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透明桌,浮雕刻

第021章、透明桌,浮雕刻

華黎見二哥突然轉頭看向自己,心裏有不好的感覺。

其他人看見華落的目光紛紛來到他跟前打量那個玉牌,看到那句話。

驚訝過後,顏卻清低頭細觑玉牌,這字跡是匆忙之間刻上的,還有斑駁血跡,應是死者臨死前刻下的。

烨家軍每位士兵人手一個玉牌,正面刻着所屬的軍隊,背後刻着該人的基本信息,名字及關于此人在軍中的位置和職務,經華落鑒定這玉牌是真的。

華落說“他是駐紮在仙女縣軍營的三連隊長池康。”

元很快查到“池康不日前跟軍中請了假,畫像很快就會送過來。”

看守仙女縣的?這人和本案有沒關系?請假外出是為何事,為何千裏迢迢來到這裏,是本人嗎?

“烨家軍怎會在這?這玉确定是他的麽?”

令人疑惑的是,池康膝蓋上竟有跟篙天元幾乎一樣的壓痕。

顏卻清看着玉牌疑問重重,還沒開口,修染一個眼神讓護衛收拾東西準備去仙女縣。

顏卻清嘆了口氣,越發內疚。

只是出發前懷一碧請他們到皇宮一聚。

來到皇宮,節晖、銳開、龔平恩幾人都在。龔平恩的錯暫不追究,需要他的抓住刑博,将功補過。

顏卻清決定把節晖幾人包括宗茂也帶上,一來前者對案子會有幫助,後者對追尋李允則二人有用處,如果那二人真如篙媛所說是被陷害的,還能通過宗茂安穩二人也好。

節晖和銳開表示同意,一來仙女縣是章興故居,得向家屬有個交代,二來他們也想出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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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散節晖等人,只剩剩下他們與華家人默默對視。

華黎幾番開口,又閉上。

顏卻清心裏也萬分想尋找答案,近日頻發的案子的都與華黎莫大關聯。

其餘人也心癢癢的緊。

可都不好開口問,華帝等人也不知怎麽開口說。

一時,靜。

修染見顏卻清蹙眉心煩,直接開口問“華黎是誰。”

在場都是一愣,反應過來都無奈的笑,修少真是壯哉!

懷一碧輕笑,那抹笑摻雜很多東西,要來的終究會來“華黎的确不是我親生的。”

饒是衆人有準備還是詫異,反而華黎一臉平靜,也許這個答案早在他心裏。

“華黎是我養大的,就是我的孩兒,外人怎麽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怎麽想,人活一輩子,不能只活在別人眼裏。”

話說出來,華家人一身輕松,沒有想象的難受不安。

華黎抓住懷一碧的手“母後。”

一句話,一句不變的稱呼,關系依舊。

“孩子。關于以前有人針對你,欺負你,我們都知道。”懷一碧眼眶噙着淚水“那個時候我們不阻止,是因為你、包括你兩個哥哥都不是弱者,你必須成長起來。”

這些事情華黎清楚他們的用心,如果不是這樣,他如何獨當一面,只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廢物。

“母後,你是在哪見到我的。”

“仙女縣,冰天雪地裏只有你一人,你不哭也不鬧,那個時候我還很擔心呢。”提起這個,懷一碧露出擔憂“不過幸好你沒事,長這麽大了,有時想要是你能修煉就好了,可有時又想,平凡也好。”

顏卻清問“沒看見其他人嗎。”

“沒有,一片白色,不過小黎子包的很細致,衣服用料都是極好的,就是……”看了華黎一眼繼續說“外衣上有血跡和泥土。”

看着衆人擔心的模樣,尤其是坎和七七,懷一碧馬上又說“不用擔心,華黎沒受傷的。”

坎撇向一邊“才沒擔心。”末了覺得不夠加上一句“準是那時傷到腦,沒看出。”

懷一碧對坎口是心非樂的模樣呵呵的笑“小時候的華黎一點點的,很可愛,長大了也是小小個,總被你大哥背着到處走,你二哥最喜歡把你背到樹上。”

華黎也想起的事,小的時候,母後最喜歡喂他吃東西,怕他長不大似的,父皇對他很嚴厲,可也有溫馨的時刻,會抱着他坐秋千,買一屋子的玩具。

想起以前的事,幾人都露出歡喜。

一晚上,屋子裏的歡聲笑語不斷。

清晨,坐上帝皇國的馬車,浩浩蕩蕩再次起程仙女縣。

随行的還有安非洛,華落知道顏卻清的不對勁,怕出事,一狠心讓他陪同顏卻清,有修染在,總比在自己身邊好些。

馬車走到一半的路程,華黎一臉不開心來到顏卻清的馬車,拿起茶杯仰起脖子一幹而盡。

宗茂那家夥對他的訊問置若罔聞,被抓住後一聲不吭,不吃不喝,無論是誰來都不說話。

衆人等着顏卻清,可他不知為何不見,仿佛沒宗茂這個人,一直研究着篙媛給的小葫蘆。

葫蘆是個機關盒子,後被坎兩三下解開,裏面有一個小紙條,寫着‘西院紅花,危月燕,南樓青主。’

修染一看,不懂。

顏卻清說“西院和紅花分別指的是青樓和妓女,危月燕是指燕子在高樓上岌岌可危,也是隐喻妓女。”

顏卻清覺得奇怪,這不是重複了嗎?照理說藏匿信息是越簡潔越好的啊。

“那南樓青主呢?”

“哦,指的是官宦人家。”

“這是說一個妓女嫁給官宦人家有生命危險嗎?可是小心勺子是怎地?”在顏卻清對面的震看見紙條背後的字畫問道。

原來紙條背後還有東西,寫着‘小心’二字,旁邊還畫着一個勺子。

修染一眼看到紙張兩面的字跡不一樣。

“奇怪,是兩個人寫的?”

修染想起一件事,說“還記得旬塵大師的預言嗎?”

他一說,人們想起那句預言——揭開一層又一層,往事永遠揭不完,風過,雲散,葫蘆又來了,父子君臣,父不父,臣不臣,一道彩虹獻世助。

原來預言未完的。

葫蘆會是指李允則的葫蘆嗎?父不父如果是說華帝不是華黎的親生父子,那臣不臣……

聯想華帝猜測青帝舵的舵主是朝廷的重臣,

“啊呀,到了,到了。”七七拍着小手很是興奮,小黑這個不怕冷的也是開心直咧嘴,恨不得現在就跳下去。

安非洛走過不少地方,可這樣的風景是頭一次見到的,大大的眼睛充滿喜悅。

這三小只,一到地就撒丫子跑了。

顏卻清去軍營問池康的事,連長慌張的問“池康怎麽了。”

“那個,以後你會知道的了。”

連長神色變了兩變,連連嘆息“那個傻小子。”

“發生什麽事了。”

連長憐惜的撫摸玉佩說“他有一個意中人,很漂亮,他很喜歡對方。談了一年多,可是一個月前他變得沉默寡言,問他什麽事也不說,那個姑娘可能不要他了。”

“為何。”

“平常他一有休假很興奮,經常買些女孩喜歡的東西,有零食小飾品之類的,可最近他很沉悶,心事重重,問他怎麽了就說沒事沒事,不肯說。”

關于池康的戀人,沒有太多的信息,關于漂亮也是池康的說法和衆人的猜測,沒人看過女孩的真面目。

“後來他跟我說要沐休一段時間,我允許了,以為他是散散心,沒想到……”

看來連長以為池康殉情了。

兌突然來一句“難道是那個水鬼。”

一句話把華黎吓得起雞皮疙瘩,上次被不知名東西誘進河裏的事情,現在還沒緩過來。

坎鄙視看着他“膽小鬼。”

華黎立即炸了,伸出手指就去撓。

節晖提議“要不我們去章府看看吧。”

華黎搖頭,章府臨近那條卑水河,不想去,顏卻清想留下調查池康神秘的戀人,節晖有些失望。

可兩天後他們不得不去。

姚肅知道他們在仙女縣風急火燎前來——章府死人了。

“什麽人!”華黎驚問。

“一個下人。”人有貴賤,一個下人死活理應不該如此驚慌,但姚肅下意識判斷不是普通命案這麽簡單,便來打擾顏卻清。

閑言少敘,一行人很快來到章府。

只是往日雄偉*的府邸如今被黑白二色包圍着,死氣沉沉的壓抑。

章邸很大,但章興建來可不是為了享受。

這與其說是府邸不如說是為士兵建設的愛心館。裏面設有醫館、學館、收容所,退伍的兵人,殘疾兵人、遺孀都能在這裏得到很好的幫助。

很多小孩歡樂的玩耍、讀書;一些婦女做着家務、針線活;缺手斷腿的男兒郎也沒閑着,有的編着竹筐、做木工;一些老人都在磨着麻繩、釀制醬料,井井有條,沒有一個人是廢人,各得其所。

只是往日的歡聲笑語不在,帶着股憂愁。

衆人贊嘆“真是了不得的創舉。”

反倒本該得瑟的華黎來到章府後悶聲不吭,他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隐隐呼喚他,越往裏走越強烈,那東西似乎在府裏的深處,華黎心裏躁動不安,努力平穩心情看花園中的屍體。

屍體上有四道繩索留下的痕跡,兩道紫紅,兩道白痕。顏卻清一看就知道這裏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姚肅稱奇“你又怎麽知道的。”

“你們看屍體上舊的索痕移動了,以致有了兩條索痕,舊痕紫赤有血蔭,移動後的索痕只白色,沒有血蔭。”

顏卻清看了屍體得出以上結論。

銳開不由贊道“先生真乃神人啊。”

節晖也佩服不已“名不虛傳,章将軍的案子真相大白看來指日可待啊。”

顏卻清抱拳回話“過獎,斷案一事自當盡心盡力。”态度不卑不傲,即不盲目兌現什麽,又不過分謙虛,節晖三人對他的感覺不可同日而語。

這個下人只是一名普通的柴夫,被人用利刃割開喉嚨致死,除此之外,暫時還沒發現。

到死者房內看更沒收獲,下人都是睡通鋪的,死者床上除了幾件衣服外,什麽都沒有,錢財都是身上。

瑾瑜從傷口判斷死者是被人從背後偷襲殺死的,目的性很明确,可錢財都在身上,不是劫財,誰會傷害一個無關重要的柴夫呢?

管家沒有異議,只要不吵鬧不破壞章府歡迎任何人的。

姚肅環視周圍,緬懷往事,感慨的說“真懷念那個小孩啊。”他自說自話“允則那孩子的少年時期就是這裏過的,說實話,我怎麽也不相信他是那種人。”

姚肅還想說些什麽,但瞄到修染的存在,抖了兩抖,愣是不敢在唠叨。

不知為啥,平時愛閑扯唠叨的姚肅只要修染在他就渾身不對勁,這人啊,比仙女縣長期不融的冰還冷。

而且,顏卻清去哪他也在哪,真是黏膩。

隐衛散開在府內尋找線索,這時坎發現華黎不對勁。他自顧自地不知要去哪兒。

華黎并沒有像上次一樣被什麽東西迷惑神智,他還保有意識。

坎皺着眉頭,不敢驚擾,一路尾随過去。

華一卻接近華黎想叫他,手就要拍在他肩膀上。

坎一把打開他的手“不要碰他!”

華一老早就看不順坎,可偏生不能發作,這會兒怒氣點燃也反手打過去。

坎敏捷避開,他也看不慣華一。身為皇家護衛竟對主子有龌蹉想法,華黎那個白癡不知道,可他清楚的很。

兩人劍拔弩張,心底的怒火一觸即發。

巽說“住手,華黎走遠了。”

兩人随即同時緊張的看向華黎,跟上前去。

華黎順應內心強烈的呼喚走到一條長廊上,進入一座花園,他靜靜注視這園子邊上的水井,那股感覺又慢慢消失了。

突然的消失讓華黎措手不及,心神不定之中重重撞到一個硬物。

衆人被吓了一跳,原來華黎撞到桌子,桌子被走廊的欄杆擋住,且還是透明玻璃質地,因此完全沒注意到,膝蓋痛的華黎蹲在地上倒吸氣。

“啊喲!誰把桌子放在這啊。”罵罵咧咧的,手摸着兩膝蓋,痛的龇牙咧嘴。

走在前頭的坎皺眉,見他無大礙罵道“蠢貨!”

華黎摸着膝蓋,皺着眉頭忍痛“我總覺得水井裏有什麽東西。”

華一聽這話走上前,結果‘嘭’!也撞了上去。

顏卻清望着華黎和華一捂着膝蓋的位置若有所思,“把你們膝蓋的傷口給我看看。”

華黎不解,只是小傷而已,不過二話不說開始脫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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