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16.

年夜飯香氣翻湧。

葉天郎捏着筷子，覺得這個想吃，那個也想吃，碗裏堆成小山。

葉媽：“沒人跟你搶，悠着點。”

竹爸：“沒事沒事，都是一家人，随意一些更好。”

竹媽媽也是附和。

葉天郎嘴裏塞得滿滿的，眼珠子轉了轉，看到竹子靜面前的東坡肉，伸開手就準備去夾。

竹子靜本是在和葉爸爸講話，瞥見葉天郎湊過來的筷子，端起東坡肉，放到葉天郎的面前。

葉天郎嘿嘿一笑：“多不好意思啊。”

葉媽睨他一眼：“還有機會從你口中的說出‘不好意思’這幾個字。”

葉天郎辯道：“人有臉樹有皮，我當然會不好意思啦。”

葉媽一拍手，一臉恍然大悟地說：“我原以為自己養了一只蛋，沒想到是個兒子啊。”

葉天郎：……

17.

葉媽媽說葉天郎是蛋是有原因的。

葉天郎上學時一直是小霸王。

葉天郎上學前一直是小慫蛋。

住在葉天郎的那棟樓裏的人，時常會聽見一聲尖叫——那種劃破雲霄的尖叫。

每當這個時候，居民都會喊一聲，小靜啊快去看看天天是不是又遇到貓了。

小竹子靜也會自覺地循着聲音，去找小葉天郎。

小葉天郎是什麽都怕，一個風吹草動都會尖叫，再遇上個野貓野狗什麽的，甚至能被吓得哭上半天。

而小竹子靜就大人們派了保護小葉天郎的任務。

那時候，小葉天郎把小竹子靜視為自己的貼身侍衛。

當然，長大些了也是侍衛，只不過是跑腿的侍衛。

18.

這個回憶顯然不是很好。

葉天郎戳着飯，若有所思。

竹子靜給葉天郎夾了一個蒸餃，随口說一句，“你小時候挺喜歡出去玩的。”

葉天郎：“是啊，我膽子那麽小，還喜歡跑出去，這不是……”覺得不妥，葉天郎适時捂上嘴。

竹子靜有些好奇：“是什麽？”

葉天郎擡眼看了葉媽媽，見她在和竹媽媽說話，才湊近了低聲說：“這不是抖M嗎？”

竹子靜：……

旁邊插來一句：“我聽見了。”

葉天郎哼道：“爸，你懂嗎你。”

葉爸爸：“懂啊，依我看，你現在反倒成了個抖S。”

竹子靜點頭表示贊同。

葉爸爸還說：“小靜就是個抖M。”

葉天郎點頭表示贊同。

19.

葉天郎：“所以說，抖S配抖M不是很好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葉爸爸若有思索，點頭不語。

竹子靜神色莫名看了葉天郎一眼。

20.

兩家人守着歲，正好湊了一桌麻将。

葉天郎和竹子靜無聊，尤其是葉天郎，在那裏哼哼唧唧的，弄得葉媽媽煩了。

葉媽媽走進儲物室，拿出一個紙袋，扔給攤在沙發上的葉天郎。

葉媽媽擺手趕人：“去去去，放煙花去。”

葉天郎抱着紙袋，略興奮，拉着竹子靜就往樓下奔。

夜晚有些寒冷，葉天郎伸出哆哆嗦嗦的手，點了幾次也沒點燃。

竹子靜拿過仙女棒，讓葉天郎戴上手套，自己點起仙女棒。

火光一閃，煙火燃起。

葉天郎接過仙女棒，繞來繞去玩的不亦樂乎，笑容滿面。

竹子靜蹲下，看着一個還未點的煙花。

葉天郎好奇：“靜靜，你盯着煙花幹什麽？”

竹子靜認真地回答：“許願。”

21.

葉天郎聽了捧腹大笑，“哪有對着這許願的，要在煙花上天了再許啊！”

竹子靜卻說，“我還以為你會問我許的什麽願。”

很好，這句話成功地勾起了葉天郎的興趣。

葉天郎收住笑，站好，神色嚴肅：“好，你許的是什麽願望？”

竹子靜看着葉天郎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不告訴你。”

葉天郎：……

葉天郎一跺腳，上前勾住竹子靜的脖子，“你耍我呢！”

竹子靜任由他勾着，只是說：“以後會告訴你的。”

葉天郎歪頭一想，是啊，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等實現了再說吧。

雖然是這樣，但是——

“好氣啊，那你為什麽開始要跟我說，又吊着胃口。”

竹子靜展顏，用手揉了揉葉天郎的頭發。

22.

放完煙花，凍得瑟瑟發抖。

竹媽媽讓他們去洗熱水澡。

竹子靜脫下衣服，抱着換洗的，踏進浴室轉身準備關門，一個白花花的東西溜了進來。

竹子靜：“你們家不是有兩個浴室嗎？”

葉天郎□□，笑嘻嘻地說：“擠擠更熱乎。”

擰開花灑，竹子靜讓葉天郎先沖。葉天郎卻拉着他走到花灑底下，無不自豪地說：“我家花灑大得很。質量也……嗷——”

還沒說完，葉天郎嚎了一嗓子。

花灑的質量是挺好的，熱水的質量也很高。

葉天郎問道：“靜靜你不覺得水很燙嗎？”

竹子靜搖搖頭。

葉天郎：“靜靜，你聽過沒？”

“什麽？”竹子靜轉身去拿洗發露。

葉天郎：“小時候在外婆那裏聽過一句話。”

竹子靜揉着頭發，問：“什麽話？”

葉天郎眼中笑意溢出：“叫‘死豬不怕開水燙’。”

23.

洗完頭發，竹子靜又去拿沐浴露。

“靜靜！”葉天郎在他身後喚一聲。

竹子靜還沒回頭，就看見面前滑來一塊黃色的肥皂。

“幫我撿一下。”

竹子靜愣了一下，沒彎腰去撿，回頭滿臉都是笑。

葉天郎見狀：“一臉懵逼。”

竹子靜向前走，葉天郎往後退。

直到牆角。

竹子靜用臂把葉天郎環在懷中。

葉天郎心底發虛，得意氣也沒了：“這是啥……？”

竹子靜微笑更深：“壁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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