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過來先坐吧。”向問柳朝冷憐月打了招呼,才繼續道:“到底你心心念念的誰,只有你自己清楚。”
“……”宇肆懿攜着冷憐月到石桌旁坐下,“說來還不知蕭兄在閻羅門待得可好?”
蕭絮給自己倒了杯酒,“好,簡直不能太好。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宇兄今天來是所謂何事?”
“說來也沒什麽事。”宇肆懿自動自發地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只是想來同你們商量如何離開這裏。”
冷憐月:“離開?”
向問柳看了看蕭絮,又轉頭看向宇肆懿,“我們要離開不是随時都可以?”他記得蕭絮是這麽說的。
“誰說的?”宇肆懿瞅了向問柳一眼,“你沒發現我無時無刻不被監視着嗎?”
向問柳茫然搖頭,“憑你跟冷公子要離開這裏也不會多難吧?”
宇肆懿真想大嘆口氣,他這老友怎麽好像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宇肆懿換了話題,“你們這些日子有什麽收獲?”
向問柳:“毫無所獲。”
宇肆懿給冷憐月倒了杯水,“不過我跟冷宮主倒查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哦?”蕭絮非常感興趣,“宇兄是查到了什麽?”
向問柳也很是好奇。
“我想蕭兄恐怕早就就知道了吧。”宇肆懿別有深意地看了蕭絮一眼。
向問柳看着蕭絮完全不明所以。
沒多說,宇肆懿接着道:“閻羅門要開一次十殿聚集的會議,而且這樣的聚合對閻羅門來說應該很重要,重要到他們根本無暇顧及我們。”
蕭絮聞言倒沒反應。
向問柳看着宇肆懿,“十殿會議?閻羅門還真有十殿閻羅不成?”
宇肆懿勾起嘴角,“還真就有。”他喝了口酒,贊嘆道:“好酒!比起醉清風可算好太多了。”
蕭絮又發現了宇肆懿一個特點,——記仇!
冷憐月淡淡道:“這算是地獄的狂歡麽?”
向問柳沉吟,“你們不覺得有點太巧了麽?”
宇肆懿:“巧?指什麽?”
向問柳:“我總覺得我們進閻羅門的時間實在太過巧合了。”
宇肆懿垂眸思忖,半晌後朝蕭絮投去一瞥。
注意到宇肆懿的眼神,蕭絮道:“宇兄,我可不是神什麽都知道。”
宇肆懿收回看着蕭絮的視線,“我也沒說蕭兄你怎麽了。”
“……”
此時閻羅門裏聚集了衆多從外回來的十殿之人,其中就有殿首,在閻羅門裏除了門主和左右護法就殿首權利最高。
在外十殿首的權利最大,十殿是閻羅門的中流砥柱,閻王的左膀右臂,比起左右護法還要重要。左右護法只是留守在總壇,但十殿的人卻是遍布各處,由殿首協助閻王處理閻羅門其他地區的事務。
宇肆懿站在一處花叢的暗影處,用手撥開眼前的枝桠看向遠處忙忙碌碌的衆人。多了這麽多人總壇裏還是沒有熱鬧的氛圍,那些人雖忙碌,但都一絲不茍,不會發出不必要的聲響,也不會多與人交談。
放開手中的枝桠,宇肆懿想這閻羅門裏的人果然都很無趣。見沒什麽好看的就直接回了住處。
冷憐月擡眸看向他,“看到些什麽?”
宇肆懿坐下倒了杯水灌了下去,“什麽都沒有,就看到人走來走去。”
冷憐月垂了垂眼,“就這樣?”
“嗯,明顯感覺氣氛更緊張了。”頓了頓,宇肆懿谄媚道:“冷宮主,能不能商量個事?”
冷憐月哼笑一聲:“你以為你說跟我商量,我就會真的以為你是在商量了?”
宇肆懿:“那肯定是商量的,怎麽說您才是主我只是仆嘛。”
冷憐月:“哦?那沒得商量。”
宇肆懿:“……冷宮主,你好歹考慮一下再回答。”
冷憐月瞥他,“想留下參加十殿會議?”
宇肆懿點頭。
冷憐月又是一聲冷笑,“這叫商量?”
“……”宇肆懿垂頭摳了摳鼻尖一臉心虛。
“你留不留都無所謂。”冷憐月湊近他,“但是對于祁明你就沒有什麽要對我說的?”
宇肆懿轉了轉眼珠,“冷宮主,你起碼得先告訴我你的目的,不然我怎麽知道我要說什麽?”
冷憐月垂眸思忖了半晌才開口道:“我離島是為了尋我的生生父親,我沒有絲毫線索。包括琴姨也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我也只能憑借前宮主帶離月華島的一些東西開始尋起,希望可以從中找出些什麽。”
宇肆懿不明,“前宮主是你娘?你娘和你父親為什麽會沒有在一起?”
冷憐月:“是,她已經過世很久。至于為什麽他們沒有在一起,我如何會知?”
宇肆懿看着他,冷憐月說這些時不帶任何情緒,就像在說兩個陌生人,但是既然不在意又為何要來尋?
冷憐月繼續道:“琴姨告訴我前宮主是唯一一個作為宮主卻沒有修煉《化羽》的人,後來離島,離開時帶走了一些東西。”
“過了幾年她又突然回來了,回來時已經有了我,而那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只字未提,所以琴姨也不知道,包括我的生父是誰她也沒說過。之後就是現在,琴姨突然讓我出島尋那個男人,至于原因她沒說。”
宇肆懿明白了個七七八八,“只是祁明……”他看向冷憐月的雙眸,“就算祁明是因為‘百煉’才留在祁家堡的,但‘百煉’卻是他師兄的。我已經問過祁明他師兄的事,他說他師兄的行蹤一直都飄忽不定,他不主動聯系別人,沒人能找得到他,而且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退隐江湖,很多人都懷疑他死了!要是這個人真的是你父親的話……”不過也有可能不是,“百煉”畢竟是死物,誰都有可能得到,誰也不知中間是否轉過手。
冷憐月:“……那個人是誰?”
宇肆懿卻只搖了搖頭,“我問過祁明,他無論如何都不肯說,他說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洩露一個字,他還說要是讓人知道他師兄的事從而傳出江湖,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這麽看來他師兄定然是一位對整個武林很有影響力的人,而且到現在都還是。”
冷憐月:“……這就是你和他知道的一切?”
宇肆懿幹笑一聲,“就這些了,所以冷宮主你看,其實見不見他都無所謂,也不會知道更多了。”在冷憐月的死亡視線下他越說越小聲。
冷憐月手一擡掌上出現一排金針,“所以這麽久你一直都在欺騙我,根本沒有什麽祁明,不過只是你耍着我玩的詭計!”
宇肆懿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擡起手小心道:“冷宮主,冷靜,冷靜,這不是你要我說的嗎?說了你又生氣。”
冷憐月冷哼一聲,“是不是覺得我對你太仁慈了,讓你這麽撒野你還真敢跑我頭上撒?”
“不是!我……”宇肆懿真是百口莫辯,看着那一排金光閃閃的針就感覺渾身都在痛。
冷憐月一步步上前,宇肆懿就一下下後退,這真是……宇肆懿看着那越轉越快的金針咽了口口水,“冷宮主,冷公子,冷少俠……我們能不能…把手放、放下再說?”
冷憐月瞟了一眼手上金針,“怎麽?想見識一下?”
宇肆懿連忙搖頭,“不想!”
冷憐月冷冷道:“我現在非常生氣!”說着又往前跨了一步。
“……”宇肆懿一直盯着冷憐月的手,就見冷憐月手一動,他驚得一跳,大叫一聲往前一撲……
宇肆懿等了一會兒睜開眼,就見眼前是一片白色布料,其上還有淡淡的冷梅香氣,他一擡頭就見到冷憐月垂眸一臉冰冷地看着他,額上青筋直跳。
宇肆懿:“……”感覺自己要完。
此時宇肆懿正以一種熊抱的姿勢撲在冷憐月身上,頭埋在他腹部,腳半蹲着。
頭上傳來冷憐月含着濃濃怒火的冰冷嗓音,聲音裏就似帶了冰刺,“抱夠了沒?”
“……”宇肆懿驚得忙松開手往後一跳,蹦起來時撞到凳子被絆了個趔趄。
“……”冷憐月按了按額角,“我為什麽要跟你這種人一般見識。”
宇肆懿心想,真是不好意思哦,拉低了您的檔次。
此事就這樣不了了之。但明顯冷憐月也不是個大度的人,宇肆懿感覺冷憐月天天都有法子折騰他,不是要他去哪裏找個東西,一般那個地方肯定都有陷進。就是叫他替他捶腿捏肩,只要捏得不滿意就會被賞一針。
宇肆懿看着滿是坑坑洞洞的手背欲哭無淚。
妖嬈、白獰還有幾位新到的殿首現正端坐在光就居由他們兩人接待。
白獰瞟了一眼底下坐着的人,幾人都身着黑衣,臉上戴着代表自己身份的鬼面具,整個人都籠罩在連帽的黑袍之下,沒有露出一點皮膚。
她淡淡道:“現在除了九殿的殿首人就算是到齊了,各位趕路辛苦了!”
桌前的幾位殿首一直都是端坐着,手放在膝上一動不動,五殿殿首回道:“多謝右護挂心。”聲音很是奇怪,似是含在喉嚨中般,帶着咕嚕咕嚕的聲響,語氣中感覺不出任何情緒。
白獰笑了一下沒再多言,他們的任務就是把各殿殿首安排好,其餘的不在他們的關心範圍內。她暗中的看了一眼旁邊坐着的妖嬈,就見妖嬈手中握着酒杯慢慢的轉着,神色淡淡,眸中似毫無情緒,但她就是覺得妖嬈明顯的心不在焉,他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很久了。
她出聲喚了一聲,“小妖。”聲音不大,足夠所有人聽見。
妖嬈回過神,他看了一眼白獰,又把視線投到其他幾人的身上,若無其事地放下酒杯,“各位殿首一路舟車勞頓,各樓都已打理好,早些去休息吧。”說完勾唇一笑,使人完全看不出他剛才一直在走神。
幾位殿首站起身朝妖嬈和白獰點了點頭就各自離開了。
在泥犁纖裏,有十八樓,光就居乃第一樓,用于會客,‘居虛略’和‘桑居都’分別為第二和第三樓,為左右護法的住處,而閻王的住處為陳莫樓第十八樓。其他另有十樓為十殿殿首的居所,就算殿首每年只回來住幾天,平時十樓也都一直空着,可見門主對十人的重視。
白獰一手撐着頭,看向旁邊慢慢喝着酒的妖嬈,“小妖,我怎麽感覺……”她斟酌了一下措辭,“你似乎…變得更好看了?”
妖嬈只淡淡瞟了她一眼。
白獰伸手往他臉上摸去……
“……”妖嬈一下拍掉白獰的手指,“你要調戲還是找別人去吧,你不是挺喜歡那個宇肆懿的?”
白獰嘁了聲,“那個流雲公子?”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他不是我喜歡的那種男人。我不過是覺得他長得挺可愛忍不住就想逗逗罷了,長成他那樣哪個女人跟他在一起都似他姐,只會讓女人自卑,誰會自找罪受。”
妖嬈挑眉,“那你喜歡怎麽樣的男人?”
白獰微垂下眼簾直接忽略了他的問題,“小妖,你不覺得你似乎有很多事都沒告訴門主嗎?”
妖嬈端着酒杯的手一頓,然後又繼續若無其事的舉起喝了一口,“小白。”擡眸看向白獰,“我沒有任何可以告訴門主的事,反倒是你呢?”說完勾唇一笑,只是那笑,不達眼底,反而有點諷刺的感覺。
音落妖嬈就起身走了出去,沒去看身後的白獰聽到他這句話丕變的臉色。
白獰右手握成了拳掩在袖中,一雙清麗的眸中閃過一抹狠辣。
妖嬈回到住處,進到屋裏就解下了手上的護腕,攤坐進椅子裏,後腦靠在椅背之上,再也沒有了在外人面前假裝的雲淡風輕。
他一手放在扶手上,心裏想着他和重真的事,還有半個月……
在夜幕的掩蓋下,周圍顯露出濃濃的不安,一種會有什麽要蠢蠢欲動的感覺隐藏在其中。
蕭絮轉了轉手中的瓷瓶,他正站在一個假山背後,等到一個黑影出現他把瓷瓶遞了過去,“有些事…不用本王多說了吧。”
白鷹接過瓷瓶“嗯”了一聲,他低着頭,握着瓷瓶的手在袖中越握越緊。
蕭絮勾起嘴角,拍了拍白鷹的肩,“本王相信…你不會讓本王失望的。”說完就轉身走出了假山的陰影,悠游自得的往他跟向問柳一起的住處走去,只是鷹眸的深處掩藏着深沉的暗色。
宇肆懿打了個哈欠盯着桌布發呆,嘴裏喃喃着:“還有幾天就是閻羅門的十殿會議了……”
妖嬈躺在床上,趴在枕頭上看着正在穿衣的重真。
重真的身材并不魁梧,但是肌肉結實、勻稱,穿衣的動作很是緩慢優雅。他也完全不在意身後還有一個人看着,慢慢把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着。
等身上的衣衫打理妥當,重真就似平常一般準備離開。
“等等!”
就在重真轉身時妖嬈開了口。
重真側過頭看向床上的人,等着他的下文。
妖嬈坐起身瞟了一眼重真,又很快收回視線,不自覺的咬了咬下唇,他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重真眸色一暗,有點不耐煩,“什麽事?”
妖嬈低着頭不說話,長發垂下擋住了臉。
重真直接道:“沒事我就走了。”說完就往門口走去。
妖嬈手緊了緊。
重真打開門的時候停頓了下,見他還是毫無反應,于是不再猶豫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我想你留下來。”見重真已經出了房門,妖嬈慌忙喊出了心底的話,“……留下來陪我,就這麽一次。”說完手就揪緊了薄被,他還是那樣微垂着頭。
一滴熱熱的水滴落了下來,落進了一只手的手心。
妖嬈有點茫然的沿着那只骨節分明的手看上去,他有點不确定地道:“你…沒走?”
重真坐到床沿,“不是你要我留下的嗎?”他直直看着眼睫上還挂着水珠的人。
“逍遙。”妖嬈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口中喃喃地喚着“逍遙,逍遙,逍遙…”一聲接着一聲。
最後重真留了下來。
妖嬈在激動的情緒恢複後就離開了重真的懷抱,他就那麽靠坐在床上,微垂着頭不知想什麽,而重真一直坐在床沿,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待到了天亮,沒有說話,沒有擁抱,沒有肌膚相親,什麽都沒有,就只有靜靜的呼吸着同一片空氣……
宇肆懿和向問柳對飲着,在他打第不知道多少個哈欠後,向問柳終于忍不住了,“我說宇兄,你要是覺得和我喝酒是件無趣的事麻煩你現在就回去,路就在那邊,好走不送!”
宇肆懿一手撐着頭,揉了揉因打哈欠而濕潤的眼睛,“好了好了,不生氣啊,向公子。”聲音都帶着似剛睡醒的慵懶感覺。
向問柳觑了他一眼,氣笑了,他給自己倒了杯酒,“話說,最近閻羅門給人的感覺似乎特別緊張。”
宇肆懿舉起酒杯淺酌了一口,“十殿會議在即肯定有很多人回總壇。閻羅門這樣一個殺手門派,其下的人之間可沒什麽感情,誰都有可能暗中給你使個絆子,所以誰都防着誰,氣氛能不緊張嗎?”
向問柳:“……活得那麽累。”
宇肆懿噗的笑出聲,“你這語氣跟老頭子似的。”
向問柳拿眼白看他。
宇肆懿在床上翻了個身悠悠轉醒,起身到外面轉了兩圈,要找的人一直沒找到。決定還是回住處等,只是當他走回暫住的院落時卻看到閻王、左右護法還有幾個黑衣人站在院子裏,而他找了大早上的人也在其中。冷憐月獨自坐在石桌前喝着水,完全當身後閻羅門的人是空氣。
宇肆懿皺了皺眉,閻王這是打算找他算賬了?
“閻門主,左右護法,這一大早的大駕光臨是有何貴幹?”宇肆懿上前主動打招呼,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們一眼,暗中防範着。
閻王看到宇肆懿後微眯了眯眼,面沉如水,而妖嬈和白獰的臉色也是同樣的不好看。
宇肆懿莫名其妙,見他們不出聲他幹脆走近冷憐月身側,“冷宮主你怎麽突然又不見了,你有什麽事能不能同我通個氣?”
冷憐月擡眸看着他,“我做什麽為什麽要跟你說?”
宇肆懿一噎。
白獰看着宇肆懿忍不住從心裏冒出一團火氣,“流雲公子,我想你似乎應該給我們解釋解釋。”
宇肆懿疑惑得真心實意,“解釋?解釋什麽?”
妖嬈走上前拍了拍宇肆懿的肩膀,解釋道:“今早我們發現第三殿的殿首被人殺了,而且死狀凄慘。”
“所以你們就懷疑是我們這幾個…外人?”宇肆懿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
白獰微眯着眼看着宇肆懿,語氣不善道:“這裏除了你們還會有誰?外人根本進不來這裏,別說人,就是要飛進來一只蒼蠅都難。”
宇肆懿啧了一聲,“我說右護,凡事得講證據。你們不能因為這裏就只有我們幾個人就誣賴我們吧?再說了,這次你們十殿聚首誰又能保證裏面就不會混着兇手?”
“不可能!”白獰斬釘截鐵道,“要進到這裏的人都是通過層層檢查核對身份的,根本就不可能出現身份被人冒充之事。”
“是嗎?”宇肆懿不甚在意地聳了聳肩,“其實吧,你們完全可以把對我們的懷疑消除,原因有二,第一,我沒殺人動機!我跟你們那個第三殿的殿首無冤無仇,甚至我根本就沒見過,我幹嘛要殺他?吃飽了撐的?第二,我沒作案時間。昨晚我一整晚都在房間裏哪兒都沒去早早的就睡下了,我怎麽去殺人?夢游嗎?”
閻王聞言只是淡淡地看了宇肆懿一眼,“就算如此,從今天起我還是會派人來跟着你們!”
宇肆懿:“……随便吧!反正這是你們的地盤,你們說了算!”
妖嬈:“放心吧,只要不是你做的,我們也不會對你怎麽樣,而且你的那兩個朋友一樣有嫌疑。”
宇肆懿想到蕭絮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在下相信閻羅門自然不會浪費力氣去濫殺無辜的,何況還是像在下這種非常無辜的人。”
妖嬈好笑地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麽。
之後閻王、妖嬈和白獰就走了,留下了那幾個黑衣人。
宇肆懿看了看旁邊站着的黑衣人,又看了看冷憐月,他心裏一嘆。
宇肆懿起身,“冷宮主,我們去問柳那兒看看情況。閻羅門裏的殿首被殺,此事非同小可,而且要是可以我也想帶問柳去看看那個死者,看能不能找出點線索,早日弄明白真相我們也能早日擺脫嫌疑。”
冷憐月無所謂的嗯了一聲,兩人加身後的黑尾巴就一起朝向問柳的院子而去。
向問柳和蕭絮對視一眼,他們看着站在旁邊的黑衣人們,一大早起來他們就接到了這麽一個“禮物”,感覺甚是荒謬。
“蕭絮,想不到我還有做兇手的潛質。”向問柳自我解嘲的說道。
蕭絮輕笑了一聲,“小柳兒,其實你的潛質可不止這一點點。”
向問柳:“……”
向問柳坐到院中的石桌前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完全不去看旁邊的人。宇肆懿走進院子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面,向問柳賭氣似的喝着茶,而蕭絮則一臉寵溺地看着他。
宇肆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蕭兄,向兄,早啊!看到二位一切安好還如此惬意在下也就放心了。”宇肆懿說着瞟了一眼向問柳他們旁邊的幾個黑衣人。
向問柳聞言擡頭朝宇肆懿看去,當看到他身後跟着的尾巴時就明白了,“宇兄這不是同樣惬意麽?”說着給走上前來的宇肆懿倒了杯茶。
蕭絮看着宇肆懿笑,“宇兄,看來我們這次算是‘同甘共苦’了!”
宇肆懿:“在下實在不怎麽喜歡這種‘同甘共苦’。”
“忍忍吧。”向問柳輕笑了一聲,“什麽事情都是忍着忍着你就忍習慣了。”
“……”宇肆懿對于向問柳的幸災樂禍不發表言論,“算了,我們去看看那個死者的情況吧。”
向問柳一挑眉。
宇肆懿攜着冷憐月先站了起來,側頭看着向問柳,“這次也由不得我不查啊,被人當兇手的滋味我可不喜歡。”
蕭絮把向問柳牽着拉了起來,“走吧,我也挺好奇的。”
向問柳點了點頭,一群人就朝着發生兇案的地方而去。
宇肆懿他們并沒有受到阻攔就進到了光就居,進去時妖嬈和白獰也在,似乎正打算處理屍體。宇肆懿趕忙上前叫他們別動,他轉身叫向問柳過來看看。
妖嬈和白獰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這時宇肆懿才仔細去看地上的死者,這一看他不禁驚了一下,死者嘴巴已經全部被兇器弄爛,那些爛肉上沾滿了烏黑的血,整個嘴巴的部分就似一個糜爛的肉|洞,因為死去多時這時的血液已經呈現黑色。
向問柳蹲下身捏住死者下颚把嘴掰開來看了看,嘴唇的肉已經全部爛得粘到了一塊,但是裏面更加慘不忍睹,死者的口中已經沒了舌頭。
向問柳深呼吸了口氣,繼續檢查屍體其他的地方……
在向問柳檢查的時間裏,宇肆懿和冷憐月在這屋子裏轉了一圈,這光就居是他們第一次進泥犁纖的時候到的第一個地方,他現在還記得那種陰冷的感覺,雖然是因為毒的關系,但還是會讓人感覺得很不好。
“這裏完全沒有打鬥的痕跡。”冷憐月環顧四周輕聲說道。
“嗯。”這一點宇肆懿也同樣疑惑,“作為十殿之一的殿首,武功自然不凡,沒道理在死前豪不反抗,而且還死得如此凄慘。”頓了頓,“在這閻羅門總壇裏要殺一個人談何容易,而且還是在不驚動任何的情況下!這個兇手究竟有何能耐?”
冷憐月:“武功夠高就可以,擒住一個人易如反掌。”
宇肆懿:“……”思考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冷憐月走到一個擺設很奇怪的櫃子前,看了看櫃子之上的東西。
宇肆懿走到冷憐月身後,越過他的肩往櫃子上看去,就見上面有一個女子造型的銅器,那女子的樣子非常怪異,身體以非常怪異的姿勢扭曲着,沒有臉。還有一個小盒子,一個縮小的頭顱在盒子左側,做得非常逼真。宇肆懿看着它都覺得它是在盯着自己一樣,而且頭顱臉上挂着的笑容非常詭異,讓他背脊不禁一寒。
随便看了幾個擺設宇肆懿就收回了眼,“……冷宮主咱們還是別看了!”說完就轉身朝向問柳的方向走去。
宇肆懿見向問柳已經檢查完畢就走上前詢問道:“怎麽樣?”
向問柳站起來接過蕭絮遞過來的手帕擦了一下手,“是失血過多導致的死亡,死亡時間大概是在昨晚醜時左右。死者舌頭被人拔去,整個口中被兇手搗爛,死者身上除了這些就再無其他傷口,是活生生被折磨死的。”
宇肆懿:“兇手是怎麽制住死者的?”
向問柳:“方法很多,點穴,下毒。至于毒,我是丁點都沒查出。”
宇肆懿摸着下巴,這簡直做得天衣無縫,完全找不到任何線索。
沒什麽好查探的幾人也就離開了。
宇肆懿和冷憐月回到住處,宇肆懿腦中一直想着死者的事情,但是越想就越像進了死胡同。
冷憐月:“現在閻羅門出了這種事,十殿會議還會照常?”
宇肆懿:“死一個殿首估計影響不大,畢竟在閻羅門這種門派裏都是能者居之,殿首死了一個自會有下個頂上。”
冷憐月:“同閻羅門對立有仇的人不知凡幾,你覺得兇手需要什麽動機?”
宇肆懿:“确實,就武林盟而言估計就對閻羅門頗看不順眼,但是我覺得此次事件不太像是江湖恩怨,反而更像是私仇。”
冷憐月不在意,“或許吧。”
宇肆懿打着哈欠從裏屋走了出來,但是他還沒來得及把一個哈欠打完就看到了幾個人,而且妖嬈也在裏面。
“……左護,您還真早。”
妖嬈扯了扯嘴角,“現在早就已經日上三竿了。”
宇肆懿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喝,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哪有說的那麽晚。
“左護這是打算來同我一起用膳?”宇肆懿挑了挑眉看着他。
“确實,在下在居虛略備了膳特來邀請流雲公子,還望賞臉。”
宇肆懿揉了揉有點發癢的耳朵,“左護都親自來請了,在下一介小人物哪敢不賞臉,不過在下能否多帶一人?”
“無妨。”妖嬈揮下手,“在下自是帶了誠意來的。”
宇肆懿暗忖,這閻羅門的人又準備搞什麽鬼?
冷憐月從另一邊走了出來,宇肆懿同他說了妖嬈的來意,幾人就出門朝妖嬈的住處而去。
走了一陣,宇肆懿用眼尾掃了眼身後不言不語的幾個黑衣人,“左護,難道你們做殺手的都不用休息?”
妖嬈看着前面,“閻王的命令他們就得照做,至于吃喝這種小事他們自有辦法。”他撇過頭瞅着宇肆懿,“想不到流雲公子還是個如此‘體恤’下屬之人。”
宇肆懿不在意地笑了笑,剛準備開口突然感覺從旁邊傳來一陣破空聲,這樣的聲音他太熟了。腳步微動人就閃到了旁邊,那暗器的速度非常快又來得突然,他都只能堪堪閃過。就不知旁人……
穩定身形後宇肆懿先看了冷憐月一眼,見他穩穩地站在一邊,又朝妖嬈他們的方向看去,只見幾個黑衣人已經全部倒下,都被暗器射中了要害。而妖嬈也受了傷,他走上前給妖嬈點了穴止血,他這才看清那暗器似短箭一般,不過箭身是圓形的鋼針,深深地刺進了妖嬈的左胸口,要是再偏個兩寸,他必死無疑。
宇肆懿覺得很奇怪,他完全沒感到有人接近,這麽近距離的攻擊下他發現不了冷憐月還發現不了嗎?難道會是那個兇手?
“你先忍忍,我帶你到問柳那兒讓他給你治傷。”
妖嬈眉頭緊皺,蒼白着臉點了點頭,他想自己起身,可是剛動了一下就痛得直冒冷汗。
宇肆懿看到他這個樣子彎下身把他抱了起來,“你就別動了!”然後朝冷憐月點了點頭示意跟上。
向問柳先替妖嬈把胸口的鋼針拔了出來,然後替他上了藥,還好鋼針不是很粗,不然造成血流不止可就麻煩了,不過他奇怪的是他們在閻羅門這麽久都沒什麽事,怎麽突然就遭襲了?
最後在妖嬈的胸側打了個結,向問柳叮囑道:“這段時間最好都別動武,藥效再好也經不住經常折騰。還有,我開一副藥給你你叫人每天早晚各一次的熬給你喝。”
妖嬈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小事。”向問柳走到旁邊的盆子裏洗了洗手,就開始寫藥方,“不過你的起居最好還是叫下人照顧,你不宜用大力。傷在離心髒很近的地方,大動作傷口會裂開,可是會很麻煩的。”
“……嗯。”妖嬈微垂下頭,“謝謝向公子,本來還說請宇兄一起吃個飯,現在卻被這樣的事給攪了興致,等在下傷好後定當設宴感謝二位。”
宇肆懿:“話就別多說了,左護還是早些回去好好養傷吧。”
向問柳把寫好的方子遞給妖嬈,“嗯。”
妖嬈接過單子,“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說完就起身準備回去。
“……我送你吧。”宇肆懿看着妖嬈那虛弱的樣子擰了擰眉,“你這樣可走不回去。”
妖嬈想到他住處的重真,拒絕了宇肆懿的好意。
宇肆懿懶得跟他廢話,直接上前點了他的穴道,“看在咱們痛快喝過酒的份上,怎麽也算半個朋友。”說完就把人抱了起來跟冷憐月一起消失在了屋裏。
把妖嬈送回住的樓宇,宇肆懿明顯感覺到這裏還有個人,只是那人似乎完全不會武功,呼吸都跟平常人無異。他沒去探究,把妖嬈放下後叮囑了兩句就和冷憐月走了。
回去的路上宇肆懿問冷憐月:“冷宮主剛才有感覺到那個人?”
冷憐月點了點頭,“有問題?”
宇肆懿:“妖嬈的住處藏着這麽一個人也太奇怪了。”
冷憐月轉了轉手中金針,“那人似乎并不是真的不會武。”
“何解?”宇肆懿問道。
冷憐月:“一般習武之人的呼吸吐納都很有規律,那人雖然呼吸比較重,但明顯一呼一吸間都是練武之人才有的習慣,悠緩而綿長。”
宇肆懿撐着下巴,“這麽說來,他的武功是被制住了?”
“可能就是扶凨。”
宇肆懿輕笑了一聲,“這可真是有意思。閻羅門左護還需要用下毒這招來留人……”說到這裏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念頭,“我大概猜出那人是誰了。”
“誰?”
宇肆懿停下來看向冷憐月,“你還記得妖嬈叫我喝酒那幾次嗎?”
冷憐月點了點頭。
“我那時就覺得妖嬈很是奇怪,現在和他院中之人聯系起來,也就明白了。”宇肆懿繼續往前走,“他每次喝酒都是為了一個人,——重真!”
“那個人是重真?”
“八九不離十!”
“不是說逍遙谷和閻羅門是死敵嗎?”
宇肆懿點頭,“我也很是佩服妖嬈,居然可以想到這樣個法子來保住重真。”
冷憐月不怎麽感興趣沒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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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