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溫玖和賀蘭樞一前一後又進了公司,這個時候門口剛才堵着的那些人已經不在了,前臺也換了一個人。
溫玖掃了兩眼,進到電梯裏面之後才道,“我剛才上去的時候在門口看到了幾個人像是要找你的。”
“以後這種事情你不用管,遇到了直接告訴我就好。”賀蘭樞笑了笑,率先走出了電梯。
溫玖點了點頭,手上還套着一次性袋子,這時候正抓着一個生煎小口小口的吃。
生煎包裏面的湯汁很多,他吃的小心翼翼的,時不時因為太燙還要吹兩口氣。
“那些人是做什麽的呀?”想到賀蘭紹想要的東西,溫玖有心多問一點。他記得剛才那些人裏面似乎有幾個都是熟悉面孔,但是距離太遠,看的又不真切,因此他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沒有看錯人。
賀蘭樞倒也沒有瞞着他,“有些地方級別的管理層,還有些和他們生意上有往來的人。”
溫玖把一根指頭放在嘴巴裏面舔了舔上面沾着的汁,沒有注意到賀蘭樞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變深。
他又小心的咬了一口,看着賀蘭樞在蘇秦的辦公室前停下,把他們的那份遞給他,說道,“你先回去,我把東西給蘇秦,還有點事情。”
“嗯,那你快一點,生煎要涼了。”溫玖笑眯眯的用唯一沒有沾上油的小指勾着走了。
賀蘭樞站在那裏看着溫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辦公室前,這才垂眸推開了蘇秦的辦公室門。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就在他辦公室門口,蘇秦這裏經常有人出入,所以門一般是沒有上鎖的,自然聽的清楚。
果然,他一進去就看蘇秦笑的一副欠打的模樣,嘿嘿笑着從後面進來了,“老板,什麽東西要給我啊?”
“生煎。”賀蘭樞晃了晃手裏的包裝精致的袋子,給他放到了桌子上面,“回來的時候順帶給你買了一份。”
“……良心發現啊。”蘇秦不可置信的盯着桌子上的那個散發着誘人香氣的包裝,又聞了兩下,這才感動的撲了上去。
賀蘭樞挑眉一笑,藏在眼鏡背後的眼睛彎成了一線,“這是給你發的精神食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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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食糧?
蘇秦有些呆滞的看着賀蘭樞走出去,視線在門口和生煎之間來回轉了兩下才明白了賀蘭樞是什麽意思。
見了鬼了!天天秀恩愛虐狗就算了!現在連狗糧都随時随地準備好了?!
————
賀蘭樞一臉神清氣爽的回來,溫玖擺放的碗筷也差不多收拾完了。
他的生煎已經吃掉了一個,還剩下一個正躺在盤子裏面依然散發着誘人的香氣,溫玖托着下巴等他,在看到賀蘭樞進來之後眼睛都亮了不少。
“餓了你就先吃。”被他這副模樣弄得笑出來,賀蘭樞把外套脫下挂到了一邊,又去洗了個手才過來吃飯。
溫玖笑着眯起眼睛,樣子看起來又滿足又開心。
飯飽之後他就真的按照賀蘭樞早上說的去裏面的休息室休息去了,賀蘭樞讓他又坐着玩了一會兒才讓他動,說是剛吃飽就睡不利于消化,溫玖乖乖等了一會兒,沙發上面軟乎乎的,越靠越舒服,倒也真的想睡了。
裏面的空調開的很足,溫玖把衣服脫掉舒舒服服的躺在裏面,幾乎是下一秒就睡過去了。
他隐隐約約間覺得好像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音,但是又睜不開眼睛,更是知道賀蘭樞在外面,即便是有人來,也一定是他。
于是他的念頭一閃而過,就又繼續香噴噴的睡着了。
賀蘭樞的動作很輕,他站在床邊凝神看了一會兒,才慢慢的單膝跪在地上,靜靜的看着溫玖的睡顏。
他睡着的樣子很恬淡,嘴巴有時候會微微張開一點,吧唧兩下像是在夢裏又吃了什麽好吃的東西一樣,賀蘭樞看着看着,就發現溫玖皺着眉揮了兩下手,嘴裏發出了‘噗噗噗’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麽。
他看着好玩,幹脆又等了一會兒。溫玖消停了下來之後又換了一個睡姿,陽光從外面傾瀉照下,溫玖的臉上被映射出了一小片的陰影,賀蘭樞又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就輕輕的垂下頭在溫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從額頭,到眉心、鼻子……一直到嘴唇,感受到了那個軟軟的觸感,賀蘭樞的睫毛輕輕一眨,最重輕輕的做了一個吮吸的動作。
溫玖還沒有要清醒的跡象,他有些眷戀的把臉和溫玖的臉厮磨在了一起,鼻尖觸碰着溫玖臉上的肌膚,時不時再輕吻上幾下。
一直到外面的門被敲響,賀蘭樞才有些狼狽的撐着床站了起來,眼眶都有些發紅。
他匆匆的抹了抹臉走出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後面的溫玖顫抖的眼皮。
等到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的時候,溫玖才睜開了眼睛。
他睡得不久,才一個多小時……剛剛發生的事情,到底是做夢還是真的?
他有些出神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沒有從前剛剛醒來時候的那種幹幹的感覺,而是……軟乎乎的,摸上去還能感受到手指的鹹澀。
他突然爆紅了臉,猛地想到了那一晚的春。夢,那一夜,他是不是主動做了什麽了?
這個問題自然是沒人能給他回答——他自己肯定是不可能去問賀蘭樞,只能自己偷偷摸摸的瞎琢磨。
他這邊還沒有回過神,那邊的門就又被敲響了。
溫玖擡頭看了一眼,賀蘭樞正倚在門框上面看他笑,“醒了?”
“嗯。”溫玖眨眨眼,反應慢半拍的掀開了被子下床,這裏沒有備用的拖鞋,他穿的是賀蘭樞的。
賀蘭樞的腳碼比他要大上兩個號,他的手腳其實單獨看也還可以,但是和同齡人放在一起的話就要小上一圈。
腳還好說,39碼,算得上是正常範圍,就是那個手……溫玖看了看自己指甲都要小很多的手,差不多和女孩子的手差不多大小了。
賀蘭樞又走了出去,拿回來了兩個禮盒。
溫玖看了看,覺得有點眼熟。
“這是後天的衣服,你試一試,不合身了再拿去改。”賀蘭樞把上面的那個交給溫玖之後就關上門出去了。
溫玖打開看了一眼,這才知道是為什麽眼熟了。
蘭蘭百日的時候賀蘭樞禮服是訂做的,好像和賀蘭樞的那一套還是情侶裝,他上輩子很是不喜歡和賀蘭樞有什麽牽扯,因此因為這件事情還無理取鬧的和他吵了一架……也不算是吵架,頂多是自己在那說,而賀蘭樞靜靜的聽着而已。
溫玖又回想起那個時候賀蘭樞一臉沉靜的站在床邊,腳下面是他扔過去的衣服,他就那麽靜靜的站着,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只是撿起了地上的東西,擡頭的時候還笑着跟他說不喜歡就不穿……
溫玖咬咬唇,覺得自己從前簡直就是個混賬。
可是賀蘭樞那個時候的表情……他好想再看看?這個念頭突然蹦出來,那麽猝不及防的,溫玖吃了一驚,快速的甩了甩頭,把自己腦海中不切實際的想法給甩了出去。
他只記得衣服是深藍色,上面有嵌着暗紋的紐扣。溫玖打開來看了一眼,果然就和記憶之中的樣子不謀而合。
他快速的換上試了試,在鏡子面前看了看,這才發現這件衣服真的是很能修人的身材。
他不算是高,一米七五的個子,小時候的身體原因導致比較瘦,因此看起來就比較單薄,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體形是男性眼中最佳伴侶的那一型,反而是希望自己能壯一點,最好能練出來幾塊二頭肌。
“我換好了。”溫玖又掃了鏡子一眼,覺得這身衣服自己穿上還是有些奇怪。
他姐姐曾經說過,他就是那種适合呆在象牙塔裏面,整天上上課,聽聽音樂再做一些運動的學生,穿着格子毛衣和牛仔褲,就是一個孩子。
他也沒有穿過別的什麽類型的衣服,暗藍色的衣服本來就襯得人皮膚更顯白,可這麽一看……自己眼角的那顆紅色的痣就顯得有些太跳躍了。
溫玖本人不是很喜歡那種看起來就勾人的臉,可偏偏這件衣服穿上之後就變成了那樣子。
賀蘭樞推門進來的時候,擡起頭的那麽一瞬間就愣住了。
現在是正午,休息室的陽光很好,溫玖睡醒之後就把窗簾全部拉開了。此刻陽光肆無忌憚的從窗外照進來,肆意的灑在溫玖的身上和室內的每一個角落裏,渡的他就像是一個天使。
從前有人說人靠衣裝,馬靠鞍裝。他倒也不是不信,只是覺得有些言過其詞……可今天看到,卻覺得好像真的就是那個樣子。
溫玖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左右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扯了扯衣角道:“很奇怪嗎?”
“不,很好看。”賀蘭樞抿抿唇,走進休息室裏面,用手在背後關上門,像是想要防止有誰會和他一起看到一樣。
溫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賀蘭樞走到溫玖背後,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把他轉到了穿衣鏡前面。
一高一低的兩個人影看起來是那麽的和諧,高個的人面上都是微笑,低個子的人有些害羞的低頭,像是不敢和鏡中人對視一樣。
“後天就穿這身衣服去。”賀蘭樞的聲音幾乎是在他的耳畔響起的,溫玖不自在的縮了縮脖子,臉有些紅,“好。”
“有沒有不合身的地方?”
溫玖左右看了看,“沒有,都挺舒服的。”
只不過這樣的衣服這種天氣也就只能在室內穿一穿,到外面可能走了沒兩步路,風一吹渾身都要開始抖了。
賀蘭樞這才點了點頭。
溫玖這時候才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這身衣服不只是舒服,一點都不長不短的,既然是定制的衣服,肯定尺碼是要有一定的準确性的。他自己都只知道一個大概的尺寸,有時候買衣服還要調換尺寸,賀蘭樞又是怎麽掌握的這麽精确的?
溫玖看了看鏡子裏面的自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等我一下。”
他說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在門口的時候湊巧碰到了忙完正捧着一堆東西過來的蘇秦,于是笑着打了聲招呼,又跑進去了。
“蘇秦找你呢。”溫玖把手機塞到賀蘭樞手裏,催促道,“你幫我拍一張,我給姐姐發過去讓她看看。”
溫夏是有收集照片的習慣的,她很喜歡珍惜生活之中的點點滴滴的小事,家裏面最常見的就是她擺拍的照片。
她拍的有些可能是被太陽曬着,上面有些水珠的小草,有些可能是正慵懶的躺在草叢中的花,還有些又可能是玩鬧着正在跳皮筋的小孩子。
小的時候她拍過很多媽媽的照片,那些留了下來的,都成了他們之間最寶貴的回憶。
溫玖回憶着就笑了一下,正好被按下按鍵的賀蘭樞拍了個正着。
聽到了快門響的溫玖回過神,湊上去看了一眼,沒好意思誇自己好看,笑眯眯的收起了手機。
賀蘭樞這才出去找蘇秦,卻沒想到蘇秦賊兮兮的拉着他走到了會客沙發那裏,小聲的撞了撞他的肩膀,笑嘻嘻道:“老板,你就打算讓溫少穿着那身衣服去?”
“當然。”賀蘭樞颔首,回頭又看了一眼,眸色溫柔。
“不是我說啊。”蘇秦嘴裏啧啧有聲,“就溫少那個身段,那張臉,你要是就放他這麽一個人出去,那還不得被狼吃了?”
“我也想過把他藏起來,誰都不給看。”賀蘭樞笑着看向蘇秦,見他一臉八卦的樣子,又是一笑,“只是我覺得,讓那些人看到了卻得不到,可能會更開心一點。”
蘇秦:“……”他就不該嘴賤多問這麽一句話。
“對了,後天晚上你安排一下,看看尚左他們有沒有時間,我帶阿玖過去,咱們一起吃一頓便飯。”賀蘭樞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估摸着溫玖大概在換衣服,“也該讓他們見見人了。”
“你這是開始打算下手了?”蘇秦一愣,臉上嘻嘻笑的表情更重了一些,“我還以為你要一直龜縮到死呢。”
這句話是站在朋友和兄弟的立場上才說的出口的。他們認識了這麽多年,有些事情,彼此看在眼裏都是心知肚明的。
賀蘭樞聞言也是一頓,搖頭輕笑了一下道,“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呢。”
溫玖一步步的給了他想要主動緩和的欲。望,那種希望就像是在容在了水裏的墨色一樣,一個不注意就會煙消雲散了。他必須要抓緊。
蘇秦這才欣慰的點了點頭,“不枉我白白跟你吃了這麽長時間的狗糧,總算是沒有做白工……”
賀蘭樞斜眼掃他,蘇秦立馬賠笑遞上了手裏的檔案,“東西都整理好了,本部有個二層管理前些日子和二少來往比較密切,還有東邊幾家小管理層的人也不太對勁。”
賀蘭樞接過看了一眼,又合上說道,“年終的時候再一起清算。”
“還要留着這群蛀蟲過年?”蘇秦推了推眼鏡。
“他們吃了的,到時候全都要吐出來。”賀蘭樞在檔案上面輕輕敲了兩下,“該交的全都交了,剩下的就當作是年終分紅。”
“好嘞!”蘇秦接到指令,笑眯眯的比了一個手勢,随後看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見門還是被關着的,這才靠近了一點,壓低聲音道:“還有件事情。”
“溫少的父親最近打着賀蘭家的旗號和各行業的生意來往都比較密切,裏面的貨真假摻半,是不是要做些準備?”
“這件事情我知道。”賀蘭樞皺眉接過了蘇秦拿過來的文件,整整五張密密麻麻的字全都是這幾年來溫建國的交易開支,有些事情他心裏清楚,但是一直都沒有處理過。
他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他和溫玖之間的關系再出現什麽沖突,不值得。
“再觀察一段時間,警告一些比較過分的幾家,太出頭的就處理一下。”賀蘭樞想了想還是留了一線,只是打算警告一下,看看他們會不會收斂。
“是。”蘇秦恢複了工作時的态度,又從裏面抽出去了幾份拿了出去。
溫玖在裏面握着門把的手卻一直都沒有松開。
外面的交談聲他聽的一清二楚,也更是對這話深信不疑。
溫建國是什麽樣的人,他是在清楚不過了。
目光短淺,好投機取巧,只顧着眼前利益,從來不能從大局出發。
他又想起了今天上午來公司的時候見到的一些熟悉的面孔——有一個臉他會覺得眼熟,就是因為那是嚴郎的一個叔叔,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只是起色并不大,目前還需要嚴郎的父親偶爾接濟一下。
像是這種公司,最需要的就是能搭上一個好的上線去推銷産品,從而在業內打出名頭,而像是賀蘭家、姜家之類的更是業內的頂尖招牌,只要消息傳了出去,以後的合作機會就會像是雨點一樣,接都接不完。
嚴家的資源本身就已經足夠多了,所以他其實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嚴郎的叔叔還要再通過溫建國去搭上姜家這麽一條線——不外乎只有兩個可能性。
一是姜家現在內部分為了兩個陣營,支持嚴斐和賀蘭紹合作的,和想要穩步精英的。
溫玖想的出神,漫無目的的在休息室裏面走來走去,他本身就不是個愛動腦的人,這麽一大團亂糟糟的事情一股腦的全部沖出來,足夠讓他煩心很久了。
門又被打開,剛進門的賀蘭樞就看着溫玖攤在床上一副愁容滿面,像是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的樣子就笑了一下,“想什麽呢?”
“……沒什麽。”溫玖看着天花板,眼神呆滞,“我突然想起來,忘記準備蘭蘭的百日禮物了。”
他這幾天忙的昏天黑地的,光顧着給賀蘭樞編繩子,專心致志的連高考的時候都沒有這麽費勁,剛才明明是在想事情,也不知道是腦子哪裏抽了根筋就突然想到了蘭蘭。
然後……他才惶恐的發現,他的禮物忘記準備了。
賀蘭樞聞言也是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溫玖會發愁這件事情。
“現在出去買還來得及。”他哭笑不得的上前扯住溫玖的手把他從床上拽起來,又蹲下身給他穿上鞋子,這才站起身拍了拍手道:“開車很快,你姐姐最需要的是你的人到場,禮物也只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話是這麽說……
溫玖欲哭無淚的跟着賀蘭樞到了蘇秦門口呆着,看着玻璃上面的自己又默默的低頭忏悔。
他對不起蘭蘭,男色誤人啊……
在裏面正鬥志昂揚的蘇秦看到賀蘭樞進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因為工作的事情,于是他拿起一邊的報表打算彙報情況,卻沒想到賀蘭樞緊接着下一句就是說,“我帶阿玖去買點東西,下午有事你先看着。”
以為自己聽錯了的蘇秦掏了掏耳朵,一手放在耳朵上面大聲道,“什麽?”
賀蘭樞微笑着看他。
蘇秦頓時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軟在了椅子上面,“老板,不帶你這樣壓榨員工的……我要罷工。”
“可是你給我簽了十年的賣身契。”賀蘭樞輕巧回答,把手裏拿的一塊硬盤交給他。
蘇秦撇着嘴接過,“還是沒有薪水的賣身契,虧大了。”
“我記得你的外快賺的很多。”賀蘭樞挑眉,“或者我給你發薪水,你要嗎?”
“……謝謝,不用了。”蘇秦立馬賠笑。
其實一張沒有法律意義的破條款一點用處都沒有。他不否認自己當時簽下協議是一時沖動,可後來進了公司之後卻發現待遇也是真的很不錯。
薪水只是一方面的固定工資,他收入的主要來源,還是賀蘭樞給他介紹的外快。
那個時候尚左他們的游戲版權還沒有賣出去,家裏還是處于揭不開鍋的狀态,二十塊是能省一點就省一點,最缺錢的時候,賀蘭樞卻随手丢給了他幾個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單子。
那一個單子的價格,可比他一年的底薪要高多了。
蘇秦嘿嘿嘿賠笑,搓着手把這尊大佛給送走,就差一跪二拜三叩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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