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輸了的唐脈】
那之後,唐脈又用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來接受這個事實,他喜歡上淳于生的這個事實。
他都納了悶了,自己怎麽說也是個天之驕子,怎麽就喜歡上那塊榆木疙瘩,而且還是個男的。
更讓他煩躁的是,不管到哪裏都會聽到關于那呆子的事兒,之前他打聽都費勁,現在不想打聽,那些關于淳于生的事卻總是争先恐後的往他耳朵裏鑽。
尤其是今天一大早,第二次月考結束之後,整個榜單前就站滿了人,唐脈對成績沒興趣,反正不會是最後一名,可他這剛一走過去,就聽到兩個女生議論起榜單的第一名。
她們說,這第一名叫淳于生的,就是個書呆子,雖然是個書呆子聽說長得挺幹淨的,人還特別善良……
唐脈一聽,又走了回去,掏出書包裏的圓珠筆,朝着淳于生的名字就亂畫一通,最後把淳于生的名字都塗爛了,還在成績後面加了兩個字:蠢魚!
看着呆掉的幾個女生,唐脈這才洩氣,唇瓣一挑走人了。
項權心大就當是唐脈沒事兒閑的,但是闫華卻看出不對勁兒了。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三個人又遇到了淳于生,唐脈理都不理淳于生,找了個座位就把餐盤摔得直響,還大口大口的吃飯。
看着這樣的唐脈,闫華終于開口了,“唐脈,你是不是喜歡上淳于生了?”
‘噗!’
這噴飯的不是唐脈,而是項權,因為闫華和他說了同樣的話,只不過,闫華說的認真,他只是開玩笑。
唐脈嘴裏嚼着飯,眼睛盯着自己的勺子,不說話。
“唐脈。”闫華又喚了一聲,“問你話呢。”
唐脈咽下嘴裏的飯,皺了皺眉,對于兩個好兄弟并沒有要隐藏的意思:“好像……是。”
“啊哈哈哈……還好像,你以為是你是情窦初開的小學生啊?”項權拍着桌子笑,非常不給面子。
“……”唐脈看着取笑自己的項權,不知道是因為項權的話還是怎麽,唐脈的臉一下就紅了,竟然連平時最起碼的暴怒都沒有。
就是因為唐脈的反應不對,兩個人才都愣了,項權不敢相信了,他捅了捅唐脈的腦門兒:“我草,唐脈,你來真的?那呆子可是帶把的!”
“你閉嘴。”闫華推開項權的大臉,點了點唐脈跟前的桌面,“唐脈,你是不是迷糊了?你自己什麽身份你不知道嗎?別把一時的感興趣和喜歡給弄混了,不然我給你找幾個女生,你也該試試成為男人的那一步了。”
“……”唐脈放下勺子,嘟囔,“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喜歡就喜歡了,我有什麽辦法?”
說完,唐脈就走了,路過淳于生的時候,還停住了,然後看着一臉茫然的人,唐脈火氣就燃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對淳于生吼:“吃吃吃,就知道吃!”
看到唐脈的一系列舉動,項權拍了拍腦門,癱坐在椅子上:“完了,唐脈他奶奶的,這是玩真的了。”
——————
項權說過,誰先喜歡上,誰就輸了。
他項權能在女生中屹立不倒就是因為從來不主動開口說喜歡。
于是,唐脈想了幾天幾夜最終決定讓淳于生也喜歡上他。
但是唐脈忽略了一點,就算淳于生喜歡上了他,也是他先喜歡上的淳于生。
好在唐脈這人利落,喜歡就喜歡了,雖然他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那塊兒木頭的,但這事兒也沒困擾他多久,就算闫華明裏暗裏的警告他,他和淳于生不可能,但是唐脈不信這個,他還年輕,戀愛這東西,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住的,而且,他唐脈的初戀,也一定是比任何人都要來的轟轟烈烈!
不是有那句話嗎?越是千難萬阻的愛情,越能鑒證地久。
可項權說,強扭的瓜,不甜。
然後唐脈就給項權說明了‘禍從口出’這個道理。
唐脈心意定了,他才不會想以後,他只想讓淳于生也喜歡上他,還要讓淳于生對他先表白,其他的,都不用想,也容不得想。
A市繁華,雖然繁華但不是旅游的好地方,十二月正是滑雪的好季節,重點高中學習再緊,也有集體活動的時候,這不,前幾天高二和高一的學生集體旅游剛回來,高三的學生們就坐不住了,一封封意見書遞上去學校也就允了他們這次出去旅游。
集體旅游可以說好,也可以說壞。
好在能讓淳于生這樣的呆子不再埋首于學習,但也壞在人太多,不方便唐脈的各種攻勢。
不過,這點小事兒也難不倒唐脈,雖然是兩個班級一輛車,唐脈和淳于生不同車,但他一個小伎倆就把淳于生旁邊的人給換了下去,然後他就心安理得的坐在了淳于生的旁邊,最後項權和闫華也把他們後面的座位給占了,老師無奈卻也說不了什麽,畢竟人家都說了,這是友情。
車子一路朝B市開,路程不近,兩天一夜的旅程這才算開始了。
唐脈坐在靠窗的位置,淳于生臨着過道,車裏一開始很喧鬧,畢竟都是學習累的,這會兒有借口撒歡了,但是唐脈這一路都沒摻乎,因為他忙着睡覺了。
車子沒開多遠,唐脈腦袋就歪了,還正好靠在了淳于生的肩膀上,淳于生躲了一下沒躲開,也就随着唐脈靠了。
唐脈哪有坐車睡覺的習慣,所以坐在後面的兩人可要笑壞了,這一路都沒消停。
唐脈一開始确實是裝的,但是後來是真的睡着了,大概是聞到了淳于生身上特有的香皂味兒,也或許是昨天晚上太激動沒睡好,直到車子快停的時候,他也沒醒。
“……到了。”
耳邊是誰低沉的聲音,唐脈皺了皺眉,甩開擾人的手,順着熱乎的脖頸就往裏鑽,然後他聽到了非常有力的心跳。
“……”眼睛瞬間就睜開了,唐脈猛的直起身子,起來的太快,還把淳于生的下巴給磕到了。他看着揉着下巴的淳于生,感覺自己嘴邊濕乎乎的,這一摸才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口水。
“噗哈……”
後面傳來誇張的笑聲,唐脈也懶得理了,因為他看到了淳于生胸口衣襟濕掉的一小塊兒。
“你醒啦?”淳于生看着不說話的唐脈,先開口了。
“廢話。”唐脈扭過頭,看着窗外花白的雪地,都快被他的臉給染紅了。
唐脈怎麽也沒想到他會真的睡着,本以為可以趁機吃吃淳于生的豆腐,沒想到卻把臉都丢盡了。
B市有個滑雪場,雖然是人造的,卻非常美,一到這個季節,來玩的人也多,又加上這幾車學生,附近的賓館可以說是人滿為患了。
因為房間有限,平均都是四個人一間,唐脈又走後門把淳于生分在了他們三個當中,當然,闫華和項權才不是那麽沒眼力見的人,早就給自己找到了住處,屋子就留給那兩個人了。
他們是中午到的,學生們先把東西收拾了吃了頓飯,然後下午可以自由活動。每個房間都有兩張雙人床,唐脈尖,把所有行禮和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堆在了一張床上,就空下一張,兩個人用。
這次出來有很多自己帶着滑雪工具的,當然也算唐脈,唐脈還給淳于生準備了一套,這會兒已經掏出來仍在了雙人床上。
“借你的。”
淳于生沒滑過雪,看着這身行頭也陌生,“我不會。”
“你不會你不會,那你告訴我你會啥?”
“我……”
淳于生還要說什麽,唐脈一擺手給打斷了,他扯開滑雪衣,就要給淳于生換。
“我自己來吧。”淳于生看拗不過,就幹脆妥協。
唐脈一撇嘴,就坐在床上看着,淳于生嘴笨,手倒是沒那麽笨,套上滑雪衣之後顯得更膀了,唐脈挺滿意的,又在心裏誇自己給淳于生挑的這套黑色滑雪衣特別帥。
滑雪場的人很多,尤其是初學者的地方,唐脈剛一到就看見了項權和幾個女生,大老遠的就聽項權嚷嚷,“呦,還情侶裝呢?”
淳于生遲鈍,但唐脈明白,他就是刻意的,一黑一白同款式滑雪衣,這可是他唐脈的小心機,所以他連看都沒看項權,就甩下一句話:“你管得着嗎?”
淳于生是真不會滑雪,但人家運動細胞爆棚,唐脈就把技巧說了一下,淳于生就懂了,這雪滑的也挺溜。
項權煩人,就見不得人家好,他眼看着淳于生練會了,就戴上滑雪鏡溜了過去,路過唐脈身邊的時候,還對唐脈一個示意。
唐脈知道,這項權準沒好事兒,他趕緊追上去,一邊追還一邊喊:“項權,你敢搗亂我就宰了你!”
可惜,項權這次就當沒聽見了,所以朝着淳于生滑去的時候加了速度。
‘嗖!’
坡道很緩,項權左拐右拐的在淳于生旁邊晃悠,淳于生只是個初學者,這一晃多少跟着發懵,終于腳下不穩,一下就歪倒了。
項權一個剎車,推上滑雪鏡聳了聳肩笑的很無辜。
只不過,這笑也就那麽一會兒,因為後沖過來的唐脈一下撞倒了項權,兩人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唐脈就騎在項權身上,往他臉上砸雪,“兔崽子玩應,我看你是活膩了!”
淳于生坐在地上,看着唐脈的豪舉,一時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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