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卷三 江湖情,衛臻(二十五)
衛臻倒最後還是妥當的接管了衛家家主這一職務。
只不過他自己也沒喜慶的起來。
當天晚上就出了大亂子,衛雁槐死了,而後山的百十來具屍體也不見了。
最先發現的是薛黎陷和蘇提燈還有書南,他這幾天一直在思索這全部的事,又因為有想不通的點,便把蘇提燈接過來,表面上聊天,實際上盤問,可反反複複的他自己都問煩了的時候,蘇提燈仍舊回答的滴水不漏沒有錯的時候。
話不一定是原話,但每一次的意思都是一樣的。
書南在一旁純粹是起個打圓場的作用,盡量顯得三個人是真的都在和和氣氣的聊天。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老薛和蘇提燈八字犯沖,總之他倆每次談話都會有要劍拔弩張互相掐死對方的意思,倒是蘇先生回答自己的問題卻一直是溫和有禮且十分和善的。
當時天色實在不早了,薛黎陷聊得餘下倆人都沒有睡意了,便打算撈過屍體重新來看。結果就在準備碰屍體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吹來一股不一樣的風。
薛黎陷的鼻子最好用最先聞到那味道了,下意識一把從輪椅上扯過蘇提燈又兼帶着大力側拍了書南一掌就藏到大石塊下面去了。
書南也拔劍橫掃了下,原本是為了給那些衛家的侍衛提個醒,才發現衛家的侍衛不知何時換班走了再沒回來過!
蘇提燈那差體格豈是受得了薛黎陷這種糙人的粗魯方式,他當時唯一的感想就是胳膊差點被他卸下來了,而且被他摔的昏頭轉向的,整個腦子都在嗡嗡叫,眼前只有漆黑一片。
薛黎陷也有點後怕,從天空中直接大規模的飄灑下來化屍散!還好沒有其他人了……欸等等?!沒有其他人?!
「燈籠……我的燈籠……」
薛黎陷回頭看了一眼,又擡頭看了看扔在飄灑只不過還沒飄到這邊來的粉末,驚禪一現,迅疾的過去又回來了。
将燈籠胡亂往蘇提燈懷裏塞好,薛黎陷眯起眼睛來對着遠處的一座山石認真的盯了起來,風向來判斷的話,應該是那裏,只不過自己這樣去就是迎風了,很容易就沾到粉末。
化屍散極其難煉制,又是誰喪心病狂的突然做了這麽一大批?
Advertisement
而且是對付屍體還好,如果是對付平民百姓,又該怎麽辦?
薛黎陷腦子裏想了半天,覺得自己現在使出凝風掌,是唯一可以解決的辦法了,然後書南再前去把那個胡亂灑藥粉的混蛋殺掉就可以了!
正這麽想着的時候,突然停了。
地上已經再看不見任何的屍體,薛黎陷幾乎是将蘇提燈往書南那邊一放,就拔足狂追上去。
一定要懲治這種喪心病狂的人!!!
因為書南剛才也聽見那很明顯的像是脫臼的聲音,便打算扯開他衣服來看一看怎麽樣了,如果真出事了他還能及時接回去。
蘇提燈原本仍舊處于半昏迷狀态,一開始沒感覺到,直到體內的蠱蟲突然翻騰起來,他才醒悟到書南打算幹甚麽,雖然知道是好意,可是……
連個不字都痛的難以說出口,書南也有些慌了,難不成老薛剛才那一下摔的他實在太厲害了,讓他呼吸都那麽困難了麽……
只是還沒費事的把衣服扯下來,書南就忙收了手,像條魚一樣順着石頭一滑,身後是六聲清脆的「铛铛铛铛铛铛!」
鴉敷手忙腳亂的把衣服給他重新整了整,如果書南沒看錯,對方還特意緊了緊蘇提燈的衣服。
其實他一直想問問大夏天的穿兩件不熱麽,可終歸沒好意思問出口。
有些人天生體質寒涼,大多都是病弱的人。
鴉敷其實也不知道先生的那件鬼畫符袍子為甚麽不能離身,但是他知道先生的三大禁忌——一,燈籠不能離身。
二,咒袍不能亂脫。
三,左腿不可以碰。
當然,這幾條是對于熟識的人來說,其他的人……估計想近先生的身都難。
鴉敷現在也有些後悔,早知道聽綠奴的話早點來看看就好了,但他實在太相信薛掌櫃了……真是的,簡直太失誤了,怎麽會把先生随意交在這種人手裏!
蘇提燈緩了好大一陣子才覺得那冥蠱重新被壓制了,深深呼吸了幾口,才含了些許笑意道,「薛掌櫃出手拿捏的很準,小生沒事。」
書南當時都被吓了一跳,心說這樣還能笑得出來,真是心寬。只不過現在在這裏終歸來不及客套,便和鴉敷一起連人帶椅子的搬回去了。
薛黎陷追了不久就追上那人了。
那人他還見過,就是那次在正淵盟迷路的人。
薛黎陷藏在一棵樹上,沒有顯露出來。
那人停下是因為實在跑不動了,他身後仍舊背着那個大黑布包起來的類似于棍子一樣的東西。
左撓撓頭,右撓撓頭,對方竟然又開始往回走了。
薛黎陷詫異,不過仍舊不動聲色的跟着。
那人後來找到了一處山崖上坐着,撓頭,視線是對着衛家的方向,似乎很是焦慮着甚麽一樣。
薛黎陷想了半天,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拍了他一下。
那人吓得怪叫了一聲,反手要拔身後的東西,只不過看清是誰之後,就沒動作了,反而急切的要拉薛黎陷的胳膊。
薛黎陷豈會容他那麽輕易碰身,這人身上帶那麽多化屍散。
那人看到薛黎陷迅疾後退的動作也是一愣,只不過再沒上前,只是原地打轉着急,一幅快哭出來的表情。
薛黎陷繼續保持面帶微笑,「你不會又迷路了吧,在屍體堆裏鬼打牆了?」
「唔!鬼!鬼鬼鬼!!!」那人突然聽到這個詞蹦了起來,爾後又指了指衛家的方向。
薛黎陷頭疼。
他這麽多年的實戰經驗中,除了他确實有勝的那個實力,多多少少跟他的直覺也有點關系。就比如,他覺得眼前這個人還是無害的。
但他想不透他毀掉那些屍體的意義。
但沖這一點,也應該把他帶回去吧……雖然交流起來有困難。
薛黎陷剛想點他的穴,就見他倒退了一步,搖頭。
然後做了個掐死自己的動作。
薛黎陷想了半天,「你去了會死?」
對方點頭。
「衛家有甚麽鬼?」
那人又搖頭。
「呃……那你指着衛家的方向。」
薛黎陷現在懷疑對方知不知道鬼的意思了……
「那個,鬼呢,就是不是人,不是人呢,就是死人,死人呢,就是死了的人,死了的人呢卻也不一定是鬼……」薛黎陷解釋完都快把自己說暈乎了,卻見對方突然停住了,很興奮的回頭把黑布包着的東西卸下來了,單手平拿着,還走了幾步。
薛黎陷眨眼。
對方索性維持了一個半坐的姿勢,還單手拿着那個長長的黑布,另一只手還在那黑布下面畫圓。
「不認!不認!鬼鬼鬼!!!」那人又激動起來,把黑布重新背好,很期待的望着薛黎陷。
「蘇提燈……不是人?是鬼?」
那人疑惑了下,然後重新做剛才的動作。
薛黎陷摸下巴,「坐在輪椅上的,還喜歡拿着燈籠的,是一個叫做蘇提燈的男人。你是說他?」
對方點頭,還笑了,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小心,鬼。」
薛黎陷也幹笑,蘇提燈那個人,有脈搏,有心跳,有鼻息,吃飯洗澡睡覺樣樣不落,說他是只鬼……怎麽可能。
這人是想說蘇提燈不是好人嗎?
薛黎陷覺得有必要向他普及下,真正的鬼,和很鬼的人這二者之間的區別。
只是還未待開口,他的餘光就瞄到,衛家突然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不是古物,我是存稿箱君(←拟人神馬的好好玩。←喂泥垢了)】:
關于內容提要裏我一直标的 棺靈1234……往下排的,而文中卻沒太出現棺靈的詳細描寫,只接衛臻之口小提了一下……
古物表示,棺靈會在接下來的案情中真正出現,不是衛臻空口無憑說的。(←劇透神馬的嘛。。我也不想的。。。但是我絕對不是為了省內容提要的事啊,所以把棺靈提上去了。)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