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1)
“向兄向兄!……”宇肆懿的人未到聲先至,向問柳聽到後趕緊把粘着他的蕭絮推開,蕭絮不滿的啧了聲。
蕭絮皺眉看着推門進來的宇肆懿,“我說宇兄,你這咋咋呼呼的叫什麽?”
宇肆懿沒心情去理會蕭絮,他在屋裏轉了兩圈眉頭緊鎖,“冷公子也沒來這裏嗎?”
向問柳疑惑的和蕭絮對視了一眼,“冷公子怎麽可能來找我們?”
宇肆懿眉頭緊鎖,“那他會去哪裏?”
向問柳:“以冷公子的武功應該無需擔心。”
宇肆懿也知道這個理。
向問柳問:“要我們幫忙一起找嗎?”
宇肆懿沒反對。
三人由蕭絮帶路,把整個泥犁纖幾乎翻了個遍,但是就是沒有找到冷憐月。每找一個地方,宇肆懿的心就往下沉一分,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冷憐月已經不在這裏了,而且是毫無征兆的消失。
向問柳和蕭絮停了下來。
宇肆懿擡眸看了向問柳一眼,“算了,不用找了。”
向問柳剛想開口說什麽蕭絮就出聲打斷了他,“我們還有一個地方沒去,或許冷公子會在那裏。只是那個地方是閻羅門的禁地,擅闖者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去,要是你真的不想找了,那我們就回去。”
宇肆懿:“……去!”
蕭絮點了點頭,似乎宇肆懿的回答他早就料到了一般,他轉頭朝向問柳道“你先回去。”
“不可能!”向問柳直接拒絕,“依你之言那裏定然十分危險,我雖然武功不如你們,但是對于毒還是比你們了解,有我在你們也不用擔心中毒的問題。”
勸說無用最後還是三人一起朝閻羅門的禁地而去,這次他們都非常小心謹慎,宇肆懿感覺了一下,雖然他們一路走來都沒看到人,但是暗地裏卻藏着不少高手,把整個泥犁纖守得固若金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宇肆懿察覺到他們越往禁地走,守衛就越松,這讓他覺得非常奇怪,不是應該越重要的地方守衛的人就該越多嗎?
三人走到禁地之前,那裏是一處山壁,在接近山壁的地方豎着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除了青苔什麽都沒有,空空如也的石碑經過經年累月的風吹雨打已經出現了龜裂的痕跡,一條條天然形成的紋路錯綜複雜的纏繞在上面,黑灰相交。
宇肆懿環顧了一圈,他這才發現原來偌大的泥犁纖是建在一座大山之下的。他又看了看周圍,完全沒發現這裏有什麽特別之處。山壁那邊有死角,他想繞過石碑走近細看,他的腳剛一踏到地面,他就感覺地面詭異的動了起來,不是那種搖動,而是整個地面都在蠕動着,就似這地面之下有什麽東西在爬一般。
宇肆懿一驚,立刻一躍上了石碑,蕭絮也眼疾手快的把向問柳往回帶,兩人往後一躍就出了危險範圍。
見向問柳沒有危險之後,宇肆懿放下心來,立刻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還在不斷蠕動的地面,那不斷翻飛出砂石的地面讓他覺得似乎立刻就會有東西沖出來一般。
就在宇肆懿時刻注意着地面的時候,突然從他腳下的石碑底部竄出一排羽箭,箭尖冒着寒光,直接射向站在上面的宇肆懿。
宇肆懿感覺到腳下的危險,用力一踏石碑,身體一躍而起,周身運起真氣,往上射來的劍雨就似碰到綿軟的阻礙一般,瞬間就卸去了致命的殺傷力,一波波往上射出的箭都被宇肆懿的真氣全部吸住。
過了一陣,宇肆懿發現石碑之下射出的箭一點都沒有要減少的趨勢,好似有無窮盡的箭一般。雖然不可能有射不完的箭,但繼續這麽下去也很浪費時間。他不再耽擱,身體在半空旋轉了一周,雙手一合,圍繞在宇肆懿周圍的箭立刻被吸到了雙手之間,他身體再一個平翻,右手手掌蘊含真氣帶着所有的箭一甩,箭羽就全部朝眼前翻滾的地面射去。宇肆懿又立刻聚集內力于兩手之間,雙掌帶着內勁往飛出的箭一擊,瞬間所有的箭羽全部被震的粉碎,只見一團的木屑殘渣在空中飛舞着往下飄散。
宇肆懿雙腳踩着石碑借力一躍,新射出的箭就跟着他飛了起來,他又在空中朝所有的箭擊出一掌,身體往後飄去落到了向問柳身邊。
等宇肆懿遠離了石碑,石碑之下才停止了繼續射出箭羽。他一甩手走上前,這次他沒再貿然的走過石碑。眼前的地面還是在不停的蠕動,并沒有真的爬出什麽來,宇肆懿有點疑惑,
難道這個地面如此詭異的動着就只是為了吓唬人?
蕭絮和向問柳一起走了上來,蕭絮皺了皺眉,“為什麽這地面就一直這麽動着?”
宇肆懿也想不明白。
向問柳也看着地面,但他就是感覺有點不對勁,仔細的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當發現空氣中居然帶着毒時,臉色一變,立刻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幾粒藥丸,“快點服下,這裏有毒。”
宇肆懿和蕭絮聞言俱是一驚,同時從向問柳手中拿過藥丸服下,宇肆懿問道:“怎麽回事?”
向問柳朝那些蠕動的地面裂出的縫隙指了指,“毒就是從那些縫隙裏洩露出來的,我想這毒并沒有全部的發揮效力,只是洩露了些許,這個地下絕對有更加強勁的機關。”皺了皺眉,要是他沒聞錯,這種毒藥跟他研究過的一種非常相似,他不着痕跡的瞥了蕭絮一眼。
宇肆懿道:“看來這禁地之名果然名不虛傳。”他又看了看周圍,現在到處都還飛舞着木屑灰塵,那些灰塵完全阻擋了他的視線,使他并不能很真切的看到山壁那邊的情況。
蕭絮狀似随意的朝山壁的方向看了一眼,若無其事道:“走吧宇兄,看來冷公子并沒有來過這裏。”
宇肆懿點了點頭,心裏一陣失望閃過。
就在三人準備離開的時候,宇肆懿感覺眼尾似乎掃到一個發光的東西,他回頭朝山壁看了一眼,又什麽都沒有,他也不确定剛才是不是眼花了。
當三人分開後,宇肆懿一邊往回走,一邊想着一些事情。不知不覺間他就走回了住處,他第一次覺得這裏如此安靜。
是夜,妖嬈正隐身在一個小巷子裏,他眼也不眨地盯着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小宅院,相隔有一段距離他可以清楚的聽到從裏面傳出的聲聲絲樂聲,雙眸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微垂下頭把身子退到更加黑暗的地方。
他之所以會在此,是因為重真。
這次閻王派他來殺重真,跟他一起的還有其他幾名頂尖的殺手,另外幾名殺手已經慢慢朝宅院潛了過去,他自己則選擇留在這裏,他并不想摻和進對重真的追殺裏,但是閻王的命令他又違抗不得。
妖嬈又側頭朝宅院的方向瞥了一眼,重真的能力他知道,而他們這邊殺手的實力他也清楚。
重真擅使毒,比起他還技高一籌,輕功也是一絕,但是重真手下的實力他就完全不知,想來也不會差。他們這邊人雖不多,但有一個有特殊能力的殺手,兩相對抗,誰輸誰贏還很難說。
他擡頭望了望黑漆漆的天幕,烏雲遮住了星辰,這真不是一個讓人喜歡的天氣,他還記得十幾年前也是在跟這個差不多的夜晚,他無憂無慮生活了七年的家被徹底毀了。
他還清楚記得那晚的一切,他們一家人正愉悅的待在廳裏聊天,突然闖進來一群人,那群人什麽都沒說,舉起刀劍就向他們砍了過來,等護院趕到,他的親人已經倒了好幾個,他親眼看着自己的父母親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他…無能為力。
之後就是更加血腥的場面,不停揚起又落下的冰冷刀劍,還有刀劍穿過人體帶來的“噗噗”聲,到處都是殘肢斷臂,他們是普通人,又如何同江湖中的武林高手相比,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不停有人哭喊着,絕望的尖叫着,鮮血染紅了一切……
妖嬈伸手撫上頸邊的一條傷疤,似乎都還能感覺到當時那冰冷的刀劈上來時的痛楚,如若那傷口再往下一寸,他就直接沒命了。他記得他最後昏了過去,醒來時那群人已經走了,也因為這道傷,才會讓那些人以為他死了。而他家裏的人,從老到幼,無一生還。
妖嬈放下手,面容在黑暗裏看不清表情,時間真的是個殘忍又無情的東西,十多年過去,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叫什麽名字。
後來他被閻王救了帶回閻羅門,閻王并不曾給他取過名字,在閻羅門裏沒人會在意你曾經叫什麽,他們只在意你究竟有沒有能力,夠不夠強。自從進了閻羅門,他就開始了無休止的訓練,訓練怎麽隐藏行蹤,怎麽追蹤,怎麽殺人,怎麽不被殺……
十幾年的時間,他不記得自己究竟受過多少傷,有多少次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經歷,他在一次次的考驗中活了下來,最後被提攜成了閻王身邊的左護,他的身份雖然是除了閻王和白獰之外在閻羅門裏最高的,但是卻并不是最穩的,誰都想把他從這個位置拉下去,誰有實力他的位置誰都可以坐!
他知道他現在應該努力完成閻王給的任務,但要他去殺重真,他…做不到!他們之間的事,誰都說不清,也沒有所謂的誰對誰錯。他相信重真有能力不會被殺掉,所以他現在并不擔心,他們這邊的人有那個神秘的殺手在,就算殺不了重真,他相信他們也可以全身而退,他并不想被閻王懷疑什麽。
妖嬈突然想到那個擁有特殊能力的殺手,但是究竟有什麽特殊能力他完全不知。那個殺手是屬于白獰旗下的,本來那個殺手平時是不會出現在總壇,是因為馬上就是閻羅門十殿會議他才會回來,也被閻王特意指派和他一起出這次任務。
皺了皺眉,妖嬈想到他居然忘記向白獰詢問此人的能力……
就在妖嬈還陷在沉思中時,宅院那邊突然傳出嘈雜聲,他回過神往宅院看去,就見本來燈火通明的宅院現在已是一片漆黑,他們這邊動手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覺得不放心施展輕功朝宅院掠去。
妖嬈隐身在宅院圍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視野夠高,正好可以讓他把裏面的情形看個清清楚楚,但由于天色太暗,他只能看到院中有黑影在打鬥,他完全分不出哪邊是自己人哪邊是重真的手下,而重真又在哪裏有沒有危險?
妖嬈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焦慮,就算明知道重真的能力很強,他還是會不自覺擔心,他擔心重真會不會受傷?會不會中了他們這邊人的暗算?越想心裏就越着急,他很想沖下去看看,他又怕重真發現他,他也不可能當着他們這邊所有人的面偏向重真,除非他不想活了。
閻羅門對于叛徒的處置手段是非常殘忍的,他也一直都知道閻羅門裏從來就沒良善之輩,多少人盼着他出錯好取而代之。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他只能這麽靜靜的待在樹上看着下面的一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妖嬈覺得他的雙手都已經捏得發麻,他才看到下面的打鬥漸漸平熄,幾條黑影一躍就翻出了牆外,似乎是在追前面的人。
當看清前面被追的那個黑影,妖嬈瞳孔緊縮,難道重真的人全部被殺了?他不敢再遲疑,看了一眼重真消失的方向,躍下樹幹抄近路趕到了重真的前面。
重真捂着胸口迅速奔走着,很快他就跟身後的殺手甩開了距離,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他果然還是太輕敵了,想不到今晚閻羅門派出的殺手居然有一個會使幻術的人,那人控制了他的手下讓他在毫無防備之下中了招,才搞得現在這麽狼狽。
重真淡紫的身影又是一閃,他的速度很快,這樣使輕功很耗費人的精神和內力,平時這些根本不是問題,但他現在重傷在身,他發現眼前已經開始一陣陣發黑,按到手臂上用力一掐指甲陷入肉中,疼痛使他清醒了一些。
幾個縱躍之後,身後的殺手幾乎已經看不見,雖是如此,他也一點不敢大意,要是他現在停下來,肯定是必死無疑,閻羅門的殺手他可是早有領教,那一股不屈不撓的勁兒着實讓人讨厭得很。
又過了片刻,重真感覺胸口突然一痛,腥氣上湧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他周身真氣一亂,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從高處掉了下去。
還好他反應及時,在摔到地上之前朝地面擊出一掌,借助掌風的反作用力身體一個側翻,有點踉跄的穩住了身子,這才免于被摔成餅的下場。
就在重真剛放下一點心,就感覺前面晃過一個身影,微眯了眯眼,他立刻小心起來,以他的輕功閻羅門的人不可能會追到他前面來堵他。除非閻羅門還有埋伏,想到此,他心裏不禁一凜。
那個身影并沒有朝重真動手,重真疑惑的看了過去,難道不是閻羅門的人?就在他要看清對方是誰時,突然感覺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妖嬈接住重真的身體眼神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很快他們這邊的人就會追上來,不敢再耽擱,他直接把重真搭到肩上幾個縱躍就消失在了夜幕裏。
重真醒來時發現他在一個裝飾得非常簡單的屋子裏,他腦子還有點迷糊,完全想不起來他怎麽會在這裏。
重真感覺渾身都在痛,并不是那種外傷的痛,而是那種似自五髒六腑裏傳出的鈍痛,他身上根本就沒外傷,他想坐起身卻發現渾身無力,身體似有千斤重,而且他發現他不僅內傷很重,似乎連內力都沒有了,心裏一驚,究竟是誰對他用了毒?
“醒了?”
就在重真沉思之際,一個低沉的嗓音在床邊響起,重真先是一愣,他居然沒發現對方是如何近身的?随即他又想到他現在沒有內力,別說高手,就是普通人放輕了腳步接近他都很難察覺。
一聽到這個聲音,他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聽錯的。
“是你救了我?”重真眼眸微眯的看向妖嬈,眸中的不快誰都看得明,那樣的眸光就似利箭,直接紮到妖嬈身上。
妖嬈淡淡地看了重真一眼,“雖然你很想死,不過湊巧我路過那裏,所以沒讓你死成,真是抱歉。”
“這是你的地方?在哪裏?”重真又繼續問道,語氣還是一點沒變的咄咄逼人。
“閻羅門總壇。”妖嬈轉身從桌上端過一碗藥。
重真聞言有一瞬的不可思議,“你居然把我帶回閻羅門總壇?”還真是嫌他死得不夠快!
妖嬈臉上一直沒什麽表情,他端着藥走近,瞥了他一眼,道:“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沒人會想到你逍谷主會在他死對頭的總壇,你可以放心,而且這裏是我的樓宇,這裏不會有守衛,沒有我的命令,平時沒人敢來。”
重真瞟了一眼妖嬈手中的藥,轉過頭看向別處,看也不看他一眼,“我要離開。”
妖嬈豔麗的眸中閃過一抹暗色,不過随即就恢複了過來,他坐到床邊看着臉色蒼白的重真,“你內傷很重,先在這裏調養一段時間。”語調還是一樣的平靜,陳述着一件事實。
重真微眯了眯眼,一點不客氣道:“難道我逍遙谷還會沒地方養傷?”
妖嬈把重真扶了起來,重真當然不肯,但是沒辦法,他現在根本動不了,“我當然知道逍谷主家大業大,不過就你現在這樣,出去只是自尋死路,還是老實的留着吧,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的。”說完就把藥碗湊近重真的唇邊。
重真眸中閃過一絲怒火,不過他也知道妖嬈說得對,他現在別說離開連走路都成問題,最後不得已只得妥協。
見重真沒再說什麽就乖乖把藥喝了,妖嬈的眼底終于有了一絲暖意。
妖嬈一直看着重真直到他喝完藥他才收回視線。
宇肆懿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天,今早梳洗了一番就往閻王所住的陳莫樓而去,他想他是該離開了,也許冷憐月不是消失,只是純粹走了而已,還是不告而別。
為了讓自己以後少點麻煩他還是準備去辭行,他剛走了一陣,就發現今天泥犁纖裏非常奇怪,以前是半天都見不到一人,現在他卻是走兩步就可以遇到一個行色匆匆的人。
這閻羅門裏難道出了什麽事?宇肆懿抓住旁邊一個尋常打扮的人開口問道:“怎麽回事?”
那人不耐煩地看了宇肆懿一眼,“閻王召集所有人到禁地之前集合,有人擅闖禁地!”說完那人甩開宇肆懿的手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禁地?
究竟是誰那麽大膽子敢擅闖禁地?
知道了閻王在禁地,宇肆懿随即轉身往禁地的方向而去。
宇肆懿跟着一群閻羅門底下的人來到禁地,他并沒有走上前而是站在外圍看着。只見閻王獨自站在前面,左右護法在其身後。
閻王難得一臉凝重的神情,妖嬈和白獰也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使宇肆懿對擅闖禁地的人也不免好奇起來。他往前看了看,并沒有看到所謂的闖入者。
閻王和其手下的衆人集合後沒有一人說話,整個禁地之前安靜得除了風聲什麽都聽不到。宇肆懿奇怪,閻王是怎麽知道有人擅闖禁地的?他又看了看石碑後的地面,平靜如初,根本沒有動靜。
他朝前走了幾步,離得稍近後他才看到山壁前居然出現了裂縫,而且似乎山壁之上還有一些奇怪的圖案,但因為距離太過遙遠,那些圖案又非常小,他并不能看得很清楚。
宇肆懿想到他上次來的時候似乎并沒有發現這山壁之上有圖案之類的東西,怎麽這才短短幾天就出現了這麽大的變化?難道這就是那闖入者所為?
妖嬈看了一下對面的山壁,朝閻王道:“門主,為何我們不直接進去把人抓出來?”
閻王也是一直盯着山壁的方向,“這個禁地的機關一但啓動,量誰武功再高,即使能飛天遁地都躲不過死的命運,用不着我們進去。再說,你們誰有能力能破了裏面的機關把人帶出?”
妖嬈一愣,他想不到這個禁地居然如此厲害,禁地之名,他們也只是聽說,無人見識過,“誰會那麽傻的闖了進去?”
閻王搖了搖頭。
白獰看了禁地一眼又把視線調回到閻王身上,“門主是如何發現這裏面有人的?”
閻王眼尾朝後掃了白獰一眼,白獰一顫立刻低下了頭,“屬下逾矩!”
調回眼,閻王淡淡道:“這裏只有閻羅門門主才能來,才能進,也只有我知道安全進入的方法,今早來此時發現這裏明顯有機關被動過的痕跡。”
白獰沒想到閻王會真跟她解釋,有瞬間的怔愣,她看了一眼閻王挺立的背影,半響又垂下了眼眸。
宇肆懿掃了一眼衆人,這些跟他都沒什麽關系,他幾步走到閻王旁邊,“閻門主,能否借一步說話?”
閻王看了看山壁,他發現闖進去的人似乎對付陣法甚是熟練,一時半刻裏面的人還死不了,他就朝宇肆懿點了點頭。
兩人往旁邊走了幾步,宇肆懿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閻門主,在下想離開這裏。不過您大可放心,在下很是惜命不會把泥犁纖的事說出去!”
“離開?”閻王看了宇肆懿一陣,“流雲公子随時都可以走,我并沒有要手下的人攔着你。”
宇肆懿有點意外,他朝閻王抱了抱拳,“那麽,在下就告辭了!”
宇肆懿走了兩步,眼皮一跳,突然有一種心緒不寧的感覺,他皺了皺眉,甩開這種莫中其妙的不安感,舉步正準備繼續往前走,突然山壁發出一聲“轟隆”巨響。
愣了愣,宇肆懿回頭朝後看去,就見本來平靜的地面開始不斷蠕動起來,甚至發出金屬相互摩擦的“咔哧”聲,其中還伴着石塊不斷翻滾掉落的聲音。
一股陰寒之氣襲來,這種感覺……宇肆懿心驀地跳得飛快,縱身一躍就到了閻王面前,“你真的是今天才發現有人闖進去的?”
閻王看着宇肆懿皺了皺眉,還沒有開口旁邊的白獰已經先發作起來了,“宇肆懿,閻羅門門主豈是能讓你如此無理對待的?”
“回答我!”宇肆懿看着閻王咬牙問道,雙眸都有點泛紅。
白獰氣極,手腕一翻就動起手來,宇肆懿連眉毛都沒動一下,還是直直的盯着閻王,手腕一擡接住白獰的一掌。
白獰只覺得整個手掌到手臂一痛,那幾乎要震碎她骨頭的勁力讓她着實驚了一下。
閻王見白獰還準備繼續動手,出聲道:“退下!”他看着眼前的宇肆懿,語氣還是一樣的冰冷,“我不知道流雲公子為何如此緊張這人,但我說的都是事實。”
宇肆懿盯着閻王一抱拳,“我要進去!還望門主告訴進去之法。”
閻王:“流雲公子,我是敬你一分,你別得寸進尺!閻羅門禁地就是禁地,誰都不能進!”
“是嗎?”宇肆懿咬牙說完,靜靜看了閻王半晌,眼一厲,他突然揚天一嘯,周身內力暴增,發絲和衣擺無風自動,有人頂不住如此巨大的內力倒退了數步。
宇肆懿的周圍飛沙走石漫天一片,他看着閻王道:“不能進,我就毀了這裏。”
說完他首先一掌拍向石碑,石碑頓時被內力震得四分五裂,底下機關受損,漫天箭羽朝着四面八方射去,衆人一驚,都紛紛開始閃躲、阻擋,禁地之前一片混亂。
宇肆懿周身圍繞真氣,箭無法穿透,也無人能近得了他的身。
妖嬈看着似乎已經有點發狂的宇肆懿,“門主,我們不阻止嗎?”
白獰一邊擋在閻王前面用彎刀劈着不斷射來的箭雨,一邊分神道:“宇肆懿這小子也太猖狂了,真當閻羅門是什麽地方!”
閻王沒答話,他只是一直看着前面周身圍繞混陽真氣的宇肆懿,有如此深厚的內力,修為起碼應有百年,宇肆懿看起來就十三四歲,雖然不可能真如此年輕,但也不會超過三十,怎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功?但是再高深的內力沒有同等精妙的武功做輔也是枉然。
閻王:“除了胡攪蠻纏,他也就這樣了,不用理會。”
白獰滿臉不岔,但礙于閻王的命令只得老實呆着。
漫天箭羽已經開始慢慢變少,宇肆懿一步一步朝山壁而去,腳下翻滾的地面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阻礙,他一腳踩在上面,地下翻滾凸起的地面就被踩出了一個深深的坑。
走到距離山壁一丈之處,宇肆懿雙手蘊滿十成內力朝山壁擊出一掌,畫着奇怪圖案的石壁立刻被擊出了一個大洞,裏面黑漆漆的,只有洞口的地方勉強可以看清。
閻王見到宇肆懿的動作立刻道:“退後!”
衆人連忙後退,就見從洞中飄出一陣綠色煙霧,還伴随着奇怪輪軸轉動的聲音,“哐哐”作響!
閻王一聽這聲音眸中閃過一抹暗色,朝身後的衆人吩咐道:“除了左右護法其餘人全部退下!”
衆人答了聲“是”就紛紛離開了禁地。
這時的宇肆懿已經走到了洞口前,他頓了頓頭也沒回的朝身後的閻王道:“閻門主,如若在下不慎死在了裏面,那也省了你親自動手。如若在下僥幸能從裏活着出來,那麽今日之事只宇某一人所為,于他人無關!”他也看到了那陣帶毒的煙霧,說完只是屏着氣就穿過迷霧走進了洞中。
妖嬈聽到宇肆懿那最後一句話輕笑出聲,“這小子是想一人扛下所有責任麽?”居然敢跟閻王放話,有意思。不過這禁地之中究竟有什麽他也很是好奇,突然就不太希望那小子就這麽死了。
宇肆懿走進洞中後不過小會兒就再也看不見路,他拿出火折子點了起來,但是随後他就後悔了,只見火折子的火一亮,他的周圍就立刻被引燃,一種藍中帶紫的火焰瞬間就吞噬了他。
一驚,宇肆懿立刻把火滅了,但是為時已晚,他的身上已經着了火,他就勢一滾,周身的火熄了大半,還剩下零星幾點在衣服上燒着,他趕緊伸手拍掉。等他身上的火全都滅了,周身衣物也被燒出了許多洞,發尾也燒得卷翹了起來,發出一陣陣焦臭味。
這時宇肆懿才發現那些火焰居然有些是飄在空中燒着的,他有點奇怪,這些火究竟是怎麽在空中燃起來的?而且他站在火的裏面,居然并沒有感覺有多熱。但就剛才那些燒上他衣服的火來看,還是可以燒死他的,他現在要怎麽出去?
有了這些火,宇肆懿可以很清楚的看清眼下洞中的情況,不過不看還好,一看他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只見洞頂一排密密麻麻的尖刺倒立着,刺尖在這詭異的火焰映照下發出冰冷的寒光。這一排東西要是掉下來,他絕對會被紮成一堆爛肉。
不敢再耽擱,宇肆懿趕緊使出急縱術往火的外圍沖去,雖然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瞬間的事,但他的衣服還是被火焰給沾上了,他趕緊用掌風滅了身上的火,他已經感覺那火已經燒透了幾處他身上的衣服。這火的燒傷力也太強了!
宇肆懿不敢再接近火焰,朝其他沒有被火焰燒着的地方走去,借助火光他看到這個洞非常的複雜,大大小小的洞穿梭其中,一洞套着一洞,讓他不能确定究竟走哪條路才是正确的。
他現在沒有生命之危,腦子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已經三天了,要是冷憐月真的被困在這裏,三天不吃不喝怎麽受得了,還有這裏面危險的一切……
顧不得多想,也顧不得這裏危險不危險,宇肆懿直接使出急縱術在山洞中到處亂竄,并喚着冷憐月的名字,他并不敢在聲音中加注內力,這裏究竟有些什麽他都不清楚,只得謹而慎之。
在這錯綜複雜的洞中穿梭了将近一個時辰,宇肆懿什麽都沒找到,機關陷阱倒是碰到了一堆,還好他都憑着自己的身手一一避過,但是他現在已經完全在洞中迷失了方向,他也不知道現在究竟是處在個什麽地方。
“冷宮主!”宇肆懿又喚了一聲,山洞的地形把他的聲音傳遞到了深層,又一圈一圈的回蕩開來。随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困在了迷宮中,眼前除了石塊石堆就沒什麽特別。
宇肆懿憤憤的一掌拍到旁邊的洞壁上,手掌立刻就被凸出的石子劃出了一道道口子。放下手掌,他沒去管那還在往外流着血的傷口,舉步繼續往前走,這次他在走過的洞口都做了标記,要是這裏真的是迷宮,他看到記號就不會再走第二次。
又過了半個時辰,宇肆懿終于走出了那個似迷宮的地方,他現在一身狼狽,衣服破洞,頭發被燒得亂糟糟,加上迷宮中機關陷阱無數,為了躲避那些被他觸碰到的機關,他身上也被蹭破了好幾個地方,傷口處都在一點一點往外冒着鮮血,連臉上都有一點擦傷。
閻羅門的禁地真的是有進無出,機關陷阱多得數不勝數,宇肆懿現在算是完全體會到了閻王話中的意思,這裏的機關,這裏狹小的地勢,甭管是誰武功再高也不能完全使出。
抹了一把臉上冒出的血珠,宇肆懿看着眼前出現的巨大地洞入口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他也不知道冷憐月會在什麽地方,這個洞中簡直大得離譜。
走進地洞,裏面還是一樣昏暗,宇肆懿這次不敢再貿然點燃火折,他完全是憑着感官在往前走。
過了一陣,不知腳下突然踩到什麽,“咔哧”一聲脆響,宇肆懿一驚,立刻往後一躍,就聽“唰唰唰”幾聲暗器的破空聲響起,“叮叮叮”又是幾下完全打在了宇肆懿剛才落腳的地方,對于山洞中的這些陷阱宇肆懿都快習慣了,這樣的暗器飛箭什麽的,都只能算小兒科。
見不停飛出的暗器已經停了下來,他才繼續舉步往前走,繞過剛才的地方,他感覺前面有一道石門,伸手貼到石門上一探,他發現這道石門非常的厚,又用力推了推,紋絲不動。
現在宇肆懿完全沒有耐心去找開啓這石門的機關,直接運起內力一拳砸在石門之上,從拳頭的周圍開始石門之上慢慢出現了一條條裂縫,宇肆懿又運勁一震,石門就嘩啦啦的開始往下掉起石塊來。
宇肆懿這樣亂用內力,真的只能說是浪費,就算他內力深厚,也不可能用之不竭。
宇肆懿往後一躍就躲過了那些掉落而下的石塊,等石門完全碎裂,他就從石塊上翻了進去,他腳才剛落地,就感覺地面一震地自己動了起來,他站在上面不用動作就被地面直接帶着往前行。
他連忙穩住自己的身體,這個山洞中的機關還真的是沒完沒了,他可不認為他所站的地面是為了給他省力的。
宇肆懿被帶着往前行了一陣,期間又從兩旁的牆壁射出了好幾種暗器,他靠着輕功一一躲過,就在他以為這一路都只是一些暗器的時候,突然從旁邊射出好幾條繩子,宇肆懿跳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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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