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校園奇談一五
“你是覺得路影、楚榕的死跟你說的那些話有關系?”明白了左哲想表達的意思,歸祈問。
左哲默默得點頭:“嗯……”
歸祈與南玄澤對視一眼。
南玄澤的表情很平靜,?一雙黑沉沉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歸祈又看回左哲。
回想以往,?事情的确有些怪異。
血色草坪奇談裏,?左哲開玩笑說路影的腿會被當做雞腿吃掉,結果當天晚上路影的腿被吃掉了。
不久前,?左哲怼楚榕說火氣太大了五髒六腑會被燒成灰。然後在剛才,楚榕的五髒六腑被燒成了灰,?其他部位卻依舊是血肉。
“那個,?我發誓,?我真的只是随便說一說,?連詛咒意思都不帶的!”
左哲一臉"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這樣"的懵逼表情,說:“我上輩子可能是只烏鴉王,所以這輩子一說壞事情就靈驗……”
說完,?左哲偷偷看歸祈的反應,最後卻發現歸祈臉上沒什麽表情。
歸祈在想事情。
他想到的不僅僅是這一關裏死掉的路影與楚榕,還有第一關荒野客棧副本裏的事情。
第一關最開始,?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一個穿賽車服的青年對他态度不好,?左哲為了給他出氣,吓唬青年說梁柚的死因是因為戴了首飾,還說梁柚會找戴首飾的人。
當時,?賽車青年因為害怕扔了耳釘,?一個女生扔了項鏈,結果那天晚上,梁柚就去敲了賽車青年的房門。
後來,?賽車青年、以及那個扔了項鏈女生與左哲發生不愉快,左哲說了一句:丢了首飾的人都會死。
結果,賽車青年被耳釘戳得渾身是小窟窿,帶耳釘的耳朵被割掉。
那個女生則是被她丢掉的項鏈吊死在房頂上。兩人所住的房間房門上都是血手印。
南玄澤說那些血手印是梁柚拍門造成的。
賽車青年與女生的死狀很奇怪,歸祈也曾覺得不對勁兒,但當時系統為了殺他,增強了副本難度,場地與一些死亡條件開始變得混亂,所以他沒有多想。
現在想來,那兩個人的死,也有可能是因為左哲的話?如果那些意外事件真的都是因為左哲的一句話……
那麽,左哲到底是誰?
一定不是普通試煉者。
能讓試煉之地的規則因為他的一句話而改變延伸,左哲怎麽可能是普通試煉者?
歸祈的大腦有些混亂。
他感覺他接觸到了很多東西,但細想之下,卻又感覺什麽都沒有接觸到。
腦袋裏很亂,歸祈的思維卻很清晰,他想到了更多,比如:第一場荒野客棧的時候,系統提示參與人數是12,但他們實際人數卻是14。
多了兩個人。
路仁是通過道具去的,不算新人,不算是參與人數,所以真正多出來的,是1個人。
至于多出來的那個人是誰,路仁推測是南玄澤。當時他也以為是南玄澤,畢竟在他的記憶裏,南玄澤已經死了,所以不算正常人。
但現在看,也有可能是左哲?
歸祈突然皺眉。
不只是左哲,也有可能是他自己,畢竟系統上來就要抹殺他,他肯定也不正常。
真是熱鬧。
一個不知道是人是鬼,三魂七魄被分散鎮壓的南玄澤。一個剛進新手村就被系統列入抹殺名單的他。一個一句話就能改變系統規則的左哲……
他們三個人裏随便拎出一個來都足夠系統重視,結果他們三個卻在開局就分在了一起,而第二局又被分在一起。
這是人為,還是巧合?
如果是人為,是誰有這樣大的手段?為的又是什麽?
歸祈的目光開始改變。
左哲不安得動了動,靠近司仲焚。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覺得小帥哥的目光非常詭異,讓人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接收到來自左哲的求助,司仲焚扶了扶眼鏡上前一步,擋在了左哲身前。
南玄澤擡眸,淡淡得看了司仲焚一眼,而後又垂下眼,漫不經心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歸祈沒什麽反應。
他的思維正在高速運轉,此時此刻只是下意識得看着左哲,焦點也不知道在哪裏,根本沒注意左哲與司仲焚的舉動。
歸祈很快又想到了別的。
第一關裏,人數對不上。
他猜測有人是以非正常的方式進入試煉之地,所以被系統排除在外,比如路仁這樣靠道具進來的。
但這一關裏,系統提示參加試煉之地的人數是14人,他們的實際人數正好是14人……
也就是說:在場的所有人都是系統默認的試煉者,都是以正常方式進入的。
他、南玄澤、左哲三人都在這一場裏,由此可以推斷:他們三個人都沒問題。
如果他們三個都沒問題,那麽第一關裏有問題的就只有舒彌、或者左哲的室友了。
但歸祈更傾向于是他、南玄澤或者左哲有問題,誰讓他們三個各個都不正常?
假設第一關裏真的是他們三個不正常,現在他們突然變得正常,肯定因為某種原因。
具體是什麽原因,他推不出來
太多的想法與猜測在歸祈腦海中成型,而後又被推倒,歸祈的太陽穴隐隐作痛。
一雙微涼的手搭在歸祈太陽穴上,輕輕按揉,南玄澤低沉的聲音在歸祈耳側響起。
“先去教室。”南玄澤出聲提醒說:“我們現還在試煉之地,規則還是要遵守的。”
歸祈點頭:“嗯。”
兩人并肩下樓。
左哲跟司仲焚上來就是找歸祈跟南玄澤的,現在兩人下了樓,他們自然跟随。
打了預備鈴之後有三分鐘的準備時間,歸祈已經耽擱了一分多鐘。時間不多,他們一路上沒有說話,只管加速度。
四人很快就到了教學樓。
一到西門,左哲氣喘籲籲得咦了一聲,問:“哎?水呢?這麽快就幹了?”
吃了個晚飯的功夫,荷花池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模樣。教學樓前的院子也非常幹燥,一點兒也看不出被水浸過臺階的樣子。
歸祈看了一眼荷花池。
他對荷花池越來越感興趣了,但現在時間緊急,來不及探索更多,只好一路直奔308教室。
四人緊趕慢趕,終于踩着鈴聲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左哲狠狠得松了一口氣:“總算到了!”
晚上,都是自習課。
歸祈環顧四周,發現學生npc們衣服半濕,面色蒼白,都安安靜靜得坐在凳子上,動作僵硬地寫着作業。
教室裏很安靜。
只有唰唰唰的寫字聲。
經過生死時速一頓跑,就算是歸祈,都有些呼吸不穩。他放松身心,閉目養神,片刻後,他突然睜開眼,一雙黝黑的眼睛南玄澤。
這一看,正巧對上一雙深邃的眸。
南玄澤在桌子左側堆了幾本書,胳膊支在書上,手心托着着下巴,側頭看着歸祈,冷清的目光裏透着些溫情。
南玄澤對歸祈微笑。
歸祈從一摞書本裏抽出一個空白的本子,放在他與南玄澤中央。
歸祈寫道:【是你嗎?】
修長的手指在課桌上撥了撥,南玄澤找到一支筆,摘掉筆帽,伸手過去,緩緩地畫出一個符號。
【?】
歸祈沙沙寫道:【新手副本裏多出來的那一個人,是你,是我,還是左哲?】
寫完,歸祈就直直得看着身側的男人,仔細得觀察着南玄澤的表情。
南玄澤笑了笑。
他家小少年果然聰慧。
南玄澤想了想,擡手落筆正準備回答,卻見歸祈噌得伸手,快速在本子上寫下一行字:【這個問題會不會觸及系統的秘密內容?會的話別回答,我自己可以查。】
寫完,歸祈一雙漆黑的眼睛盯着南玄澤,觀察南玄澤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就怕南玄澤又因為觸及系統核心而吐血。
南玄澤失笑,他伸手寫:【是左哲。跟系統沒關系。還有什麽疑問都可以問出來。】
歸祈寫:【左哲怎麽進來的?】
南玄澤回答:【是我強行把他帶入試煉之地……】
左哲是南玄澤帶進來的!?
歸祈驚訝。
能把一個人強行帶進試煉之地,南玄澤到底有厲害?
南玄澤還在寫:【左哲雖然以不正常方式進入,但只要經過新手晉級場,就會成為有資格闖關的試煉者,相當于有了身份證,是合法試煉者。】
看着南玄澤的回答,歸祈有種原來如此的豁然,又有種為什麽要這樣的不解。
南玄澤頓了頓,快速得寫:【我們已經努力了三次,這一次我們能不能擺脫系統的控制,他會起很大的作用。】
原本,他安排設計好了一切。
他的計劃很精密,少年只要按照他的計劃一步步走下去,就會在之後的關卡裏遇到特定的道具或者npc,會一點一點想起以往,知道一切。
在那個過程裏,少年會收集到一些重要的道具,然後利用些道具,在最後一關裏與系統決一死戰。
贏,則活。
輸,則死。
但他答應了歸祈跳關,就不得不把一些無關緊要的關卡跳過,歸祈的記憶也不可能像他計劃中那樣溫和無害得恢複。
南玄澤的手微頓。
他不是不想一步步走下去,但上一關結束後,他發現系統恢複的速度比他預想的要快。
壓縮計劃,說不定會給系統一個措手不及。
南玄澤正要再寫下去,一只白皙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是歸祈。
歸祈皺眉盯着南玄澤。
被少年的目光看得久了,南玄澤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口幹舌燥,憋在喉間的一口血再也忍不住,沿着唇角流了下來。
南玄澤快速擡手,抹去。
歸祈早就看到了:“……”
他千防萬防,居然還是沒能防住南玄澤自殘式揭秘……
歸祈突然扔下筆,快速站起身,一巴掌拍在南玄澤左胸口,然後一手按在窗臺邊緣。
南玄澤本來側身坐在凳子上,猝不及防之下被歸祈一拍,上身不由自主得後退,後背嘭得一聲撞在身後的牆上。
南玄澤擡頭。
歸祈彎腰低頭,亮出小虎牙,一口咬上男人微涼的薄唇,本想狠狠得咬幾口,到最後,卻還是舍不得,只好磨一磨牙。
南玄澤被磨得火大,黑眸一沉,立刻攬緊少年的腰,把人勒進懷裏,另一只手扣上少年的後頸,反客為主撬開少年的唇齒,還特地掃過小虎牙。
歸祈本來氣勢洶洶,想要給南玄澤一個教訓,誰知道你來我往幾次後,他最先手軟腳也軟,跌在男人懷裏,眼神朦胧了。
坐在後排的左哲目瞪口呆:“!”
周圍這麽多人呢!?
要不要這麽大膽開放!?
周圍的學生們兩耳不問窗邊事,一心只管低着頭唰唰唰寫着字,司仲焚眯了眯眼,最後擡手捂住了左哲的眼睛。
左哲:“……”
捂這一下,有意思嗎?
歸祈意志力驚人,雖然被親得意識飄忽,但他還記得他本意是要做什麽,正要掙紮,卻聽到南玄澤輕聲說了一句。
“別急,等這一關出去後,我會去你的休息空間找你,告訴你一些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放假回家,掰棒子,剪谷穗,嘤嘤嘤。
白天沒時間,明天還在晚上12點之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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