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稍微一側頭,就能碰上……

顧昂怔住,手上還沒松開,“鎖了嗎?”

葉斐低低地嗯了一聲,解釋道,“被人為破壞,導致系統失靈,修不好。”

他語氣無瀾,假的都能說成真的。

聽到這兒,顧昂這才松了手,往旁邊挪了挪,“外面是靜合金,來了支援小隊也攻不進來。那我們先在這先休息會兒,總有辦法。”

“連葉神都解決不了,完蛋了,我們不會死在裏面吧?”白斯寧癟嘴,一臉失望。

顧昂心裏浮出一絲不爽,你那個嫌棄的表情幾個意思?嫌葉斐不行?

他得說點兒什麽,照顧一下那位高冷上将的面子。

顧昂清了清嗓子開口,“這玩意兒開不了也正常,鬼知道設置了什麽機關。”

“哎,我只是萬萬沒想到,都打贏了,最後會被關在裏面。”白斯寧蹲在地上,跟通訊器那邊的林修永轉播情況。

林修永涼涼的聲音傳過來,“葉斐都解決不了?”

萬能的葉神,這點兒狀況就卡住了,他怎麽有點兒不信呢?

白斯寧回得斬釘截鐵,“解決不了,你想想辦法吧。”

葉斐心裏有數,在這關個一天兩天的,問題不大。

他看了一眼衆人,“大家都辛苦了,自己找房間休息,其他的明天再說。”

顧昂看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扯了扯嘴角,“死不了,別都吊着個臉。”

蔚陽澤倒是一臉興奮,“讓我來好好研究一下這城堡,剛在外面看還不覺得,這裏面可真他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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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斯寧終于跟林修永說完,揉了揉脖頸,仄仄地站起來,“我是真的困了,真的可以随便進房間睡覺嗎?”

顧昂嗤笑,“首領都死了,這城堡就是我們的,随便睡。”

“行,有昂哥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白斯寧搖頭晃腦的朝着監控室外面走,“那我今晚,就去睡睡這叛軍頭子的房間。”

大家三三兩兩的散了,顧昂閉了閉眼,這才感覺到後背有些疼。

剛剛戰鬥太過于投入,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分散,沒什麽感覺。

這會兒閑下來才察覺到,傷口開始隐隐作痛。

大概是用力太猛,讓本來愈合的傷口有些開裂了。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心,把疼痛的不适壓了回去。

葉斐走在最後,看到顧昂衣服滲透出來的血跡,表情嚴肅起來,“你不疼嗎?”

顧昂轉頭,“嗯?什麽?”

“血滲透出來了,你需要處理一下傷口。”葉斐有些心疼,這人心也太大了,帶着傷剛剛腦子裏還能想法設法抱上一圈兒。

到底是沒心沒肺,還是把一顆心都挂他這兒了。

葉斐半是喜半是憂。

顧昂哦了一聲,“我找個房間把衣服脫了,清理一下,洗個澡。”

葉斐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我幫你。”

兩人找了個看起來沒怎麽用過的房間,推門進去,是個裝潢不錯的大套房,還帶了配套的浴室。

顧昂直接進門坐上沙發一歪,哼哼道,“還真有點兒疼。”

“你心髒可真夠大,換白斯寧早哭天搶地了。”葉斐帶上門,順手上了鎖。

怕白斯寧那個沒腦子的,一會兒突然跑進來找他們,撞見什麽不該看見的,那就有些尴尬。

顧昂大大咧咧地解着扣子,脫到一半,才發現衣服粘在了傷口上。

襯衣混着血一起,凝成了血塊兒。

“嘶……幫我弄一下。”顧昂咬了咬牙,用了點兒勁,還是沒能把衣服脫下來。

衣服要掉不掉,卡在一個尴尬的位置。

葉斐快步過去,坐到他旁邊按住他的手,語氣裏掩蓋不住的心疼。

“你能不能對自己好點兒?”

以前的顧昂也是這樣,戰場上沖鋒陷陣不要命。

雖然他戰鬥力的确拔群,但難免傷着碰着,出血挨刀那是常有的事兒。

葉斐小心翼翼檢查了一下顧昂的後背,時間太久,衣服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深褐色。

“這裏沒醫療箱,去浴室弄點兒水,我幫你脫下來。”

進浴室,脫衣服?這一連串的動作聯系起來,總覺得不太正經。

顧昂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感覺有點兒躁。

他就不該跟葉斐獨處一室,兩人貼那麽近,讓他總想對人做點兒什麽。

葉斐看他好半天沒動靜,“怎麽?走不動?要抱?”

“抱你個大頭鬼。”顧昂推他一把,肩膀上挂着半脫不脫的衣服,徑直走進浴室。

葉斐盯着他精壯的背影,喉結緩慢地滾動了一下。

那衣服恰恰勾在肩膀邊兒上,露出圓潤的肩頭和一點點蝴蝶骨,白皙的皮膚在偏黃的暖光下泛着一寸一寸柔和的光澤,引人遐想。

要是顧昂沒受傷,他可能真就按奈不住……

葉斐按了按眉心,強行把欲望按下去,這才大步踏進浴室。

浴室內沒有淋浴,只有浴缸湊合用。

葉斐知道顧昂有潔癖,別說浴缸,別人的衣服都不想碰。

但現在條件有限,只能湊合。

他用熱水燙了兩遍池壁,又拿旁邊的沐浴液反反複複清洗了幾遍,這才開始給顧昂試泡澡的水溫。

顧昂坐在浴缸邊兒上,看着葉斐蹲在地上做着這些準備工作,心裏柔軟成一片。

這個人,真的是哪兒哪兒都太好了,好到他覺得上一世自己是撞了大運,才能跟他在一起那麽五年。

想想以前的日子,葉斐真的是挺寵他的。

他叫葉斐一聲哥,葉斐就真的把他當成了小朋友。

其實仔細想想,兩人年紀也就差了一歲而已。

但這人總是沉穩可靠,讓他情不自禁就想依賴。

顧昂無聊撥弄着水花,心思就泛濫起來。

自從那天他想通了之後,他看葉斐的心思就有些變了。

明裏暗裏的,總想着要跟他親近一些。

顧昂支棱着長腿,嘴上忍不住騷上一把,“你要跟我一起洗啊?”

“你想的話,我不介意。”葉斐挑眉,眼神帶着若有似無的調戲意味,“你不方便,我還可以幫你搓背。”

顧昂笑道,“把我那兒弄得更開更深?”

話音剛落,氣氛有些凝滞。

葉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接他的話。

顧昂想給自己一嘴巴,話為什麽不說完整。

他本來是想說,搓背會崩壞傷口,但不知道怎麽的,到了嘴邊就變了味道。

怎麽聽,都像是在邀請人搞黃色……太操了。

好在,這個話題到這裏也就沒了下文。

葉斐試了一下水溫,怕傷口感染,他把水溫調得溫和,不冷不熱。

“先幫你脫衣服,你再進去泡。”

顧昂垂眼,“嗯,都行。”

炸毛的小獅子順了脾氣,一副任人宰割的低眉順眼乖巧樣兒。

葉斐看笑了,“你這表情,讓我感覺在逼良為娼。”

顧昂耳根子紅了,是今天時機不對,還是氛圍不對。

他怎麽老覺得,對話的走向有些過于暧昧。

葉斐用毛巾沾了一點溫水,将它濡濕之後,一點一點的沾在襯衣上。

等到淺藍色的襯衣布料顏色變深,他再小心地把他剝離傷口。

顧昂很能忍疼,以前槍子兒也挨過,這點兒痛咬咬牙的事兒。

但他能感覺到葉斐的指尖有些微微地顫,帶着非常緊張的憐惜。

葉斐這人從來都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很難得,有這麽失措的一面。

而這一點細微的不淡定,是因為他。

顧昂微微揚了一下嘴角。

他越來越舍不得,把這人放開了。

還差最後一點兒,葉斐用指尖按在他傷口邊緣,很輕輕地一扯。

衣服掉落在地上,眼前的顧昂半裸着坐在浴缸邊,皮膚白的和瓷磚幾乎要晃成一片顏色。

“要我幫你洗澡嗎?”葉斐問道。

顧昂瘋狂搖頭,“不用,我還有只手還能用。”

葉斐也沒逼他,“行,你坐進去洗,我在這兒看着你。”

顧昂差點兒咬了舌頭,“你、你看着我洗澡?”

“嗯,你受着傷,萬一出什麽岔子。”葉斐學着他之前的話,“都是alpha,有什麽可害羞的。”

顧昂死要面子活受罪,“是、是啊,确實沒什麽害羞的。洗就洗。”

他頂着那人直勾勾的目光,帶着一臉潮紅把褲子慢慢脫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進浴缸。

嘩啦的幾聲,浴缸裏的水蕩漾開了一地。

只可惜,水太清。

該看的不該看的,都露了個完整。

葉斐知道他害羞,彎了彎嘴角,背過身把他換下來的衣服泡進洗手池。

這兒只有洗手液,湊合着洗了晾幹淨,勉強還能穿。

顧昂一開始懸着一顆緊張的小心髒,生怕身上哪兒不好看了被葉斐看了去。

結果這人,目光根本在他身上。

他憤憤不平擠了一大坨沐浴液往身上抹,浴缸裏瞬間起了滿池子的泡泡。

葉斐的确挺紳士的,一直背着他在洗衣服,并沒有讓他覺得有任何難堪。

那人好像,真的把全部注意力用在那件衣服上。

修長的手指搓揉着帶血跡的部分,讓髒了的污漬一點一點變淡。

顧昂松了口氣,逐漸享受泡澡的樂趣。

他坐在浴缸裏避免傷口沾水,把身上沒傷的地方都清洗了一遍,又舒舒服服地躺了一會兒。

接連着兩天休息不佳,又戰鬥過度,現在才感覺稍微恢複了一些。

水溫漸涼,顧昂舒舒服服的起了身,感覺身心暢快。

他嫌棄浴巾髒,就這樣濕答答的滴着水踏出浴缸。

地上全是他剛剛灑出來的泡沫,腳一滑,就要往前撲。

葉斐正在擰幹襯衣,聽到背後的響動聲,反應靈敏地迅速轉身。

他看着張牙舞爪努力保持平衡的顧昂,條件反射接住撲過來的人。

顧昂一米八幾的個子,那麽大個人直挺挺的往人身上撞,帶着一股蠻橫的沖勁兒。

直接硬生生的,把人按在裏旁邊的白瓷牆上。

葉斐後背撞上堅硬的牆沿,感覺後背吃痛,壓不住的悶哼一聲。

聲音低低地,很性感。

只是現在,不是欣賞低音炮的時候。

“不好意思,腳滑了。”顧昂堅強站直,掌心還按在他的胸上,沾着水的手把葉斐的衣服也弄得半濕。

葉斐閉眼緩了一會兒,才慢慢睜眼。

兩人距離隔得很近,他幾乎可以看到顧昂睫毛下垂的弧度。

“我怎麽覺得,你是故意的?”葉斐手環在他的腰上,把人拉得更近,吐出的熱氣幾乎是直接地蓋在人耳朵上。

顧昂眨了眨眼,有些茫然,“我故意撞你幹什麽?”

葉斐噙着嘴角,循循善誘,“接近我,或者,你想強吻我?”

“強吻???”顧昂掀起眼皮,直直的撞進他的眼睛裏。

那雙深邃的墨色的眼眸裏,他看了一個無比慌張的自己。

“真的是意外,我要強吻你,幹嘛撞你!直接把你按牆上不就行了?”

大概是浴室水汽氤氲,顧昂感覺臉頰燙得厲害。

他還在持續辯解,“再說了,我就這麽胡亂沖過來還不一定能撞你嘴巴上,我能瞄這麽準?”

嘴巴喋喋不休的張張合合,生怕別人誤解。

明明是一場意外,怎麽說得像是自己蓄謀已久。

“是嗎?”

葉斐微微側了側臉,下唇幾乎要碰到顧昂的。

那唇經過剛剛溫水的滋潤,看起來像是綻開的花瓣,引人采摘。

呼吸落在顧昂的唇上,像是無意識接了一個纏綿的吻。

顧昂覺得自己有些腿軟,卻還倔強的揚着下巴。

好像在這個距離之外,誰退一步,誰就輸了。

于是,兩人都沒動靜,就這樣沉默較着勁兒。

葉斐聽得到那人慌亂的心跳,也看得到那人染紅的耳根。

他把距離拉得更近,好像一說話,就能觸碰顧昂的下唇。

他聲音很輕地,一字一句吐出來。

“我覺得,你瞄挺準的。”

“稍微一側頭,好像就能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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