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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超幹請了一周的病假。

休養這麽長時間,究竟是生了什麽病?黃樓樓憂心忡忡,趕緊打電話詢問,超幹說他不小心被咬傷了。

被什麽咬傷了?超幹難道去了很危險的地方,又傷到哪裏了?黃樓樓越問越迷糊,簡直滿腦子問號。

那頭的超幹默然片刻,只淡淡說了沒有大礙,很快便挂斷了電話。

見黃樓樓仍是一臉懵,超硬直接脫口而出:“哥被狗咬傷了屁股。”

黃樓樓:“……”

小無慮覺着自己“如願以償”了,雖然哈糕糕沒能真的“咬哭”超幹,但被咬了屁股的超幹,簡直欲哭無淚,看上去可慘可囧了。

不過,小無慮發現爸爸太水的臉色也不太好,他還罰哈糕糕一周之內不準吃奶黃,導致哈糕糕垂着腦袋和尾巴,狗生無戀。

由于屁股上被縫了好幾針,暫時不能碰傷口,所以超幹只能撅屁股趴着睡覺,白天他可以站立,但不能坐着,吃飯和上廁所時都得半蹲着,想躺下來也是屁股朝上的姿勢,特別受罪和不雅。

這麽一折騰,超幹的心裏陰影加重,變得更怕狗了。

只是怕狗歸怕狗,可不能遠離太水,超幹借此機會進了太水的家裏,還準備賴着不走了。

他趴在太水家的沙發上,沖太水挑了挑眉,那賤賤的表情仿佛在說:既然你們家狗咬了我,那你就得負責照顧我,我的吃住都由你管了。

這黃糕一如既往地愛耍無賴!

太水氣得抓起超幹的衣領,恨不得立馬把他扔出去,只不過……他現在偏偏是病患糕。

太水揪緊了超幹的衣領,在心裏罵了好幾遍“不要臉”,超幹彎起唇角,似乎是猜到了太水心裏的吐槽,畢竟從前幾年到現在,太水每次罵來罵去,總歸都是那幾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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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不要臉。”

超幹不惱不怒,反而笑嘻嘻地捉住了太水的手,恍若幾年前一般,對太水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我要你就夠了,水水。”

語畢,超幹還低頭在太水的手背上落下輕輕一吻。

猝不及防的太水顫了顫,随即臉色一沉,就将超幹扔下了沙發。

随後太水打電話聯系了他們的老同學綠葉,讓他快點拖走超幹。

綠葉并沒有将超幹“拖遠”,而是扶着他回到了家中。

到了超幹家裏,綠葉這才稍微緩過神,因為破天荒接到了太水的電話,他還以為在做夢呢,況且還從太水嘴裏聽到了超幹的名字,差點吓死他了!

現在想想,估計是除了他和桂華,太水壓根不認識超幹的其他朋友們,如果聯系一些明星糕過來會更麻煩,所以才主動撥通了綠葉的電話。

“超幹,我真佩服你啊!你搬了家,居然還敢住到太水的隔壁,真是……”後面的話不言而喻,綠葉只是對超幹豎起了大拇指。

“你和太水以前啊,不僅白日宣淫,而且一到周末的晚上,就當着我和桂華的面,在宿舍的床上那個……咳咳!”

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綠葉可不好直接說出口,反正超幹肯定一聽就秒懂了。

超幹笑笑:“綠哥,還是那時候好。”

綠葉嘆了嘆,想到超幹與太水之間發生的種種,內心忽然生出了萬般感慨:“超幹,從我們畢業到現在,一晃眼過了五六年,你和太水看上去變了很多,又好像什麽都沒變。”

時光确實能改變許多事物,但有些東西早已根深蒂固,即使外表變了,剝開層層僞裝,本質卻還是一樣。

79

超幹屁股上的傷好了後,依然三天兩頭就來太水這兒串門,小無慮每次到爸爸這邊玩耍的時候,總能見到超幹的黃身影。

小無慮不止一次向媽媽無憂抱怨,說超幹是極力争寵的心機黃糕!

無憂當然也知道情況,有時她随兒子一道過來時,故意表現出和太水很親密的樣子,想要刺激超幹,然而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

超幹早就看穿了,太水與無憂的遭遇類似,這幾年又相依為命,他們之間友情深厚,也逐漸轉變成了親情,但獨獨不可能産生愛情。

于是這天,超幹對無憂聳聳肩道:“無憂姐,你不必再演戲騙我了。”

無憂冷笑了兩下:“超幹,比起你曾經對小水的欺騙,我這些的确是小把戲,想必對你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麽吧。”

超幹有點啞然:“……”

“你能不能不要再纏着小水了?”無憂眸中的冷意加深,“超幹,你知道你有多可惡嗎?小水他…他已經沒法接受女孩子了,而且他在那四年裏……”

超幹聞言緊張起來:“水水他怎麽了?”

“沒什麽,總之都熬過去了。”無憂搖頭,并不想提那些灰暗痛苦的過往。

“超幹,雖然我不可能和小水結婚,但可以找個男糕照顧他,你放過小水吧,不要再利用他的善良溫柔接近他了。小水,他值得更好的男糕。”

聽了這話,超幹捏緊了拳頭,良久都沒吭聲……

三天後,素心阿姨拎着大包小包,又帶着許多禮物來看望太水,太水一見到她便急忙迎了進來。

無法生育的素心阿姨,一直将太水當成親兒子一般看待,這麽多年也一直夾在太水與他父親中間調解,常常是左右為難。

太水明白自己不省心,畢業後也沒能在她身邊孝敬她,所以太水始終對素心阿姨抱有歉疚。

素心阿姨卻是一點也不介意,注視着太水時,她好像永遠都是輕輕柔柔的笑着。她也尊重和支持太水所有的選擇,只是心疼太水,如果可以,她寧願這孩子可以任性一點,可以跟她撒嬌,多多去依賴她。

“水水,其實無憂私下裏和我見過好幾次了。”

太水愣了愣:“無憂姐去找過你,那爸爸他……”

素心阿姨輕輕握住了太水的手,笑着搖搖頭:“別緊張,你爸他沒生氣,也沒說什麽。無憂是個好姑娘,她知道你爸一直對她有點偏見,也想着緩和你與你爸的關系,實在為你操心不少啊。”

太水點頭:“嗯,所以我想陪着她和無慮。”

“可你還要陪他們多久?五六年的時間足夠了,水水,你總要為自己想想,你爸之前誤會了你,把你趕出了家門,現在他也知錯了,随時在家等你回去,也能接受你喜歡男孩子了。”

太水驚了驚,如果父親真的全都坦然接受了,可見素心阿姨私下裏一定花了許多功夫與父親解釋,開導固執死板的父親。

“水水,只要你有空,随時都可以回家,我們等着你。”

“嗯。”

之後,素心阿姨又跟太水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目前他的堂弟太軟與超硬領證結婚快一年了,他們正在籌備婚禮,很快就要補辦婚禮了,而比太軟年長的哥哥糕太水,卻仍是孤孤單單的。

太水的父親也覺得既然太水與無憂不是那種關系,小無慮也不是他的親兒子,那太水就應該尋個更合适的對象糕,就算是男糕也沒關系,以後兩塊糕也方便互相照顧,一起生活。

太水的眸光黯淡了幾分:“聽爸的意思,是要我去相親?”

素心阿姨微微點頭,擔心太水會有所抵觸,又笑道:“水水,如果你不願意也不要緊,我去勸勸他。”

“沒關系,我可以去。”

80

自從太水開始相親後,超幹經常能見到不同的男糕送太水回家,望着太水對那些男糕們點頭微笑,超幹的心就一陣陣的揪着疼。

有次周日晚上,已經過了十點半,唯恐太水晚上不回來過夜,和別的男糕在外面發生了什麽,超幹心急如焚,不斷打着太水的電話,在小區門口癡癡的守着。

終于等到太水時,太水卻和別的男糕并肩走在一起。

當別的男糕問起超幹的身份時,超幹還沒開口,太水就不冷不熱道:“我和他不熟。”

超幹的心當即就涼了。

隔了四年才重逢,這之後他做的所有努力,對太水來說,究竟是什麽呢?可能什麽也不是。

這晚之後,超幹突然消沉下來。太水卻很聽話,只要家裏有安排,一般都願意抽空和對方見個面,吃飯聊天,大多數男糕一瞧見太水這種長相,當然也不會拒絕。

只是見了兩三次面,加微信聊了幾回後,他們與太水就斷了聯系。

因為那些男糕們一致都吐槽太水是性冷淡,沉悶無趣,哪有交往過程中只能拉拉小手,親親額頭的?甚至太水連手都不想牽,這種柏拉圖式愛情,他們比較庸俗,可承受不來。

有個別能接受這樣的男糕,嘴上說着一套,背地裏卻各種約-炮,他們三觀不正,覺着只要精神不出軌,肉體什麽就無所謂了,太水嗤之以鼻,将他們揍得很慘。

由于始終沒找到合适的對象,漸漸的,太水的相親對象也已經從正常男糕變成了奇葩男糕。

這天早上,超幹聽到了敲門聲,他開門後竟發現是小無慮站在門口。

小家夥嘟着嘴巴,看起來不太高興,他的雙手背到了身後,好像還藏着什麽。

超幹驚訝過後,沖小無慮笑笑:“喲,這一大早的,是誰惹無慮小少爺不開心了?”

小無慮擡眸盯着他:“炒肝叔叔。”

超幹:“……”

“無慮,我糾正你很多遍了,是‘超幹’才對,超過的‘超’,能幹的‘幹’。”

“哦,炒肝叔叔。”

超幹:“……”

“炒肝叔叔,你們家是不是還有很多親戚糕,比如炒肉絲,炒蛋,炒面,炒河粉,還有炒年糕?”

超幹扶額:“……算了,随你開心。”

“來,別站門口說話了,你快進屋吧。”

超幹想要伸手拉小無慮,小無慮卻急忙往後一推:“我…我才不要進去!”

超幹微愣:“那你怎麽還主動來找我?”

“我…我來……”這小糕團子可別扭了,猶猶豫豫的,這才将身後藏着的東西遞到了超幹面前。

小無慮用紙折了一朵花,還是特地用彩色黃紙折成的:“炒肝叔叔,這朵花黃黃的,和你很配。”

超幹被他逗樂了:“所以,你是要送我的意思?”

小無慮點點頭,下一刻見超幹接到了手裏,立馬就握緊小拳頭,一臉霸氣:“炒肝叔叔,既然你收下了我的花,那就要聽我的吩咐,為我做一件事。”

超幹眼裏一亮,來了興趣:“什麽事?”

“炒肝叔叔,媽媽總說你是壞糕,曾經欺負過爸爸,所以我很讨厭你!恨不得哈糕糕每天都咬哭你!”

“……”超幹怔了怔,小家夥如此耿直,反而令他無法生氣。

小孩子愛憎分明,但同時又純善心軟,自從超幹搬過來後,他一直努力逗太水開心,也熟悉太水所有的喜好和小習慣,小無慮又不瞎,這些他全都看得到,所以盡管表現得一直很厭煩超幹,其實不然。

最近爸爸太水總是出門去見其他叔叔,但沒一個帶進家裏,這讓小無慮更加确定了,超幹對于爸爸太水的意義,絕對是不一樣的。

他是能弄哭爸爸的男糕,或許也是唯一能讓他真正開心的男糕。

“炒肝叔叔,爸爸他總在勉強自己,勉強的笑着,比哭更難受。”小無慮的臉上沒了笑容,甚至眸中還泛起了淚意,“你能不能快點趕走那些更壞的叔叔?以後也不許再弄哭爸爸了,只讓爸爸開開心心的笑下去,好不好?”

“好,我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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