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 Before the Rain

第十章： Before the Rain 暴雨将至

一

“很遺憾，校長先生，在你的‘英明治理’下，兇手不但沒抓着，連個嫌疑犯都沒有，而受害者已經跨越動物和巫師，禍及霍格沃茨的鬼魂了。”說話的是大馬爾福先生，他和他的評估調查小組正端坐在校長辦公室，每人手上都有一杯熱茶，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嘗上一口的意思，“我想您其實還記得我們來到霍格沃茨的初衷，雖然您一直在跟我們打哈哈，不讓我們接觸學生，不讓我們接觸霍格沃茨的賬務，甚至連家養小精靈都不讓我們接觸。也許您忘了，畢竟您日理萬機，每天還要與魔法部部長密切通信――不過沒關系，我來提醒您一下，我們的來意究竟為何。”

大馬爾福換了個姿勢，依舊顯得他貴氣十足，“我們代表校董會，前來調查您涉嫌挪用公款，以權謀私，利用公衆對您的信任非法集資，當然――”他看了一眼旁邊專心致志看着即将涅磐的鳳凰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哈利，勾起唇角，“還包括謊報救世主的消息，讓其在麻瓜親戚的家裏受盡欺侮的事情。不知道您對此有沒有想說的？”

大馬爾福先生說的這些其實哈利都從《預言家日報》上看到過，他甚至還少說了幾點。當時新聞一出來的時候格蘭芬多們可是氣憤極了，說預言家日報捏造事實，侮辱鄧不利多教授，他們說什麽都不相信報紙上的都是真相，有的還專門跑過來找哈利問他是不是“就像王子一樣生活在他麻瓜親戚家裏”，那些照片肯定也只是另一個跟哈利很像的人。而哈利老老實實的說報紙上說的都是真的的時候，這些人的眼神立刻就變了，仿佛他是背叛鄧不利多教授的叛徒一樣罪大惡極。

哈利筆直的站在那，假裝對那只玩火***的鳥感興趣極了，雖然他對它的确是挺喜歡的。不過他以為自己要等到大人們把事情說完才會輪得到處理他的事，可是他想錯了。

“你喜歡它嗎？我的福克斯？”鄧不利多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臉上仍然挂着微笑，他沒有回答馬爾福的話，而是轉頭看向了哈利。“它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相當美麗，你只是剛好趕上了它的涅磐日。”

“它現在也很美麗。”哈利說，這倒不是違心的話，因為浴火重生的鳳凰另有一種悲壯蒼涼壯烈之美，不過比起他見過的崔頓海人鲛的形态還是要差多了。他把眼光從福克斯身上挪開，悄悄的看了一眼大馬爾福先生，發現對方并沒有因為鄧不利多教授沒有搭理他而生氣，這讓他有些不自在的問道，“鄧不利多教授，我想馬爾福先生他們跟您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您為什麽不先跟他們解釋清楚呢？”

鄧不利多一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盧修斯·馬爾福已經愉快的接過了話題。

“謝謝你，波特先生。”大馬爾福先生說，“事實上我們已經習慣鄧不利多教授的‘處理方式’了，他的耐心總是比我們要好。還有一點，你可說錯了，你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學生的事情就是霍格沃茨首要處理的事情，鄧不利多教授先問候你也是無可厚非的。那麽，你願意跟我們說說困擾你的問題嗎？”

哈利點點頭，将他找賈斯廷·芬列裏的原因，和發現他們被石化的經過詳細的說了遍。

“你是說，你是蛇佬腔？”盧修斯這下徹底的驚訝了，他身後的五六名巫師也詫異的仔細打量着個子單薄的哈利。“梅林吶，真是太可惜了，你分到了格蘭芬多……你有蛇佬腔的天賦，如果分到了斯萊特林，斯萊特林會幫助你走向輝煌！”

哈利看到評估調查小組的成員們紛紛贊同的點頭，這讓他困惑的同時有些羞赧，尤其有一個帶着玳瑁寶石邊框眼鏡的女巫一直在奮筆疾書，偶爾擡頭看他的目光裏也滿是熱切。

這就是格蘭芬多與斯萊特林的區別嗎？

格蘭芬多們說到蛇佬腔時，當着他的面就開始細數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各種惡劣事跡，比如屠殺麻瓜村莊，殘害麻瓜出生的巫師，做邪惡的實驗什麽的――就好像他們親眼目睹一般！

而斯萊特林……知道他是蛇佬腔的時候，卻說出了跟分院帽一模一樣的話，“斯萊特林會幫助你走向輝煌！”

Advertisement

哈利張了張嘴，剛想說些什麽，卻在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的時候就被打斷了。伴随着轟隆隆的說話聲，海格揮舞着那只歪着腦袋的死公雞沖了進來，“鄧不利多教授！絕對不是哈利幹的！幾秒鐘之前我還看見他呢！他不可能有時間去做這個――”

半巨人這才發現今天的校長辦公室裏熱鬧極了，僵硬的站在了門口。

“事實上，我相信兇手并不是波特先生。”盧修斯說，并向哈利露出一個笑容。

哈利被他的笑容鼓勵，也忐忑的想回個感謝的笑容，但是他可能實在太緊張，只是扯了扯嘴角，好在大馬爾福先生并沒有介意。

“但是，海格先生，實際上你的話并不具有任何效用，你還涉嫌參與五十年前的一場謀殺案呢。”他的話語十分輕柔，但是海格霎時間就白了臉，驚慌極了。

“什麽，海格？”哈利驚訝的看向他的大朋友，想要知道怎麽回事，但是海格心虛的避開了他的眼睛。

“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波特先生。”盧修斯說，他沖着一直沉默的鄧不利多露出一個假笑，“校長先生才是霍格沃茨‘現在’的一校之主，也許您應該适時發表些意見，為我們解開疑惑才是。”

“您說的對，”鄧不利多說，從他彎月形的鏡片裏投過來的眼神威嚴極了，“我‘才是’霍格沃茨的校長。關于校董會提出來的要求，還是按我之前說的那樣，一定會給你們一個答複。”

“您一直說給我們答複，”盧修斯拿他手裏的蛇頭權杖輕輕敲擊着左手，“萬聖節前夕我們評估調查小組來到霍格沃茨，到現在馬上就是聖誕節了，您說的‘答複’究竟在哪？我們看不到您一丁點的誠意，而且這一個多月來霍格沃茨并不是一直風平浪靜的，甚至在我們到來的第一天就發生了一起惡劣襲擊事件，更別說現在還牽扯到了兩位無辜的學生。”

“時間，馬爾福先生，”鄧不利多微笑道，“不止是我需要時間，‘我們’同樣需要時間！”

“既然你說需要時間，那麽就到下一次襲擊事件為止，如果真的還有第三起事件，您到時候還是無法交出兇手，校董會就不得不采取特別強制措施了。那麽，我們暫時就告辭了，請記住，您還有最後一次機會。”盧修斯也不再多說，跟哈利點了個頭之後率領着他的調查組離開了校長辦公室。

那個一直筆耕不辍的女巫從哈利面前經過的時候本子剛好在他眼前，小巫師下意識的看了一眼。

［他黯然的臉上滿是傷心，卻倔強的揚起了嘴角，眼神堅定而勇敢，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他與生俱來的天賦，反而誣陷他是那惡劣事件的兇手――］

這這這――！

哈利震驚的看向那女巫的背影，那該不會寫的是他吧？！他哪裏“黯然”哪裏“傷心”哪裏“倔強”哪裏“堅定而勇敢”了？！

“哈利，你有沒有什麽想要告訴我的？什麽都可以。”鄧不利多跟海格說了幾句話，成功的安撫了他，這才看向呆楞在一旁的哈利。

哈利從那本子上的文字回過神來，馬上就想起那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說不定是蛇語的充滿殺戮的話語，還有禮堂裏崔頓告訴他注意大蛇的畫面。他堅定的搖了搖頭，“沒有，教授。”

二

“你是說，你看見了兇手？”斯內普沒想到小海人鲛一開口就是這件事，不由得沉思起來。“金妮·韋斯萊……”

“我覺得她好像被那本日記本給迷惑了，那日記甚至還在吸食她的生命力。”崔頓終于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斯內普教授，心裏輕松很多。

“如你所說，那應該是黑魔法物品。”斯內普說，“但是這與上學年奇洛的事情太類似了，事情都是你發現的。我當然相信你，但是我們依舊拿不出證據。而且現在鄧不利多校長已經自身難保……”

“校長先生為什麽不能将功贖罪呢？”崔頓說，“他現在的确麻煩纏身，可是一味的推脫搪塞并不是解決辦法的根本啊。更何況在其位謀其職，只要他一天是校長，就應該為學生們的安全而努力才是！”

“校長先生并不這麽認為。”斯內普嘴角挂起了冷笑，“校長先生永遠有比他的本職工作更偉大更崇高的任務要做。”

“這樣真不好。”崔頓說，“您有什麽辦法嗎？解決密室和密室裏的怪物才是當務之急。”

“受害者們都不是直接看到怪物，科林·克裏維是通過他的相機，賈斯廷·芬列裏是通過差點沒頭的尼克……”斯內普沉思道，“你看到了蛇的尾巴……會是什麽怪物呢……”

“教授，巫師界有美杜莎這種生物嗎？”崔頓也不怕斯內普教授笑他，直接的問道。

“……石化……”斯內普一怔，突然想到了一個傳說中的生物，“蛇怪？”

“蛇妖？”崔頓也是一愣，突然就想起了葫蘆娃裏面的大反派――蛇精……

一大一小默默開着腦洞，在靜谧的室內各自絞盡腦汁，渾然不覺壁爐中火光照在他們臉上的時候，某一個角度極其相似。

三

“承惠100加隆。”夏尼毫不含糊的伸手要錢，哪怕他面前的是他的同窗好友，布雷司·紮比尼。

“給給給！”布雷司取出錢袋，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用金加隆換回了一個小小的三角形明黃色護身符。

“真是奇了怪了，這麽貴你們還這麽上趕着買？不是我說，你們怎麽那麽害怕，我一個混血都不擔心，你們還怕老祖宗把你們純血都清理了嗎？”夏尼一邊數錢一邊維護秩序，他身邊的小木盒裏還有好多枚護身符。“別着急慢慢來啊，絕對貨源充足！”

“我們又不是你，各種效果的護身符終身免費提供。崔頓做的符咒畢竟效果實在，有目共睹。”布雷司在脖子上和口袋處比劃着護身符戴哪裏比較合适，比着比着他還擋在布萊克少年面前詢問意見，“你說我應該要戴哪好一點？”

“去問老板！”夏尼暴躁的一巴掌扇開他，“下一個，承惠100加隆，謝謝惠顧。”

布雷司蹭到了正在用朱砂畫制護身的崔頓身邊，“小崔頓，提不提供售後服務啊？”

“商品一經售出，概不退換。”崔頓眨巴着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夏尼那邊排的隊伍長龍心情好極了，“質量問題七天包換，人為損壞請自備工本費。”

“不用這麽麻煩，”布雷司笑眯眯的說，“我就是咨詢一下護身符戴在哪裏效果最好。”

“佩戴方式及建議請右轉，時尚顧問馬爾福先生為您服務。”崔頓用他的鐵羽毛筆指了指身邊也已經圍了一群人的德拉科。

四

“這個給你們，我從洗衣房偷出來的大號校服，就那兩個家夥的塊頭，小心你們身上的衣服別被撐破！”赫敏遞給他們兩套校服。

“他們，我是說，把他們放在那真的沒問題嗎？”羅恩看上去還有些忐忑，他擔心着被催眠藥迷倒的克拉布和高爾。

“我們還是一人一個隔間吧，克拉布和高爾都是大個子。”哈利說。

羅恩看着眼前玻璃杯裏的深褐色粘稠液體有些踯躅，“要不然我們來碰個杯？我覺得我沒有勇氣喝完一杯克拉布的精華……”

“你說的對。”哈利垂涎的望了望赫敏杯子裏耀眼的金色，遺憾的拿起了他自己的土黃色湯劑。

“Cheers.”

一陣令人窒息的擠壓變形後，高爾外形的哈利拿掉了臉上的夾的他臉疼的圓框眼鏡。“你們好了嗎？嘿，我聽起來也像高爾。”

“我想我也差不多了。”克拉布粗渾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呢，赫敏？”

哈利拉開了隔間門，正新奇的和羅恩一起打量着自己的新模樣。

“我……我好像還需要一點時間……”赫敏原先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的頭發才剛開始變黑……奇怪，它怎麽越來越長了？”

哈利心頭一陣猛跳，一個念頭從腦子裏一閃而過，但是他抓不住，只能疑惑的想着。

“那怎麽辦？”羅恩說，“你還需要多久？”

“你們先走吧！”赫敏說，“複方湯劑時效有限，你們要抓緊時間，我好了之後再趕上你們，從二樓到斯萊特林地窖還要不少功夫呢！”

哈利和羅恩只好先離開桃金娘的盥洗室，盡量模仿着平日裏克拉布和高爾的樣子自然的走在走廊上。

“我覺得我這個樣子蠢透了。”羅恩說。

“我也好不到哪去。”哈利安慰他，“但是我們要怎麽去斯萊特林地窖？”

“不知道赫敏好了沒有，她來過地窖踩點。”羅恩領着哈利又轉了個彎，卻發現他們迷路了。“怎麽辦？”

“這……”哈利也發現他們迷路了，因為斯萊特林的地窖顯然不可能在教室旁邊。

“看！赫敏來了！”羅恩興奮的指着走廊那一頭的用了崔頓·溫特爾外貌的赫敏。

哈利剛想眯眼，但是清晰的視野讓他想起他是在用高爾的身體，而随着赫敏越走越近，哈利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們怎麽在這？”赫敏說。

“我們迷路了！幸好你來了！”羅恩高興的說道。

“你們老是這樣，下次可得記住。”赫敏說，轉身領着他們往他來的走廊走去。

他們沒走多遠，就碰見了德拉科·馬爾福。

“你們怎麽在一起？”哈利看見馬爾福疑惑的問道。

“我從斯內普教授那過來，看見他們倆迷路了。”赫敏說。

馬爾福點了點頭，沒再跟他們說什麽，只低聲的跟赫敏說話。

“她可真鎮定！”羅恩悄聲說。

哈利不置可否，他看向眼前的赫敏，她扮演的崔頓簡直太像了，而且跟馬爾福說話的時候都特別鎮定自若。

他們又走了一段，才到了一堵濕漉漉的牆前面，馬爾福念了口令，“啊，讓我想想，對，純種。”

哈利和羅恩繼續當布景板，反正有赫敏在，她會把一切都搞定的。

“你們回來了。”夏尼·布萊克躺在壁爐前的大沙發上，懶洋洋的看着他們。

等等，夏尼·布萊克為什麽也在？麥格教授的留校名單上沒有他啊！而且之前的聖誕晚宴也沒有看見他，斯萊特林那裏只有馬爾福、克拉布和高爾和其他零星幾個學生。

哈利暗暗心驚，覺得他們想要審查馬爾福的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走偏了道，漸漸地往他們不可控制的方向一去不回頭的奔馳而去。

“德拉科說要給我們看好東西。”赫敏說，她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夏尼身邊。

“沒錯，你們等着。”白金少年拍了拍頭，興沖沖的跑回宿舍去了。

顯然他們對“克拉布”和“高爾”的沉默習以為常，因為從他們進來到坐下，夏尼·布萊克連餘光都沒給過他們。

哈利不着痕跡的打量着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覺得這裏跟格蘭芬多完全是兩種風格，他的眼神掃過正在低聲談話的布萊克和赫敏，突然怔住了。

赫敏扮演的崔頓也太惟妙惟肖了吧？她怎麽知道私底下布萊克跟崔頓相處的樣子？！為什麽就連布萊克把她摟在了懷裏也一副波瀾不驚習以為常的樣子？！

一句話小劇場：

1，總覺得如果崔頓跟教授長得像了就不好看了QAQ。

2，其實我也覺得最後一句話怪怪的，有種同人BG的即視感！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X2~

麽麽噠~

23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