我也定饒不了你!”
二皇子:“……”
二皇子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罕見地愣了半天。
等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荊寒章已經拉着晏行昱的手颠颠地跑遠了。
二皇子:“……”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