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黑暗中,小莊忽然道:“其實我今兒回來之前,皇帝哥哥曾跟我說……讓我在宮裏多住些日子。”
小莊的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剛剛才想起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于是便随口說了出來。
沉默,連任何的動作聲音都沒有,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
頃刻,解廷毓才道:“哦?”
小莊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皇上跟太後實在是太寵我了,也是我自己不争氣,竟總做些叫他們憂心的事兒。”
解廷毓淡淡道:“是啊,皇上跟太後……自然對你是極好的。”
小莊的聲音裏帶了一抹笑意,道:“之前自入了府,便跟宮裏都有些生疏了,是這次出事後才發覺,原來他們是真心的對我好。不過,我聽聞少卿也因此而受苦了……”
解廷毓平躺着,眼睛慢慢地眨動數下:“無妨,幸喜是有驚無險。”
小莊仍是微笑道:“是老天庇佑,也是皇恩浩蕩……才叫我轉危為安。”
解廷毓聽着,雙拳緊握,忽然坐起身來。
小莊似沒察覺,反道:“是了,夜深了,少卿明兒還得上朝,不如……早點休息吧。”
她的聲音如水平靜,解廷毓回頭看着她,黑暗中,雙眸卻如寒星,最後沉沉道:“也好。”他一翻身,雙腳着地。
小莊回頭:“少卿?”
解廷毓垂頭穿靴,淡聲道:“我忽然想起,有一道折子并沒寫清楚,明兒一早要遞交上頭的……免得有負皇恩,我得去再看一看,夫人就先睡吧。”
小莊“哦”了聲,道:“少卿果然是個公忠體國之人,皇帝哥哥知道,必然欣慰……”
解廷毓聽着那婉柔的一聲“皇帝哥哥”,猛地回頭,雙手握拳,抖了抖,終于一言不發地起身,把搭在衣架上的袍服拽住,頭也不回,出外去了。
小莊仍是側卧着,一直聽到解廷毓的腳步聲消失在外間門口,她才翻了個身,回頭朝上。
睜開眼睛看着漆漆夜色,小莊嘴角一挑,露出一抹笑意。
暗影中的那笑,毫無得意之色,也無欣然之色,而是充滿了嘲諷之意,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小莊徐徐松了口氣,腦中浮現昨日在宮中的情形。
彼時劉泰堂忽然意動,竟有步步緊逼之意,小莊猝不及防,只能轉開臉去避過。
“皇上!”倉促中她喚了聲,感覺皇帝靠近,便又大聲叫道:“阿泰哥哥!”
劉泰堂聽出她聲音裏的異樣,陡然停住。
皇帝的胸口起伏,從一刻的意/亂/情/迷裏清醒過來,頓時後退一步,咽了口唾沫:“錦懿,朕……”
小莊不敢看他,便仍是低着頭:“我知道阿泰哥哥自來疼我……我得對得起這份疼惜,還有太後的養育之恩,若我會成為害了阿泰哥哥的罪人,我、我寧肯……”
“錦懿!”劉泰堂目光收縮,不等她說完,便厲喝了聲:“你想說什麽!”
小莊卻并沒有說下去,她緩緩擡頭,看向劉泰堂,溫聲笑道:“我還什麽都沒說呢,就讓你這樣生氣了。”
劉泰堂看着她面上的笑,明明笑的雲淡風輕,卻扯得他的心隐隐作痛。
皇帝上前一步:“錦懿……”他擡起手,卻又沒有落下,在錦懿的肩頭如風般拂過。
皇帝想了想,最終只道:“罷了,咱們都不說了,總歸,只要你安然無恙,朕也……別無所求。”
最後四字,價值連城。
小莊想着那一聲“別無所求”,擡手在眼角輕輕一揉。
解廷毓披衣疾走,外間守夜的丫鬟見了,驚問:“大公子?這麽晚了,您……”
解廷毓冷冷一眼看去,丫鬟不敢吱聲,低頭後退幾步,解廷毓來到外間,站在廊下,一陣夜風吹來,差點兒把他肩頭的衣裳吹落。
整個廊下都空空蕩蕩,夜深了,阖府的人都進入了夢鄉,廊下幾個燈籠随風微微搖晃,照的他的影子格外凄惶。
風過廊間,解廷毓伸手握住衣領,忽然感覺渾身都涼飕飕地。
正在此刻,忽地聽到遙遙一聲犬吠,仿佛是後花園處,有人聲嘈雜,解廷毓一怔,揚首看去,隐隐地看到幾點燈火閃爍。
花園之外,幾名護院擠在一起,道:“往哪裏去了?”亂七八糟間,有人說往東,有人說往西,正紛紛擾擾不知所以,卻聽一個冷冷地聲音問道:“發生何事?”
護院們回頭,燈火之中看到一張極白的臉,陪着極冷的神色,如鬼魅一般。
衆人心頭凜然,忙行禮:“大公子。”又急忙禀告實情,說是方才見到一道人影竄過,疑心是有賊。
解廷毓冷道:“不要慌張,府內戒備森嚴,就算有賊也無法作亂,悄悄地搜一搜,別先嚷嚷的人盡皆知,自亂陣腳。”
護院侍衛們聽了,齊齊領命,便牽了犬兒四處巡邏搜查。
解廷毓看衆人都四散了,他心頭一動,回看大房的方向。
一剎那,有種要回去看看小莊的沖動。
然而轉念一想,還需要他看護麽?她身邊兒難道會少了人?想來他只是多餘。
解廷毓哼了聲,舉步要往書房的方向去,走了片刻,忽然想到當日船上的情形。
——那一剎那的對視,他瞧見她身前那個身形狹長的影子,他自以為是皇帝的暗衛正不知在跟她說什麽,誰知陰差陽錯,那竟然是刺客……當時沒顧得上多想,事後想想,小莊那會兒的眼神……
解廷毓莫名有些心悸,而雙腿有些發僵,他站在廊下呆立了會兒,終于一扭身,換了個方向。
解廷毓走後,小莊思來想去,手中抓着腰間錦囊,模模糊糊睡着。
隐約聽到外頭有些雜亂聲響,仿佛還有犬吠,小莊忽地就想到那三只狗,忍不住在睡夢中笑了。
“大黃,阿花,小黑……”
小莊嘿嘿笑了幾聲,覺得自在惬意之極,人又回到了那棵大樹下,她躺在藤椅上,浸潤和風中,左手是大黃阿花,右手是小黑,靜靜地伏着守候着她般。
感覺如此舒适而放松,就算依稀覺得身邊多了個人也沒有在意。
黑暗中,去而複返的解廷毓卻驚疑地看着睡夢中的小莊,她的臉上露出十分開心的笑,就算是在夢中,他也知道她是極為快活的。
這跟昔日他所見的那個小莊不同。
她在他跟前,從來是端莊沉靜的過了頭……從來沒有露出這樣近似純真般的笑容,嬌憨的像是個不知世事無憂無慮的少女。
——可是她究竟夢見了什麽?
解廷毓百思不得其解。
他聽見她含糊的笑聲,也仿佛聽見她喚什麽“黑”什麽“花”,他只是不明白。
黑暗中解廷毓不得沉眠,始終被小莊睡夢中的笑容困惑着。
起初他猜,是因為宮裏那位的原因。
但是他代表他心頭那根刺的那關鍵一聲,卻始終沒有響起。
反而只有那些什麽黑,什麽花,什麽……大黃。
解廷毓豎起耳朵聽了一夜,卻一無所獲。
次日晨起,解廷毓的臉越發白了,于是就顯得兩只眼睛越發黑。
以至于上朝的時候,同僚們瞧着唇紅齒白眼圈兒黑的解少卿,知道昨兒懿公主回府了……于是都理所當然地誤以為了什麽。
解廷毓上早朝起的早,他動作又輕,因此小莊竟完全不知道他去而複返。
一直到早上起來梳洗的時候,才聽丫鬟們多嘴提起。
這屋裏的丫頭換了幾個,不再是小莊落水之前的那幾人……小莊依稀認得,這新來的幾個丫頭,有兩個是太夫人房裏的,還有兩個卻是夫人房裏的。
小莊自宮裏其實也帶了幾人回來,只不過無一心腹。
小莊其實也不想要什麽心腹,自從她以為最為可靠的宮女兒跟解廷毓有染之後,她明白了一個道理,不要試圖全盤信任另外的人,只要不奢求,就不會受傷,也不會害人。
所以自那件事之後,她對誰都是一樣,不管是宮裏的還是府裏的,一視同仁,只是絕對不會再親近和相信。
可是自那件事後,除了秋燕,也沒有別的丫鬟敢對解廷毓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因為,就算小莊不在乎,自有人在乎。
小莊并沒有為難那名宮女,雖然心裏有一種奇異的難過,但是她不計較,不代表太後不會。
太後所做的就是殺一儆百,那名宮女溺死在臉盆之中。
這件事自然不會昭告天下,但是卻不胫而走,在宮中府內的宮人婢女之間,口耳相傳,引以為戒。
有人明白是太後給小莊撐腰,但有的人卻以為是小莊心狠手辣,這兩種認知的人,幾乎是平分的。
所以那夜,翠玲才求小莊,指望讓小莊開口,求太後許解廷毓納了秋燕。
這幾個新來的丫頭,既然是太夫人跟夫人屋裏的,自也是格外的伶俐識大體,加上宮裏太後指派給小莊的,可算是個個人精。
這般聰明的人圍着,倒是省了小莊許多事。
丫鬟們給小莊洗漱之間,便說起昨晚上府裏頭遭賊的事兒,說狗兒叫了半宿,卻沒捉到賊,大概是虛驚一場。
小莊聽到她們說狗叫,便想到自己做的那個夢,嘴角不由挑起,她差一點兒就忘了……怪不得昨晚上覺得睡得格外安穩。
一直到丫鬟又道:“大公子昨晚上也出去看過一次,大概是瞧着沒事兒,就又回來了。”
小莊那笑便在嘴角僵住:解廷毓回來過?什麽時候的事兒?為何她竟全未察覺?
小莊不動聲色,問道:“怎麽少卿進出過嗎?”
幾個丫鬟一怔,其中一個便笑道:“少夫人不知道啊,大公子大概是聽到了外頭響動,所以出去瞧了瞧,許是他怕驚醒了少夫人,故而放輕了手腳,所以您才沒察覺呢。”
另一個道:“必然是這樣的,大公子可是細心的很呢。”
小莊的手忍不住在腰間一探,隔着裙子察覺那香囊仍在,才松了口氣……猜疑解廷毓為何去而複返的同時,盡量不讓自己臉上的皮笑肉不笑變作苦笑而已。
成祥坐在侯府的廊下,捧着臉看天。
甘少泠瞧他發了半日呆,卻礙于顏面,不想去主動問他。
幸好還有個弟弟。安寧侯走了過去,靠在成祥旁邊坐了:“成大哥,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成祥抓了抓臉頰:“我昨晚上夢游,跑到一個大院子裏,好像聽到……我想找的那人的聲兒了,只可惜那裏人太多了,沒見到人,我瞧這架勢,硬闖好像不行。”
安樂侯也算是機警了,本以為是個笑話,才要大笑,忽然間想到一點訣竅,那笑就僵了,幹呵呵了兩聲,道:“成大哥……你、你別告訴我,昨晚上你……出去了吧?”
成祥轉頭看他,嘿嘿一笑:“你不知道吧?我手腳可輕了!”
安樂侯只聽到腦中嗡地一聲響,不由抱了頭:“你,你去幹什麽了?你別告訴我,你是去……”
成祥嘆了口氣,道:“我可是按你說的,找了好久才找到那解府啊,只不過那院子也忒大了點兒,走的我腿都軟了,差點兒摸不出來。”
安樂侯又覺自己呼吸不能,趕緊收神,把成祥上下打量一遍,又看他手腳完全,才松了口氣:“成大哥,你是要把我吓死啊。”
成祥道:“我就是想确認一下,沒別的意思,你他解家說的那麽厲害,我估摸着人家是不能讓我進去溜達,就只好悄悄的了。”
安樂侯道:“那若是被人擒住,恐怕是死罪呀!”
成祥道:“沒關系,我跑得快,他們捉不到。”
安樂侯捂着額頭,無言以對。甘少泠站在牆角聽了半晌,她是知道內情的,聽成祥說的雖含糊,卻也明白,當下便走了出來,道:“成公子,你這樣做,是在以身犯險,你可知道?”
成祥擡頭,對上甘少泠雙眸:“我當然知道。”
甘少泠氣不打一處來:“既然知道,你還如此?你可知如果一失足……不光是你,我們也得跟着遭殃?”
安寧侯道:“姐……”
成祥道:“我知道這龍都的事兒兇險,所以我剛才正也想,待會兒小猛回來,我就跟他離開侯府。”
安寧侯回頭:“成大哥!”
成祥看看他,又看甘少泠,道:“我就有件事兒想要拜托你們倆。”
安寧侯問道:“成大哥,你說什麽事?只要你別走,就留在府裏,我相信你。”
成祥一按他的頭:“你得聽你姐的話,別擅自做主。”
甘少泠白他一眼,扭頭想走,卻又好奇他問什麽,便仍是忍着站住。卻聽成祥道:“我就想知道,這位懿公主到底發生了什麽,她是什麽來頭,怎麽嫁到解家的。”
安寧侯想到昨日在街上他追逐轎子之時,忍不住問道:“成大哥,你懷疑……懿公主就是你想找的人嗎?”
成祥道:“我是這麽疑心的,可……可如果她真的是懿公主,我……”
安寧侯仰頭看他,甘少泠道:“你又如何?懿公主高高在上,她的夫君是丞相之子解少卿,那可是太後跟皇上看中了的,滿城的名門淑媛哪個不羨慕?你呢?”
安寧侯不忿,抗聲道:“姐姐!”
成祥卻并不氣惱,只是笑道:“滿城的名門淑媛都羨慕……那你呢?你也這樣……巴不得嫁給人家啊?”
甘 少泠對上他笑盈盈的眼,忍不住臉上一紅:“我是跟你說正經的,話雖然難聽,可卻是真的不能再真,成爺,不管是誰,都知道這是不行的。何況,若你真的跟懿公 主……有些什麽的話,實話說,這才是天大的禍事,敗壞了懿公主的名聲,太後跟皇上會怎麽想?解家會怎麽想?最後,倒黴的是你,懿公主也會跟着身敗名 裂……”
安寧侯雖然不喜歡甘少泠這般直白地說話,可卻又無法反駁,就看成祥,小聲說道:“成大哥,我姐姐說話難聽,但是……事實的确是這樣的。”
成祥點頭道:“你們說的真的挺吓人的。”
甘少泠道:“不是吓唬你,而是真的!你願意懿公主背上……不貞、失節的名頭嗎?”
成祥頓時皺了眉,繼而斬釘截鐵道:“她沒有!我跟她是清清白白的。”
甘少泠一愣,安寧侯也看成祥,兩個人四只眼睛,烏溜溜地寫滿好奇跟驚疑。
成祥瞥着兩人,笑道:“你看你們倆吓得這熊樣兒!老子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也沒必要跟你們扯謊,我是真的看上小莊了,也認定她是我的娘子,連娶她過門的日子都要選好了……”
成祥搖搖頭:“可誰知道,人不見了……我找到人之前,的确是後悔沒跟她有什麽……可現在瞧着這架勢……倘若她真是那什麽公主……老子……反倒慶幸沒跟她有什麽。”
說到最後,成祥撓頭,嘴角是一抹苦笑。
安寧侯聽得一愣一愣的,他還是個少年,情窦未開,不懂這些男女之間,只是略覺困惑。
甘少泠還是個未嫁的黃花閨女,聽着那些話,臉越發紅,羞得想奔回內宅,但到底是太過好奇了,又仗着此地并無他人,便厚顏道:“成爺,你別口沒遮攔的。不過……既然你跟懿公主什麽都沒有,那就好說啦……那你為何還想找她?”
成祥想了會兒,道:“我……我就是不放心她。”
甘少泠問道:“不放心?”
成祥的眼前,出現的是在樂水的那個“小莊”,如在眼前,如許清晰,甚至連她雙眉間那藏着的一絲悒郁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知不覺,成祥喃喃道:“是啊,我不放心,我……就想看一眼她,知道她好好的,我、我就放心了……走也走的安心。”
“呸……說什麽胡話。”甘少泠聽到成祥最後一句,便啐了口,“大吉大利。”
安寧侯一愣,然後笑道:“姐,你倒也是很關心成大哥嘛。”
甘少泠便瞪安寧侯:“別跟着沒正經的渾說!”
安寧侯目光閃動,忽道:“成大哥,如果你只是想見懿公主的話,我,我或許可以幫得上忙……橫豎解少卿認得我,我可以帶着你一塊兒去解家拜會,到時候你可以趁機……”
甘少泠一聽,厲聲喝道:“少鋒!”
與此同時,成祥道:“謝謝你啦少鋒,不過我已經想到法子啦!”
安寧侯大吃一驚:“什麽法子?你總不會還想再次潛入丞相府吧?”甘少泠也瞪圓了眼睛驚奇地看,成祥笑道:“這個嘛……天機不可洩露!”
兩天後,解廷毓負手經過廊下,忽地聽到一陣笑語傳來,隔着廊下的窗格,解廷毓看到對面院中,有幾個丫鬟,不知為何正笑得前仰後合。
解廷毓不以為意,正要走過,目光一轉,卻見幾個丫鬟之間,有一道身影,如此鶴立雞群,隐隐帶一絲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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