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魏岚最後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裏随便買了個玻璃杯子,這樣就算哪天丢了也不心疼。
“遲早要摔”,郭英婷說,“不如買個塑料的。”魏岚不肯,說塑料杯子像拿來刷牙的。
幾天後邢嘉文想起來杯子的事,問她選好了沒有,魏岚說已經買了,他就沒有再提。
“對了,這周末我們公司聚餐,你要不要來?”邢嘉文想起老陳的話,就随口問了她一句。
魏岚說:“你們公司聚餐,我去不好吧?”
邢嘉文看着電視,頭都沒擡說:“沒事。”
沒事?什麽意思?
魏岚看他的樣子好像根本不在意,意思是她去不去都行?那他問她幹嘛?想聽她自己說不去?
她站在沙發後頭,盯着他的後腦勺看了半天,最後還是一時忍不住問:“你是不是不想我去?”
邢嘉文有些訝異地回過頭來看着她,魏岚在他的眼神下感覺自己像在無理取鬧,她扭過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剛才的話只是無心一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邢嘉文這麽說,只得到了魏岚一句“嗯”。
他又說:“周末你和我一起去吧。”
魏岚立刻道:“我不去。”
這一聽就是在賭氣。
邢嘉文沒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麽好,魏岚轉身進了廚房。
倆人莫名其妙地開始冷戰,說是冷戰,其實更像是魏岚一個人在生悶氣,邢嘉文照常和她說話,她除了“嗯”就是“哦”,多餘一句沒有。
洗完澡出來之後,魏岚站在卧室門口,猶豫着要不要今晚去客房睡一夜,邢嘉文靠在床上手裏拿着一本書在看,看見她在門口站着不動,還有些奇怪,“怎麽不進來?客廳的燈關了嗎?”
這句話讓魏岚下了決心,她沉着臉進去拿了枕頭,接着轉身就走。
邢嘉文這才放下書,問道:“怎麽了?你拿枕頭做什麽?”
魏岚冷冷道:“我去客房睡。”
邢嘉文語氣平靜,提醒她,“客房的空調壞了。”
魏岚稍微躊躇了一下,說:“我吹電扇。”
邢嘉文終于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看着她,想說什麽又懶得開口。
魏岚咬着嘴唇,扭頭就走了,不忘記重重關上卧室門,“哐”一聲似乎也在替她出氣。
一到客房魏岚就後悔了。
好熱!又熱又悶。
她把枕頭扔到床上,拉上窗簾,又把電扇從客廳拎進來插上電,這一通忙活下來澡就算白洗了,又出了一身汗。
魏岚坐在床上,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邢嘉文知道她在生氣嗎?他知道她在氣什麽嗎?為了個杯子不至于這樣,可還有什麽事呢?假如邢嘉文問她為什麽生氣,她自己估計也說不清吧?
魏岚不願意再想下去,她關了燈,倒在床上,面朝着窗戶那邊,聽見不知道從哪裏傳來的說話聲和笑聲。
人家一家子這會兒吹着空調吃着西瓜,她一個人躺在黑乎乎的屋子裏,熱得汗直流,她怎麽這麽慘?她當時想到了會有這樣的夜晚的嗎?
她又埋怨邢嘉文,他為什麽不來找她,他明明知道,只要他說一句話,她就什麽都好了,她這個時候需要他來驅散她的悲觀和懷疑,她讨厭自己開始懷疑。
魏岚小聲恨恨道:“臭混蛋···王八蛋!我遲早要把你踹了!”她邊罵腳邊在床上亂蹬,這樣還不解氣,又猛地翻個身把臉埋進枕頭裏,想幹脆把自己悶死算了。
這時候門咔嚓一聲開了,燈緊跟着亮起來。
魏岚立刻不敢動了,趴在床上聽着動靜。
有腳步聲過來,接着床微微往下陷,有人躺在了她身邊。
魏岚繼續憋着,等着他下一步動作。
什麽動靜都沒有,他還把燈關了。
屋子裏又黑了,魏岚悄悄從枕頭裏露出臉來深深吸了口氣,她悶了一頭的汗,趴了半天,手腳都僵了,脖子也扭得難受。
更煩人的是邢嘉文躺在她身邊,把電扇的風擋住了,魏岚忍了又忍,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她熱得惡從膽邊生,顧不上再鬥氣了,一下子翻過身對他喊:“你把風都擋住了!”
黑暗裏邢嘉文伸出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心靜自然涼。”
魏岚靜不下來,她嚷嚷着:“我要吹空調!”
邢嘉文一下下地拍着她,像哄孩子。
魏岚頭頂在他下巴上,安靜了一會兒,問道:“你過來幹嘛?”
她就是明知故問,她就是想聽他說。
邢嘉文說:“過來陪你。”
魏岚笑起來,感覺到他用下巴在她頭頂上輕輕磨了一下。
“熱吧。”他說。
魏岚不做聲,她忽然感覺不像剛才那麽熱了,汗也不知什麽時候止住了,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耳際,化成最清涼适意的風。
“你背上衣服都汗濕了。”邢嘉文手從她衣服下擺滑進去。
魏岚輕聲回了一句“廢話”,又扭着身子躲,躲不開,他的手從背上繞上來,攏在她胸前。
邢嘉文伸出另一只手把她攬進懷裏,兩個人密不透風地貼在一起。
魏岚推拒着,嘴裏呢喃不清,“太熱了···”
邢嘉文把她抱到身上,魏岚仿佛踏進火焰裏。
夏天的晚上十分短促寶貴,不能浪費。
過後倆人又洗了一個澡,魏岚回到卧室,感嘆還是空調吹得舒服,邢嘉文叫她周末和他一起去聚餐,魏岚答應了。
邢嘉文很快就睡着了,魏岚的睡意卻遲遲不來,她找到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背上,突然想念起剛剛的燥熱了。
一周過得很快。
出門前,魏岚化了個妝,嘴唇塗得很隆重,照鏡子的時候自己都覺得有些突兀,轉頭問邢嘉文意見。
邢嘉文擔心她待會兒全要吃到肚子裏,“會中毒”,他開玩笑道。
魏岚就又拿紙擦了,只換了個淡色的唇膏薄薄地抿了一層。
二人出發,到了吃飯的地方之後看見已經來了不少人,開了兩桌,老陳拉着邢嘉文落座,魏岚跟着過去,桌上大部分人她都不認識,只能對上誰的眼神就笑一笑。
魏岚注意到大部分人喊邢嘉文“邢總”,只有老陳和一個女人喊他嘉文。
她就坐在這個女人身邊,這個女人先對她笑了笑,之後越過她對她另一邊的邢嘉文點了點頭。
“我妻子,魏岚。”邢嘉文對這個女人介紹,魏岚趕緊又沖女人笑。
女人說:“你好,我是蘇瑜。”
邢嘉文問她:“老陳叫你來的吧。”
蘇瑜對他眨眨眼,倆人似乎有什麽默契,邢嘉文看向老陳,老陳在和別人說話,并沒有注意到這邊。
魏岚便以為蘇瑜和老陳有什麽關系,她暗暗打量蘇瑜,覺得單從外表來說,老陳就是個想吃天鵝肉的那啥。
她心想,美女可不要被金錢蒙蔽雙眼呀!
蘇瑜的嘴唇塗得很紅,但這紅色在她嘴上就恰到好處。
魏岚還聞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一股藥香,帶着苦味和涼意,魏岚自己喜歡花香和果香,她今天用的是一款柑橘系,帶一絲酸味。
“很适合夏天。”蘇瑜先誇她。
魏岚不好意思,說:“他總是說太酸了。”她看了眼邢嘉文。
蘇瑜定睛看她,笑道:“男人根本不懂香水,他們聞不出來有什麽區別。”
魏岚表示贊同,她覺得蘇瑜和郭英婷某些方面有些像,便不由覺得親近。
邢嘉文和老陳中途去另一桌,魏岚看見邢嘉文手裏拿着啤酒,便頻頻扭頭看他。
蘇瑜說:“沒關系,他應該醉不倒。”
“欸?”魏岚有些驚訝,回頭看她。
蘇瑜一笑,說:“當年畢業吃散夥飯,所有人都喝醉了,只有邢嘉文最後還是清醒的。”
魏岚“啊”了一聲,慢慢明白過來,她不确定還是問了一句,“你們是同學?”
蘇瑜點頭,姿态大方,“校友更合适,我和他們不是一個系的。”
魏岚想也是,不然肯定認識她。
邢嘉文回來之後,臉上紅了一大片,他喝酒就上臉,明明只喝了一杯,卻像已經灌了一缸,要不是他眼神還清醒,魏岚都以為他已經醉了。
魏岚看着他笑,“臉紅得像個關公。”
邢嘉文笑了笑,魏岚又擔心,“聽說喝酒上臉其實也是輕微的酒精過敏。”
邢嘉文“嗯”了一聲,擰開了一瓶礦泉水,仰頭灌了一口,餘光裏似乎蘇瑜也正在看着這邊。
“待會兒不用再喝了吧?”魏岚湊近看他。
邢嘉文放下水,搖搖頭。
“老陳是不是醉了?”魏岚又問。
老陳的笑聲從後頭傳過來。
“他今天心情不錯。”魏岚打趣。
邢嘉文問:“你怎麽知道?”
魏岚怪模怪樣地使了個眼神,“有美女啊。”
邢嘉文便順理成章地看向蘇瑜,她沒有在看他,她在看着別處。
邢嘉文有些慶幸。
“老陳眼光挺好。”魏岚的聲音飄進他耳朵裏。
邢嘉文回過頭,若無其事地附和道:“是,挺好的。”
魏岚道:“不過我覺得蘇瑜看不上他。”
邢嘉文問為什麽。
魏岚想了想,說:“直覺,感覺她不會喜歡老陳那個類型的。”
邢嘉文笑道:“所謂女人的直覺?”
魏岚聽出他話裏的嘲笑意味,不服氣說:“你看吧,反正他倆成不了。”
邢嘉文沒有反駁她。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