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我是誰

一句話,便成功地激怒了南宮肆,不過南宮肆似乎是被這句話惹得氣急了,所以表面上非但沒有露出怒色,反而輕笑了一聲,然後用一種平靜到可怕的聲音道:“你可知你此刻身在何處?”

“身在曹營心在漢,你是想聽我給你這個答案嗎?”沈傾眨了眨眼睛,确實十分無辜,她也不明白為什麽聽到這個問題,她的腦袋裏最先蹦出來的就是這麽一句話,但轉念她又想到這是一個架空的時代,也許這裏的人根本就沒有聽過這句話,于是她又十分好心地解釋了一下,“這句話的意思就是,我雖然人待在這裏,但是心并不在這裏,我的心就在陸銘那裏,這樣你可以明白了嗎?”

這次南宮肆終于控制不住地鐵青了臉:“沈傾,你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和你好好商量一下,”沈傾可不希望某些不入目的戲碼發生在自己身上,她還想安安穩穩、完完全全地回到陸銘身邊呢,所以她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和語氣平和下來,“南宮肆,我現在大概了解了我們之間的誤會是怎麽一回事,所以你能不能也冷靜下來,給我,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南宮肆死死地盯着沈傾,沒有點頭,不過也沒有搖頭。

沈傾就當他是默許了,于是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道:“你說你在很久之前,曾經在夢裏碰到過一個人,後來你得知她是一個夢魇,于是你便一直在找尋她,對不對?”

南宮肆沒有猶豫,便點了點頭。

“那麽後來是折澈幫你找到了你認為是那個夢魇的我?”這一點沈傾還是想要确認一下,沈傾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就算南宮肆是什麽真命天子,但是那又如何?一個人世的真命天子,除了身份顯得特殊了一些,又有哪一點能比得上神仙?難道折澈還真的打算把自己的命運交付到這人手中?潛意識的,沈傾覺得這不太可能,折澈不應該會做出這種事。

這次南宮肆稍微猶豫了一下下,然後才點了點頭:“是他。”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沈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南宮肆不覺得這句話有必要問出來,但是他還是回答了:“你叫沈傾。”

“是的,我是沈傾,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沈傾十分認真地直視着南宮肆,一字一句地将話說出來。

南宮肆微愣,緊接着嗤笑一聲:“你在逃避什麽?曾經與我相遇,難道便這樣叫你覺得羞恥嗎?”

“南宮肆,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必須告訴你,我其實并不屬于這個世界,”沈傾無奈,只能把實話說出來,要不然她根本說不清,她現在畢竟還占着這個夢魇的身子,這一點她是絕對否認不了的,不過沈傾覺得就算她把實情說出來了,南宮肆也未必會信,“我來到這裏的時間并不長,當時我也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我的靈魂就莫名其妙地跑到這個夢魇的身體裏來了。”

南宮肆神色十分古怪地看着沈傾,似乎是把她說的這些話當做了一個笑話。

沈傾更無奈了,她現在似乎說什麽對方都不可能相信了,可是她又不能不說啊:“你看,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這樣就算我說再多也說服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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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話你應該也聽說過吧?”南宮肆哼笑了一聲。

沈傾當然聽說過這句話,但這句話很明顯并不适應現在的狀況好不好,因為她真的、真的是一個從不說謊話的好孩子啊!什麽眼見為實,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诶,沈傾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你真的覺得這句話有道理?”

南宮肆挑了挑眉,算是默認了。

“那我帶你去看看我原先的世界,只有你親眼看到了,自然就知道我說的是真的了!”沈傾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實在是太好了,不僅可以證明自己的身份,還可以借機将折澈用在自己身上的不知什麽法子給破了,“只是有一點,我現在好像被什麽困住了,不能入夢,想來這應該是折澈做的,你能不能幫我說說他,讓他撤掉這層障礙?”

南宮肆抿唇看了沈傾半響,直把沈傾看得頭皮發麻。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都說了眼見為實了,怎麽現在又是這麽一副樣子?”沈傾也有些火大。

南宮肆嗤笑一聲:“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你這是什麽意思?”沈傾沒覺得自己之前說的那話有多可笑啊,而且自始至終,她說的都是大實話。

“讓折澈解開你身上的束縛,然後讓你逃走?”南宮肆的目光越來越冷了。

沈傾無語了,她覺得自己和這位真命天子真的是沒有辦法溝通了,好像無論她說什麽,對方都不會相信。呵呵,不止是不會相信,甚至還會懷疑她暗藏禍心!

“既然如此,那請你出去吧。”沈傾面無表情地轉過身,不再看向南宮肆。

南宮肆眸中閃過訝然,卻也只是一閃而過:“怎麽,你無話可說了?”

“我只是想起來一句話,以前我一直不相信,現在卻信了,”沈傾的聲音突然之間變得異常冷靜,甚至還很明顯地包含着諷刺,“那句話是怎麽說的來了?哦,叫做‘相由心生’,只有當你是一個詭計多端的人時,你才會以為所有人都是詭計多端的。恕我太過單純,就算看出來你如此詭計多端,卻還是沒辦法這麽想。”

“你!”南宮肆并不笨,自然聽出沈傾這話是在罵他詭計多端。

這次輪到沈傾嗤笑了:“難道不是嗎?不過話說回來,像南宮公子這樣與人相處,只怕沒人會與你交心。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是為了讓我們成為敵人嗎?那麽我不得不誇贊你一句,你已經做到了!”

南宮肆鐵青着臉不說話。

“如果真的是想要對一個人好,絕對不會是這種方式,選擇用囚禁的方法來靠近一個人,只會讓她離你越來越遠!”沈傾作為當事人,實在是太有發言權了,她現在根本都不想多看南宮肆一眼。

南宮肆的眼睛幾乎要開始冒火了,但他仍然沒有說話,或許他也覺得沈傾說的話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吧。

沈傾終于施舍給南宮肆半個眼神:“那麽接下來南宮公子你要怎麽做?是讓我更加讨厭你、怨恨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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