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抱人去洗澡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俞自傾早就累得昏睡過去了。

陸放看着俞自傾哭紅的眼,覺得他不是在求歡,簡直是在要自己的命。

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人還是醒了,一臉懵懂地看着自己,陸放知道他愛幹淨,抱着人躺在床上還不忘說,“睡吧,都洗幹淨了。”

俞自傾這才放心地閉了眼。

陸放笑起來,這時候倒是聽話,洗沒洗全靠自己一張嘴在說。

第二天早晨自然是要翹課的,俞自傾醒了之後在被子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腫得厲害了。

陸放懷裏空虛,睜開眼從被窩裏撈人,俞自傾卻說什麽都不肯出來。

“我眼睛腫了。”他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裏傳出來。

“我知道。”陸放說。

昨天晚上一直在哭,不腫才怪。

“被子裏空氣不好,出來。”陸放伸手去掀被子。

“去拿冰塊。”俞自傾死拽着被子不撒手,不肯露臉就算了還要順便差使他。

早上還沒照例親熱過,陸放渾身都不得勁,他着急着想把人弄過來,全當沒聽見這句話。

俞自傾不肯出來,他就死皮賴臉也往被子裏鑽,在黑洞洞的環境裏飛快按住了俞自傾的手腳,吓得對方叫了一聲,又立刻準确無誤地堵住了對方的嘴巴。

被子裏本來就憋悶,再加上陸放一通疾風驟雨地亂來,俞自傾終于忍不住掀了被子。

卻又立刻用手去遮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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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放笑着不停地在他的手背上親着,直把俞自傾手背上親得全是口水,俞自傾受不了了,這才氣惱地把手拿開。

陸放這一次親在他的眼睛上,“你害羞什麽,我又不嫌你醜。”

俞自傾不自在地別開臉,耳朵紅紅的,“我才不醜。”

“嗯,”陸放低下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美得我神魂颠倒。”

俞自傾聽不下去他這肉麻兮兮的鬼話,被子底下用腳輕輕碰他的腿催促着,“我要冰塊。”

看都不看他一眼,還想要冰塊,做夢。

陸放壓在他身上動也不動的,盯着他耳朵上的那顆小紅痣,慢悠悠的,“我需要一點動力。”

“沒有。”俞自傾直接拒絕。

陸放就真的不動了。

俞自傾覺得他幼稚得可以,恨不得自己下床去拿,可陸放壓得他死緊根本脫不了身。

俞自傾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又醜又滑稽,他眼睛發脹心裏又急,最後還是被迫轉過頭來主動在陸放的嘴巴上親了一下。

陸放像是一頭伺機而動的獅子,這下嘴角緩緩翹了起來,瞅準時機,在俞自傾想要往回撤的時候一把摟住了人的腰,壓在被子裏親了個夠本。

直到俞自傾又含糊着發出一個短暫的音節催促,他才像條大狗一樣舔舔對方的嘴巴,“遵命,寶貝。”

陸放連睡袍都沒披,直接穿着內褲大喇喇地走出卧室取了冰塊又回來。

俞自傾躺在床上急着伸手要,陸放卻又像是想起什麽一般,折去浴室拿了條毛巾包着才敷在了他的眼睛上。

“都感覺不到涼了。”俞自傾手扶着冰塊輕聲哼着,明明舒服得不得了,嘴巴上卻還帶着點抱怨的腔調。

陸放卻聽得舒坦極了,他就喜歡俞自傾這麽哼哼唧唧地跟他講話,黏人又可愛。

陸放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接替過俞自傾的手,替他扶着冰塊,“祖宗,還不是為了你這金貴的眼睛,不包太冰了。”

他仗着俞自傾看不見,趁機又在他已經有點腫起來的嘴巴上偷親,“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

陸放陪着俞自傾把午飯吃完才動身去公司。

臨走的時候就聽出來俞自傾嗓子不對勁了,沙沙的,還有點啞。

俞自傾跪在床上給站在面前的陸放打領帶,陸放伸手一邊摸着俞自傾睡衣下面的腰一邊說着讓他幹脆把下午的課也翹了,在家好好休息。

“不要,”俞自傾想也沒想就拒絕,“這門課老師點名,翹了就拿不到A了。”

陸放無語,知道他是好學生,只能說讓他不舒服就及時回來,俞自傾嘴上答應着。

俞自傾吃了藥才去的學校,但是上課的時候還是覺得不對勁了。

嗓子開始發痛,頭也昏昏沉沉的。

他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外面的風呼呼地吹進來,身體一下子就涼透了。

他忍一會兒還是起身去關了窗戶,可是明顯已經晚了,他身體越來越沉,後半節課都沒聽好。

原本課後還要去課題組的,現在的情況也是絕對去不了了。

俞自傾拜托唐苒幫自己請了假,然後慢吞吞地往家裏走。

在路上的時候,俞自傾感覺自己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震了震。

他拿出手機,看到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正想略過去,卻又瞥見了開頭的兩個字。

他的手在那頓了半天,才點開了短信。

【傾傾,我是胡翰濂,我們能不能見一面?】

傍晚的風刮得俞自傾眼睛生疼,他深吸了兩口氣,手指焦躁地摩擦着手機的邊緣,半晌直接把短信删掉,把手機放回了口袋裏。

一進家門俞自傾就直奔着浴室去了。

先給浴缸放水,然後又把暖風開到最大,這才反身折回卧室拿了內褲和睡衣。

他整個人泡進熱水裏的時候忍不住顫了一下,緊接着感覺全身的毛孔都打開了,身體一下子被捂熱了。

俞自傾微微仰起頭靠在浴缸邊,嘴裏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喟嘆。

也許是吃了感冒藥的原因,他原本只是閉着眼養神,卻又被這暖烘烘的感覺弄得有些困倦了。

将睡不睡的,強撐着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之後了,還好浴缸是恒溫的。

俞自傾從水裏走出來,泡得太久,他腿都有些軟。

手機剛才是被随手扔在卧室床上的,當下一看已經是好幾個未接來電了。

俞自傾覺得自己現在有點頭重腳輕的,立刻就在床上躺下了,這才舉起手機給陸放發微信。

【打電話幹什麽?】

消息剛發出去,陸放的電話就立刻打了進來。

“剛才去洗澡了。”俞自傾握着手機在床上打了個滾,把被子卷到身上。

電話那頭的男人應了一聲,又問他感覺好些了沒有。

俞自傾含混着說了一句“吃過藥了”,成功模糊了重點。

“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今天晚上我可能要晚點回去。”

陸放叮囑着,俞自傾閉着眼睛一直嗯嗯嗯了半天,兩人才把電話給挂了。

俞自傾挂了電話眼皮就沉了,他還沒從剛才的困意裏出來,身上軟綿綿地沒一點力氣。

身下的被褥又軟又舒服,還好這次在床上,不用想着要從浴缸裏爬出來,俞自傾這麽想着,沒過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再睜眼的時候是被吵醒的。

俞自傾首先看到的就是放在床頭的表,指針已經指向了晚上八點鐘。

而後就是床被壓下去的聲音,他翻了個身,看見陸放正單膝跪在床邊探下身來。

俞自傾往他那邊挪了挪,陸放就立刻抱住了他。

俞自傾還沒醒透,眯着眼擡頭瞥了陸放一眼。

男人明顯是剛回來不久,脖子上領帶都還打得好好的。

“不是說要晚點回來嗎?”俞自傾趴在陸放懷裏咕哝,很滿意這個人形肉墊。

陸放沒回答,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把,半晌才問:“吃飯了沒?”

俞自傾一怔,終于徹底睜開了眼睛,老老實實搖頭。

陸放臉沉着不說話。

他晚上原本定了晚餐讓人送到家裏,沒想到人到了門口卻說家裏沒人應。

打電話也不再接,陸放直接從公司趕了回來。

這個點車堵得厲害,到了的時候晚飯早就涼透了,幸好人好好在卧室裏睡着。

“起來吃飯。”陸放捏了捏俞自傾的臉。

俞自傾“哦”了一聲,好像察覺出了一點什麽,乖乖起床,亦步亦趨跟着男人去了餐廳。

用過晚飯吃過感冒藥,稍稍消化了一會,俞自傾就被陸放強行抱着上了床。

陸放幫他把被子蓋好關了燈才去洗澡,出來卻發現床頭燈亮着人還沒睡。

他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站在床邊低頭看着床上的人,“不好好睡覺要做什麽?”

“我洗完澡忘記塗身體乳了。”說着俞自傾就要下床。

陸放一把撈住俞自傾的腿,把人塞回被窩裏,“今天不塗了,先睡覺。”

“不要,太幹了,身上好難受。”

俞自傾皺着臉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好像真的難以忍受似的。

他是南方人,一向适應不了奧東幹燥的氣候,身體乳一年四季備着,每天都要用。

剛才泡澡泡暈了頭,完全忘了這回事,在床上躺了半天身上不舒服才反應過來。

陸放認命地轉身往浴室走,在俞自傾擺着一堆瓶瓶罐罐的架子上随便抓了一瓶印有“身體乳”字樣的瓶子,又回到卧室,伸手開始解俞自傾身上的睡衣。

俞自傾坐直了身體方便着陸放的動作,順手拿起瓶子看了一眼,又道:“不要這瓶,這瓶太香了。”

陸放氣得直接把人剝了個精光,連內褲都直接扔得老遠。

俞自傾被他粗暴的動作吓得縮成一團窩在床角,而後卻又見他兇着一張臉扯過一旁的被子把自己裹好,拿過遙控器調高了室內的溫度,走到桌邊打開了加濕器,最後走去浴室換了一瓶。

“這次總行了吧。”

俞自傾趴在床上歪頭看了一眼瓶子,輕哼了一聲。

牛奶味的,勉強湊合。

陸放把身體乳擠在手裏捂熱了才抹在俞自傾的身上,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的,連他圓圓的腳趾都沒放過。

俞自傾閉着眼睛終于舒服了,陸放卻簡直要原地化身為狼。

最後卻也只能按着對方的大腿,在兩個可愛的腰窩上各親了一口,然後又返回浴室去洗了第二個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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