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懷疑

四海之內皆親戚是一種什麽感覺呢？一期一振表示，習慣了。

反正栗田口派本身就是一個大家庭，所以弟弟多什麽的也是很正常的嘛。

一期一振思考了下，自己又沒有篡位的野心，所以其他的抛開不看的話，他只需要關注點在柱間的兄弟也是他的兄弟上了——其實這麽說起來，上一次柱間脫口而出的“我和斑是兄弟”這個等式是真的能夠成立的。

柱間是他的表弟，斑也是他的表弟，這麽四舍五入不太細細追究的話，柱間和斑也的确算是兄弟了。上了戰場就格外眼紅，雙方打生打死的宇智波田島和千手佛間，兩人其實是……連襟？姻親？人類的說法是這樣的吧？

一期一振對于這些不太确定，其實他很多知道的“常識”是時之政府灌輸的，而悠久歲月的那段記憶和經驗都在那場大火力消失了，所以能夠記起來的也只有零星的片段罷了，也就導致自己的知識也是斷層的。不過，至少他知道，以一期家為紐帶的話，實際上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還真的不應該是死敵吧。

這一夜，等到他看完資料，然後輕手輕腳的給哭累了睡着的柱間和扉間蓋上被子的之後，就怎麽也睡不着了，只能呆呆地看着天空中的月亮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這才有些疲累的泡了個澡清醒一下。

這時候的天還沒亮，一期一振想着不如先去看看板間的狀況，順便再采點蘑菇野味給幾個孩子做頓喜歡吃的補補，就聽見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一振，醒了麽？”

“舅舅大人？”

一期一振一愣，在這裏會這麽稱呼他的只有舅舅大人了，可是這個時候，未免也太早了一點吧？

“您這是——”

“和我來，一振。”

“是。”

一期一振見千手佛間一臉嚴肅也不敢怠慢，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等他發現兩人去的方向是醫療室的時候，更是難看了一些，莫非是板間他……

“板間他出了些問題。”千手佛間的面色異常凝重，眼中閃過異色，“有一些消息讓我很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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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一振忽然有了一種不怎麽好的預感。

千手佛間此時的神色是一種刻意壓制下的冰冷，他帶着一期一振在常見的治療室拐了一個彎，然後走進了更加隐秘高規格的長廊，此時長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就連狐之助也被要求放在房間不帶過來。

“你猜，這一次的襲擊事件到底是怎麽回事？”千手佛間忽然開口，神色莫名，“我并沒有下令去攻打宇智波。”

“這……有人發布了任務，或者是，族內發生了分裂？”一期一振有些遲疑地開口，“也可能他們被誰控制了來挑撥的？”

“不愧是你，的确非常聰慧。”

千手佛間的眼神暗了暗，站住腳步，回過神打量一期一振那俊秀的面容，眼神之中不複曾經的溫暖，見狀，一期一振也不由得一愣，跟着停了下來。

“是有什麽問題嗎？舅舅大人？”

一期一振疑惑地停下腳步，然後就錯愕地被千手佛間擡起下巴，強迫與他對視，仿佛要看透他的內心一般。

“我一開始也以為是族內某些人有野心，所以想通過這種方式給自己賺功勳……現在，我倒是寧願這種想法是正确的了——沒錯，你說的對，他們被控制了，他們或許本身并不想背叛，但是他們卻因為被下了某種藥物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至于漸漸喪失了理智和堅持，被對方控制了，包括板間在內。”

“！！！”

一期一振錯愕地瞪大了眼睛，這份震驚并不作假，千手佛間的手已經握住了他的咽喉，只要輕輕一用力，他大概就不用掙紮的碎刀了。沒等他再多想，就旋即察覺到了不對，在千手佛間掰正他的面龐，把手掐住他脖子之後，，進入在他的後頸處點了兩下。

這是——

“這些人中的藥物可以讓人瘋狂，而且産生依賴性，已經持續了差不多是不到兩個多月的時間。”千手佛間面色冷漠道，“我想，你或許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哦，這不就是他來千手族地的時間嗎？

一期一振恍然，不過想到宇智波那邊的情況，他頓時明白了過來，柱間可是偷偷告訴他，斑傳給了他們消息宇智波也面臨了相同的情況的。

如果兩族之間并沒有消息互通，那麽單看千手族地的情況，或許到來時間恰好，而且人緣廣泛，經常請大家吃小點心的一期一振非常有嫌疑，但問題是，既然宇智波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難不成他還能把手伸到宇智波族地不成？！也就是說，現在舅舅大人地這番演技估計是為了将計就計，引蛇出洞了。

這個陰謀的确不錯，但很可惜的是漏算了人心，也不知道是誰跟他有那麽大的仇怨。

不過是短短幾句，一期一振就推測出了大致情況，面色淡然地道：“抱歉，舅舅大人，我并沒有什麽好解釋的，這件事于我無關。”

“我是你的舅舅，但是我也是千手一族的族長。”千手佛間面色沉痛，劃過一絲不忍之後，神色又立馬堅定了下來，“我必須為所有人負責，所以——”

“我明白了，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我會待在監控室裏。”

“很好。”

千手佛間點了點頭，看着一期一振毫不反抗，溫順地被封印了查克拉，帶上手铐和腳铐，背過了身去，神色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複雜——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如此惡意地揣測這個孩子，可是，萬一呢？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必須為千手一族負責。

他猜到了，如果一期一振表現出來的一切是真實的，并且無辜的話，那個溫柔的孩子一定會被誤導，然後乖乖地俯首，說不定能夠引出幕後黑手。他也想到，如果一期一振的一切都是僞裝，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那麽自然會在當前發難，可以找出隐患也好……幸好，一期一振不是，至少目前不是。

如果這份表現出來的真誠都只是沉得住氣的演技和謀略的話，他也認栽了。

千手佛間嘆了口氣，按照正常思路來說，一期一振的想法當然沒問題，可是這前提是，柱間收到的宇智波斑的消息是真實的，準确的，柱間，扉間，包括現在他有所懷疑的一期一振都相信了那份宇智波的情報，但誰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宇智波的陰謀呢？

沒錯，死了兩個小兒子的确是損失慘重，但萬一人家在做戲呢？忍者的虛虛實實，可不是那麽簡單的啊！

千手佛間自知武力值他不遜于宇智波田島，但是在頭腦方面确實是差了一點，所以那麽多年下來，他能夠屢屢和宇智波田島弄成平手的原因，也就在于他足夠的謹慎，足夠的小心，并且冷靜，寧願喪失成功的契機也不冒進，僅此而已。

“父親大人。”

千手扉間瞪着一雙紅彤彤的兔子眼，紅腫着眼睛，神色有些陰霾地抱着狐之助等在了家門口。在看到佛間回來之後，他便匆忙行了一個禮，迫不及待問道：“一期尼呢？”

“……一期一振他有些別的任務，暫時不回來了。”千手佛間頓了頓，面無表情地開口道，“最近的飯菜還是要你來做了。讓開，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騙人。”

扉間沒有動，堵住了千手佛間的去路，他在之前遇到落單的狐之助說佛間單獨找一期尼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對。其他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嗎？狐之助可是和一期你簽訂了主仆契約的，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存在，如果不信任狐之助，那麽也就是說，他的父親已經不信任一期尼了。

“這種借口騙大哥還行，我就不用了。一期尼在哪裏？”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千手佛間冰冷地回答道，“無論是你還是柱間都太不成熟了，等你什麽事後冷靜下來，理智思考過後，才有資格站到我面前發問。”

“……沒錯，很多時候，我們需要理智地看待問題，但是，也有些時候，我們是要問問自己的內心的啊！”扉間終于沒忍住，崩了一直從容鎮定的小臉，抱緊了懷中不發一言的狐之助，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父親，“您懷疑誰都不應該懷疑一期尼的，這會多麽傷他的心啊！你知道嗎？一期尼其實很害怕火焰。”

“？”千手佛間一愣，不知道扉間為什麽會突然這麽說。

“第一次一期尼幫我們準備飯菜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後來我調查過資料，一期家最後……就是在一場大火被燒毀的，一期尼想必也是從那裏逃出來的吧。”

“……”

“我知道，您想說這樣還很可能有做戲的嫌疑，但是，您摸着自己的良心說，只是做戲，需要勉強自己到這個地步嗎？”扉間感受到懷中也有些顫抖的狐之助，紅了眼眶，“還有上一次，若不是一期尼，我和大哥都會死在羽衣忍者的手下——雖然這麽說很不好，但是，我和大哥兩個已經長成的戰鬥力，還有大哥繼承人的身份，怎麽都比瓦間他們強吧？如果真的對我們不懷好意，那麽那時候就不用管我們了。”

“扉間……”

“一個人的品德性格到底如何，難道都感受不到嗎？！父親大人，您這一次，做錯了。”

“……不會，我沒有讓人用刑。”佛間嘆息了一下，莫名覺得心頭也有些堵的難受，“我只是懷疑了一下，把他關了起來罷了，或許可以引出……”

“不，您不懂！”扉間沉下了臉色，“您要引蛇出洞，就不會公布這是計謀，那麽族裏的人會怎麽看待一期尼？又會怎麽做？！”

“！！！”

…………

幾乎是千手佛間離開後沒多久，本應該無人靠近的監禁室門外，有着一個渾身上下裹着黑袍的人走了過來，順利地對上了千手族地內的暗號，在兩個負責防守的千手忍者面前，咬牙切齒地道：“我的妹妹，還有父母都在這一場襲擊中喪生了——我無法忍受自己受到了欺騙！”

“可是……”

看門的忍者遲疑了一下，族長什麽都沒說就把自己侄子給關了，雖然沒讓用刑，但是也說了決不允許放人出來，他們都猜到了或許這位一期一振和這一次的族地受襲有關，只是都不敢輕舉妄動罷了。

“我只是要當場問問他，到底是不是他做的為什麽要這麽作罷了。”來人聲音低沉，滿是掩蓋不住的痛苦，“拜托你們了，我不會做什麽。”

“正樹……好吧，看在我們交情，還有花子妹妹的份上。你千萬別做什麽啊！”

“放心吧，我知道，我只是想為妹妹他們讨個公道！”

“快去吧，族長大人剛剛離開，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回來。”

看門的忍者也是心一軟，他顯然是認識來人的，自然是偏心了一些。而且，就算消息被封鎖了，他們也能知道個只言片語，族中好些忍者都被下毒了，而且時間上和一期一振的差不多，那麽如果是真的……族長大人雖然似乎沒有包庇人，把人關過來了，但是為什麽不讓人審問一番呢？

到底是自己的熟人地情分占了上風，看門忍者囑咐對方盡快出來，便又一臉嚴肅地守在了門口，時時刻刻注意着門內的動靜，卻沒有看到那裹着的人面上那一絲詭異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佛間：這件事，或許你可以給我一個解釋？

一期尼：我什麽都不知道啊。

柱間&扉間：我們都說了附近有羽衣一族的可疑人士，竟然還那麽松懈被襲擊了，這鍋一期尼不背！

佛間：……（兒子大了胳膊都往外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