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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好笑地看着路北然一直往上拉自己的領子，“然然，你怎麽這麽保守，我們是男孩子，怕什麽。”

路北然：還知道自己是男孩子，男孩子為什麽要穿得這麽暴露？

攝影師也笑，“皮膚這麽白，就是要露出來給大家看啊。”

路北然：“……空調開太大了，我只是覺得有點冷。”

攝影師：“哇你臉紅了，這個狀态很好，很勾人，繼續保持。”

路北然：“……”要不要這麽拆臺。

好在封面很快拍完，拍內頁時換上其他服裝，路北然才感覺自然多了。

慕青還有其他工作，拍攝結束就被經紀人抓走。工作人員帶路北然和王姐到《Zero》員工餐廳蹭飯，這裏的餐廳是自助式的，路北然在專心等廚師煮一碗面。

“一份米線。”一個聲音說道。

路北然向右側望去，聲音的主人是一個高瘦的男子，男子側臉對着他，金絲眼鏡後是一雙眼尾上挑的桃花眼。

這個人長得很好看，但是有些……妖孽。路北然莫名被吸引，想多看幾眼，又覺得這樣盯着人看不禮貌，很快收回目光，繼續盯着鍋裏煮沸的湯水。

男子再度開口，聲音含着幾分笑意，“你是zero的員工嗎，怎麽沒見過你？”

是在跟他說話？路北然詫異地轉頭，“不是的，我是演員，來這裏拍照。”

男人說，“怪不得，如果公司有這麽可愛的員工，我沒理由毫無印象。”

路北然硬着頭皮說，“謝謝。”被一個男人誇可愛，他手臂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男人掏出手機拿在手上擺弄，“我叫紀懷琛，是zero的總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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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這家雜志的老板……“我叫路北然，歡躍的藝人。”

“路北然，好熟悉啊。噢，我想起來了，在熱搜上見過，你真人比照片更好看。”紀懷琛真誠地說，“今天拍攝還順利嗎？感覺怎麽樣？”

“很順利，攝影師人特別好。”紀懷琛誇人的話跟不要錢似的，路北然不善交際，只盼着面能快些煮好。

紀懷琛笑意更深，“北然滿意就好，我們以後可以多合作。”

路北然：“好的。”

面終于煮好了！路北然端起托盤，“紀總，我的助理還在等我，我先過去了，再見。”

紀懷琛斜睨一眼煮面師傅，煮多一會不行麽，微信還沒加上呢。

廚師：小青年那麽可愛，可不能讓他落入老板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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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北然工作完回到家，看到隔壁有搬家公司的人進進出出。那間公寓之前是空的，看來有新的鄰居要搬進來。

隔壁門是開着的，路北然在裏面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那人肩膀寬闊，手臂上有好看的肌肉線條。

他很羨慕這種身材，不論以前還是現在，他都覺得自己太瘦弱了。

路北然覺得自己應該辦張。健身卡，長些肌肉。慕青家住得挺近的，不如約他一起，進門之後，他立刻給慕青發微信。

慕青激烈反對，【跑步可以，千萬別舉鐵！你會因此失去粉絲和1號的愛。】

剛拆開慕青禮物的路北然：……

【謝謝你的脫毛儀…】慕青真的是個合格的零號，相比之下，自己是不是有點太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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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路北然拍了一個廣告，很順利，早早收工回家，晚上十點多已經躺下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好像有人停留在他家門前，因為有窸窸窣窣的響動。

路北然下床，輕手輕腳地湊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

葉凜？

他怎麽會在這？

葉凜穿着一身西裝，胸口還別着一朵小粉花，看樣子是去給人當伴郎了，正皺着眉在褲袋裏翻着什麽。

路北然打開門，“葉凜，你怎麽在這？”

他一開門便聞到一股濃重的酒氣，推測葉凜可能喝了不少。但看起來沒喝醉，喝醉的人不該是這種狀态，眼神清明，身姿筆挺，一點都沒有喝醉酒那種東倒西歪的樣子。

葉凜看起來正常，說出的話卻不大正常，“你是誰？”

路北然一頭霧水，老老實實地回答，“我是路北然。”

葉凜冷哼一聲，“路北然？那個神經病。”

路北然：“……你怎麽罵人啊。”

葉凜，“讓我進去。”

路北然這才确認他是喝醉了，昨天看到的那個背影應該就是葉凜，“這裏不是你家，你家在隔壁。”

葉凜皺眉，像個孩子一樣狐疑道，“是嗎？”

路北然覺得他的樣子有點好笑，“是啊。”

葉凜不悅，“你在笑我？你為什麽要笑我？”

因為你喝多了有點可愛，路北然只敢在心裏想想，“我沒笑。你喝多了，快回家吧。”

葉凜轉身向隔壁走去，又扭頭過來認真強調，“沒喝多，凜哥酒量特別好。”

路北然好笑道，“嗯，你沒喝多。”

葉凜走到門口，在口袋裏掏啊掏，手機啪唧掉在地上。路北然緊張地向前邁出一步，葉凜已經靈活地彎腰撿了起來。

路北然退回門裏，看到葉凜又開始掏啊掏。他想，這個人該不會沒帶鑰匙吧……葉凜突然轉身，向他快步走過來，“我找不到鑰匙，你幫我。”

路北然：“……”你找不到難道我就能找到嗎。

葉凜見他呆楞着不動，不高興地催促，“快啊。”

路北然只好把手伸進他的西褲口袋，手指向最裏面勾了勾，葉凜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嗯”。

路北然一個機靈把手抽出來，為什麽要發出這種糟糕的聲音啊！雖然對方喝多了，但這種場景還是很尴尬，“沒找到鑰匙，你可能沒帶鑰匙。”

葉凜愣了一下，似乎消化了這個事實，“讓我進去，我要睡覺。”

路北然哭笑不得，這一層不止他們兩戶人家，讓別人看見了不好，只得把人讓進門。

他本來想用葉凜的手機給他經紀人或者助理打電話，誰知葉凜進屋之後坐沙發上就開始哭，一邊哭一邊說，“我外婆死了……嗚嗚……外婆你不要走……”

他這副樣子跟平時反差好大，弄得路北然手足無措，用熱水洗了條毛巾，想讓他擦擦臉。剛走到葉凜身邊，就被一把抱住了腰。

路北然拿着毛巾的手定在半空。

葉凜頭靠在路北然腰間，鼻涕眼淚都蹭在對方睡衣上，“我外婆死了……我好難受……”

路北然被他哭得心裏也不好受，拍拍葉凜肩膀，把他當成小孩子一樣輕聲哄着，“沒事了沒事了，不難受了。”

葉凜哭聲漸漸低下去，慢慢松開手。

路北然後知後覺地尴尬起來，“你，那個，我給你助理打電話叫她來接你吧。”

葉凜不說話，很豪放地開始脫衣服。

路北然：“！”難道喝多了就可以随便耍流氓嗎，“哎，你別脫衣服啊！”

葉凜理直氣壯：“我要睡覺，不脫光怎麽睡覺。”

……好吧，這還是個裸睡的。路北然攔也攔不住，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好在葉凜脫到剩一條內褲就停下了，特別不拿自己當外人地走進主卧，倒在路北然床上。

路北然認命地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疊好，走進房間發現葉凜已經睡着了。于是他放棄叫人來接葉凜的念頭，反正兩個人住隔壁，何必那麽麻煩。

他幫葉凜蓋好被子關上燈，換了身睡衣，自己也到另一間小房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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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凜醒來時，覺得身上的被子幹燥蓬松，有種淡淡的清香，讓人感覺很舒服。他在這種氣味的環抱中回想了一下昨晚的盛況，意識到自己又喝多丢人了。

他喝酒就這個毛病，喝多就又哭又作，還不斷片，第二天能清晰地回放自己撒潑的全過程。着實是個令人痛苦的醉酒習性。

不過他酒量好，輕易不會喝醉，昨晚實在是讓人灌得太多，居然誇張到闖進別人家裏，還抱着人占便宜。

葉凜回想起那個溫溫柔柔哄他的聲音，耳朵不知不覺有點酥。

他給李桂圓打電話叫她送來備用鑰匙，掀開被子起床，把床頭櫃上折得整整齊齊的襯衫西褲穿上。走進廁所，發現洗手臺上放着個一次性紙杯。

紙杯裏有一只牙刷，杯子上貼着張便簽，“牙刷是新的”。

葉凜撕掉便簽揣進口袋，洗漱完走到客廳，竟然還有張便簽等着他。

餐桌上放着一副碗筷，旁邊的便簽上寫着，“我去公司了。鍋裏有粥，如果喜歡就吃一點。路北然”。

葉凜把這張便簽也揣起來，埋頭苦吃皮蛋瘦肉粥，突然像是想到什麽，給李桂圓打了個電話。

等待期間，他在路北然家裏參觀一圈，幹淨的仿佛樣板房，他想起在“築夢團”時路北然那張堆滿雜物的床和亂七八糟的行李箱，心下覺得十分有趣。

李桂圓到了，葉凜打開門就聽見她抱怨，“哥，你要我買飯盒做什麽？樓下便利店都沒有，我跑了好幾百米。”

葉凜：“出息，幾百米就邀功。飯盒給我，你就站那吧，別進來了。”

李桂圓：“我用跑的！還不是擔心你麽！大半夜的睡在鄰居家？這鄰居靠不靠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