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真相
*接過紅葉遞過的匣子,揮退了紅葉,一個人坐在梳妝臺前把匣子打開,只見匣子裏靜靜地躺着一封信與一粒香丸。*伸手拿出匣子裏的信仔細地看了一遍後,把信又燒了,這才拿起那粒幻香聞了聞。香味很特別,讓人有一種很清新很放松的感覺,任誰聞了這香也只會把它當成一種高檔香料,而不會把它當成一種迷香的!*安了心,小心地把幻香放進了櫃子鎖好。
*清楚地知道現在時候還沒到!鄭宏濤對她其實是很防備的,自己必須找一個他不設防的時候把事情給弄明白了。
鄭宏濤作為安陽侯世子,經常會有酒局,但他的酒品超好,從不吵鬧,還有就是,他每次喝醉了都不會來自己這裏!要是能趁他喝醉了的時候找個借口把他拉到自己這裏來,事情就成了十之*!
*有了主意後,便格處注意起鄭宏濤的行蹤來。田氏知道後,心裏很是欣慰,覺得*終于把鄭宏濤放在了心上,卻不知*真正的打算。
事實證明,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這天,鄭宏濤被安正則拉去喝酒,大醉而歸。*一聽到鄭宏濤回來的消息,便走到二門,把鄭宏濤攔截住。
鄭宏濤醉得臉色發青,無力地靠在*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想起自己一般喝了酒是不會去妻子那裏的事,任由*扶走。
石誠見*把鄭宏濤截走,知道大事不好,世子要是酒醒了的話,一定會把自己處置得極慘。但他又不能攔着*,只得眼睜睜地看着*把鄭宏濤帶走了。
“藍玉,你去廚房拿碗醒酒湯來。”*把鄭宏濤放到榻上,朝藍玉吩咐了一聲。
鄭宏濤在酒精的作用下顯得有些呆呆的,但脊背還是挺得直直的,一雙深邃的眼睛此刻卻有點精神渙散地盯着*:“你是十一娘?”
“世子爺,你沒事吧?”*關切地問道。
真不愧是安陽侯世子,連醉了都看起來一本正經。若不是自己了解他,還真就怕了。
鄭宏濤突然咧嘴笑了笑:“沒事,我很好。”剛說完,卻發現胃裏的東西直往喉嚨裏湧,鄭宏濤終于忍不住,吐了起來。
青鸾見鄭宏濤醉得厲害,便在鄭宏濤的身後幫他拍着背,見他狀态不對,便連忙拿過來一個痰盂,鄭宏濤全吐到痰盂裏了。
一時間,整個房間裏充斥着一股子酸味。
“紅葉,上次十姐夫送給我一粒香丸,你把它放到香爐上熏了,去去味。”*皺了皺眉頭,把窗子打開散了些味道後,又把窗子關了,吩咐紅葉道。
藍玉已經把醒酒湯拿來,正要喂鄭宏濤喝下去,*又怎麽會讓他真喝醒酒湯?
“藍玉,你先下去吧,等醒酒湯涼了,我再喂世子喝。”
藍玉拿着醒酒湯的手頓了頓,把醒酒湯放到桌子上,低着頭應了是,便走了出去。
*見藍玉走了,松了一口氣,又吩咐青鸾:“這裏不用收拾了,你去為世子準備熱水吧。熱水備好後,你也去休息,這裏有紅葉就行了。”
青鸾一聽不用自己在這裏聞這難聞的氣味,便微笑着對*福了福身子:“謝少夫人體恤,奴婢這就去安排。”
待青鸾也走了後,*從某個匣子裏拿出一個瓷瓶,便出一粒藥丸吃了下去。
“紅葉,你守在門外,誰也不許放進來。”
袅袅青煙自香爐裏飄起,整個房間充滿了清新的香味。原本醉得臉色發青的鄭宏濤好像一下子清醒了不少,雙眼開始有神起來。
“世子感覺怎麽樣?還難受嗎?”*搬過一張杌子,坐到鄭宏濤的面前,微笑着問道。
“挺好,這香味道真好聞。十一娘以前好像沒用過這種香吧?”鄭宏濤的聲音依然平靜,看不出喜怒,*一下子沒法确定這香是否已經見效。
“世子爺喜歡嗎?這是上次十姐夫送的,這香名貴,我也只得了一丸,只因這香難得,我便藏了私,世子不會怪我吧?”*忽然對鄭宏濤俏皮地眨了眨眼。
鄭宏濤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活潑的*,頓時也興奮了起來:“十一娘,你這樣真好看。”
“世子喜歡我這樣?”*微笑着循循善誘。
“當然,你這樣很好看。你平時總是一副木頭的樣子,很沒趣的。”鄭宏濤雙眼亮亮地道。
見效了!*心中一喜,要是平時,鄭宏濤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世子,我嫁給你已經四年,卻無所出,我,我對不起你。”*作出悲傷的樣子,從懷裏拿出手帕輕拭了拭眼角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鄭宏濤卻輕笑了一下:“這不怪你。你就是再過十幾二十年,也是生不出孩子了的。我怎麽會讓你生出孩子呢?”
*心裏咯登了一下,沒想到真是與他有關!*心裏暗恨,臉上卻作出一副懵懂的樣子:“世子為何這樣說?難道世子不想擁有我們的孩子嗎?那些姨娘生的怎麽能與正妻的比?”
“嗤,”鄭宏濤嗤笑了一下,“你要是有了孩子還能對宗兒潔兒好嗎?那時你恨不能沒有宗兒吧?有父親的前車之鑒,我怎麽可能讓你有孩子?實話跟你說吧,你這一輩子都別想有孩子了,還記得我們成親喝的那杯合卺酒嗎?哈哈,你一定想不到我會在那裏給你下了藥吧!我是不是很聰明?”
原來如此!怪不得自己怎麽也查不到自己是什麽時候被下的藥!鄭宏濤!枉我委身與你,以為能夠與你白頭偕老,卻沒想到你從一開始就暗算于我!蒼天作證,我賀*絕不會就此放過你!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鄭宏濤,你就等着我的報複吧!
*恨得幾乎把帕子都撕碎了:“世子為何要這樣對我?”
“我是寧可有庶子庶女,也不可以有繼子繼女。庶子女身份卑賤,與原配的嫡子女是雲泥之別;填房生的雖是繼子繼女,但也是嫡子嫡女!做填房的怎麽甘心把爵位讓給原配的孩子?幸好我有先見之明,你如此執着地要生一個孩子,說明你不是個安份的!”鄭宏濤還在那裏不停地說,好像要把自己所有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一般。
*卻已無心再聽,只覺得自己這四年所做的努力全都是笑話!怪不得田氏對自己那麽好,想必是知道自己不孕的內情,可憐我吧?鄭宏濤這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真小人,自私刻薄的畜生!*抑不住的眼淚奔湧而出。
半個時辰後,鄭宏濤終于抵不住困意,徹底睡了過去。
*走到香爐前,見那粒幻香已經熏燼,連絲毫痕跡也沒有留下,但*還是小心地把之前香爐裏的香灰倒進花盆裏,又把早已經涼透的茶水澆到花盆,直到所有的香灰都已濕透,這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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