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1)

宇肆懿運起周身所有內力,直接往繩子的末端擊去。

“別動!”冷憐月出聲阻止,但是宇肆懿已經一掌擊到了和繩子連接的兩邊牆壁上。

被宇肆懿那恐怖的內力一震,整個地洞都開始震蕩起來,宇肆懿在空中也被繩子帶着搖搖晃晃。

冷憐月也顧不上罵這人魯莽,這裏是山洞中,被宇肆懿那樣全力一擊,地洞中已經有開始坍塌的跡象。他一躍而起,雙腳踩在繩子上站到了宇肆懿的旁邊,“平時你不是鬼主意挺多?這麽胡來,你想被活埋我還不想奉陪!”

宇肆懿聽到冷憐月埋怨的話,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情笑,“能跟你冷宮主死在一起,我也挺值 了!所謂生同寝,死同穴……”

冷憐月:“……”

地洞中的震動越來越明顯,往下掉落的石塊也越來越多,綁着宇肆懿的繩子也有往下滑的趨勢,兩人的身影在空中往下墜了一下又停住。宇肆懿動了動手腕,繩子似乎…變松了。

宇肆懿剛要開口告訴冷憐月,就感覺臉頰一痛,原來是冷憐月捏住了他的臉,然後就傳出冷憐月沒什麽誠意的道歉聲:“哦,抱歉,捏錯地方了。”

宇肆懿:“……”我信了你的邪。

繩子晃了晃,又開始有往下滑動的趨勢。山洞還在繼續坍塌,不停傳出轟隆巨響,但是在宇肆懿和冷憐月之間的氛圍卻有點怪。

宇肆懿道:“……冷宮主,你先下去等我。”

冷憐月:“做什麽?”

宇肆懿:“……我有辦法了。”

冷憐月:“你能有什麽辦法?”

宇肆懿:“你先下去我再告訴你。”

冷憐月冷笑一聲,“你當我會信?”

宇肆懿低聲哄人,“……真的。”

冷憐月停了半晌,“你騙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宇肆懿無奈一嘆,“相信我最後一次。”

冷憐月看了宇肆懿一眼,見他眼中完全坦蕩一片他才放下心飄了下去。

再沒有顧慮,宇肆懿雙手手腕一翻,抓住繩子往中間一帶,他就抽出了一大截連在山壁中的繩子,腳下也是如此,繩子長到足夠他穩穩地落到地上。地面也許是因為機關已經損壞,已經沒有再繼續移動,宇肆懿趕緊動手解這纏得死緊的繩子,但是還不等他解開地面突然一震,本來已經靜止的地面又開始動了起。

宇肆懿想罵人,他人被地面帶着往前而去,而前面就是一排尖刺。額頭的汗流進了眼中,一邊看着前面的尖刺一邊手忙腳亂的扯繩子,“這鬼東西怎麽這麽緊。”說話的時候簡直咬牙切齒。而尖刺已經到了眼前,宇肆懿幹脆放棄解繩子開始飛快的拉繩子希望能把繩子拉緊然後使他的身體能固定住。這種時候他不禁有點後悔剛才為什麽要把繩子扯出來那麽多,現在拉半天還沒到頭。而山洞還在不停往下掉石塊,就似下一刻就要掉下來。

宇肆懿回頭一看尖刺已經快戳到眼球……他反射性地閉上眼,但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臨,他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尖刺就在眼前,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把頭默默往後仰。他這才發現地面還在移動只是他的身體被斜着拉起了一些,這才免于了變成刺猬的命運。

冷憐月拉着繩子松了口氣,“你趕緊解繩子。”

宇肆懿嗯了一聲,小心翼翼地擡腳踩到尖刺的縫隙裏,借力快速解掉繩子,然後往前一撲掉到地上,又連忙爬起喚冷憐月,“冷宮主,走!”聲落兩人一前一後從出口蹿了出去。

站到穩穩的地面宇肆懿一下攤到地上,終于感覺活過來了。

冷憐月站在他旁邊,“其實你剛才根本就沒辦法吧,你還是在騙我。”

宇肆懿喘了幾口氣,“……冷宮主,這種時候就不要計較了吧。”說着他舉起手,“我發誓,從這出去我再也不騙你。”

冷憐月沒出聲。

宇肆懿休息了一會兒就起來帶着冷憐月往前走,他記得他進這個地洞以來就只有一條路,所以他們只要沿着路走即可。

當宇肆懿帶着冷憐月到出口時,出口卻被一堆碎石堵住了。他想不都沒想直接一掌擊,一陣飛沙走石之後洞口就露了出來,他和冷憐月往上一躍,兩人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外面。身後傳來一陣陣的轟然巨響,宇肆懿呼出一口氣,還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不過宇肆懿還不敢太過大意,坍塌的地洞和他們所站的地方畢竟是在一處山腹中,要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山洞也随之受連坍塌,那他們就又有危險了。

宇肆懿看着眼前墨似的一切,朝冷憐月道:“冷宮主,你那顆夜明珠呢?”

冷憐月從袖中摸出夜明珠遞給他,透過夜明珠淡淡的熒光,宇肆懿才看清冷憐月現在的樣子,瞳孔止不住的縮了縮。眼前的冷憐月面容憔悴,發絲已經散亂,腦後的發帶早就不翼而飛,本來他的臉色就偏白,現在更是蒼白得吓人,鳳眸下有淡淡的暗影,眸中帶有血絲,一看就是好幾天沒有休息的樣子。

宇肆懿暗怪自己粗心,他不知道冷憐月在這三天裏究竟經歷了什麽,但他不用細想都可以猜到肯定很不好。

宇肆懿擡了擡手又放下,“冷宮主,你究竟有沒有受傷?”

冷憐月掃了他一眼,“沒有。”

宇肆懿根本不信。

跟了冷憐月那麽些時日他對他也有一些了解,平時的冷憐月可以不在意吃喝和住處條件但他喜潔,受不了一點髒亂,自己更是從衣服到頭發絲都幹淨整潔一絲不茍。像現在這樣狼狽的樣子宇肆懿還從未見過。

冷憐月臉龐垂着幾縷發絲,有點微彎,使他整個人的氣場一下弱了下去。

宇肆懿垂了垂眼,“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冷憐月:“我聽到了你的聲音。”

“原來如此。”宇肆懿想到先前洞中的回聲,“我們先出去,你需要好好休息。”

冷憐月應了一聲首先舉步往前走去,宇肆懿喚住了他,雙眸認真地盯着他的臉龐,“以後都由我走前面。”

冷憐月瞧了他一眼沒做聲但是停下了腳步,宇肆懿朝他笑了笑走到前面。

兩人走了一陣,宇肆懿問道:“冷宮主,以你對陣法機關的了解,居然都會被困在這裏,這裏真的有那麽厲害?”

冷憐月:“這山洞的機關雖然都大同小異,但格局隔一段時間就會變化,我并不能預測到它下一刻會變化成何種模樣,所以才被困了這麽久。”他指了指前面的路,“你沒發現這裏已經不是你進來時的樣子了嗎?”

宇肆懿舉起夜明珠仔細的看了看周圍,果然,他原來是從一個迷宮走到那個地洞的,但是現在他們所處卻不是迷宮,雖然還是山洞連着山洞,但這些洞明顯比較大,而且地面也比較幹燥。

“這麽說來,我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哪了?”宇肆懿問道。

要是這裏面時刻都在變化,那麽同樣的肯定機關也在無時無刻的變化着。

冷憐月突然問:“要是我們真的會被困死在這裏,你會後悔進來嗎?”

宇肆懿輕笑了一聲,“沒想過。”

冷憐月:“現在想。”

宇肆懿沉吟半晌,“……只能說有點遺憾吧。”

冷憐月:“什麽遺憾?”

宇肆懿只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冷憐月也不再追問。

宇肆懿:“先前在外面我感覺到你的真氣似乎特別陰冷,你那時是在做什麽?”

冷憐月:“……當時我急着想出去,體內真氣有片刻不受控制暴動亂竄。”

“真氣不受控制?”宇肆懿重複道,緊緊擰起了眉,“冷宮主你練的什麽武功?”問出口又突然緊張起來,他怕冷憐月不願說。

冷憐月沒多想,“我修煉的是月華宮的獨門心法——《化羽》,只有歷代宮主才能修煉,名字雖然很美但這門心法卻屬魔功。”後面的冷憐月沒有說,這種武功必須要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修煉,因為要斷情絕愛,在還懵懂的時候就抛棄掉一切人的感情最容易。只要練了這種武功,每修煉一層,人的情感就少一分,越修煉到最後,睥睨天下,直接會讓人忘記掉自己還是個人。這個世界沒有神,冷憐月覺得練了這種武功的人,最後不是成了神,而是——魔。

所謂《化羽》,只有心法,至陰至寒,無招無式,所練之人全靠自行領悟,行之初,意有形,随心所至,所以每個修練《化羽》的人招式都不同,所謂無招勝有招,心随意至,随意出招。

《化羽》共十層,後人最多也就能練到第九層,他現在也只修煉到第七層。除了創始祖月華宮第一任宮主,之後再無人練到過第十層,要練到第十層必須要達成一個條件,但這個條件是什麽他們始祖并沒有記錄。

《化羽》所練之氣可随意幻化兵器,這都看修煉之人自己的習慣,像冷憐月就是習慣用自身真氣幻出似絲線的氣玄絲。

《化羽》雖然厲害但對自身也會有很大的傷害,而這種傷害宇肆懿也是很久之後才知道。

宇肆懿:“……就這樣?化羽?魔功?沒了?”

冷憐月:“沒了。”

宇肆懿:“……”

兩人繼續走了一陣,有冷憐月在,他們并沒有再觸碰到什麽機關,但是當他們走出這個山洞眼前的環境就随之一變,又不知道轉到了哪裏。就聽從遠處不停傳來“滴答滴答”的水滴聲,宇肆懿借着夜明珠淡淡的光看了一下眼前的景象,現在他們身處的山洞特別潮濕,腳踩在地面都會沁出水。

“冷宮主,先去喝點水。”宇肆懿往發出水滴聲的方向走去。

冷憐月看了看周圍濕噠噠的牆壁,靜靜地跟着宇肆懿走着。

兩人走了一陣,後來兩人甚至用上了輕功,明明感覺那水滴聲似乎就在前面,但是他們就是怎麽都走不到。

宇肆懿:“我們明明是在往水聲的方向走,卻怎麽感覺怎樣都靠不近一樣?”

冷憐月伸手碰了碰濕濕的牆壁,指間剛觸到牆壁他就感覺牆壁一動,“等等!”宇肆懿停下問道;“怎麽了?”

冷憐月看了看前面昏暗的路,“我們似乎被困住了。”

“困住?”宇肆懿不明。

“你摸一下牆壁。”冷憐月朝那濕滑的牆壁遞了一眼。

宇肆懿伸手摸上旁邊的牆壁,手指一碰到牆壁他就感覺牆壁在不停的動,簡直像活的一樣,再加上上面滑膩膩的水,感覺就特別惡心。

“這!”宇肆懿立刻撤回手在身上擦了擦。

冷憐月:“我想我們應該是闖進陣法中了。”

宇肆懿:“又是陣法?這裏破機關什麽的怎麽那麽多。”

冷憐月沒有理會宇肆懿的抱怨,沉吟片刻,“這次你跟我走,陣法中很多東西看起來是如此,其實并不是那麽回事,好比眼前,看起來是路,也許并不是。我們感覺是一直在往前走,說不定只是在繞圈。這種情況也可以稱做障,我們不能依靠眼睛走。”

宇肆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之後由冷憐月帶路,宇肆懿跟随其後,他們并不是一直直走,有時候甚至是直接穿過山壁,當然那并不是真的牆,這讓宇肆懿想起了祁家堡裏的那個密室。

最後他們兩人來到了一面水牆前停住了腳步,那水宇肆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看起來并不像是普通的水,從上往下一直流着,顏色烏黑,濺到地上的小潭中冒起一陣陣的水霧,但是讓人奇怪的是,他們完全沒有聽到任何的水流聲。

圍繞在耳邊的一直都是那一陣陣“滴答滴答”的水滴聲,聽得久了就似那聲音穿透了人的身體,直接響到了人的心底,跟心跳聲完全融為了一體,好似要是水滴聲停了人的心跳也會随之停止一樣。那聲響聽在宇肆懿耳朵裏,就似催命符!

冷憐月告訴宇肆懿不要靠近那水,那些水都帶有劇毒,但是那裏卻是唯一的出路。

“那我們不是出不去了?”宇肆懿看着那奇怪的黑水皺了皺眉。

“不,這裏的水并不是都是真的。”冷憐月走近了那個小水潭,“只要我們找出水牆之上哪一處是幻境,那麽我們就能出去。”

宇肆懿摸着下巴思索了一陣,“這麽簡單?”

“簡單?”冷憐月瞥了他一眼,“這水牆的每一處看起來都一樣,你如何肯定哪一處是假的?”

宇肆懿勾唇一笑,自信滿滿道,“看我的!”

冷憐月朝他投去懷疑的眼神。

宇肆懿在洞中走了兩圈,找了兩把石子回來,然後朝冷憐月道:“要試真假,我們并不一定得親自試。”

“……”冷憐月退後了兩步。

宇肆懿捏住一顆石子朝水牆彈去,要是石子打進水牆有水花濺出,那就是真的毒水,要是石子打進去毫無反應,那就證明那是一片幻境,後面是空的。

最後宇肆懿又去撿了兩把石子才終于試出了出口的具體位置,兩人出去後,宇肆懿終于找到了他一直想找的水聲,眼下他們是在一個到處都是鐘乳石的洞中,那滴答滴答的水滴聲就是從中間一個巨大的白色鐘乳石上滴下來的。

“天啦。”宇肆懿看着眼前的景色不自覺發出一聲贊嘆。

這個洞并不似其他的洞那般昏暗,不僅不暗,反而亮如白晝,這裏充滿了奇特的光,每一個區域的光都不一樣,有的呈綠色,有的呈黃色,還有藍色和紅色,各式各樣,層層疊疊,簡直漂亮得不像話。

一聲“滴答”聲響起,宇肆懿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他想去接水給冷憐月喝,又發現沒有東西盛。腦子中閃過冷憐月老是用一種杯子喝水的畫面,他抱着試試的心态問道:“冷宮主,你喝水用的那個杯子你帶了嗎?”

“你說月光杯?”冷憐月從袖中摸出杯子,“它嗎?”

宇肆懿舒出口氣,“帶了就好。”他直接從冷憐月手裏拿過杯子就過去接那鐘乳石下的水,拿杯子接水的時候他才看清這杯子不就是向問柳家裏那個,還好他沒直接喝杯子裏的水來試有沒有毒,沒毒他都該被毒死了。

他問道:“冷宮主為什麽用這個杯子喝水都沒事?不是說帶着劇毒嗎?”

冷憐月:“我跟你們體質不同。”

“……好吧。”宇肆懿用手接着水喝了一口,等覺得身體沒什麽異樣才給冷憐月接了一杯遞過去,“冷宮主你趕緊喝,三天裏不吃不喝得多難受。”

冷憐月接過喝了下去,瞬間體內的寒氣就散了,不用再壓抑,精神一放松他的身體就晃了晃。

宇肆懿一驚趕緊扶住他,“怎麽回事?”不會有毒吧?明明他喝了都沒事。

冷憐月揉了揉了太陽穴,“可能是太困了。”

“……”宇肆懿想冷憐月也确實該困了,這麽多天不眠不休,就是鐵人也受不了,他又給冷憐月接了幾杯水讓他喝掉,補充一點水分也好。

冷憐月一一喝掉。

眼前的美景再美宇肆懿現在也沒心情欣賞,他從身上破爛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拿到鐘乳石下的水潭裏洗了洗,然後擰幹拿回來遞給冷憐月,“冷宮主擦擦臉吧。”

冷憐月擡眸看他,“我臉髒了?”

宇肆懿:“……也、還好,我是怕你不舒服。”

冷憐月聽他這麽說就知道自己臉上肯定不怎麽幹淨,接過布巾随意擦了擦。

兩人沒在洞中停留多久,他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宇肆懿就想裝點水走,可惜他們身上沒有東西裝。

宇肆懿最後在這個洞中轉了一圈,讓他覺得很是驚奇的是這裏居然沒有一點機關,他找到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把石頭中間弄出了一個坑,算是一個簡單的碗,他就用這個接了水捧着走了。

冷憐月:“……”

宇肆懿:“……聊勝于無嘛。”

兩人走出那個鐘乳石山洞眼前景色又一變,宇肆懿一陣感嘆,“這破山洞裏是有多大。”

冷憐月瞥了宇肆懿一眼,看着他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頭發也被燒得糾結到一起,懷中還抱着一個石碗,實在很一言難盡。收回眼,冷憐月道:“你能想象到有多大,這裏就能有多大。”

宇肆懿:“這麽神奇?”

冷憐月伸手指了指地面,“這裏的陣法是位高人布置的,精妙絕倫,而且涵蓋非常廣泛,其複雜程度,我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出破解之法。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看着簡單其實變化無窮,其中還含有五行之術,星宿原理,錯綜複雜,環環相扣。要想破解必須找出那個‘一’,不然牽一發而動全身,到時我們就不是像現在這麽輕松了。”

宇肆懿一頭霧水,但是有一點他聽明白了,“說什麽‘一’那麽玄乎,就是找到陣眼就成了是吧?”

“……”冷憐月嗯了一聲,“不過,這裏的地形變幻莫測,陣眼也不知會不會随之發生變動,要是如此,我們運氣要是不好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

宇肆懿用一手抱着碗,另一手揮了揮,“放心,我們一定能出去。”

“……你就如此肯定?”冷憐月怎麽看他怎麽不可信,他在裏面尋了三天都一無所獲。

宇肆懿側頭看着冷憐月,“冷宮主,你得學會相信我。”

“……”冷憐月完全是拿懷疑的眼神看他,也許宇肆懿是有點腦子的,但也就限于有些地方,說到陣法,絕對是一竅不通,讓他相信……呵。

宇肆懿看到冷憐月的眼神輕咳了聲,“雖然我确實對陣法不了解,但誰說我們就得按着這裏的規矩走了?”那麽複雜的東西,他可搞不懂,雖然有時候冷憐月做事很直接,但是碰到這些他了解頗深的陣法,想得就比較多了,反而不如他看得簡單。

冷憐月挑了挑眉,“何解?”

“你想,這裏是閻羅門的禁地,布這麽多的機關陣法他們就沒有目的?”

“這跟我們出去有什麽關系?”

“……”宇肆懿一嘆,冷憐月還真沒一點好奇心。

“好吧,”他正了正神色道:“你帶着我走是不是都會避開非常危險的機關?”

冷憐月點了點頭。

宇肆懿勾起嘴角,“那麽接下來我們就不用避開那些機關,該直走,還直走。這山再大也給它鑿出個洞來!”

之後冷憐月要是遇到什麽危險的機關并不再直接繞開,以他的身手,只要這裏沒有什麽洪水猛獸,他就不擔心那些機關會要了他們的命。

當兩人再一次通過一個危險的機關之後,兩人前面不遠處出現了一個非常平滑的巨大石門,這還是他們進這個山洞以來,第一次看到除了凹凸不平的石壁以外不同的結構。

宇肆懿看了看周圍明顯跟山洞不一樣的構造,這裏簡直就跟特別建造的密室一樣,他摸了摸旁邊的牆壁,明顯是被人工打造過的,而且牆壁上還有沒點燃的油燈,他又看了看那扇門……

“冷宮主,你說這裏是不是就是閻羅門禁地隐藏的秘密?”宇肆懿摸着下巴一臉興趣盎然。

“進去看看便知。”冷憐月說着朝門的方向走去,宇肆懿也跟着。

宇肆懿擡頭看了看這巨大的石門,“這石門之上那些奇怪的圖案是什麽?好像是龍,貉,兔子之類的動物,有什麽作用?”說着他就好奇的伸手想去碰一碰。

“別動。”冷憐月拍掉宇肆懿那老是不安分的手,“我想這些應該就是開啓這扇門的關鍵,看這些圖案是按照二十八星宿的原理布置的,你要是碰錯了地方,會啓動什麽誰都不知道。”

宇肆懿啧了一聲,“把這個地方布置得如此危險的人也不知是誰,哪兒都要弄點陷阱,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厲害似的。”

“……”

冷憐月懶得理會他,靜靜地研究着門上的奇怪圖案,宇肆懿見冷憐月看得認真就想去鬧他,“冷宮主,你跟我說說這些都是什麽?”

冷憐月:“說了你也不懂。”

宇肆懿:“……總得知道一點不是?有備無患嘛。你就說說,說不定我是什麽陣法奇才,你一說我就會了。”

“……多大臉!”冷憐月指着石門的右方讓他看,“右邊分別是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這裏是東方青龍。”他又指向左邊,“左邊分別是奎木狼、婁金狗、胃土雉……這是西方白虎。”接着冷憐月又把另外兩個分別代表“北方玄武和南方朱雀”的相關星宿跟宇肆懿簡單說了一遍,“我們得從中找出其相生相克的規律,然後進行一一破解,這門才能開啓。”

宇肆懿明顯不是他口中那個奇才,完全兩眼暈。

冷憐月說完就不再理會他,宇肆懿只得百無聊賴的在周圍轉着玩,他看到那些油燈于是摸出火折子把燈點了起來,這條通道也漸漸亮堂起來。

冷憐月掃了他一眼又繼續研究那些繁瑣的圖案。

突然冷憐月眸中閃過一抹精光,“我知道怎麽開這門了。”

宇肆懿被冷憐月直接從後面拉了過來,就見冷憐月非常嚴肅地道:“我要你幫我時刻注意這大門機關的動靜,要是稍有不對勁立刻帶着我離開這裏。”

宇肆懿點了點頭。

随後冷憐月就伸出雙手同時以非常快速的手法按着石門之上的圖案,宇肆懿看得一陣眼花缭亂。

等冷憐月按下最後兩只動物,就聽“轟隆”一聲大門緩緩動了起來,宇肆懿立刻繃起神經謹慎的注意着往上開啓的石門。片刻之後大門已經完全開啓,等了一會兒,并沒有任何危險,兩人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周圍就暗了下去,宇肆懿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是一種腐爛的酸臭味,冷憐月也聞到了,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他有點難以忍受地捂住了口鼻,“這就是你所謂的閻羅門秘密?”

宇肆懿摸了摸鼻子,他舉起夜明珠環視了一圈這個非常巨大的石室,夜明珠的熒光并不能照到所有的地方,他眼前就只能看到髒兮兮的地面,其他就是一片空曠。

宇肆懿道:“我們走進去一點看看。”

冷憐月随着宇肆懿慢慢往裏走,但是越往裏走,臭味就越濃,連他掩着口鼻都沒用,使得他三天沒進食的胃部一陣陣難受地緊縮。

宇肆懿一直注意着前面卻忽略了地上,當他的腳踩到一個東西時他還愣了一下。停下來之後,宇肆懿把夜明珠放低了一點,仔細一看居然是一條很粗的鎖鏈,色澤黑暗冰冷,他用腳踢了踢,很沉,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就着淡淡的光宇肆懿又在前面發現了好幾條這樣的鐵鏈,他有點疑惑。

就在宇肆懿全神貫注的研究那些鐵鏈的時候,突然從黑暗中傳出一拖長的嘶啞嗓音,就似冤魂的聲音,“誰~?”在這種地方聽起來感覺鬼氣森森。

宇肆懿心肝一顫,故意惡聲惡氣道:“誰?少裝神弄鬼。”

那個就似快斷氣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是老子先問你的,你這小輩居然反過來問我?”

宇肆懿:“你果然是人!”

冷憐月:“……”

那個聲音咳嗽了一聲,“老子也想死啊,可惜就是命太硬!”

宇肆懿瞬間松了口氣,“你在什麽地方?”他環顧了一圈。

“不就在你小子前面。”

宇肆懿和冷憐月慢慢向前走了幾步。

“對對對…再走幾步。”那聲音又說道。

宇肆懿皺了皺眉,反而不走了。

“……小子,你至于那麽小心翼翼嗎?你看看你旁邊那位少年,人家可比你膽子大多了。”

“……”宇肆懿真想翻白眼。

宇肆懿和冷憐月又走了一陣,終于是走近了那個人,這時宇肆懿才看清這個人的全貌,他也才明白為何這人說他膽小了。

只見那人蓬頭垢面衣服髒亂,一頭灰發亂糟糟的一團幾乎遮住了整張臉,但還是可以看出這人已經是個老者了。

老人身上發出一陣陣酸臭味,相當肮髒,令宇肆懿驚奇的是老人的琵琶骨居然被鐵鏈貫穿鎖着,而且時間看起來已經相當長,琵琶骨和鎖骨上的爛肉幾乎都已經和鐵鏈長到了一起,而且老人的手腳也同樣被鐵鏈鎖着。

宇肆懿把端着的碗放到一邊,他蹲下丨身和老人平視,“我說前輩,你這是得罪了閻羅門的十八輩祖宗吧?”

老人看到宇肆懿放下的碗,雙眼一亮,“小子,那水給我喝!”

宇肆懿掃了一眼那個石碗,“我幹嘛要把我辛辛苦苦抱過來的水給你喝?”

“好小子!”老人用手拔了拔髒兮兮的頭發,朝宇肆懿吼道:“老子是老人!”

宇肆懿掏了掏耳朵,“我是小人!”

老人:“……”

冷憐月走到旁邊去研究石室。這石室非常大,老人是被困在整個石室的中央,很多條鐵鏈穿過石室橫七豎八的毫無規律,除了這些就再沒其他。

“小子,老子在這裏被關了那麽久,你就不能同情下我?”老人不滿道。

宇肆懿把石碗拿了過來,老人高興得馬上就要接,結果宇肆懿直接把手往上一舉,老人就撈了個空,老人不滿地看着他。

“別急。”宇肆懿不緊不慢的把碗放了下來,“其實給你喝一點也成,只是這是我們保命的。要是給你喝了我們就不夠,可能就沒命了,你覺得這麽重要的東西你能拿什麽來換?”

老人動了動身子,鐵鏈就随着他的動作“哐啷”作響,“不就一碗水你還想敲詐我?”

宇肆懿動了動碗,“這山洞這麽奇怪要找到水可不容易,我見前輩在這裏活了那麽久,想來也是有人給你送吃喝的,少喝一頓兩頓水,死不了。”

“……”老人瞅了宇肆懿一眼,“不給就不給,還真當你那水是黃金的那麽珍貴啊?要以前瓊漿玉露我都不稀罕!”

宇肆懿眯眼偏頭看他,“這話一點信服力都沒有,你以前要真那麽厲害你還會被關這兒?”

老人氣呼呼道:“老子是葛令仇,邪醫聽說過沒有?多少人求老子看病老子還不想搭理呢?你要被穿了琵琶骨你還能逃?”

宇肆懿挑了挑眉,“你真有那麽厲害?那我怎麽除了神醫向家,完全沒聽過你的名號?”

“嘁!”老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老子是不喜歡那些虛名,但是老子的名聲在十幾年前也是響當當的,再說,老子的醫術跟向家完全不是一路,怎麽能拿來比?”

宇肆懿:“完全看不出。”

冷憐月走了過來,“走吧,這裏什麽都沒有。”

宇肆懿站起身點了點頭。

葛令仇一見他們要走就急了,“別走啊!老子還是有用的,這個禁地的用處就是為了不讓老子的事洩露出去,你們還別不信。”葛令仇瞅了宇肆懿兩眼,“老子是被別人抓進來的,你們又是怎麽進到這裏的?”

宇肆懿:“我們不過是無意中進來的,你這把底兒都洩了就不怕我們是壞人?”

葛令仇嘲道:“你們是不是壞人我不知道,我知道你們不是那群來折磨我的人,對我來說你們不會威脅到我的命就行了。”

“折磨你?他們為什麽要折磨你?”宇肆懿看着老人那一副瘦骨嶙峋的樣子皺了皺眉。

“一眼難盡啊。”葛令仇嘆了口氣,“你小子既然闖到這裏來了,你就把老子救出去吧,老子到時一定會報答你的。”

宇肆懿聞言直接笑了,“前輩,本來要救你出去只是小事一樁,只是這裏可是閻羅門,我可不想因為你這麽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得罪了他們,被追殺了一年多,我可早就煩了!”

葛令仇眼珠轉了轉,“其實到時只要別被人發現是你救了我不就成了?”

“根本不可能,所有人看着我進來的,你一消失他們立刻就知道是我。”宇肆懿道,“葛老前輩,你還沒說您老為什麽會被關在這裏,還被用了那麽重的刑。……你要是說的話能讓我相信,我就想辦法救你出去。”

“此話當真?”葛令仇眼睛一亮,他都以為沒希望了。

宇肆懿一笑,“君子一言。”

葛令仇想了想,最後一拍腿答了聲“好”,“其實也談不上什麽大事,就是有人以為老子知道一個秘密,那人就出錢找閻羅門把老子抓了起來,閻羅門的人隔三差五的就來詢問老子那個秘密,但是老子是真不知道啊。不過老子也沒傻的直接說老子不知道,要是他們知道老子真的不知道還不得直接把老子給殺了!”

宇肆懿挑了挑眉,“就這樣?”

葛令仇斬釘截鐵:“就這樣!”

“你認為我會信?”宇肆懿瞅着葛令仇,“他們想從你這裏知道什麽秘密?”

“這……”葛令仇遲疑起來。

宇肆懿聳了聳肩,“不想說也沒關系。冷宮主身體還很虛弱我得趕緊帶他出去才行,既然前輩你為難,那…我們就告辭了。”說完宇肆懿就轉身就往外走去。

“诶诶诶…”葛令仇急了,“你先別走啊!”又來這招。

宇肆懿側頭看着葛令仇,眼神示意他要說什麽趕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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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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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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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