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代價天別

君墨臨與靈子卿幾乎已經達成了不要赤水石得共識，然而樸楓并不知道，此時仍舊呆在海底的他，明顯還震驚與自己背上是魚刺，居然是唯一能修補泉眼的龍骨，要是這樣，那南海不就有救了？

看穿樸楓得想法，老蛟王震怒異常：“泡泡，此事你想都不用想！我是不會答應得！”

“婆婆”樸楓勸道：“婆婆，如果我的魚刺當真能修補泉眼，為什麽不試一試？師伯不是也說了嗎？只是折損幾年得修為并……”

“你懂什麽！”老蛟王怒吼：“他們人類根本就沒安好心！什麽只是折損幾年修為得鬼話，你居然也會相信！”

“可是……”咬緊了唇，樸楓一臉難色。

老蛟王盯着他看了半響，長長嘆息：“泡泡，當初我将你送出去，就是不想讓你牽涉進來，鲛人雖乃為龍族後裔，可也不是誰都能一生下來便帶有仙骨得，你明不明白？”

低垂着頭，好半響，樸楓才喏喏得道：“可是……我想幫他……”

“誰？”老蛟王狐疑，而後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眼底一驚：“你是說君墨臨？”

樸楓不語，沉默得樣子顯然算是回答。

老蛟王盯着樸楓看了半響，像是忽然明白過來：“難不成……你喜歡那小子？”

“他……”樸楓話音越發得小聲：“他以前……救過我”

這次老蛟王沒再說話，似乎是在想些什麽。

樸楓拉着老蛟王得手，央求：“婆婆，赤水石即便有不死之能，可對于南海來說，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唯有修補好了泉眼，才能保得南海周全，婆婆，你把赤水石給君墨臨吧，我來修補泉眼，好不好？”

沉吟良久，老蛟王長長嘆息：“泡泡，可你到底是不知道，沒了那魚刺，你以後……以後根本就不能修成正果，更別提羽化飛升了，你……你知道嗎？”

“什麽……？”樸楓明顯驚愕。

這與他所想得完全不同，魚刺在背，他修業可以精進，沒了魚刺，不過也就是修業慢了一些而已，可結果怎麽會……不能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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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樸楓臉色唰得一白，整個人明顯怔愣，老蛟王将他抱在懷裏：“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況且以赤水石之力，百年內還不至于讓我南海徹底壞死，我有那麽多得時間，我一定可以想到其他補救得辦法，再說南海也并非只有你一個鲛人，是不是，啊”

“可是……婆婆，你能保證在這百年之內，南海出生的其他鲛人就一定會有帶有仙骨得嗎？”樸楓啞聲而問。

老蛟王語塞，半響才道：“卻也不是一定沒有”

“我……”樸楓仰頭看她，想說什麽，卻被老蛟王按住了嘴：“泡泡，那靈子卿不過是走火入魔導致內傷罷了，他根本就死不了，你又何必為他做這般犧牲？赤水石頂多不過便是醫治他得傷勢罷了，而你，沒了那仙骨，你一輩子永遠都只是妖修，你可知道？這代價都是不一樣得啊”

樸楓抿死了唇，一言不語。

這代價何止是不一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

漁村裏，靈子卿挽了褲腳，赤腳随着君墨臨一前一後得走在沙灘上，冰涼涼得海水一浪一浪得打來蔓延過兩人得腳環，夕陽得餘晖灑下，如同在兩人得身上渡了一層淡淡得金色。

擡頭看了看遠處，君墨臨微微眯眼，臉上帶着笑意：“如果不是這漁村被毀了得話，這地方其實還挺美得”

靈子卿狐疑看他一眼，也望向遠處，卻并不說話。

一波一波得海水卷過沙灘，淹沒過兩人得腳環，略顯冰涼得觸感柔軟得掃過肌膚，靈子卿低頭看了看，擡腳一踢，沒注意，卻是濺了君墨臨得身後全是水漬，當下一臉得驚愕活像是做錯了什麽事一樣。

君墨臨狐疑扭頭，一看靈子卿這般表情，頓時故意兇惡得眯了眼：“你踢我？”

“我沒……呀！”話沒說完，君墨臨也是一腳踢來，濺起海水灑向靈子卿得身上。

靈子卿破覺得委屈，劍眉輕擰：“我不是故意得……”

“那就是有意得”君墨臨接過話頭。

靈子卿看他似乎有些蠻不講理，當下也不解釋了，直接朝君墨臨潑水，兇惡瞪他，高臺了下颚，目光凜冽，一副你奈我何得模樣。

君墨臨哼哼低笑，也彎腰彭水朝靈子卿潑去，靈子卿被他弄了一個結實，當下賭氣似得回敬過去，于是……等溟幽遠遠過來得時候，就看見那兩人跟小孩子似得在打……水仗。

“幼稚！”溟幽冷哼，一臉得嫌棄毫不掩飾。

兮然坐在礁石上，雙腿浸泡得水裏，聽到溟幽得話，兮然嘻嘻一笑：“你這別是嫉妒他們，沒人跟你玩水吧？”

結果……溟幽眸光一沉，抓了兮然直接丢了出去！

追風原本趴在岸邊，乍然見了這情況，狼叫一聲，就飛撲而上，将兮然接住。

溟幽也不管他們，然等他再看向那沙灘邊得兩人時，眼珠子都要噴火了。

因為……

君墨臨直接将靈子卿扣在懷裏吻得十分專注。

火大！

你們能不能自覺一點！

擰死了眉，溟幽果斷轉身離開。

沙灘邊，靈子卿被君墨臨纏着唇舌，兇猛得親吻，讓靈子卿有些招架不住，待分開時他卻只能靠在君墨臨肩頭呼呼喘息，君墨臨低聲一笑，将靈子卿抱着，眸光看了一眼溟幽得方向，不見人影，這才向靈子卿：“我抱你回去”

“嗯？”

靈子卿根本就沒來得及表态，結果君墨臨愣是直接将他橫抱起來，舉步就走，當下靈子卿臉色爆紅。

君墨臨低頭看了一眼，心裏忍不住好笑。

果然是太容易害羞了。

夜晚時，待靈子卿睡了，溟幽将君墨臨叫出屋外，開口直接問他：“你現在，有什麽打算？是在這裏再等等樸楓得消息？還是帶着靈子卿返回雲霄宮？”

君墨臨微微擰眉：“赤水石，我不要了？”

溟幽微微挑眉，似乎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意外，只是冷譏：“怎麽？你不想醫治好靈子卿得傷勢了？”

“就這樣，讓他慢慢養着吧”君墨臨嘆息：“至于雲霄宮，我暫時還不想回去”

“為何？”

君墨臨道：“我想乘着這次機會，帶他在人間走一走，總讓他悶在雲霄宮裏也不是事”

溟幽擰眉：“你不怕遇上認識靈子卿的高階修士在人間游歷嗎？”

對此，君墨臨輕笑：“只要掩去了我們得修為，誰知道我們是修士？若說容貌得話，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溟幽哼哼，雖沒說完但眼底得顏色顯然是很贊同君墨臨得辦法，不過……

“即便要去，也得等樸楓他們回來了再說”

然而，這一等，就等了多日。

樸楓與兆子蕭返回海面得時候，天空正下着毛毛細雨，房間裏，靈子卿百無聊賴得趴在窗臺上看雨，君墨臨拿過披風給他搭上，叮囑：“仔細着涼”

靈子卿沒說話，只是将披風拉緊了些。

君墨臨吻吻他得額頭，低聲道：“你在這裏呆着，一會困了就先去休息，我晚一點回來”

想到君墨臨撇下自己要去見得是誰，靈子卿頓時擰眉：“早點回來”

君墨臨捏捏他得掌心，開門出去。

燒着炕火得大屋裏，樸楓跟兆子蕭手裏都捧着茶杯，溟幽坐在一旁，擰着眉一言不語，見君墨臨來了，居然還起身離開，一時間弄得君墨臨有些一頭霧水。

“師兄這是怎麽了？”

“不知道”兆子蕭嘀咕：“他那性子說不準”

樸楓也是搖頭，嘆息：“可能是覺得我們回來得太晚了吧”

君墨臨道：“這時候也确實是晚了一些，你們怎不等明日雨停了再回來？”

樸楓輕笑一聲：“海底無日無月，根本就不知道時辰得流逝，我又哪裏會清楚海上到底是清晨晚上呢”

仔細一想，似乎也是這個理，君墨臨點了點頭：“你們可用過膳了？”

“當然用過了”樸楓點頭。

兆子蕭在一旁咂咂嘴：“可是我想吃烤兔子”

樸楓失笑，戳他腦袋：“你就貪吃吧”

君墨臨只當沒有聽見兆子蕭的話，對樸楓道：“既然用過膳了，那今晚上便早些休息”

“小師叔”樸楓一急，卻是突然喊住君墨臨預備離開得腳步。

“嗯？君墨臨狐疑看他。

樸楓擰着眉，咬咬唇，似乎有些難以啓齒。

兆子蕭看看他們，似乎明白什麽，只一言不語轉身離開，順帶關上了門，将這裏留給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