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眼前的場景太過詭異,席慕容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做出反應的能力。他想逃離這個讓他看不懂的世界,然而雙腿卻像是在地上生了根一般,動不得分毫。
所以,他穿越來的,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世界?
這個世界沒有女人,但沒有女人也不用擔心種族滅絕,因為這裏的男人照樣可以生育孩子。甚至這裏的人不用擔心找不着對象,因為如果人類裏面沒有合适的,還可以考慮和獸類結合!
說實話,席慕容一開始被驚到了。不過看着那個雌性滿臉幸福的笑容,他又突然不覺得有什麽了。只要是找到了心中所愛,且□□,那年齡、性別,甚至種族,其實也都無所謂了。
不是他愛情至上,而是他覺得,人的一生中本來需要顧及的事情就很多,既然能夠遇到愛情這種虛無缥缈的感情,又何必畏首畏尾,止步不前呢?
當然,在這個習俗開放的世界也不需要顧及什麽,他之所以會有這些感慨,也只是因為他前世的世界,有太多的枷鎖和束縛,一時間心态沒有調整過來罷了。
除了一開始的震驚,看開了的席慕容對于這樣的感情倒也沒了什麽特殊的看法,在前世的時候不是還有和自家寵物結婚的報道嗎?現在真正令他止步不前的,是那頭長着一雙巨大利齒的老虎!
這是大自然中弱者對強者最自然、最本能的反應,席慕容無法抗拒,也抗拒不了。他下意識地看向亞諾,此刻,他真的需要一個人的鼓勵和陪伴,而他此時能夠求助的,只有亞諾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席慕容的目光,正在看着那邊的亞諾也同時看向了他。大概是席慕容的眼神看上去有些可憐和無助,亞諾的聲音破天荒地多了幾分溫柔。
“怎麽了?”随機想到了什麽,挑眉看着席慕容道:“你是不是……有些事還沒有弄清楚?”
席慕容忙不疊地點頭,看上去像個涉世未深的孩子,少了幾分平日的沉悶,多了幾分天真和明朗。
亞諾失神地擡手摸了摸他的頭發,見他眼中明顯的催促忍不住笑了:“你來了也有些時日了吧?怎麽這麽遲鈍。雖然你來的時候我們獸人們都外出打獵了,但部落中還是有獸人幼崽的呀,你沒見到過嗎?”
席慕容有些蒙圈,獸人?幼崽?為什麽這些字單個拿出來他都能理解,放一塊兒他就死活聽不懂呢?話說獸人這個詞他好像在哪裏聽過……
席慕容呆呆地看着亞諾,那樣子軟萌軟萌的,與他平時那種清冷的樣子完全相反,看上去十分好捏。亞諾看着他,強壓着要勾起的嘴角瞥了一眼正往人群外走的一人一獸,突然湊近席慕容的耳朵,神秘兮兮地道:“這個世界的人,分雄性和雌性兩種,但雌性卻不是我們那個世界中的雌性,雄性也不同于我們那裏的雄性。”
聞言席慕容不可置信地看向亞諾,這話他可不可以理解為:這裏的雌性不是女人,雄性也不是男人?卧槽!那他們都是什麽?
在他的眼中,其實很難分辨出哪個是雌性而哪個是雄性。一開始還好,因為部落中都是雌性,他用不着費力去區分,可自打昨日部落中的雄性們回來,他就有些捉急了。他的看到的可都是男人啊,哪裏還有雌性雄性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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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話他卻沒敢告訴任何人,只暗暗決定要多加以觀察,找出他們之間的區別再加以區分。可是亞諾現在卻又告訴他,雌性和雄性,壓根就不是那麽能夠簡單區分的?
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別的了,一把拉起亞諾就走。“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快告訴我,這種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亞諾被他強拉着也不惱,只是拍了拍席慕容的肩不慌不忙地道:“你先不要急,聽我慢慢說給你聽。”
席慕容看了他一眼,只能努力壓下心底的煩躁,等着他開口。
兩人并肩往家的方向走去,因為遠離了廣場,沒有了火光的照耀,那路顯得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席慕容下意識地拉住了亞諾的衣服,只是他還沉浸在剛才亞諾的話給他造成的淩亂中,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舉動。
黑暗中亞諾定定地看着那只拉着自己衣服的手,眼中似乎有什麽晶瑩的東西一閃而過。不過他的聲音卻是沒有絲毫變化:“這裏的雌性你已經知道了,不是女人,而是可以孕育後代的男人,而雄性,也不單單是雄性,他們的名字其實是獸人,野獸的獸,人類的人。”
“獸人?”席慕容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消化不了亞諾傳遞過來的信息。他記得先前那幾個追求他的雄性就說過他們是獸人這樣的話,不過當時他聽得稀裏糊塗,壓根就沒明白那是什麽意思。現在聽亞諾這麽一解釋……難道是他理解的那樣?
可是,那怎麽可能?席慕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那只已經馱着雌性走遠了的巨齒虎,那樣子,又怎麽可能是由人轉化來的呢?
一時間,席慕容覺得自己大概是穿越到一個神怪的世界了。
“那麽,你也是獸人嗎?”席慕容扭頭看向亞諾,可惜黑暗使他的視線大受阻礙,根本看不真切亞諾此時的表情。
他聽見亞諾“嗯”了一聲,接着道:“這裏的每一個獸人,都有三種形态,獸人,半獸人和人類。多數情況下,他們都是以人類的樣子生活,只有在幹活時,才會化出自己的一部分獸型,比如利爪和利齒。你白天的時候不是好奇那些肉塊是用什麽工具切出來的嗎?便是用的獸人的利爪,獸人的爪可是可以切開石頭的,十分鋒利。”
席慕容聽得瞠目結舌,可以切開石頭的利爪,那是多麽可怕的存在?怪不得那肉上邊的切口那樣的平滑整齊,在獸人眼裏,用利爪切肉,大概也就跟前世的他們用利刃切豆腐是一樣的吧?
“那……還有種形态,就是像剛才那樣,完全的獸化嗎?”說到這裏席慕容也有了大概的猜測。果然他聽見了亞諾的肯定:“不錯,獸人們在狩獵時,則會選擇獸型,因為那樣形态下的速度和力量都會比人類形态要強很多。”
席慕容恍然大悟,突然轉頭看着亞諾黑暗中的輪廓,略帶興奮地道:“亞諾,是不是每一個人的獸型都是不一樣的?你的獸型是什麽?能不能變出來讓我看看?”
“變出來?”亞諾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哭笑不得,“化成獸型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我不得不告訴你,在這個世界裏,除了獸人自己的意願,便只有他的伴侶能夠要求他轉換形态。還有就是……”
亞諾突然頓了頓,才繼續道:“獸人除了打獵,也只有在求偶時才會現出獸型,你确定你要我化出來讓你看嗎?”
What?席慕容無奈,化個形怎麽還這麽多說道!看一下能懷孕是咋地?難道有雌性看過了雄性的獸型,就要和他結為伴侶?這種看一眼就得負責的習俗席慕容也是醉了!
但是就這樣作罷,席慕容又有些舍不得。男人基本都是崇尚力量的,從他知道這裏的雄性們是可以化作野獸時,他就萬般遺憾為什麽他沒有穿越到一個雄性的身上。
現在的他是倒黴的雌性,與那種玄幻又霸氣的形态注定是無緣了。而剛才他本是有機會近距離“瞻仰”一下雄性的獸型的,可是卻又被他的慫給耽誤了。他多想近距離看看獸人那種野獸形态勇猛的樣子,摸摸他們的毛到底是紮手的還是柔軟的,而現在能滿足他這種好奇心的,就只有亞諾了。
雖說羅也是獸人,他總不能跑到羅跟前讓他化形吧?那豈不是要霍克揍他的節奏?
糾結了半晌,席慕容還是猶豫着湊近了亞諾。他向四周看了看,悄聲道:“亞諾啊,反正等回了家也沒人能看的到,你就悄悄變出來給我看一眼呗!你不說我不說,別人哪能知道你給我化過獸型啊!我知道你有心愛的人,不會因此就賴上你的,看在咱們是老鄉的份上,你就化一次讓我看看吧?”
黑暗中席慕容看不清亞諾的表情,但他自己卻是覺得臉都要燒着了。長這麽大活了兩輩子,他只跟一個人這樣說過話,那還是在他小的時候,為了讓席磊陪自己才不惜撒嬌賣萌的,長大後卻是再沒有了。而現在為了一時的好奇之心,竟然就這麽厚着臉皮求人了。
但是他真的好想看看亞諾所說的獸型啊,現在想想當時那個巨齒虎的樣子,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畏懼,直覺得那虎端的是高大威武,自己要是能騎一騎就好了!
“獸人的獸型只有他的伴侶才能乘坐,你真的要試嗎?”
正開腦洞的席慕容突然感覺有只大手放在了他的頭頂,亞諾一邊說着話,一邊使勁揉了揉他的頭發。席慕容不客氣地拍了拍那只手,他怎麽覺得近期亞諾老愛揉他的頭發呢?
“哎呀,別摸我頭,長不高了都!不對,你怎麽知道我在想啥?”
亞諾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好一會兒才回答:“獸人的眼睛在夜裏所受的影響要比雌性的小很多,你心中的想法就那麽挂在臉上,我當然知道你在想啥了。”
是嗎?席慕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臉,有那麽明顯?
“好了,別掐了,不疼嗎你?”亞諾說着又揉了揉席慕容的頭,“就像你說的,反正家裏也沒人,你要是想看,等回去後,我就化個獸型讓你瞧瞧。”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是以小受的視角來敘述的,所以文中出現的一些事,都帶有小受的主觀色彩,不過他錯以為的一些事後來也會被其他人給糾正,所以大家在看的時候不要被他所認為的一些事給帶跑偏了.
(大家看明白我寫的是啥沒?反正我是沒看懂(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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