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傅召把他的手放到了貼着襯衫這一層:“還冷嗎??”
隔着一層薄薄的襯衫, 顧願可以感覺到他堅實的肌肉,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溫度太滾燙,顧願指尖也覺出了溫度:“不冷了。”
其實進了車裏之後就感覺不到太冷了,顧願喝了點酒, 睡意很快就席卷上來, 他閉上了眼睛。
意識朦朦胧胧, 顧願覺得自己的身子都變輕了, 他睡得很香甜。這兩天他一直在鑽研角色,為了試鏡做準備, 因而休息得不算太好, 現在塵埃落定,他有了休息的時間, 也沒有了心事, 很快就從淺眠變成了深睡。
等到了家裏, 傅召抱着顧願下了車。
司機趕緊拿了傘給撐上, 雪花稀碎的飄落了下來, 深夜寂靜無聲,別墅區更加安靜, 天空是沉重的黑色, 近處燈光暈黃, 顧願覺出了冷, 又往傅召的懷裏縮了縮。
司機一句話都沒有說, 送傅召和顧願進去, 他身上落一點雪倒是沒什麽,只是顧願在傅召的懷裏。
司機能夠看出來,傅召很喜歡這位顧小少爺。顧願應該不算輕,一米八幾的男人,再怎麽瘦也不會輕到哪裏去,傅召居然也沒有叫醒顧願,毫不猶豫的就将人抱了起來。
陳姨本來想說自己去做一點夜宵,看顧願似乎睡在了傅召的懷裏,就沒有說話,眼睜睜看着傅召把顧願抱上樓。
去脫顧願衣服的時候,他才終于醒了。
傅召居高臨下的看着顧願:“要不要去洗個澡?”
顧願點了點頭:“要。”
外套被扔到了一旁,傅召擡手将顧願拉了起來,顧願去了浴室。
他現在的狀态仍舊是閉上眼睛就能睡着,所以沒有敢泡在浴缸裏,只是淋浴。洗好之後,顧願疲倦的擦着自己頭發,他現在只想吹幹頭發後睡在床上。
吹幹之後,顧願突然瞥見了洗手臺旁的一瓶香水,性冷淡的風格,他拿過來嗅了嗅。是傅召身上的味道。
應該是傅召常用的,香水的氣息和傅召給他的感覺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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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願平常不用香水,他覺得傅召還是蠻精致的一個男人。
衣着很有品味,不僅幹淨,而且渾身上下都透着矜貴的感覺,平時還用香水,天天健身,和飯局上看到的那些年油膩臭男人一點都不同。
顧願在自己的手腕上噴灑了一點傅召的香水。
香氣逐漸彌漫,顧願嗅了嗅自己的手腕。
好聞。
就像被傅召親吻過一般,親密碰觸,然後身上就有了傅召的氣息。
噴灑之後,顧願突然想起來香氣很難消弭,等下出去傅召問怎麽突然用他的香水,自己應該怎麽說?
難道說因為聞起來很好聞?
顧願打開了水龍頭,把手腕放在水下沖了沖。
香氣似乎淡了很多。畢竟是傅召的香水,傅召天天都在用,應該不會那麽靈敏的嗅到這個香味兒吧?
顧願自己糾結了半天,出去後傅召并不在,他松了一口氣入了被子裏,很快顧願就睡着了。
......
拍戲前顧願準備了幾個月,電影帶有武俠元素,顧願要拍一些打戲,所以這段時間他要練習劍術,還要看許多書籍,要将臺詞全部背下來。
顧願拍戲的地方距離家裏比較遠,并不在一個城市,短時間內他是不能再回c市了。離開前顧願回了顧家一趟。
他經常回家,要麽是和盛雪易一起吃頓飯,要麽會和顧南一起下棋什麽的。和父母的關系雖然沒有黏黏膩膩,彼此也很親近。
他是一個人回去,傅召最近要出國開會,第二天傅召回來的時候,顧願恰好也離開了c市。
明麗跟在顧願的身邊,照顧顧願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
劇組安排的酒店并不算太好,明麗把所有的東西都換成了顧願常用的,她道:“要不要擺一束花?房間裏放一束花也漂亮。這邊居住環境不太行啊,還不如去年拍電視劇時住的呢。明明劇組也不窮。”
顧願道:“這裏還算可以。”
他知道有些時候拍戲真的很艱難,顧願很喜歡的一位前輩曾經拍部電影時住在鄉下,北方的鄉下,連暖氣都沒有,凍得手上起凍瘡,相比之下現在的環境還不錯。
明麗笑嘻嘻的:“你怎麽說也是一個大少爺,怎麽一點也不挑剔?”
顧願笑了笑:“小麗姐,你就別打趣我了。”
明麗也不再揶揄顧願,給顧願收拾好了房間就離開了。
顧願明天就要拍戲,今天可要好好休息。
附近當然有花店,明麗發消息問顧願喜歡什麽花,顧願想了想:“小蒼蘭吧。”
之前傅召送他一束,他很喜歡。
明麗道:“沒有呀,這邊花店太小了,可挑選的不多,給你買一束百合怎麽樣,都是白色的,看起來也很像。”
“百合也不錯。”
明麗帶來了一束百合,放在了花瓶裏。
酒店裏的床單和被子都是新更換的,床頭已經放上了顧願常看的書,簡單布置之後看起來還不錯。
第二天顧願早早去了劇組,導演陳譽名氣很大,對演員的态度算不上很好,見了顧願也愛答不理的。
顧願倒沒有刻意套近乎,只是安安分分的拍戲,有不理解的地方會和陳譽探讨一下。盡管如此,上午在拍戲時,陳譽還是罵了顧願一頓。
距離顧願試鏡通過已經過了半年,當時是冬天,現在已經到了夏天。顧願穿着厚厚的古裝,他容易出汗,天氣一熱狀态也會不好。
顧願終于嘗到了當時謹被談卡戲不過的滋味兒了。
一遍又一遍的拍攝,陳譽對演技要求高,時不時也會說一些難聽的話:“眼神太呆滞了,像死魚眼一樣,你是在回憶往事,眼要有感情變化。”
一旁的工作人員也熱,明麗拿着小風扇呼呼的吹,她有些不理解,小聲對身邊人說:“我覺得還挺不錯的,陳導要求是不是有點高了。”
明麗覺得顧願的眼睛還是很靈動的,陳譽張口就罵死魚眼,讓她心裏不舒服。
身邊其他工作人員笑了笑:“陳導一向這樣,在他手拍戲可不容易。”
明麗還是不太舒服的,因為所有人,陳譽似乎罵顧願最兇。
結束後顧願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回到保姆車上後,顧願喝了一瓶水,明麗道:“太辛苦了,午你要回酒店嗎?我帶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再過來。”
“時間可能不夠。”顧願道,“我在車裏休息一會兒。”
他也沒有什麽胃口,劇組訂的餐并不算可口,明麗都不願意吃,顧願在車裏休息,等他睡醒覺出饑餓才想起吃飯。
明麗拿給了顧願:“稍微吃一點,明天我從酒店帶午餐過來。”
顧願“嗯”了一聲。
去年拍的劇已經上映了,不出意外的很火。劇所有演員的顏值都很在線,演技也還可以,這段時間的讨論度一向很高。
劇組裏有幾個小姑娘都天天追,毫不意外的,顧願的粉絲在短時間內漲了兩百多萬。顧願有這麽一部小爆的劇,明麗在劇組裏也有了一些底氣。
最近天熱,每次拍戲結束後顧願身上都被汗水打濕了,他皮膚薄,忘塗防曬後曬得有些發紅,晚上回去後也不願意讓傅召看到自己被曬傷後的樣子,所以給傅召打電話不視頻。
睡前顧願很累,累得骨頭都散架了,他小聲和傅召抱怨着:“天天握着那把劍,我手上都被磨出了繭子。”
傅召只聽顧願說,他心裏也清楚,顧願只是說說而已,再怎麽辛苦顧願都會去做。而且顧願只抱怨一些事情,并不抱怨任何人,哪怕導演刁難他也從來沒有說過。
傅召道:“明天去看你好不好?”
顧願摸了摸自己的臉,右半邊被曬了,現在還有些紅,白天都是讓妝覆蓋着,他不想讓傅召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不行,太忙了,沒時間見你,過幾天吧。再過幾天,我抽出時間來。”
“想不想老公?”
低沉聲音乍然入耳,顧願覺得耳朵都要懷孕了,他眼睫毛撲閃了一下:“想。”
傅召道:“打開攝像頭,老公看看你。”
顧願拿了粉底遮了一下被曬傷的部分,他的皮膚只是被曬得泛紅,略有些蛻皮,遮蓋一下就看不出了,只是卸妝時會很痛。
在傅召言語的引導下,顧願脫了衣服,一直等到第二天醒來,顧願用被子遮擋住未着衣物的自己,才驀然意識到自己昨天真的被傅召迷惑了,傅召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了什麽。
洗臉後,顧願塗抹了曬傷的藥,過幾天應該會好。
第二天有暴雨,天氣原因耽擱了一天,雨後并沒有那麽悶熱,拍戲時舒服了不少。唯一不舒服的就是導演對顧願的态度,他對顧願的要求格外高,每一幀戲都要顧願完全投入,對此顧願倒沒有說什麽,導演說的都很對,他會接受。
這天午拍完,顧願換了衣服卸妝後,看了一下手機,傅召十分鐘前發了一條消息:“我到了。”
他給了一個地點,顧願一開始還有些不理解,直到看見傅召的那輛賓利。
明麗拿了礦泉水給顧願:“喝不喝水?這天氣太熱了,就該待在空調房裏,出來實在遭罪。”
顧願接過了這瓶水:“小麗姐你先去休息,我先生來了,我去見他。”
明麗“哦”了一聲:“傅先生來啦?他在哪裏?”
話剛說完,明麗四下打量也注意到了那輛豪車:“在這邊,小願,你還要不要吃飯?”
“等下再吃。”顧願走了過去。
他打開了車門,車內冷氣很足,顧願身上出了汗,皮膚本來就白,現在更為皎潔。
傅召把他拉到了自己懷裏,拿了手帕去擦顧願的臉:“很累?”
顧願搖了搖頭:“還好。”
他把手的水放在一旁,傅召身上也是冰涼的,西裝衣料又涼又滑,顧願靠在了傅召的懷裏。
傅召按住顧願單薄的背部,他拿過礦泉水,給顧願擰開瓶蓋:“喝點水。”
顧願确實渴了,咕嘟咕嘟喝了半瓶。
他剛剛喝過水,嫣紅的唇都泛着水澤,傅召給他擦擦:“餓不餓?我給你帶了飯,酒店廚師做的。”
顧願長時間在劇組吃,吃的也比較差,他點了點頭:“餓。”
傅召心裏一軟:“太辛苦了,過來讓老公親一口。”
顧願坐在傅召的身上,他摟住了傅召的脖頸,低頭吻在了傅召的唇上。
傅召握着顧願腰肢的手收緊了許多。
長時間沒有見,他很想念顧願。顧願在家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像是沒有什麽存在感,但家裏有顧願才是一個家,沒有顧願只是一棟華貴的房子罷了。
顧願的手松了許多,他輕輕嘆了口氣:“不行,有些喘不過氣。”
他又餓又累,傅召把飯盒拿了出來,做的是顧願喜歡的飯菜,分量也是顧願平常吃的分量。
顧願吃相斯優雅,傅召從冰箱裏拿出一瓶冰鎮的牛奶:“喝點東西,飯菜味道怎麽樣?”
“很好。”
吃完之後,顧願把牛奶和剩下的礦泉水都喝了,傅召道:“吃飽了就睡一會兒。”
還有一段休息的時間,顧願想把副座放平,傅召按着他不松手:“睡在我懷裏就行。”
空間足夠寬敞。
顧願這段時間休息得都不太好,做夢總是夢見自己拍戲,夢見陳譽批評自己,所以神經總是緊繃着,睡眠質量不高。現在躺在了傅召的懷裏,嗅到熟悉的香氣,顧願安定了下來,覺得自己平靜了很多,睡着之後意外的沒有做夢。
傅召并不困,他看着懷裏的顧願,顧願似乎又瘦了一點,臉色蒼白,下巴更加尖俏,很惹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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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