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溫玖其實自己說了這麽一大通之後也怪不好意思的,但是他藏在心裏這麽多年,誰都沒有敢說的話,就這麽的幹幹淨淨的全都告訴了賀蘭樞……也确實是輕松了不少。

他以前害怕溫夏擔心,所以在面對她的時候永遠都是笑着的,這份笑容不僅是告訴溫夏他現在過的很好,也是告訴自己他過的很好。

溫玖勾起唇角,把臉埋在了賀蘭樞的懷裏,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現在的反應,其實說白了就像是一個被人寵着的孩子一樣,他知道了身後會有一個堅實的後盾,不管他做了什麽,賀蘭樞都會一直再那裏守着、等着。

從前的這些事情,全全部部的他都一個人忍了這麽久。好的,不好的,他沒有人可以說,只能自己在心裏或者是開心、憤怒。

溫玖悶悶的笑了一下,輕輕的在賀蘭樞懷裏說了一句什麽東西,賀蘭樞沒有聽清楚,低頭問道,“什麽?”

“沒什麽!”溫玖擡起臉,已經沒有一點悲傷的樣子了。

從前家庭對于他大于一切,他沒有自己的交友圈子,所以一丁點的小事都可以讓他傷心很久。這種局限性太大,對于他的影響也十足的深重。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圈子依然很小,可是因為賀蘭樞的緣故,他認識了夏佑四個兄弟,認識了表面嚴肅正經,實則為人跳脫的蘇秦,和上一世陰差陽錯因為他的緣故下場各自不一的舍友們重歸于好。

賀蘭樞在用他自己的辦法,一點點的将他帶出去,走出自己禁锢着自己的那一方狹窄的天地。

賀蘭樞眼睛一眯,看着溫玖笑吟吟的臉,說道,“不難受了就起來吃飯。”

溫玖點頭應了。

他們吃完飯上來的時候,外面正在放煙花。

別墅區的孩子其實不多,這裏大多數人家都比較注重隐私,平時甚至連面都很少見到。

但是過年的時候,大多也都圖個喜慶,彼此之間也會走動走動。賀蘭樞住在這裏也不是個秘密,平時也會有人上門來做客,只是溫玖不喜歡,因此也一直都沒有見過面。

外面一陣陣的煙火爆竹,這裏的都是有錢人,放起來就跟不要錢一樣的,連續着能放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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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玖睡眠淺,之前半夜被炮竹的聲音吵醒過,後來賀蘭樞就又多加了一層隔音的措施,陽臺到卧室也還有一段距離,聲音基本上就傳不進來了。

溫玖進陽臺上的時候披了一件外套,打開窗戶的一瞬間,外面不絕于耳的聲音也就傳了進來,他擡頭看着,不知道什麽時候賀蘭樞已經站在了他的身邊跟他一起看。

外面的天因為燈火映射的緣故也都變得多彩了起來,溫玖看着看着,一直看到市中心距離這裏不遠的中央大樓的指針指到了十二點,他才突然轉過頭,踮起腳尖笑着擁抱住了賀蘭樞,在他嘴唇上面輕輕印下了一個吻,“阿樞,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賀蘭樞的眉眼慢慢的軟化下來,反手握住了溫玖的腰,外套裏面是溫熱的,甚至透過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溫玖皮膚的熱度。

賀蘭樞扣住了溫玖的腰把他直接帶到了懷裏,看着他笑眼彎彎的樣子不禁也笑了一下。

溫玖把頭靠在賀蘭樞的肩上,溫熱的鼻息直接噴在他的脖子上面,順從的讓賀蘭樞直接把他打橫抱起。

賀蘭樞耐心的很,到了床上之後也并沒有急着有什麽動作,而是自己在下,讓溫玖在上,保持着這個樣子的姿勢靜靜的看着他。

他的手放在溫玖的後頸輕輕摩擦,像是耐心等待獵物的獵人一樣,一直到溫玖忍不住在他身上磨蹭了一下,他才開始有了動作。

溫玖今天乖巧的令人幾乎難以自控,賀蘭樞在那一瞬間,他看着溫玖濕漉漉的眼睛,甚至覺得他今晚不論是做什麽,溫玖都會默默的接受。

這種幾乎是毫無條件和理由的順從,讓賀蘭樞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一翻身把溫玖壓在了身。下,看着他亮晶晶的雙眼,慢慢的副覆蓋了下去,仔細品嘗着那與他而言甜美的幾乎讓人窒息的雙唇。

溫玖配合着他的動作,感受到賀蘭樞已經侵入了嘴唇之後,他也順從的微微張開了嘴巴,被他牽引着一點點的共舞。他的眼睑輕顫,還是很生澀,卻一點都沒有躲避,仿佛是将自己完全都交給了他。

這種寧靜到幾乎讓人發瘋的感覺,使賀蘭樞終于忍不住,一手從溫玖的臉頰,慢慢的撫摸到了他的脖頸、胸膛……一顆顆解開了他的扣子,露出了他白淨的胸膛。

“疼不疼,嗯?”賀蘭樞的手又回到了溫玖的臉上,溫玖後知後覺的才想起來,他的臉還腫着,當下就清醒了兩分,眼眶濕潤的往旁邊躲了一下。

“要不……今天就算了吧,等、等過兩天……”他的頭側到一邊,顯然是想要掩蓋自己還腫着的一半側臉。

賀蘭樞輕柔的鉗制着他的下巴,讓他扭過來面對自己,卻沒有正面回應他的問題,繼續執拗的問道,“疼不疼?”

“還是有一點的……”溫玖忍不住撓了撓,其實疼倒是次要的,主要是一進到暖和的室內之後就會變得有些癢,就忍不住想要摸一摸,蹭一蹭。

賀蘭樞聞言輕輕的親了一下,“還疼?”

溫玖一眨眼,“不疼了。”

賀蘭樞悶悶的笑着,嘴唇并沒有離開他的肌膚,而是一點點的滑倒了下面的脖子和胸前,一只手也漸漸探了下去。

溫玖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就被賀蘭樞輕輕的抓了一下,他受驚的輕哼了一聲,眼睛濕潤的看着賀蘭樞,嚴重全然都是對于賀蘭樞而言幾乎要膩死人的依賴和信任。

“你剛剛說了什麽?”賀蘭樞一手抓着溫玖的下面輕輕揉捏,看着溫玖臉色慢慢的變得潮紅起來。

溫玖臉色通紅,筆直的長腿忍不住彎起在賀蘭樞的腰間磨蹭,聲音帶着哭腔,脖子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沒……”

“嗯?”賀蘭樞湊到了他的身邊,幾乎是要讓人溺斃在裏面的溫柔,他将溫玖的耳垂叼在嘴裏輕咬,“說什麽?”

“我、我……”溫玖雙眼漸漸迷離,崩潰一樣的哭了出來,“說我喜歡你……說、說遇到你、真好……”

溫玖氣喘籲籲的發洩出來,失神的看着賀蘭樞手上出現的一些白液,後知後覺的眨了兩下眼睛,莫名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

賀蘭樞安撫的親了親他,然後緩緩的将溫玖抱了起來,面對面的吻着他的唇角,雙手按在他的肩上,沉聲道,“乖,坐下來。”

溫玖迷茫的聽着他的話,随着後面慢慢侵入的東西不由自主的昂起頭,輕輕呻吟出聲。

————

……年紀大了,果然凡是都得悠着點。

溫玖第二天嗓子幹澀、頭疼的幾乎要炸掉的醒過來的時候,面對的就是在床邊的賀蘭樞的背影以及另一個還穿着白色長袍的人。

醫生的話還在耳邊響起,帶着指責道,“溫先生昨天上午才出院,就算是急也不用急在這麽一時半刻的,我早就囑咐過,他身體弱,小時候留下的病根就沒有完全養好,之前又受了驚吓,情緒這麽一次性爆發,後續本來就容易低熱……”

賀蘭樞一直垂着頭聽着,一直到蔣醫生說的累了,他才擡起頭揉了揉額頭道,“他有沒有什麽事?”

“大事沒有,就是發燒……有點腎虛。”蔣醫生說到這裏,幹咳了一聲。

溫玖還沒能睜開眼睛,冷不丁的聽到了這麽一句話,更是下意識的就開始裝睡了。

蔣醫生說着往溫玖這裏看了一眼,見溫玖沒醒,才苦口婆心的勸人,“不是我說,我也知道你這剛得到手了心急,俗話說得好啊,心急還吃不了熱豆腐……”

“福伯!送客!”賀蘭樞沒形象的躲過了蔣醫生手裏的藥方就把一直站在門口的福伯叫了進來。

蔣平說的沒盡興,走到門口了還回頭想和賀蘭樞說話,見到賀蘭樞的臉色之後又給憋了回去,沒什麽滋味的咂咂嘴,跟着福伯一起下了樓。

溫玖這才偷偷地睜開了點眼睛,也有些尴尬。

他和賀蘭樞四目相對,兩人對視看了一會兒,都不約而同的笑出來了。

最後還是賀蘭樞率先開了口,“蔣平說你發了燒反而會好一點,證明身體循環在作用,堆積的事情能發洩出來,對于身體來說是好事。”

溫玖點點頭,往下縮了縮,就覺得腰酸疼的難受,換了幾個姿勢都不舒服。

賀蘭樞幹咳一聲,頭一次眼神往別的地方轉了轉,“我去讓福伯給你炖點湯……”

溫玖趕緊點了點頭,巴不得賀蘭樞能趕緊走。

一直到他關上門,溫玖這才哀號了一聲,抓起被子蓋過了頭——簡直是沒臉見人了!

其實嚴格算起來,他和賀蘭樞之間的性。事根本就算不上多,一個月也就四五次而已。

但是、但是這一次的分量……溫玖臉紅紅的把頭探出來透了口氣,覺得以後得和賀蘭樞說說,就像是運動過後喝水一樣,得循序漸進,多次少量。

————

他的燒就像是蔣醫生說的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好了之後的溫玖覺得自己比之前反而更輕松一些,心裏也覺得蔣平說的是真的。

他的心事太多,擠壓久了就容易造成機體的不舒服,這麽猛地一下發洩出來,病了一次之後,心裏沒有了負擔,人也都輕松了。

這天下午賀蘭樞又請了假在家照顧他,溫玖自己都有點不太好意思了,窩在沙發上面捧着平板打游戲,聽到門鈴聲響起的時候還有些驚訝。

“誰呀?”溫玖坐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又上樓換了一件衣服。

——他之前穿的是賀蘭樞給他買的海綿寶寶睡衣,一套的,賀蘭樞身上也是一模一樣的。

門外的是夏佑和尚左,溫玖下樓的時候看到他們多少都有些驚喜,三兩下跑下去道,“你們怎麽過來了?”

他之前還和賀蘭樞商量着有時間要去找他們呢!

夏佑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邊的尚左就已經笑嘻嘻的把他輪椅後面挂着的麻将包給拿出來了,“阿玖哥,我特意帶來了,咱們正好四個人,不缺啊!”

溫玖動作一頓,就見賀蘭樞直接搶過了尚左懷裏的那一個裝着麻将的包袱遞給了在後面的福伯,“丢到雜物間去。”

福伯眼觀鼻鼻觀心的抱着東西走了,在樓梯間沖着尚左擠眉弄眼的。

尚左整個人都頓時不好了。

賀蘭樞不理他,和溫玖一人推了一個把他們給帶到了沙發邊上。

有一個地方特意去掉了一張長沙發,溫玖之前還納悶過,現在卻是知道怎麽回事了。

陽臺上的座位也是這樣,有一排的位置是空出來的,正巧可以讓夏佑和尚左推着輪椅過去,一點都不麻煩。

這個人啊……總是想的這麽周到。

溫玖笑眯眯的遞給還在不開心的尚左一盆水果沙拉,水果太涼,賀蘭樞這兩天不給他吃,連原本越好的鴨脖都給他扣押了——還是不給補的那種。

“對了,樞哥說莫醫生下午會過來,讓我們也一起來。”夏佑這才開口說道,順嘴從尚左的叉子上面搶了一塊火龍果。

尚左也沒在意,繼續插起了一顆小番茄。

溫玖聞言一愣,轉向了一邊的賀蘭樞,“莫醫生要過來?”

“嗯。”賀蘭樞聲音沉靜,他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手裏就拿了一疊文件,他把那疊溫玖依然是看不怎麽懂的文件遞給了夏佑和尚左,說道,“這一次是莫醫生提出的見面,你們接下來四年的時間都會和他在M國,他說需要親自看一看你們的狀況,回去還要再計劃。”

他們的腿是什麽樣子,幾乎早就已經在心裏成了定局。

夏佑和尚左曾經也幻想過有一天能夠站起來,但是每一次治療過後都會落空,後來得知自己缺失的是一塊重要的膝蓋骨之後,治療的念頭就差不多停息了下來。

蘇秦和賀蘭樞卻從來都沒有放棄過為他們尋找一絲一毫的機會,一直到莫策醫生出現,他們幾乎已經枯死的希望你又再一次的被點燃。

尚左也已經收起了吊兒郎當的神色,他們兩個看文件的時候,臉色嚴肅的就和辦公時的賀蘭樞有的一拼。

溫玖插不上話,默默的抓起了一個橘子剝着吃。

他看着夏佑和尚左放下了手裏的文件,臉上喜憂摻半,“等會莫醫生來了,再看看吧。”

“總要賭一把,不會再有比現在還要壞的結果了。”尚左想的比夏佑要開很多,他的手抓着夏佑的手用力的捏了捏,眼睛瞪的大大的,又有了一絲少年的感覺,“哥,有點希望總是好的。”

夏佑聞言沉默了下去,良久點了點頭。

溫玖看不太明白,皺着眉接過那份資料艱難的看了看。

很多的醫療詞彙他不明白什麽意思,卻也大概明白了夏佑和尚左擔憂的源頭——他們兩個的血型是十分珍貴的熊貓血,RH陰性型血液。

中間的這四年,除了幫助他們進行恢複治療以及安排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尋找血液的途徑,也就是人形供血庫。

這些血源倒是很多,而且現在醫療系統發達,所有新生兒都會檢測血液後登記在冊,稀有血型出生的時候都會登記在管理系統,并且會定期發放補貼,成年之後如果有定期捐血的人,則會有另外的補助。

夏佑四個人每年都會固定時間去捐血,在名單上也屬于另一種意義上的VIP了,所以他們所需要的,就是接下來的四年中測試排斥反應。

這是一個很辛苦的過程……溫玖抿抿唇,他的血型就是RH陰性,溫建國的是O型,李美梅的也是O型血,所以他和溫夏就更加的被排斥在外了。

他上一世在醫院等到死,做得最多的就是每天反反複複的抽血,皮試。

他正想着,門鈴就再一次響了起來,溫玖聽到聲音之後抓起了那份文件,神情看起來比夏佑他們還要緊張。

福伯對待莫策醫生十分的客氣,溫玖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位頭發已經花白的老人是一個極其好相處的人。

他看起來很儒雅,卻又不嚴肅,眼角還有不少的皺紋,像是笑多了一樣。

溫玖看着他也覺得十分的熟悉,就好像是曾經在哪裏見過一樣,但是始終想不起來,沒一會兒就放棄了,心想着可能是上輩子在電視上面看得多了,也就有了比較深的印象。

莫策醫生果然也就像是他的面向一樣,進來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抱歉,路上堵車,我遲到了。”

夏佑和尚左不能站,聞言也只是擺了擺手。

“路上雪化,莫醫生能來就已經很好了。”賀蘭樞吩咐福伯倒了一杯茶,這才請他坐下了。

莫策坐在沙發上面緩了緩,搓了搓手和臉,苦笑着搖了搖頭,“人老了,受不起凍了。”

他說完了一句話之後就回歸了正題,打量了一下在輪椅裏面坐着的夏佑和尚左,模樣看起來像是有些激動。

溫玖看他的動作像是一瞬間要站起來,卻又硬生生的忍住坐了下去,“他們就是病患?”

“對。”夏佑退了一下輪椅,更靠近了一點桌子,神情忐忑道,“您好。”

尚左面對外人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一直都黏在溫玖身邊,這時候就露出了半個腦袋羞澀的笑了笑。

……回想起尚左一進門就捧着麻将說要胡一鍋的舉動,溫玖忍不住默默捂了臉。尚左這樣的怪胎……到底是怎麽練成的?

這人前人後的差距,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

夏佑和尚左嚴格來說這一次也是第一次現實之中見到莫醫生,很是忐忑的樣子,就像是所有得了重病的人去見醫生一樣,又期待又害怕。

“我需要看看你們的腿。”莫策整理了一下情緒,接過福伯遞上來的紙和毛巾把箱子上面因為涼氣預熱之後出現的水漬擦了擦,轉頭問賀蘭樞道,“他們需要換一下衣服。”

“我有沒穿過的。”溫玖舉手,快速上了樓找了幾條短褲,下樓之前想了想,又拿了個毯子。

在家裏雖然說是穿着夏天的衣服也不冷,何況一樓裝的是地暖,但是賀蘭樞也說過,夏佑和尚左的腿到了冬天的時候幾乎冷的一點知覺都沒有,不能受涼。

一樓有準備的客卧,福伯常年都收拾的很整齊,只是裏面沒有開暖氣,聞言福伯有些懊惱,夏佑卻和尚左已經拿了衣服過去了。

“只是換個衣服,一會兒就出來了。”尚左離開了陌生的人群才笑嘻嘻的摸了摸溫玖的手,“謝謝阿玖哥!這兩件衣服就送我們了呗?”

溫玖笑着給了他腦袋一下,推着他們進去了。

溫度雖然有落差,但是也不大,畢竟卧室的門有時候會開着通風的。

二胖好奇的跟在他們身邊轉悠,尚左好像是很喜歡狗,一直都抱着二胖軟乎乎的大頭摸着。

二胖被他伺候的舒服,幹脆跟着他進了房間,窩在地毯上面等着了。

溫玖把他們帶過去之後就回了正廳,回去的時候就看見莫策醫生正從他的器具箱裏面一件件的往外拿東西。

他惦記着剛才看到的東西,正好趁着賀蘭樞沒有在樓下,就問了一句道,“莫醫生,我也是RH陰性血,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也去測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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