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蜚語 四
未免他再發神經将門帶上,宋顯直接推開他走了進去,順便說明了來意。
季承:“哦,搞了半天,你們就是之前打電話的那些江湖術士啊,我先申明啊,我是唯物主義者,不信你這這些東西,你們就不要在我這裏白費功夫了。”
他懶洋洋地癱在沙發上,抱着個抱枕,對陸見深道,“小姐姐,長的這麽好看,幹嘛非得跟着他們當神棍啊,你來我公司包裝包裝,一準能紅,沒準以後還能當演員拍戲呢。”
陸見深挑眉,這是搗鼓着她去做戲子了?
“哎呀,不來就不來呗,你拿手機砸我做什麽。”季承揉着鼻子把手機撿起來,“我臉上就鼻子長的好,砸塌了怎麽辦。”
宋顯搶先開口:“陳放這個人你知道吧,這是他的直播,你看完再說話。”
就陸見深那大黑臉,他怕讓季承再這麽貧下去,不等徐菲來找他,陸見深就能先把他送下去見閻羅王了。
難道是天氣太熱的緣故,組裏這一個兩個的火氣怎麽都這麽大,要不等事情結束去買點下火的菊花茶放起來?
宋·大家長·老媽子·顯今天依然為組員們操碎了心。
季承雖然嘴上嘀咕不斷,手上卻很誠實地拿起手機看了起來,越看到後面,他的臉色就越差,硬生生在空調房裏憋出了滿頭大汗。
再怎麽說,陳放也是個年輕力壯的大男人,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東西或者人,能在這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直接把他拖走,甚至讓他毫無抵抗之力。
季承幹笑着:“沒準是陳放自己搗的鬼,就是學弄出點噱頭來也沒準啊。”他抱着最後一點僥幸想。
客廳裏的電視仍放着枯燥無味的廣告,季承拿起遙控器,準備先把電視關了,結果他按了半天,電視卻沒有反應。
不是吧,難道遙控壞了?季承煩躁地将遙控器扔到一邊,走過去打算直接關了。
電視屏幕上忽然變成了滿屏的雪花片,一個女人的上半身漸漸變得清晰,她扭了扭脖子,發出嘎吱的聲響,她陰恻恻地盯着電視機前的季承,緩緩舉起右手,朝他的方向指了指。
下一個,就是你。
“媽呀!你們看見沒有,有,有鬼啊!”季承猛地竄到宋顯身上,像只章魚似的死活粘着不肯下來。
宋顯揪住他的後領,把他丢回到沙發上,特別冷漠無情。
陸見深感慨道:“想不到現在的鬼變得這麽有禮貌,下手之前還會需先通知一下,好讓人準備準備。”
季承:有禮貌?确定不是在故意吓他嗎?
而且這是要他準備什麽啊,寫遺書?還是幹脆把自己洗白白了送過去給她砍啊。
宋顯對她的觀點倒很贊同:“可不是,之前你們在學校抓的那只地縛靈,現在在地府混得不錯,天天幫着孟婆炖湯,孟婆稀罕他稀罕得不得了。”
“人間都是一天一個樣,地府也不甘示弱,我前些日子還拖一個熟鬼幫我在中城置辦了一套宅院,這年頭鬼市裏的地價真是一天一個樣,漲的比帝都的房價還快,再不入手,我怕百年後到了地下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宋顯捂着胸口,心有戚戚然的樣子。
陸見深若有所思:“聽你這麽說,我也應該早做打算才對。”她暫時是用不上的,但是老道士的可不得先預備着,道觀窮成那樣,老道士擺明了沒錢準備這些。
這麽一盤算,陸見深只覺得有座大山壓在她背上,唉,她果然還是個不折不扣的窮人。
宋顯見她對這方面感興趣,跟她科普道:“要我說,往地下燒別的什麽都是虛的,還不如多來點紙錢,我先前應邀幫人做法事,他們準備的東西倒是齊全,什麽紙糊的手機跑車,就連紙娃娃都備了,結果你猜怎麽着?”
他興致勃勃地道,“人老先生托鬼差傳話告訴我,別燒那些有的沒的了,底下都出到蘋果十二代了,車都是鬼氣懸浮的,他們燒的那些東西早被淘汰了,他都沒好意思拿出來用。”
“人地府發展的可比咱們好多了,難怪現在有些鬼都不想去投胎了呢。”
“兩位大師啊!”季承都快哭了,“話題跑遠了吧,這些以後再聊好不好,我這邊比較迫切啊!”
陸見深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不是不相信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嗎,唯物主義者?”
“此一時彼一時啊。”季承看上去恨不得撲過去抱住她的大腿。就算他再頭鐵,平時嘴巴再硬,真碰上這種事還是怕的不行。
“要想解決這件事說難也不難,就是需要你幫我們一點小忙。”宋顯語氣溫和,帶着點誘拐的意味,“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啊?”
季承瘋狂點頭:“願意,當然願意。”讓他做什麽都比讓他見鬼強。
季承悔得腸子都青了,要是能回到幾天前,他非得狠狠扇自己幾巴掌,再把那些傻逼言論全删光不可。
“徐菲手上沾了血氣,她又聰明,平日躲在角落裏不動作,想捉住她,就得有點魚餌,把她這條魚給釣出來。”
“……那個魚餌,指的不會是我吧?”
季承僵笑一下,随及發出一聲慘叫,“救命啊,我我我不行的!大師,我平時連只雞都沒殺過,看完恐怖片都得開着燈睡覺的人,這不等同于讓我去送死嗎!”
“那就沒辦法了。”陸見深攤了攤手,“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們只有先走一步喽,你自行珍重吧。”
宋顯也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吃好喝好,到了下面有什麽需要,叫鬼差來告訴我,我讓你家裏人給你燒下去。”
季承:我還沒涼呢!
看樣子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徐菲不曉得什麽時候就會出來要了他的命,這短短的時間裏,他又沒地方去找其他厲害的大師,季承無力地道:“想引徐菲出來,需要我做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你只要跟平常一樣就好。”陸見深又補了一句,“反正其實只要你人在這兒,她總會過來的。”
季承拿墊子裹緊了膝蓋。
“你這是幹嘛,覺得冷了?”
“不是。”他搖了搖頭,“我覺得剛剛膝蓋上中了一槍。”
無形插刀,最為致命啊親!
青天白日的,徐菲應該還不會過來,陸見深就讓季承開車帶他們去了趟附近的市場,找肉鋪老板買了一大桶黑狗血。
老板看他們的目光将像看着群吃飽了撐的二傻子,這血又沒用,平時宰殺也就随它流了,居然還會有人願意大價錢來買,拎着桶又髒又腥臭的東西就跟拿着寶貝似的。
季承把裝好的狗血放到後備箱裏,也不怕熏壞了他的車子,又回頭對陸見深道,“大師,你看要不要再去趟賣CD的地方,買幾張什麽大悲咒,金剛經的光碟回來啊。”
陸見深看他的眼光就像看個不懂事的傻孩子,“知道這些東西是做什麽用的你就敢亂買。大悲咒,是用來超度亡魂的。”
“啊?”季承呆呆地應道,“這不是正對口嗎?”
“要超度,就得先把周圍的孤魂野鬼全部引到你這裏來。”陸見深頓了頓,看着季承煞白的臉,“你說,等它們眼巴巴地過來了,結果卻發現你根本沒有超度他們的本事,他們會做什麽呢?”
季承嗷了一嗓子:“別別別,大師你可別說了,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接下來的時間裏,季承乖乖地開車,一句話都不敢多講,生怕再找來什麽了不得的言論。
宋顯在後排跟陸見深咬耳朵:“你需要用到黑狗血?”他可是聽小地縛靈說了,陸見深收他的時候可兇殘,拿着劍就往他臉上拍。
陸見深:“是沒什麽大用,你沒見季承剛才都吓成什麽樣了,權當給他找點事做,讓他提着定定心也是好的。”
不到一個小時,她就眼睜睜地看着季承跑了八趟廁所,陸見深都怕到時候他一見着徐菲的鬼影,就吓得尿褲子。
“陸陸很貼心呀。”宋顯笑着伸手,想去把陸見深腦袋上那根翹起來的頭毛壓下去,似乎想起了什麽,他又把手收了回去,若無其事地指了指她的頭發,“你對季承的态度,比對陳放好多了。”
“一個是擺明了死不悔改,這個還算有救。”陸見深掃了眼專心開車的季承,“他清空了微博,剛才也打電話給徐家父母致歉,又呼籲着在網上澄清。胡說八道污了死者的名聲固然可氣,但還不至于要讓他慘死的地步。”
季承看上去感動得快哭了。
“而且吧,這人本就膽小,經過這一遭,估摸着再借他是個膽子,也不敢在網上瞎說了,是吧?”
季承含淚點頭。
等回了季承家,布置完東西一看時間還早,大夏天的也不想再出一趟門,季承就索性點了一大堆烤肉吃的,鋪了滿滿一桌。照他的意思,萬一今晚出現什麽意外,這就成了他人生中的最後一頓斷頭飯,可不能虧待了自己。
季承灌着啤酒壯膽,陸見深則和宋顯湊在一起,捧着個手機皺着眉頭,看上去十分專注。
季承借着去冰箱的機會偷瞄了一眼,這兩人正聚精會神地玩着冰果消消樂,大有不破了這關不罷休的氣勢。
……好吧,他心中恐怖片裏威風凜凜的抓鬼大師形象又一次受到了沖擊。
不過兩人放松的态度讓季承心裏的壓力也稍稍輕了些,他不敢一個人回房,就窩在沙發上,陸見深和宋顯則拖着地墊坐在房間的角落裏,無聲地注視着他的方向。
到了午夜,季承困得兩眼皮直打架,但這種情況下,心再大的人也不敢放任自己睡過去,他抱緊小被子,人抖的跟個篩糠似的。
屋裏沒有開燈,風從落地窗吹進來,凍得季承打了個寒噤。
等到,季承一個激靈,他開着空調呢,窗戶關得嚴嚴實實的,那這風是從哪來的的?
季承心裏的小人趴在地上打滾哭泣,他咬着被角不敢出聲,死命地往角落張望。
陸見深和宋顯對視一眼。
徐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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