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包廂門剛拉開一道縫隙, 就被人從內向外推開了。

“謝天謝地,你們終于來了。”

裏面走出一個約摸四十上下的女人,濃妝豔抹, 聲音有着抽多了煙的沙啞,“是傅太太吧?”

夏蜜和溫芷都是一愣。

女人目光在溫芷和夏蜜身上游走, 最後落在失魂落魄的夏蜜臉上。

她目光微凝, 眉梢輕輕挑起, 但不過一瞬,很快恢複自然。

“傅太太您好, 我是這裏的李經理。”女人還算禮貌,不慌不忙地微笑道。

夏蜜沒有回複,仿佛這個女人壓根不存在一般,徑直朝內裏沙發走去。

她往前走了兩步,再次頓住了。

傅廷裕靠坐在內裏一張豪華的皮質沙發上,搭在沙發上的手疲倦地支着額頭, 雙腿交疊。

他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但是離得近, 夏蜜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 這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

只是這個男人…

就連醉後都是一幅冷峻克制的樣子,側臉線條冷冽寡淡,緊閉的薄唇抿緊,眉心深蹙。

唯獨和往日不同的就是那件高定的西裝外套不知去了哪, 白色襯衣領口被解開了兩顆, 露出內裏冷白色肌膚。

夏蜜見他衣着倒也完好,桌上除去東倒西歪的酒瓶好像也沒有什麽其他東西, 心底稍微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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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裕…”

她喚了一聲,喉嚨有些發幹。

男人沒有絲毫反應,眼眸緊閉, 下颌線條微繃着。

夏蜜垂下纖長的眼睫,又往前走了一步,晃了晃他的手臂,擡高聲音,“廷裕…”

“廷裕。”

她咬了咬唇,還是氣,很想伸手去扇他臉一下,但是想想,又有些不敢,手指顫抖着放下了。

“傅廷裕!”

身後,溫芷看到這一幕,也跟着松了一口氣。

沒有她想象中的難堪,也沒有什麽捉奸之類的限制極畫面,看上去就像是應酬喝醉了而已,溫芷替夏蜜稍寬了下心。

“傅太太,還有這位小姐,那傅先生就交到你們手上了。我也要下班了。”一旁女人道,“你們快把他帶回去吧。”

“等下。”夏蜜叫住了她,想到一事,聲音陡然冷了一些,說:“是誰給我打的電話?”

女人笑了笑,“是我們這裏一個服務員,傅先生昨晚來這裏應酬到太晚了,這不喝醉了嗎,我讓服務員給您打的電話。”

“那服務員叫什麽名字?”

“kitty還是Mey的,我也記不清楚了。”

夏蜜低垂着眼睫,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蜜蜜,要不回去等人酒醒了再說吧。”

夏蜜現在剛剛懷孕,這種煙酒味濃重的地方還是不宜少待。

夏蜜沉默半晌,點了點頭,也不再試圖叫醒醉酒的丈夫,将那件皺了的西裝翻出來給他披上,細瘦的胳膊将傅廷裕架了起來,溫芷趕忙上前搭了把手。

傅廷裕很瘦,但身量高,體重實在不算輕,兩個女人才勉勉強強把他扶上了那輛紅色奧迪的後座。

一路上,溫芷負責開車,夏蜜和傅廷裕沉默地坐在後座。

男人酒品倒是不錯,一直在沉睡,呼吸聲也很均勻平緩。

等紅綠燈間隙,溫芷從後視鏡看了他們一眼。

剛好夏蜜正低頭望向傅廷裕,白皙牙齒将下唇咬得死緊,沁出一道紅痕,淚光盈盈的。

溫芷說:“有什麽話等他醒了再問問清楚,你們倆也好好談一談,事情未必那麽糟糕。”

夏蜜頓了頓,麻木地點了下頭。

“你剛剛懷孕,也千萬要注意身體啊。”溫芷說,“無論怎麽樣都不要沖動。”

夏蜜将目光轉向車窗外,捂住嘴唇,半晌,才輕嗯了一聲。

這個地方離夏蜜家不算很遠,約摸二十分鐘路程,溫芷将紅色奧迪直接開進小區裏的地下車庫,看見夏蜜家的阿姨已經在等了。

“那我就不跟你上去了?”

溫芷說,覺得再跟着她們上去,實在不方便。

夏蜜又嗯了一聲。

阿姨和夏蜜一起将那位傅先生從車上扶了下來,扶上電梯。

溫芷按下一樓。

“芷芷,對不起。”電梯緩緩從負二層往上升,夏蜜盯着那個紅色數字,好像這才有些反應,擡手擦了下眼角,又用力吸了吸鼻子。

“耽誤你們約會了…”

“沒事。”

溫芷安慰她,“真沒事,哪天出去玩都可以。你忙完了好一些,給我回個電話。”

“別讓我擔心。”

溫芷走下電梯,看見電梯門重新合上,最後的畫面是那位傅先生仍在沉睡,高大清瘦的身體倦怠地靠在夏蜜身上,眉心緊蹙,也不知道是夢見了什麽,神色間竟有幾分苦澀與哀痛。

溫芷怔愣幾秒,見右邊的紅色數字一層層往上升,最終停在了十八樓,這才喘口氣回過神,往公寓大堂走去。

這裏是很高檔的小區,全是新建的高檔樓層,中間還有室外游泳池,中間立着歐式亭子,像是度假村,此刻藍色泳池壁鋪了一層雪,煞是好看。

溫芷拿過手機,給顧呈先打了個電話,剛才他應該看見自己送夏蜜了,也不知道他回沒回去。

沒成想那邊秒接,“在小區門口呢,就你們進去的那個門口。”

溫芷愣了下,心底湧上一層層的感動。

“外面的車不讓進去,你自己小心點,下雪呢。”顧呈叮囑。

“嗯。”

溫芷裹緊了大衣,握緊手機往外走去,“謝謝你。”

“這有什麽好謝的。”顧呈笑了,“你們沒事就好。”

“應該沒什麽事的。”

溫芷沒有多說朋友的私事,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說着,順着走到小區大門,電話裏的聲音逐漸清晰起來。

溫芷倏然擡起頭,果不其然看見顧呈倚靠在車邊。

他握手機,一手插兜,站姿有些吊兒郎當的,正低着頭講話。

天空灰蒙蒙的。

雪花輕緩飄落,暈染着一層柔光,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在陽光下卻有幾分溫柔。

也不知道等多久,頭頂的板寸上落了點細碎的雪。

聽見腳步聲,顧呈輕撩起眼皮,一雙眼睛又黑而亮。

溫芷窒了一瞬,挂斷了電話。

“芷芷。”

顧呈也放下手機,要走過來牽她的手。

溫芷卻往前走了兩步,驀地抱住了他的腰。

“芷芷?”

顧呈微愣。

溫芷靠在他懷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可能是剛才看夏蜜和傅先生有些不是滋味,也或許是這場雪下得有些凄清,她心裏空落落的,忍不住想要去抱抱他。

顧呈好像也懂了她的不安,很快環緊她的腰,将她的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上。

他的身上很暖和,寬闊的胸膛結實有力,外套敞着懷,隔着一層黑色毛衣,她能清晰聽見他的心跳。

那股清淡的煙草味和他身上特有的男人氣息逐漸侵入鼻尖。

慢慢地,剛才消極的情緒舒緩平複一些。

“我好了。”

她說着,聲音在他胸膛裏有些悶悶的,放下了環在他腰上的手,

但抱不抱這種事本來也不是她一個人說的算,顧呈的手還箍在她的腰上,半分沒有松開。

“好了。”

溫芷推了推他的身體,輕聲說:“我抱完了。”

“老子還沒抱完呢。”

顧呈卻不肯應,兩只手臂還如鐵鉗般,更緊,更緊地抱住了她。

兩人身體緊緊地貼着彼此,氣溫交融在一塊兒。

他低下頭,又滿懷愛憐地親了親她的額發。

溫芷閉上了眼睛。

他又順勢吻住她還在輕輕發抖的眼睫。

似乎有雪花落下來,落在了她的睫毛,沁涼一片。

半晌,顧呈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走吧,我們去吃個午飯。”他撣了撣她身上的雪花,牽住她的小手,“下午再帶你逛逛街,看個電影?後天就上班了吧?”

“嗯。”溫芷是後天上班,顧呈明天卻要開始了,确切地說他從初五後就開始忙碌了,今天也是難得抽出一天空來。

“對不起啊,下個周末吧,或者再挑個周末,我一定陪你去溫泉。”溫芷歉意說。

顧呈說:“沒事。”

“對不起。”溫芷坐進車裏,還是有些愧疚,想到他期盼了許久的溫泉之行就這麽被取消,還是專門預訂下的溫泉池子。

“真的沒事。”

顧呈扣好安全帶,一手散漫搭在方向盤上,微微傾下身,“你要實在想要補償我。”

他手指戳了戳右邊的臉頰,随之指腹落下按住一個小坑,

“親吧,不收你錢。”

**

傍晚。

威尼斯山莊。

夕陽落下,将十八樓的陽臺整個兒浸泡在昏黃裏。

大片的玻璃牆下是被雪覆蓋的城市,道路上車水馬龍,川流不息,遠處能看見一點白雪皚皚的群山。

“太太,那我先走了。”李阿姨将晚餐已經做好,擺在了餐廳的桌上。

“嗯,回去吧。”

夏蜜坐在陽臺上的吊椅上,撥弄着碎碎的長發。

整個家都是黑白灰裝飾的性冷淡風,也只有這個象牙白的吊椅,鋪着柔軟的粉色墊子,還蓋了層碎花流蘇毛毯,透出些生機。

“太太,其實我多說一句啊。”李阿姨臨走前,看着這位憂愁的小太太,還是忍不住勸說:“先生喝酒應酬,未必就是您想得那樣,我兒子跟您差不多大吧,剛進入工作。”

“他剛進入工作就是這樣的,有時候應酬到很晚才回來。”

“嗯…”

夏蜜沒說話,拉了拉身上的毯子。

李阿姨工作時間是早上九點到下午六點半,她看了看牆上挂鐘的時間,見今天實在不早了,又嘆了口氣,換下拖鞋下班離開。

房間裏愈發安靜了。

甚至能聽見外面雪花撲簌撲簌落下的聲音。

客廳裏只亮了一盞落地燈,極簡利落的工業線條的燈盞,下面透出慘白黯淡的光。

就在這時,旁邊矮桌上的手機震了震,打破了這份寂靜。

夏蜜拿起手機,看見是兩條微信消息。

「傅太太,你老公到家了嗎?」

「我這裏還有很多照片,你要看嗎?」

夏蜜點開,發件人微信頭像一片漆黑,手機號正是今天早上打電話讓她接人的那個號碼。

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服務員。

但是那個會所的女人不願說,而且當着溫芷的面,她也實在無法多問。

她拿過手機,一氣之下直接撥了過去。

在長長的響鈴後,那邊卻根本沒有人接。

「你到底是誰?不敢接電話也不敢露面嗎?」

「偷偷摸摸做什麽?」

夏蜜編輯發送。

對方卻像是徹底隐形了一般,再沒有回複了。

夏蜜順着聊天框往上翻,看見今天早上發過來的那張照片,即使有心裏準備,胃裏一陣反胃的惡心。

照片都沒有露臉,是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上半截。男人白襯衣松垮挂在身上,不像穿正裝時的清瘦,皮膚是冷色調的白,身型精壯結實,腹肌線條隐隐可見,喉結凸起;

女人穿着內衣,但半褪不褪的,帶子挂在白玉似的肩膀,黑色長發垂到腰際,應該是坐在男人腿上,仰頭吻他。

角度看不清楚。

夏蜜還是沒忍住,右手捂緊嘴唇,奔向了衛生間。

她今天一天也沒有吃飯,胃裏空得惡心,抱着馬桶吐到幹嘔。

她一手撐着旁邊水池,勉強忍着惡心地站了起來,對着鏡子勉強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

就在她要拉開門時——

耳邊突然傳來卧室的開門聲,緊接着,男人有些沉緩的步伐靠近。

夏蜜頭暈得厲害,剛要轉頭看他,腰肢卻猛的被人摟住了。

“你別碰我!”

夏蜜尖聲叫起來,去掙脫他的手。

身後的男人微微一頓。

那只抱着她的手卻分毫未動,帶着強迫地将她從背後攬進了自己懷中,瘦削的腕骨凜冽凸起,在衛生間的小燈下顯得有些病态的慘白。

“怎麽了?”他将嬌小瘦弱的她像娃娃般摟着,從鏡子中眯起眼睛看她。

因為酒醉,聲音有種沉郁澀冷的沙啞質地。

夏蜜用力掙紮,去掰那只手。

“鬧什麽。”男人語氣重了一些,透出隐隐的不耐。

夏蜜僵硬一瞬,終究習慣性地有些怕他。

她吸了吸鼻子,不再鬧騰,眼淚卻控制不住般一滴滴從眼角滑落,落在男人的手掌。

傅廷裕靜了靜,盯着那滴濕熱的眼珠,低嘆口氣,他微俯身,一手橫過她小腿窩,将她打橫抱起抱出衛生間,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抱歉,我昨天喝得有些多了。”

他坐在了她的身側,有些倦怠地掐了掐眉心。

夏蜜沒有理會他,也不想聽他多說話,想到那些照片,一字一頓道:“傅廷裕,我要和你離婚。”

男人表情凝了一瞬,但半秒便回複正常從容。

“為什麽。”聲音也是淡淡的,仿佛十拿九穩她根本不會。

夏蜜忽然有些厭惡他這樣的口氣,她将茶幾上的手機拿起來,遞給他。

傅廷裕雙腿交疊,看了幾秒,便将手機放回桌上,“就為了這個?”

“一個陪酒女罷了。”

他語氣很平淡,從茶幾下面拿出一盒煙,抽出一支咬在了嘴裏,剛拿過火機,又想到妻子懷孕,手停住。

“昨夜我喝多了,可能那時候拍的吧。”

他最終沒點燃,指間夾着香煙放到了桌上。

夏蜜抿緊嘴唇,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不敢相信這樣一張照片在他口中卻是那麽輕描淡寫,稀松平常。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見他這樣冷淡的口吻,好像真的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再加上他的反應也很淡定,她心裏竟也跟着…微微松了口氣。

“是逢場作戲罷了。”傅廷裕揉了揉她頭發,語氣略有和緩,“你就為了這個?”

“那你們——”

夏蜜說:“你們真沒有什麽關系的話,為什麽會有我的電話?為什麽她要短信我。”

“我有個客戶很喜歡她,最近這一兩個月是多來往了幾次,可能找人打聽的吧。”傅廷裕耐着性子和她解釋,“找個電話并不難,不是嗎。”

“可是——”

“好了。”傅廷裕稍有些不耐了,他将小姑娘抱進了自己懷裏。

夏蜜身量嬌小,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兩腿自然地分開。

“你是懷疑你自己,還是懷疑你的眼光?”

傅廷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語氣暗啞下來,“我怎麽可能和一個陪酒女,嗯?”

夏蜜還想說,他抱得強勢起來,手從她白皙脖頸上滑下去,繞到了她的小腹。

“還是你真想和我離婚?就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女人?”

夏蜜身體微微顫抖,脊柱僵硬。

她閉上濕潤的眼睛,輕聲:

“你真的和她…”

“沒有那種關系。”他嗓音低沉,眼底細微的陰郁。

他吻完,握着她胳膊的手用了用力。

“明天把手機給我,不要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班啦。

又要回到好累好累了。

前20發個紅包為明天打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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