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懶怡然地樣子。

“我想雲公子一驚明白在下的意思了!”

那一瞬而過的訝然之色或許別人不會注意到。可是對于一個心存試探之意的人來說,這一瞬間的情緒變化已經足夠他得出許多信息了!

齊傲雲坐在書桌前,一雙銳目一瞬不瞬地瞪着那靠在書本上的銅鏡,仿佛那塊銅鏡與他存在着宿世之仇一般。最近,他時常保持着這樣的狀态,而且随着傷口愈合,臉上的那支紅梅越發卻越發鮮豔,他保持這樣的動作也越來越頻繁。

齊傲雲望着銅鏡中的自己,伸手摸着臉上的那支紅梅花,一雙鷹目染上了些許赤色。也許沒有人相信這世界上竟然有人讓屹立江湖百年之久的傲雲山莊主人流露出這般誅天滅地的恨意。

“醉兒,齊傲雲今日再次立誓,不管你是什麽來歷,我定要讓你粉身碎骨!”

秋日黃昏,這個季節的黃昏,天空都有一種明淨,深深淺淺的藍,夢幻般的色彩,萦繞纏綿在眸中不願離去,秋風拂過臉頰,已有一些涼意。

“雲飛揚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齊老夫人躺在搖椅上,輕嘆道。

“雖然江湖上盛傳雲飛揚在蘇洛城,但是我的人前去探查,得到的消息是蘇洛城根本就是個幌子。”

“所以,你還是懷疑雲飛揚早就到了山莊?”

南宮晨默然不語。

“如果,雲飛揚真的到了傲雲山莊,雲寒天确實是最值得懷疑的人。”齊老夫人沉吟道,“可是,你至今都沒有找到證據證明雲寒天的身份不是嗎?”

“這個雲寒天就像是從天而降一般,在遇到老夫人之前,江湖中根本沒有這麽一號人物。”

“一個突然消失,一個突然出現,确實太過湊巧。可是,我們至今都沒有找到确切的證據證明他們是同一個人。”齊老夫人挑了挑眉,“不過,我已經讓春蘭注意他的一舉一動了,希望會有收獲。”

齊老夫人話音未落,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

齊老夫人使了個眼色,南宮晨開了門,果然見伺候雲寒天的婢女春蘭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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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見過老夫人,南宮公子!”

“起來吧!”齊老夫人臉上的慈祥卻絲毫不影響她的威嚴,“你在雲公子身旁伺候,可有發現雲公子平日的行為有何異常之處?”

“雲公子平時很少外出,最多就是在客居的院子裏走動看書。除了為夫人以及王老爺治病幾乎不出院子。不過,小姐和鄭公子經常去找雲公子弈棋撫琴。”

“只是這樣而已?”齊老夫人質疑道。

春蘭想了想道:“莊主被人襲擊和王老爺摔傷的那天早上——”

“那天早上發生了什麽事?”

“那天早上,雲公子天明時分從外面回來,衣服還被露水沾濕了。可是,奴婢聽到雲公子對鄭公子說,他是為了收集露水制藥才會早起的。”春蘭想了想,“可是,奴婢卻不知道雲公子是什麽時候回去的。”

南宮晨想了想道:“你在仔細想想雲公子可還有其他反常的地方?”

“雲公子有掌燈夜讀的習慣,而且不喜歡人打擾。可是,有一次晚上小姐讓奴婢送宵夜進去的時候,奴婢發現雲公子并不在房中。直到等了一刻鐘,雲公子才從外面回來。”

齊老夫人點了點頭:“你回去依舊好生伺候着,平日裏機警些有什麽事要及時彙報給我。”

“諾,奴婢告退!”

“老夫人覺得,莊主遇襲,王世伯受傷會不會與雲寒天有關呢?”

“是否與雲寒天有關尚不得而知。但是,襲擊傲雲,用雲飛揚的邀請函将你的注意力調離傲雲山莊的定然是同一個人。”

“那人能在守衛森嚴的山莊中襲擊齊世伯卻全身而退,定然對山莊中的一切了若指掌。而實行這個計劃需要事先将我騙走的人,我只能想到雲寒天。”

“不錯!若兇手真是雲寒天,你住在他的隔壁再以你對他的注意力,他是很難避過你的耳目的。”

“可是,如今的一切我們依舊只是停留在揣測的階段。”南宮晨懊惱地拍了拍頭,“謀劃這一切的人一定是個天才!”

“既然他能夠避過你我的耳目,将你的三位世伯尚且玩弄于鼓掌,只怕其謀略武功都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南宮晨颔首表示了解:“老夫人曾經見過雲寒天與人動手,可曾看出他的身手如何?”

“雖然不及你和擎宇,但是與瓊奇應該是伯仲之間。尤其亦輕功和暗器見長。”

“他的暗器可曾淬毒?”

齊老夫人想了想,“我只見過他的梅花袖箭。但是箭并沒有淬毒。晨兒為何有此一問?”

“雲飛揚師從毒神,而毒神最擅長的就是下毒,他的暗器也都淬毒。所以,我猜測雲飛揚的暗器應該也有淬毒。”南宮晨旋即笑了笑道,“只是,雲飛揚成名江湖多年,卻始終沒有人見過他動手。衆人只知道他的攝魂術獨步天下,卻不知道他的武功底細,想要比較亦是無處下手。”

“攝魂術絕跡江湖多年,沒想到會重現江湖。這是一門魔功,若是施術者被內力高于自己的人反震,往往會受重傷。以雲飛揚的年紀,他的攝魂術根基尚淺。以你現在的武功,若是有所防備,他的攝魂術也無法控制你。”

“若是按老夫人所言,攝魂術必然也無法控制齊世伯。那襲擊者到底如何襲擊世伯全身而退呢?”

“看來你一直懷疑傲雲對于此事有所隐瞞。”齊老夫人明言道,“其實,老身也知道傲雲所說的內容有許多不實之處。只不過,大家已是心知肚明,沒有點破罷了!”

“或許,我們還是忽略了一些事情!”南宮晨想了想道,“我們只知道雲飛揚是毒神的弟子,知道他醫術了得,卻忽略了另一件事情。”

“雲飛揚既然是毒神的弟子,用毒的造詣定然也是不曉得。”齊老夫人看着他,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他定然是用藥物控制了傲雲,才得手的。”

“若是,雲飛揚真是襲擊世伯的人,齊老夫人難道不擔心他再對世伯下手嗎?”南宮晨奇道。

“他既然在你世伯臉上留下那支梅花,就表示他不會再對傲雲下手了!”齊老夫人自信地回道。

襲擊者在齊傲雲臉上留下那支紅梅花,其寓意不言自明:他是要用那支紅梅花時刻提醒齊傲雲他曾經愧對一個叫梅兒的女子。

真假難辨

最近半個月,齊傲雲的性情就像這入秋之後的天氣一般越來越冷了。主人性情的改變連帶着山莊中氣氛都變得壓抑起來。

雲寒天獨自屹立在院子中,雙臂抱胸,仰望着天空,不知道想什麽出了神。

秋風一陣急過一陣,衣袂飛揚,可是雲寒天卻仿佛絲毫沒有覺察到天氣的變化。

“雲公子,原來你在這兒呢!”齊紅蓮遠遠看見雲寒天站在院子裏,便飛跑了過去。

雲寒天轉過身,一雙墨色眸子掃視了她一眼,淡然道:“小姐有什麽事嗎?”

觸及那雙猶如一潭碧水的眸子,齊紅蓮心下一緊,低着螓首,雙手絞着衣襟道:“我爹娘說……我爹娘說快要過年了!”

雲寒天點了點頭,道:“一眨眼間,我到山莊已經有四五個月了。是該走了的時候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齊紅蓮聽說他要離開,立刻急促地解釋道,“我爹娘說,過了年,我就滿十八歲了!”

雲寒天心下了然,臉上依舊是不動聲色。

見雲寒天沒有接話,齊紅蓮越發急了。臉上因為緊張而漲的通紅,一雙剪水秋眸也有了霧氣:“我爹娘說要将我的婚事定下來,好在年前把嫁妝都準備好了!”

“那麽,寒天在此先恭喜小姐了!”雲寒天假裝不知,笑着恭喜道,“只是不知道屏雀中選的是王公子還是鄭少幫主?”

“你……你……”齊紅蓮又氣又惱,對于心上人的不解風情,她有氣惱更多的是傷心。

雲寒天終究有些不忍,柔聲道:“是王公子吧?”

齊紅蓮一時忘記了啜泣,一臉驚訝地望着雲寒天。

“鄭少幫主雖然也是個合适的人選,但是當個富家太太會更适合你!”

齊紅蓮愣怔地看着雲寒天,突然明白了什麽。原來,他不是不解風情,只是裝作不知罷了。

“你——”

“在下不過是個江湖浪子,小姐千金之軀,與在下實非良配。”雲寒天打斷了她的話,堵住了她未曾出口的失态之言。

“只要你留在傲雲山莊,就不在是江湖浪子!”

“傲雲山莊太小,容不下我這顆心!”說這話的時候,雲寒天臉上是絕對的傲然之色。這時,他不在是那個溫文儒雅的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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