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在安靜的飯桌上,金屬餐具觸碰瓷盤的聲音顯得尤為清晰。
陸放轉頭看俞自傾,低聲詢問他怎麽了,又拿紙巾去幫他擦濺在身上的湯汁,俞自傾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說沒拿穩。
沈偌也往這邊看了一眼,才又扭頭對胡一一說,“別以為讓你二哥管你就可以放松了,我有空還是會盯你。”
胡一一嘻嘻哈哈的,反正沈隹就是他的保命符。
晚上果然是折騰到了很晚,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了。
俞自傾拿了睡衣去洗澡,陸放去冰箱裏拿了一瓶水,眼睛一瞥,看到了好好地放在那裏的午餐。
他皺了皺眉,又去看垃圾桶,果然發現裏面有一個巨大的紙盒子。
上面印着巨大的“PIZZA”的字樣。
陸放伸手輕佻開紙盒,見披薩剩了大半,明顯是沒吃多少,就是上面的火腿料全都被人挖掉了。
陸放啞然失笑,擰開手裏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水,轉身往外走。
水流從頭頂流下來把身體打濕,俞自傾閉着眼睛輕輕吐了一口氣,就聽見身後傳來了開門聲。
俞自傾剛想回頭看,緊接着便感覺到男人的身體貼了上來。
陸放的兩只手按在他的胯骨上,手輕輕摩挲着。
俞自傾的眼睛被氤氲的水汽熏得有點紅,他知道陸放想幹什麽,啞着嗓子說:“等會。”
陸放卻沒松手,反而用手臂直接把他整個人抱住,動了動,吻落在他頸側,“一起洗。”
……
Advertisement
回到床上又來了一回之後陸放才把人放過了,他直立起身體把套子扯掉丢進旁邊的垃圾桶,又低下頭來抱着人一通亂啃。
平時兩個人做極少用套,今天時間有點晚,況且俞自傾好像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的樣子,折騰完了再抱人去洗澡怕是明天眼睛底下又要一層烏青,陸放便難得拆了一盒。
俞自傾還在輕輕喘息着,臉上都還是一副失神的表情。
漸漸的,陸放的動作小了些,他在俞自傾的耳垂上重重吮了一下,然後道:“不好好吃飯,罰你。”
俞自傾半天不說話,陸放便從人身上下來,拿了紙巾簡單擦了擦兩個人身上的東西,然後把紙巾盒随手一丢,扯過被子再次把兩個人蓋住。
見他不說話,陸放又道:“累了?睡吧。”
陸放剛想要伸手去關床頭燈,卻發現俞自傾睜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怔怔的。
“陸放,過兩天我想回家一趟。”
俞自傾突然說。
陸放一愣,立刻想到再過一個星期就是五天的小長假了,他伸手關了燈,低頭親了一下對方,“好,我陪你。”
俞自傾沒有回答,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動了動,稍稍拉開了一點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小聲道,“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一個星期後,俞自傾坐上了飛烏蘇的飛機。
早上吃過早飯之後陸放親自開車把他送到機場,正值假期,機場來來往往人很多。
陸放摟着俞自傾在他的額上親了一下才放他走,“到了給我發消息。”
俞自傾點點頭。
兩個半小時之後,飛機降落在了烏蘇的機場。
俞自傾在床上小小眯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有些困倦,直接從機場打了個車回家。
出租車駛向烏蘇老舊的街區,拐了很多個彎,才開進了一個有些破舊的、死氣沉沉的小區。
俞自傾付了車費下車,拉着行李箱走向前方熟悉的門口。
前面有個幾步高的臺階,俞自傾不得不搬着行李艱難地往上走。
他剛把行李搬上最上面一層,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他的名字。
“傾傾。”
俞自傾的身形一頓,回過頭,見白卉站在自己身後,有些驚喜地看着自己。
……
許久沒回來,家裏還是老樣子。
雖然這房子住了多年已經很破舊,但是白卉愛幹淨,一向收拾的都很妥帖。
白卉剛才是出去買菜的,可因為俞自傾回來,菜都忘了拿去放冰箱,一進門就随手放在了門口。
白卉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又想起什麽來一般,折回去找出蜂蜜往水裏摻了一些,這才又放到俞自傾的面前。
“是蜂蜜水,喝一些吧。”俞自傾看着這杯蜂蜜水鼻子一酸,別開頭看了一眼堆在門口的菜,喑啞着嗓子出聲,“你把菜放冰箱裏。”
白卉連忙應了一聲,像是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去拿那些菜。
俞自傾看着白卉抱着菜忙碌的背影眼淚一下子就收不住了,放下了蜂蜜水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過了一會兒白卉又跑出來問他中午想吃什麽,俞自傾啞着嗓子随便說了幾道簡單的菜。
白卉笑着應着又折返回廚房裏去弄,帶着點緊張和不知所措。
沒一會兒,白卉就做了三菜一湯出來。
俞自傾看着桌子上這與往日相比有些過于豐盛的飯菜,默默垂着眼睛不說話。
白卉倒是很高興的,一直在給他夾菜,又問他在學校怎麽樣。
俞自傾一條一條地回答了,不管問什麽通通都往好的方向說。
白卉又很欣慰地點頭,說她放心。
一頓飯接近尾聲,白卉的笑容終于斂了起來,她猶猶豫豫的,可是最後還是開口問:“和小沈……有沒有再聯系?”
俞自傾捧着湯碗的手一頓,到底還是剩下了一口湯,垂下眼回答:“沒聯系了。”
白卉連忙點點頭,不敢再多問什麽了。
俞自傾吃過飯拿起自己的手機的時候才發現上面有好多通未接來電,随即想起來他把陸放叮囑的話忘了個一幹二淨。
俞自傾拿着手機去陽臺,把門關好,然後回撥給陸放。
陸放幾乎是立刻就接起來了。
“傾傾。”
俞自傾心裏一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半晌才道,“對不起,到家之後忘了跟你說了。”
俞自傾恍惚地聽見陸放應了一聲,然後又問他媽媽是不是好。
俞自傾小聲回了一句“還好”,就聽見客廳裏傳來一陣兵兵乓乓的聲響。
俞自傾匆匆挂了電話回了客廳,見桌子上的盤子收拾了一半,另一半已經碎在了地上。
白卉無力地坐在沙發上,臉色慘白了。
俞自傾頓時頭皮發麻,立刻轉身往卧室裏走,語氣裏都帶着顯而易見的慌亂:“藥還是在櫃子裏嗎?”
他推開卧室門直奔從前白卉放藥的櫃子,可剛走到櫃子前面就驟然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身後也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俞自傾沉默着看着櫃子上放着那張合照。
那上面,年輕的胡翰濂摟着年輕的白卉的肩頭,兩個人正對着鏡頭笑得一臉燦爛。
——是一對令人欣羨的愛侶。
白卉白着臉匆匆上前,抖着手把相框收起來,她甚至緊張地看了一眼俞自傾,生怕收到對方的責怪,只能慌亂地開口解釋着:“我……上次擦東西拿出來就随手放在這裏了……”
俞自傾的手頹然落下來,站在那裏半晌都沒動。
白卉滿臉痛苦卻又說不出話,最後只能默默從抽屜裏拿了藥,然後又小心地把相框放進抽屜收好,才離開了卧室。
卧室門被輕輕關上。
俞自傾緩緩向前走了幾步,蹲下來,拉開了抽屜。
——那張被白卉小心翼翼珍藏了二十多年的照片立刻袒露在面前。
這二十多年裏,他的生活就是在這樣相同的情景裏不斷地重演。
俞自傾痛苦地垂下頭,把臉深深地埋進手臂,無聲地流着眼淚。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