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夜探大牢

更新時間2013-11-10 11:14:51 字數:3534

雲朵回到鄭府,見鄭氏父子還沒有回來,便去找到鄭夫人,把下人支開,将事情跟鄭夫人說了一遍。鄭夫人越聽臉上的表情越顯得凝重。當聽到雲朵懷疑有人是試圖謀奪盧家的財産時,便聽得鄭夫人低嘆了一聲:“若真是如此,盧家父子只怕命不久矣。”

“如果那人真是要奪取盧家的財産,只怕之前有派人跟盧家談判過。顯然是盧家沒有答應對方的要求,或者滿足不了對方,才使對方有了害人的心思,借着盧家商隊去西域販賣茶葉和綢緞的機會,把綢緞調包成了生鐵。正常來說生鐵比綢緞重,商隊的人不可能沒有察覺,但事實上卻是直到過關時才被守軍發現。這有幾個可能:一、商隊有人發現了問題,但被對方滅了口,對方安插了人在盧家商隊,而且不止是一個,說不定整個商隊都已被對方控制。二、商隊的人沒有問題,是守軍的問題,是對方明知道對方的貨物是沒有問題的,借着檢查的當口,借口查出生鐵,把人扣下,只要把人扣下或者殺死,官字兩個口,說他走私生鐵就是走私生鐵,說他走私兵器,他就是走私兵器,說他是間諜,他也就是間諜了。”

“娘,你說的這兩種可能,都是基于害人的那個是個有權勢的人,目的是圖財。但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害人的可能是盧家的競争對手或者是仇人。他的目的可能是打敗盧家或者取而代之。”

“不排除這個可能。總之這次盧家是在劫難逃了。”鄭夫人悲哀地道。

“娘,我要去一趟秋水府衙。”雲朵突然以鄭夫人道。

“不行,太危險了。”鄭夫人斷然拒絕。

“娘,我之前在京城,幫別人做的事,都是一些不怎麽見得人的,比如打探消息、刺殺行動、訓練暗衛這些我都做過。趙家父子已經去跟秋水府衙正面接觸,但是我怕他們還沒有打聽到什麽消息,盧家父子就已經被滅口了,夜探大牢的事情我是做習慣了的,對我來說沒什麽危險,你放心吧。”

“等你爹和你弟弟回來了再說吧。你回家還不到一年,現在又要去做這種危險的事,萬一出了什麽事,我可怎麽辦呢?”鄭夫人擔憂地道。

“娘,我沒那麽容易出事。我在外面的幾年,認識的人不少,有些別人辦不到的事情,交給我,很多都能辦好。你放心,我去到秋水府,會先去找趙家父子,看他們打聽了什麽消息,需不需要冒險,我自己會判斷。”

“可是……”鄭夫人還想說什麽。

雲朵打斷了她。

“沒什麽可是,我們鄭趙盧三家向來有生意上的往來,關系又不一般。這件事情說不定會牽扯到趙家,甚至會牽連到我們家。我必須去。我先走了,等爹和弟弟回來,叫他們暫時什麽事也別管,等我回來再說。”

雲朵走出鄭夫人的房間,對着春蘭道:“幫我收拾幾套衣服,要男裝,不要女裝,我要出幾天遠門。另外再備一些幹糧、水和銀兩。”

兩天後,秋水府。

一身男裝且風塵仆仆的雲朵終于在兩天後的黃昏到了秋水府,住進了鄭家在秋水府的悅來客棧。

“才兩天就受不了了,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雲朵坐在大浴桶裏,閉上眼睛,美美地享受着可以沐浴的幸福生活。“看來偶爾體驗下幾天不能沐浴的生活真的很有必要,這樣才能時刻提醒自己要珍惜現在這種幸福的米蟲的生活”。

雲朵用過飯後,向孫掌櫃問清了趙家父子的住處後,便去找趙氏父子去了。

趙氏父子這兩天一直在秋水府衙打聽盧家父子的情況,想見盧家父子一面,卻始終見不到人。趙奎急得不行,暗想以前大哥有錢的時候沒少花錢供這些狗官吃喝花用,但現在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援手,哪怕是幫忙傳個話,果然是人情冷漠。

趙家父子匆匆用完飯,正商量着要怎麽辦,就聽小二說外面有個叫鄭雲铎的人要找趙奎。趙氏父子一聽,覺得有點奇怪,怎麽不是雲成或者是鄭鑫,而是雲朵來了?趙勇出去請了雲朵進來。三個客套了一番,雲朵開始問起了趙奎這兩天打聽到的情況。

“世侄啊,這件事情不好辦啊,我趙奎在府衙認識的人也不少,平時有什麽事都會給點薄面。但是這次不管我說了多少好話,許了他們多大好處,他們就是不肯松口,我們想盡了辦法想去見大哥一面,可是這次連銀子也不管用了,他們連銀子都不敢接啊。”趙奎嘆氣道“那些當官的都說上面的人下了死命令,事情還沒查清之前不能讓人探視,現在只能等上面派人來審這個案子,真不知道大哥這次得罪的是什麽人!”

趙奎在商場上打滾了十幾二十年了,對官場上的做派最是了解不過的,平時只要有銀子,就幾乎沒有辦不好的事。這次手段如此強硬,想來盧福來得罪的人權勢太大,府衙的人迫于權勢而不敢通融。

雲朵只得安慰道:“趙家伯父,你先不要急,現在看來你這樣子是見不到人的,只能試着用其他手段。我現在去府衙大牢看一下,你可知道府衙大牢的具體位置?”

“這可不行,太危險了。”趙奎聽說雲朵要去夜探大牢,急忙搖頭道。“世侄,我很感謝你對這件事如此關心并願意幫助我們,但是我不能讓你去,此事太過危險,萬一有什麽意外,我無法跟你父母交代。”

“伯父以為我鄭家能脫得了關系嗎?且不說我爹與盧家伯父的私交甚好,我們鄭趙盧三家是整個大政國南方首屈一指的富戶,生意上往來密切,富貴早已招人忌恨,趁現在欽差還沒有到,牢裏看得還沒那麽嚴,也許還能查出點蛛絲馬跡,要真是等欽差到了,我怕到時盧伯父也沒有命了。”說不定現在盧福來就已經沒命了。雲朵心裏暗道。

趙奎終究還是同意了讓雲朵去大牢裏探探。趙奎幾年前進去過秋水府的大牢探視過一位犯了事的朋友,故而對大牢的位置還有印象,仔細說了給雲朵聽。雲朵在腦中細細過濾了一遍,覺得沒什麽問題了,便回到悅來客棧為今晚的行動準備了起來。

秋水府府衙大牢

半夜,雲朵穿着夜行衣,蒙着面,身手靈活地避開一撥撥外面巡視的衙差,順利地進入了府衙大牢。此刻整個大牢的犯人都在睡覺,雲朵怕會驚動衙差,也不敢打暈或者對衙差使用迷藥,便靜靜地蟄伏在陰暗處耐心地等待着。雲朵發現大概每隔兩刻鐘,衙差就會巡一遍牢房,看來果然管得很嚴格。

過了約半個時辰,雲朵見巡察完的衙差走後,便使用輕功從黑暗竄出,雲朵心中明白像盧福來這樣的人應該是單獨關在一處,所以專往深處的牢房走去。牢裏很黑暗,月光從監牢小小的窗口照了進來,視線仍是很模糊,但對于自小練武的雲朵來說,足夠了。監牢裏充斥着難聞的氣味,那些犯人有的在牢裏躺着,有的坐着,有的已經睡着了,有的在低聲呻吟。但是沒有人發現雲朵。

雲朵找遍了四十幾間牢房,終于在監牢最深處找到了盧福來。此時的盧福來正躺在牢中間,臉朝着門口的方向,看起來瘦了些,緊閉的雙眼深深地陷了進去,衣服破爛,滿是血污,雲朵看到他的雙手無力地擺在身體的兩側,手指僵直,顯然是被挑斷了手筋。

雲朵拿出一根細細的鐵絲,插進那鐵鎖鎖眼轉了幾圈,聽到咔的一聲,鐵鎖打開了。雲朵打開鐵門,走到盧福來的跟前蹲下,輕輕地搖了搖盧福來的肩膀。

“盧伯伯,你醒醒。”雲朵低聲叫了幾遍。盧福來終于緩緩睜開了雙眼。

雲朵把蒙面巾取了下來,壓低聲音對盧福來道:“盧伯伯,我是鄭雲朵,鄭鑫的女兒,你還記得嗎?我就是在你的拍賣會上找到了自己的親生父母的,我弟弟雲成是蕊娘的未婚夫。”

盧福來聽了雲朵的話,雙眼眨了一下,眼中露出一絲欣喜。雲朵知道他認出了自己,又見盧福來的嘴巴艱難地張了張,想說話,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雲朵覺得不對,便道:“盧伯伯,你怎麽了?你張開嘴給我看下。”盧福來緩緩把嘴巴張開,雲朵湊近一看,心一下就冰涼了起來:盧福來的舌頭居然被拔掉了!

雲朵把盧福來全身檢查了一遍,只見盧福來的手筋、腳筋都挑斷了,頸骨也被打斷,身上到處是受刑後的傷痕!太恐怖了!

雲朵想了想,道:“盧伯伯,我現在問你一些問題,如果是,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不是,你就眨兩個眼睛,你聽明白了嗎?”

盧福來眨了一下眼睛。月光照在盧福來的臉上,顯得他是那樣的可憐可悲,雲朵想起第一次見到盧福來時,他那種風光得意的樣子,而現在不過幾天的功夫,居然變成了階下囚。真是造化弄人。

“盧伯伯,你沒有走私生鐵是不是?”

盧福來眨了一下眼睛。

“那害你的是某個很有權勢的人是不是?”

盧福來又眨了一下眼睛。

“害你的那人是不是你的仇人?”

盧福來眨了兩下眼睛。

“你知道他是誰,是不是?”

盧福來又眨了一下眼睛。

“害你是因為觊觎你的財産,是不是?”

盧福來眨了一下眼睛。

“害你的人是皇帝,是不是?”

盧福來露出驚訝的表情,顯然沒想到雲朵會這樣問,但他還是眨了一下眼睛。

原來如此,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雲朵對盧福來行了個禮,道:“盧伯伯,如果這件事真如你所講,是那人所為,那我也沒有辦法救得了你,估計那位很快就會派有欽差下來,你要有心理準備。”

雲朵知道按盧福來的情況來看,能不能挺過明天都是問題!至于欽差,對盧福來來說反正是死路一條,只希望這欽差不要牽連到其他的人罷了。

盧福來臉上并沒有什麽表情。

“我們會想辦法保住你的家人,雖然這有一定難度,但我們會盡力而為。”

盧福來對雲朵眨了眨眼睛。

“盧伯伯,對不起,我救不了你。你自己多多保重,我先走了。”雲朵對着盧福來福了福身子,堅定地走了出去,把門關好,把鎖鎖上,只見影子一閃而過,人便不見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