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不見

箭還在拼命地朝着馬車射來,*沒有傷心的時間,她含淚用力地拿起青鸾的那把長劍,與紅葉一起攔截箭簇!

所幸,射箭很快停了下來,*與紅葉剛松了一口氣,便聽得刀劍相擊的聲音。

*掀開簾子一看,只見安陽侯府剩下的幾十個護衛大多數守在了鄭宏濤所坐的馬車旁與刺客撕殺拼命。自己所坐的馬車卻只有五個護衛與八個黑衣人展開搏鬥。

他們的目标不是自己,是鄭宏濤的那輛馬車!*心中大定,趁現在沒人理會車裏的自己,便對紅葉使了個眼色。

紅葉心領神會,走到馬車外邊想自己把馬車趕走,卻不想那兩匹馬早已經被射死了!而守住她們的護衛現在只剩下三個了,刺客卻還有五人!

“少夫人快跑。”一個護衛見守不住了,只好大叫示警道。

紅葉見刺客被護衛纏住,沒時間理她們,便拉住*的手,跳下馬車往淨慈寺的方向走去。

那些的黑衣人見*與紅葉兩個跑了,越殺越狠,三個護衛很快便倒地而亡,黑衣人也只剩下一個!但兩個弱女子怎麽會是這個黑衣人的對手?*從來沒有遇過這種危險的境況,現在的她只恨自己怎麽沒有多生幾條腿。看着黑衣人越來越近,*越發的感到絕望,沒想到自己養尊處優地活了二十年,今天居然要慘死在這林子裏!罷了,死就死,可是鄭宏濤,你以我作餌,在我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卻抛下了我!*此刻恨意滔天!

“啊!”*的腳下一痛,原來是踩到一塊小石頭上,腳扭到了,*冷汗涔涔,臉色愈發的蒼白。少夫人,你怎麽樣了?”紅葉拉住*的手,關心地問道。

*咬了咬牙,堅定地道:“沒事,快跑。”說完,也不管受傷的腳有多痛,只知道逃、逃、逃!

紅葉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滴答滴答地往下掉:小姐何曾受過這種苦啊!就在紅葉閃神的一瞬間,黑衣人一劍揮到,*大吃一驚,什麽也不顧了,提劍就迎了上去。“當”的一聲,*只覺得手臂都要斷了,長劍也掉到了地上!黑衣人好大的力氣,自己一個養在深閨的嬌小姐怎麽會是這些職業殺手的對手?但紅葉總算沒事!

紅葉也反應了過來,拿起劍與黑衣人戰到了一起。但紅葉也只會幾招花拳繡腿罷了,又怎麽會是這些職業殺手的對手?不過幾招紅葉的身上已經傷了好幾處!

安陽侯府的衆護衛還在林子的另一邊與黑衣人酣戰,根本沒法理會*這裏,何況*與紅葉剛才只顧逃命,已經走得離鄭宏濤那邊很遠了。

眼看*主仆兩人就要命喪在黑衣人的劍下,紅葉卻忽然發狠,不要命似地朝黑衣人砍去,黑衣人也怒極,一劍把紅葉的身子刺穿!“紅葉!”*大叫一聲,覺得絕望不已,沒想到今天我賀*居然要命喪于此,也罷,反正生無可戀,死也是一種解脫。*閉上眼睛準備慷慨就死,卻不想黑衣人的劍卻遲遲沒有刺過來。*覺得有些詫異,忙睜開眼睛,只見黑衣人卻早已經倒在地上,死得透透了。而此刻應該倒在地上的紅葉卻正強撐着滿身是血的身子看着自己,臉上還怪是詭異的微笑:“少夫人,有人殺了他,有人來救我們了。”說完,紅葉就倒了下去。

“紅葉,你怎麽樣,你可不要死啊!”*大急,紅葉受了這樣重的傷,還能不能救得回來?紅葉說有人救了她,可是,救她們的人在哪裏?鄭宏濤,在我的生命受到威脅時,你又在哪裏?

*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斷了線地往下掉:“青鸾死了,我的身邊只有你了,紅葉,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忽然一個石子打過來,*一下子暈了過去,頭正倒在一個大石頭上,鮮血從*的後腦緩緩溢出。

“唉呀,糟糕,又多了一個受傷的!”林子裏忽然傳出一個男聲道。

半個時辰後,安陽侯府的護衛總算把黑衣人砍殺殆盡,而鄭宏濤早上帶出來的護衛也只剩下不到十個人了!

鄭宏濤神色自若地從馬車裏走了出來問道:“怎麽樣了?”

“世子爺,少夫人不見了。”石誠帶着人找了一圈也沒有見到*,便急匆匆地跑來回道。

“什麽?她一個弱女子能跑哪裏去?快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鄭宏濤的臉瞬間白了起來,十一娘怎麽會不見了?自己明明派了人去保護她的。

“你們都去找,一定要把少夫人找到!”鄭宏濤一下子心慌了起來,咬了咬牙吩咐道。

鄭宏濤之前也想過可能會出現意外,但是當意外真的來臨時,他才發現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平靜與坦然!夫妻多年,哪能說棄了就棄了的?

直到天色昏黃,衆人也沒有找到*與紅葉!

鄭宏濤看了一眼這個林子,無力的擺了擺手:“不用找了,回去吧!”

馬車裏只有青鸾的屍體,紅葉與*都不見,是不是說明她們逃出去了呢?或者說不定她們已經回到了侯府?可是在林子的另一邊,那一大攤的血跡和紅葉衣服上的碎片卻又讓他煩躁了起來。十一娘,你一定要好好的,從今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地待你!鄭宏濤在心裏默默道。

當鄭宏濤回到安陽侯府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安陽侯府的幾個孩子卻神彩奕奕地守在二門,卻見只有鄭宏濤與三叔三嬸回來了,便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往鄭宏濤的身後看去,卻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父親,母親怎麽沒有回來?”鄭朝宗忍不住問道。

看着兒子幼稚天真的小臉,鄭宏濤心情極複雜,他竟不知要如何回答自己的兒子!難道要自己承認他把十一娘弄丢了?不,不可以。

“你母親要留在淨慈寺為你外祖父祈福,她,沒有回來。”鄭宏濤一邊想着措詞,一邊艱難地開口道。

“可是宗兒很久沒有看到母親了,父親,是不是母親不要宗兒了?”鄭朝宗不滿意地喊道,今天母親好不容易肯出門了,還以為到了晚上一定能見到她呢!

“好了,男子漢婆婆媽媽的做什麽?回去吃飯!要是吃飽了飯那就去練字!”鄭宏濤的耐心用盡,從中午知道*不見了到現在,他一直都處于一種惶恐的狀态,見兒子還在為*沒回來而糾纏,那種惶恐與不安總算暴發了出來。

鄭朝宗滿臉委屈地看着鄭宏濤,他不明白平時寵着自己的父親今天為何要這樣大聲地叱喝自己,自己明明沒有做錯什麽!

母親不要自己了,父親也罵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

鄭宏濤看着兒子傷心落魄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一把把鄭朝宗拉進自己的懷裏,喃喃地道:“別怕,是爹爹不好,別怪爹爹!”

鄭采潔看着反常的父親,心裏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出門時還好好地,回來時卻只有父親,母親她去哪裏了?想到母親之前送她的那些東西,鄭采潔的心裏很是不安,但她卻沒有出聲,一個人靜靜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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