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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他腦子裏面紛紛雜雜的轉了無數個念頭,想要抓住什麽的時候,卻發現他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溫玖僵硬的吞了口唾沫,恨自己這個時候突然清醒起來了的腦子,早知道剛才就多喝點酒,喝的越多越好。

他是心裏清楚嚴郎一定會在門邊守着,他們雖然是約了十點五分,但是嚴郎一定是會在飯局開始的時候就在旁邊蹲着以防不測,酒店裏面什麽都沒有,就算是賀蘭紹想要做什麽,也一定會帶他出去。

更何況賀蘭紹不是傻子,那些事情他不可能會做出來。所以只可能是想做出來一點把柄拿捏他而已。

那個時候嚴郎就會湊巧一起出來,順理成章的把他給帶走。

可惜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溫玖哀嚎一聲,苦着臉把頭又埋了下去,耷拉着腦袋像是一個做壞事被家長抓住了的孩子。

四下裏都是被黑衣服的保镖制住的人,溫常在那邊還繼續罵罵咧咧的要用腳踹賀蘭紹,扭動不停。

賀蘭樞停在溫玖面前也沒有動,餘典進來之後就把嚴郎給帶到了一邊的角落裏面找了個凳子坐着看戲,外面本來圍觀的人也都已經被遣散了。

“起來。”賀蘭樞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麽情緒。溫玖卻覺得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比小時候溫夏生氣的時候還可怕。

他腦子清醒了,但是身體卻遠遠沒有跟上,整個人依然是軟了吧唧的,站都有點站不穩,臉也紅的不行,整個人都少的厲害。

他喝酒倒是不上臉,但是包廂裏面空調的暖風吹的他很熱,不用看也知道臉蛋肯定也紅得厲害。

賀蘭樞卻根本沒有扶他,溫玖想往他身上湊,又不敢,癟癟嘴也不知道哪來的突然有點委屈。

他靠着一邊的桌子站好,被後面蘇秦帶來的人給扶住了。

蘇秦跑得應該挺快,頭發都散開了,到了室內之後就先是叫了一聲,随後蹑手蹑腳的把溫玖給帶到了旁邊,小聲道,“乖乖,我說溫少,你這要麽就是風平浪靜,要麽就直接翻船,可不帶你這麽一點招呼都不給打的。”

溫玖看着他幹笑一聲,默默地又看向了賀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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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站在那裏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向後掃視了一圈,被他看到的幾個賀蘭紹帶來的人無一不是都縮了腦袋,悶悶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把人都帶走,哪來的就送回哪裏去。”賀蘭樞對着蘇秦吩咐了一句。

蘇秦接到,一一看了一遍,嘿嘿一笑,拍了拍溫玖的肩膀,又湊到他耳邊說了一句,“您今天可是勞苦功高了……”

明天早上的太陽一定十分燦爛,他已經能夠預想到有多少人會被賀蘭樞給坑的連回家的門都找不着了。

溫玖聞言更想哭了,他欲哭無淚的看了一圈,最後把視線定格在了一邊悠悠轉醒的劉夢身上。

他動了動腳步,看了一眼賀蘭樞,見他沒有看向自己這裏,于是悄悄的挪到了嚴郎身邊,“嚴郎,你等會幫我把劉夢送回去吧。”

這姑娘是個好人,剛才是想給自己解圍來着。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見自己被這麽一圈人圍起來灌酒,雖然只喝了一杯,但是秦昊想要動手卻是真的。那個時候她敢上來勸酒,溫玖不可能不感激。

“劉夢?”嚴郎這才吃驚的看了一眼,站起來走到她身邊,話是對着她說的,“你怎麽在這?”

劉夢嘴巴動了兩下,卻也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溫玖連忙拍了拍他,“剛才在門口碰到的,她來幫忙的。”

嚴郎狐疑的看了一眼劉夢的穿着打扮,被餘典拍了一下,回頭看到餘典的目光之後就是一停,“那好,我等會給她送到家裏去。”

“謝了。”溫玖露出一抹笑,看着房間裏面的人漸漸被清空,最後嚴郎、餘典帶着劉夢一起走了,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他、賀蘭樞、賀蘭紹和在一邊抗拒着不停扭動的溫常。

他不敢說話,對上溫常的時候皺了皺眉,看着他那一身打扮也是有點無力。

“把他放了。”賀蘭樞回頭說了一句,牽制着溫常像是拎着一只小雞崽一樣的保镖頓時松了手,把手背到身後,雙腳與肩同寬的又站整齊了。

溫常被他松開之後沒站穩在地上摔了一下,罵罵咧咧的爬起來之後就朝着溫玖走過去。

賀蘭樞從頭到尾連看都沒有看賀蘭紹一眼,轉頭就要離開這裏。溫玖往他那走了兩步,又無措的停了下來,正猶豫要怎麽辦,就聽見賀蘭樞道,“我在樓下等你。”

他說完也不停,身後跟着的人已經換成了他自己的,兩個人把衣服被溫常撕扯的很狼狽的賀蘭紹給壓着一起下去了。

賀蘭紹還要發飙,走廊上還有零星的幾個人,看見的大多都放慢了步子往前走。

賀蘭樞走到了二樓到一樓的拐角口的時候停了一下,回頭面無表情道,“你要搞清楚一件事,現在你越是掙紮的厲害,越丢人的是你。”

賀蘭紹臉色鐵青的看了看周圍對他們指指點點的人,不難想明天一早就能在各大報紙的頭條看到自己深夜玩樂,被大哥親自押回去之類的消息。

他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兩口氣,沉着臉道,“你讓他們松開我!”

賀蘭樞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話也沒說一句的走了。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看上去狀态放松,像是對什麽都漠不關心,但是他現在憤怒的已經想把溫玖直接扛起來就走,然後給鎖到房間裏面。

賀蘭紹、秦昊……房間裏的那些人,一個一個的,他把他們全都給毀了。

賀蘭樞閉了閉眼睛,看着賀蘭紹被扭送到後面的車裏,這才上了車,半開着車窗看着2204窗戶口的方向。

賀蘭樞離開了之後,溫玖才突然脫力了一樣的又坐倒了回去。

房間裏面已經剩下了一片混亂,四處都是斷裂的凳子和碎裂的餐盤、水杯。他被打傷的頭部已經不出血了,但是稍微有動作的時候,凝成的那些血痂就會牽扯到旁邊的頭發,又是一陣的刺痛。

溫玖郁悶的伸手碰了碰,就覺得自己的腿被溫常踢了一腳。

他本來就是虛虛的坐在那個快被拆開的凳子邊上的,溫常那一腳又沒有收力氣,一下就給他蹬到了地上。

地上只有些碎渣子,冬天的衣服厚重,也沒有紮到他。溫玖無力的對着溫常道,“滾……”

“罵人都罵的軟綿綿的。”溫常‘啧’了一聲,抖着腿找了個地方坐下,梗着脖子擡頭,“你怎麽回事啊你今天,不好好當你的乖寶寶跑到這來幹什麽!”

溫玖斜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溫常頓時暴躁的用腳砸了砸地面,抓頭道,“你嫁到賀蘭家的時候我跟你怎麽說的,讓你離賀蘭紹遠點遠點……”

溫玖依然沒有搭理他,半晌才道,“你之前要錢是想幹什麽?”

溫常的話沒說完,就哽在了喉嚨裏面,不上不下的卡的他咳嗽了一聲,這才憋着氣道,“這你就別管了,現在是我問你呢。”

溫玖沒有什麽心思應付他,疲憊的揮了揮手,“我想靜一靜,你先走吧。”

溫常冷哼一聲,“不識好人心!”

“哎,你站住。”溫玖叫住了一副不爽的溫常,皺着眉問道,“你剛才看到的,要是阿樞問起來,你就說什麽都沒有看見。”

溫常往外走的腳步一頓,眼珠子左右轉了轉,眯着眼睛又走了回來,“不說行啊,你給點封口費,那我就什麽都不說了。”

“你要多少?”

“二十萬。”溫常豎了兩根手指,看着溫玖神色挺緊張的,眼睛都瞪大了。

他看着溫玖皺眉,正想縮回去一根指頭,卻見溫玖把一張卡直接遞給了他,“密碼我明天改成你生日,裏面有二十萬餘額。”

他這麽幹脆,溫常反而有點不習慣了,拿着那張卡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半晌才道,“以前也沒見你這麽大方啊……”

溫玖給他整的腦殼疼,揮了揮手:“你趕緊走。再不走我反悔了!”

溫常再也不說什麽了,抓起自己掉在地上的東西就離開這裏。

溫玖這才吐出一口氣,慢吞吞的走到了窗戶邊上向下看。

樓下停着的還是那輛因為他暈車,賀蘭樞特意去改造的車子,底盤加固的很穩,幾乎一點震動都感受不到。

賀蘭樞看起來好像沒什麽要發怒的跡象,可是溫玖就是覺得他生氣了,而且還氣得不輕。

屋子裏面到處都是酒味,他想下樓,可是又害怕。

他聽到門口有動靜,于是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溫常又拐了回來,在他身邊轉悠了兩圈才狐疑道,“你沒事兒吧?”

溫玖看着他不說話,溫常讨了個沒趣,腿還在地上一癫一癫的抖,像是得了帕金森似的,“你說賀蘭樞對你這麽好,你犯得着還要倒貼賀蘭紹這麽個孫子嗎?嫁人了你就好好過,知道嗎……”

他的話音被溫玖拿起的木棍堵在了喉嚨裏面,尴尬的咳嗽了兩聲,一步步的後退着走了,還很貼心的關上了門。

溫玖這才翻了個白眼兒,把手裏的棍子給扔到了一邊。

他對于溫常的感情其實挺複雜。

也不知道是李美梅給他養的太好還是怎麽樣,溫常雖然在外面吊兒郎當的,可實際上其實并不是多壞的人。

錢不夠的時候,他小偷小摸的也經常幹,被發現了還會誣賴人。

溫玖被他陷害的那一次之後,第二天,他就摸到了他和溫夏獨自租的那個小房子外面等了一天,在見到自己之後求饒了半天,說反正他和溫夏也不在家裏住了,就算說是他偷錢,溫建國也不會相信。

溫玖那個時候氣的都要沒有脾氣了,他能理解十五六歲,剛上高中的孩子虛榮。更何況溫家算不上多有錢,在一大堆二代裏面,從小學開始一向都有小弟追着趕着的溫常一下子就落到了最下層,對錢的需求自然大。

他想的什麽,溫玖知道。他和溫夏常年不在家裏,就算是溫建國知道了是溫常拿的錢,他只需要推給他和溫夏,這件事情總會不了了之的。

那之後不久,溫玖和溫夏就嫁到了賀蘭家,溫常後來也來找過他幾次,每一次都是要錢,說手頭緊。

他給了幾回之後就沒有再給過了,溫常卻又不知道是從哪得來的消息,知道了他和賀蘭紹私底下有公司內務的往來,然後拿着這個當作條件問他要錢。

他倒是不缺錢,溫常那個時候也已經不經常問他要了,偶爾幾次他就給了他。不給的時候,溫常也沒有提過要告訴賀蘭樞什麽事情。

這孩子就是那種非常典型的熊孩子,沒有錢的時候他會想盡了辦法去坑你,但是又見不得別人去欺負你。溫玖無奈的看了一眼剛才被溫常那幾個‘哥們’給搗亂的一片狼藉的包間。

他一直給溫常錢,其實說到底,對着這個弟弟也是根本就恨不起來的。

雖然有時候會惱的想打他一頓,但是不可否認,在親情這方面,溫常做的比他好。

————

他最後還是磨磨蹭蹭的下了樓,他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就見賀蘭樞已經閉着眼睛向後仰倒在了座椅上面,像是閉目養神一樣。

他不由的松了口氣,更是蹑手蹑腳的上了車。

他才剛系上安全帶,就見賀蘭樞又睜開了眼睛,對着前面的司機道,“回家。”

司機還是老王,今晚上他一句話都還沒有說過,聽了賀蘭樞的話之後才啓動了車子。

車內安靜的很,除了車外偶爾會傳來的一些喇叭的聲音之外都一直沒有什麽聲響。溫玖自己喝了酒,他聞不到什麽味道,就是擔心車裏面會不好聞,于是就把他這邊的車窗打開了一點透風。

“把窗戶關上。”賀蘭樞睜開眼睛皺了皺眉,目光在溫玖額頭上的那一塊血漬上停了一會兒,抿唇道:“要麽把帽子帶上。”

溫玖聽着卻眯着眼睛笑了笑,乖乖的把帽子戴上之後,又把車窗往上面升了一點。

晚上路上的車少,但是老王開車的速度卻很慢,而且時時刻刻都看着路邊有沒有闖紅燈超速的,因此到家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家裏面還是沒有人,二胖在窩裏面睡的四仰八叉的,溫玖和賀蘭樞回來之後也就懶洋洋的出來溜達了一圈,就又回去抱着溫玖給它買的大娃娃睡去了。

賀蘭樞沉着臉進了門,剛一進來就抓住了溫玖的手,也不等他把鞋子脫了,就把人直接給帶到了樓上。

溫玖沒能跟上,踉踉跄跄的在樓梯上絆了一下,賀蘭樞的速度放慢了一點,卻也還是緊緊地抓着他的手不放。

溫玖有些忐忑的被他給扔到了床上,正想着賀蘭樞是不是要做什麽,就見他在屋裏站了一會兒,才洩氣一樣的走到了櫃子旁邊拿出了醫藥箱。

溫玖松了口氣,身上已經出了汗,他把外套和圍巾一一摘下來随手扔到了床邊,雙手放在膝蓋上面,乖乖的等着。

賀蘭樞整理好了東西,把椅子轉到了溫玖面前,雙腿夾着溫玖的膝蓋,把東西放在了床上。

“把眼睛閉上。”賀蘭樞說話的時候鼻息都能噴到溫玖的臉上,溫玖的眼睛輕輕眨了兩下,然後閉上了。

他察覺到了賀蘭樞小心翼翼的動作,額頭上一陣清涼又有點刺痛的感覺,他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皺着眉毛往後躲。

“忍着點。”賀蘭樞臉色比他還要嚴肅,其實溫玖頭上傷的并不重,只是擦破了點皮,又因為喝了酒,屋裏面又暖和,所以血流的比較多。

清理了幹淨之後,賀蘭樞在他頭上貼了個紗布,又固定住才收拾好了東西。

之後他一言不發的進了洗漱間,溫玖就低着頭坐在床邊摳手,心裏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麽東西。

賀蘭樞沒一會兒就出來了,手上還有一個冒着熱氣的毛巾。他過來給溫玖擦了擦手和臉,道,“還洗澡不洗?”

“洗。”溫玖被風吹了一路,進到家裏之後才聞到自己衣服上面沾染的煙酒味兒,難怪了二胖一點都不想讓他抱。

賀蘭樞剛才已經放了水,然後牽着溫玖的手進去。

溫玖還有點不好意思,可是現在這情況他是能少說一句就是一句,盡可能的想減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賀蘭樞能早點消氣。

等溫玖渾身上下都泡的紅通通的被賀蘭樞抱着從浴室出來,他才覺得自己徹底的清醒了。

洗完澡之後渾身上下都覺得懶懶的,被子在身上摩擦着一點阻力都沒有。溫玖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等着賀蘭樞關了燈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靠到了他身邊。

賀蘭樞的胳膊動了一下,把溫玖攬到了懷裏,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別生氣啦……”溫玖求饒一樣的握住了賀蘭樞的食指在被子上面輕輕搖了搖,賀蘭樞一愣,擡起頭看他。

卧室裏面一直都有夜燈,能夠看到東西又不刺目。溫玖就着燈光看着賀蘭樞的側臉,輕輕的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又重複了一邊,“你別生氣了吧?”

他語氣軟軟的,求饒的味道十足明顯,聽上去就像是個在安慰鬧脾氣孩子的另外一個孩子。賀蘭樞一嘆,“我沒生氣。”

溫玖癟癟嘴不說話了,賀蘭樞看過去,就見他臉上明擺着一副‘你騙人’的樣子。

他想了想坐了起來,也不開燈,“你今晚去找賀蘭紹是要做什麽?”

溫玖被他問的一窒,開口又不知道說什麽。

“我不知道怎麽說……”他艱澀道,“你再等我一段時間好不好?”

等他想明白要怎麽說,或者說……做好準備在說出一切之後,被賀蘭樞厭惡的打算之後。

他現在遠遠承受不起,或者說一輩子都可能承受不起後者。

所以他就想當一個縮頭烏龜,能躲多久就躲多久。

“好,我不逼你。”賀蘭樞閉了閉眼睛,另外一直手緊緊地攥着,他的牙關咬了咬,因為角度的關系,溫玖躺在床上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臉色,只能大概的看到一點點輪廓。

賀蘭樞緩緩的出了一口氣,像是有些疲憊,“只是我想問問你,你現在年紀還小,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

溫玖越聽越不對勁,眼睛瞪的大大的,他無措的從床上爬起來,半跪着看向賀蘭樞。

只見賀蘭樞隐藏在燈後面的臉看起來有些失落,疲憊的樣子一點也不掩飾。

“我……”溫玖的心突然一跳,他抓住了賀蘭樞攥成拳的一只手,才意識到賀蘭樞把拳頭握的有多緊,“我沒有,我誰都沒有喜歡過。只有你一個人而已。”

賀蘭樞睜開了眼睛,眸光在燈光下半明半暗的看不清楚,溫玖抿了抿唇,緊張的不得了,“我去找賀蘭紹是有別的原因……不過以後再也不會了,真的。”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蠢的不得了。

其實複仇根本就沒有必要,他不是那種愛争搶的人,也沒有什麽雄心壯志。賀蘭紹上輩子踩着他一步步的可以和賀蘭樞抗衡,就像是自己是考官,在兩個同等的考生面前,拱手把答案遞給了賀蘭紹。

可即便是如此,賀蘭紹最後也依然慘敗給了賀蘭樞。

他雖然依然自己偏執的想要報複,想要報仇。但是他卻沒有想過,自己現在覺得自己‘犧牲’換來的東西,卻會傷了身邊所有關心他的人的心。

賀蘭樞、溫夏、周漫柔……就連溫常都以為,他對賀蘭紹還有別的不單純的心思,溫玖突然間又覺得委屈,一邊委屈,一邊又覺得自己活該,誰都怪不了。

他最後嘴角下拉,要哭不哭的緊緊的攥了攥賀蘭樞的手,無力的解釋,“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聽起來就像是犯錯的孩子一遍遍重申的一句話,明明知道毫無可信度,但是家長聽到了之後就是會原諒他,一次又一次的。

賀蘭樞反握住了溫玖的手,眯着眼睛道,“這是你說的。”

以後再也不會了。

要是以後再出現了什麽情況,不管他做了什麽,那也怪不得他了。

賀蘭樞把溫玖整個人都攬到懷裏,安撫着輕輕拍他的背,鼻尖輕嗅着溫玖身上的香氣,幾乎要抑制不住腦海之中讓他整個人都浮躁起來的想法。

賀蘭樞第一次見到溫玖的時候,那個孩子正孤零零的抱着自己的膝蓋坐在夕陽餘下的最後一絲陽光裏面。

屋內的燈還沒有亮起來,窗外金燦燦的夕陽照射進來,就像是灑下了一片霞光一樣那麽美麗。

剛才來的時候,他母親就告訴過他,以後這個房子裏面長大的兩個孩子,有一個會是他未來的妻子。

他不知道是誰,所以就偷偷地上來先看一看。

他找了一圈都沒能找到有人,最後在最靠近角落的一個房間裏面,他看到了一個坐在門縫之間,近乎有些執拗的追逐着最後一絲光線的那個孩子。

他身上穿着一身粉紅色的洋裝,頭發長長短短的十分不整齊,嘴巴上面還畫着很可笑的口紅,而且還畫出去了一點。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不知道為什麽,踩着那一線陽光進到了裏面。

他看着那個孩子慢慢擡起了頭,眼睛大大的,卻無神又空洞,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坐在角落裏面,讓人心疼的不得了。

他就像是自己從前養過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賀蘭樞臉紅紅的走到了他面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你好呀,我叫賀蘭樞。”

坐下的時候他沒有站穩,被腳邊的東西滑了一下,整個人直接撲倒在了那個孩子的身上,他正想要坐起來,卻聽到那個孩子發出了一聲嘶啞的慘叫,随後,他的腿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痛。

門口的光線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有了,賀蘭樞疼得整個臉都扭曲了,眼鏡滑稽的挂在臉上,眼角也有些生理的眼淚。

他又想起了,剛才在樓下的時候,他母親告訴他,說有一個小一點的孩子生病了,讓自己要讓着他。

賀蘭樞強忍着疼痛,盡可能的笑着從口袋裏面拿出了他一直很寶貝的一個格子手帕,“你不要害怕,你只是生病了,等到明天睡醒就會好了”

“你要記得,我叫賀蘭樞,你要好好的,我改天再來看你。”他最後看了一眼在那呆呆的坐着的孩子。

他并沒有看自己,而是盯着門縫看,年紀小小的賀蘭樞就是覺得他像是在看那一抹已經消失的陽光,所以他想,以後自己的家,一定要有很多的太陽,多到太陽下山都可以感受到。

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到要回去的時候了,這才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門口重新打開了門。

門縫被打開,又出現了一小片的陽光,他看着那孩子眼神一亮,想了想又走回去,臉紅紅的,小心翼翼的在他臉上輕輕的親了他一下。

這一下他沒有再拒絕,反而是擡起了頭,愣愣的看着自己。

賀蘭樞沒忍住笑了一下,“說不定,你以後就會是我的合法丈夫,我們還可能會有一個小寶寶呢。”

他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一直癱坐在那裏的孩子的眼睛漸漸的變亮了一點。他看着門口那抹重新出現的一線陽光,慢慢的露出了一抹笑。

剛才空洞像是一個瓷娃娃一樣的小臉頓時靈動了起來,從他口中蹦出來了兩個詞,一閃而過,在房間內誰都沒有聽到。

作者有話說:

要得到人,首先你得先學會示弱_(з」∠)_

弟弟同學其實不是個壞蛋,但是他中二,蛇精病,且是辣種五顏六色頭發的貴族,所以幹的蠢事兒也挺糟心。

平時小打小鬧的都可以,但是真正傷感情的不做,而且對于哥哥只有一個信念:我的哥哥我怎麽欺負怎麽陷害怎麽鬧都行,你們外人誰敢動他一下看我的二踢腳呀巴紮黑!

PS:弟弟是雞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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