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內助
茶園分包得這麽順利,趙明月也是舒了一口氣,這樣的話,到年底分包田産,想必也會十分順利吧。
忙完這些,趙明月就可以放心回北京了,放假前就跟曹大媽說好了,今年繼續租她家的房子,縫紉機可能還是要借方姨家的。想到這些,趙明月覺得渾身輕松。
開完會,幾個人披着星月,一路說說笑笑回到家中。看見母親還抱着二哥的小女兒在院子裏納涼,趙明月走過去:“媽,怎麽還沒睡?”
“萍萍說熱,不肯在屋裏睡。”
萍萍是小侄女的名字,趙明月的二哥生了兩個女兒,二嫂要強,非要生個兒子不可,這已經懷上第三胎了,按照政策來說,就是超生,為了躲避計劃生育,二嫂跑到親戚家去了,兩個女兒就放在自己家裏讓母親照顧着。
趙明月知道,上輩子他二哥生了三個女兒,到第四胎才生了個兒子。其實趙明月的父母是非常開明的家長,并沒有要求非要生孫子不可。但是二嫂卻擔心別人瞧不起她,因為大嫂生了兩個都是兒子,她要是只生女兒,覺得自己在趙家的地位就太低下了,而且沒有兒子,也會讓村裏人瞧不起的,所以拼死拼活要生個兒子出來。
這年頭的計劃生育抓得還挺嚴的,為了躲避計劃生育,不少人都東躲西藏,就為了生一個帶把的。上輩子趙明月沒少聽二嫂跟自己訴過苦,說自己肚子不争氣,生了那麽多女兒,叫人瞧不起。趙明月只能默默地聽着,因為她自己一個都沒有,連個女兒都沒有。
沈旭躍端了板凳過來:“明月,坐吧,乘一下涼。”
趙明月坐下來,沈旭躍給她用蒲扇打風,頓時覺得無比涼快。如果沒有風,農村的夏夜前半夜還是有點燥熱,到了後半夜,才會涼快起來。
天空中星河如練,繁星密布在幽藍的天際上,有流星偶爾劃過,璀璨奪目,但是能遇上流星的幾率不多,流螢比流星數量多得多,而且速度也慢,飄飄忽忽的,泛着一點黃綠色的小熒光,在頭頂上輕盈掠過。
耳畔傳來蟲鳴蛙叫之聲,還有母親哄着侄女睡覺的兒歌,這樣的夜晚,幸福得叫人心醉。沈旭躍也默不作聲,聽着這夏夜的鳴奏曲,仿佛也陶醉了。
隔壁已經熄燈的二叔家突然亮起了燈,然後門吱呀一聲打開了,聽見王招娣囑咐兒子的聲音:“明剛,拿個光去,去請張三嬸過來。”
胡年春一聽到這話,就說:“肯定是槐花要生了。明剛,是不是你媳婦要生了?”
趙明剛有些激動地說:“是的,伯娘。我要去喊接生婆來。”
胡年春說:“痛了多久了?”
“才剛剛開始痛。”
“那就先不着急,你去吧,路上小心。”胡年春說,她懷裏的小丫頭嘤咛了一聲,似乎有點被吵醒了。
胡年春拍了拍懷裏的孫女,對趙明月說:“明月,你抱一下萍萍,我去看看槐花。”
趙明月說:“媽,我也去吧。”
胡年春說:“你去做什麽?別去,在家待着。”
趙明月只好抱過侄女,母親不讓她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她一個沒嫁人的大姑娘,去産房是不太好。
沈旭躍問:“明剛媳婦要生孩子了?”
趙明月想一想:“應該是的,過年的時候不是已經說懷上了,差不多也到日子了。”
不一會兒,二叔家燈火通明,二叔挑着水桶出了門,趙明月說:“旭躍,拿個手電去幫二叔挑水,小心點別摔着了。”
“好。”沈旭躍答應着去了。
趙明朗說:“我去吧。”
沈旭躍說:“沒關系,我能行。”
趙明朗和趙順生也過去了,他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要幫忙的,不一會兒,趙明朗回來從自己家裏提了兩個桶子去,估計是母親囑咐他的。
趙明月搖着懷裏的侄女,小丫頭終于熟睡了,在陌生的小姑懷裏也睡得很香甜。趙明月将孩子抱起來,放到母親床上,小丫頭嘤咛了一聲,趙明月拍着她哄了兩句,也就安穩了。趙明月坐在麻布蚊帳裏,給侄女打着扇,屋裏黑魆魆的,沒有開燈,怕有燈光照射刺激到兩個孩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明月聽見沈旭躍在外面叫她:“明月,睡了嗎?”
趙明月從蚊帳裏出來:“還沒有,挑好水了?”
“嗯,我看見明剛已經把接生婆接過來了。”
趙明月想了想:“那你去休息吧,應該沒事,反正我們也不能去看,等消息好了。”
沈旭躍點頭:“好。”
沈旭躍回房間去了,趙明月想了想,走到二叔家裏,探頭往槐花房裏看了一眼,屋子裏點着好幾盞煤油燈,母親和二嬸都在那兒,大嫂也過來了,接生婆在一旁坐着,幾個人在閑聊。今年春天,電線已經拉到月亮灣來了,但安裝電燈都是本着自願的原則。二嬸估計聽人說電費比煤油燈貴,舍不得花錢,就沒拉電線,所以現在屋子裏還是只能靠煤油燈照明,燈光非常暗淡。
趙明月在門口問:“媽,要不要把我們家的電燈牽一條過來?”
胡年春說:“怎麽牽?”
“我哥和旭躍應該會吧,有線和燈泡就可以。”
王招娣說:“不用了明月,槐花可能要生到早上才能生出來了,第一胎,沒那麽快的。”
趙明月點點頭:“哦,也好。”她剛才一點動靜也沒聽見,槐花很安靜地躺在床上,還能平靜地和大家聊着天,估計是陣痛剛開始。她走到廚房去,看見趙明秀坐在竈臺後面燒火,看見她:“姐。”
趙明月走過去,摸摸明秀的頭發,她身上穿着的,就是趙明月給她做的裙子,小姑娘剛好開始發育,穿着這裙子還挺好看的。“要我幫忙嗎?”
趙明秀搖搖頭:“不用,我忙得過來。”
趙明月在二叔家待了一會,就被母親打發回去了:“明月,你回去休息吧,沒那麽快的。”
趙明月心想可能明早醒來,小侄兒就出生了,便回去了。到了半夜,終于聽見了槐花的叫聲,趙明月被驚醒來,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兒,那聲音可真夠慘的。她迷迷糊糊又睡了,不知什麽時候又醒來了,趙明月看着天色,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應該正是三四點鐘的時候,她聽見外面一陣喧嘩,還沒有生下來嗎?
趙明月趕緊起來,跑到隔壁去看,屋子裏站了好幾個人,母親和大嫂依舊還在,還有隔壁的幾個大娘大嬸。只聽見接生婆說:“她身體不好,力氣不夠,胎位不太正,難産了。”
趙明月下意識地說:“趕緊送醫院啊。”
大家都朝門口看過來,接生婆說:“槐花再使把力,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誰都能熬過來,別怕啊。”農村都這樣,女人生孩子就全靠自己,生得順利,那是你的運氣,生得不好,那就是你倒黴。
槐花已經渾身濕透了,早就沒了多少力氣。趙明月聽見槐花的聲音非常虛弱,也顧不得污穢了,趕緊走過去說:“你們別拖了,槐花嫂子已經沒力氣了,趕緊送醫院,不然就危險了。”
胡年春和大嫂也說:“那、那就送醫院吧,這樣拖下去多危險啊。”
趙明月說:“我去叫人來幫忙。”她趕緊跑回去,将三哥和沈旭躍都叫了起來,大哥也被大嫂叫來了,又叫了幾個年輕力壯的鄰居,趕緊拆了扇門板,将産婦抱到床上,擡着送去醫院。
沒有車,全靠步行過去的,一群男人一路小跑着,趕到醫院的時候,天才微微亮,送急救室,剖腹産,嬰兒終于順利降生,是個男孩。槐花因為産後虛弱住了幾天的院。
因為是個男孩,王招娣對兒媳去醫院生孩子的事也沒多大怨言,要不然得埋怨死趙明月。
趙明月則無所謂,人命關天,被埋怨就埋怨吧。
趙明剛夫妻倆對趙明月卻是感激淋涕的,非要留着趙明月在家喝喜酒,趙明月卻沒法留了,由于時間緊迫,來不及給嬰兒做衣服和鞋襪,又沒地方買現成的,只好扯了一塊布,買了兩盒麥乳精,拿了十塊錢,和沈旭躍一起去看了槐花和侄子。
趙明朗要跟着他們一起去北京游玩,便一路同行。到街上搭車的時候,沈旭躍拉了一下趙明月的手肘,示意她往街邊看,趙明月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于有芬抱着一個孩子,站在街邊,她腳邊放着一個籃子,看樣子像是在等人。
趙明月看了一眼身邊的趙明朗,說:“三哥,我去看看有芬姐。”
趙明朗明顯頓了一下,往街邊一看,然後說:“我也過去看看吧。”
趙明月看見成永強從那頭走了過來,便跟趙明朗說:“三哥,你別去了吧,我去就行了。”
趙明朗明白過來,然後點了下頭,趙明月也來不及買點什麽了,徑直就走過去了:“有芬姐。”
于有芬看見趙明月,一臉欣喜:“明月,你回來啦?我弟也回來了是不是?”
趙明月笑着點了點頭:“嗯,不過我馬上就要走了,北京還有事情,我回來有好幾天了,沒看見你回家去,所以也沒去你家看你。這是小外甥女?好可愛哦。”她聽于有清說起過,于有芬生了個女兒。
于有芬點點頭,看着懷裏正在熟睡的嬰兒,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對。這是囡囡。你就要走了嗎?不在家多玩幾天。”
趙明月伸出手:“嗯,有事,要走了。囡囡好可愛,長得像有芬姐,我抱抱可以嗎?”
于有芬點點頭:“好。”她小心地将孩子放到趙明月懷裏。
趙明月抱着個軟綿綿的嬰兒,覺得心都化了。她特別喜歡孩子,尤其是上輩子自己不能生之後,對別人的孩子羨慕得不得了,有好幾年都在深夜裏偷偷飲泣,這輩子,她一定可以彌補那個遺憾,像所有的女人一樣,也能抱着自己的孩子的。
成永強已經走過來了,看着趙明月,愣了一下,于有芬跟他說:“你把這籃子提着,先去那邊等我吧,我一會兒就過來。”
趙明月擡起頭看着成永強:“有芬姐,這個是姐夫吧?”
于有芬笑了一下:“是囡囡的爸爸。”
成永強看見趙明月跟他打招呼,笑了一下,站在原處沒動,于有芬又催了一聲:“你先去呀,我跟明月說會兒話。”
成永強才不大樂意地彎腰提起籃子走了。
趙明月看于有芬跟丈夫說話的語氣,并沒有處于弱勢的感覺,便笑着說:“他好像還聽你的啊。”
“我照你說的那樣,囡囡出生後,我跟他大吵了一架,以後他就不敢呼來喝去地使喚我了。果然都是欺負老實人,哼。”于有芬說到這裏,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趙明月笑了起來:“對付那些人,就應該這樣。”
于有芬又板下臉說:“不過他爹媽還是老樣子,囡囡出生之後,看見是個女兒,他媽三天都沒跟我說過話。”
趙明月皺着眉頭說:“這女人怎麽這樣,她自己不也是個女的嗎?你別搭理她,你只管将囡囡爸爸訓服帖了,将自己的小日子過好就行,反正你不可能指望兩個老人的。”成家的老太太,是個特別勢利的女人,比沈母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還是個典型的牆頭草,當初趙明月剛小産,還沒出院呢,她轉身就去伺候罪魁禍首汪秋蘭去了。後來汪秋蘭連生了三個女兒,趙明月發了財,她立馬調轉臉回頭來巴結趙明月,數落汪秋蘭的各種不是,讓人心寒得很。
于有芬點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被他家欺負了。”于有芬鼓足勇氣跟成永強拼死吵了一架,發現效果顯著,成永強居然開始放軟了态度,對她也和氣恭敬多了。她從中嘗到了甜頭,決定以後繼續朝這個方向努力。
趙明月懷裏的嬰兒扭了扭,然後開始小聲嘤嘤起來。于有芬連忙說:“我來吧,囡囡可能餓了,睡很久了,也該醒了。”
趙明月回頭看了一眼沈旭躍和三哥,從自己口袋裏摸出五塊錢:“有芬姐,我要走了,要去趕車。這個給囡囡買點吃的。”說着将錢塞到孩子的懷裏。
于有芬拿着錢:“不用明月,別那麽客氣。”
趙明月已經退後兩步了,她擺擺手:“再見,姐,你和囡囡都要好好的。”
于有芬看着趙明月,點點頭:“那你路上小心。”
“好的,再見!”
趙明月回到沈旭躍和趙明朗身邊,趙明朗問:“你都跟她說什麽了?她還好嗎?”
趙明月笑笑:“還好,聊了一下她的近況,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趙明朗聽見這話,松了口氣:“那就好。”扭頭去看了于有芬一眼。于有芬也發現了沈旭躍和趙明朗,站在原地望了好一會兒,直到他們都上了車才轉身離開。
到了北京,趙明月陪着趙明朗玩了兩天,就交給沈旭躍去陪伴了,她則将成衣店重新開了起來,最開始接的還是熟人的單,都是宋小蕊介紹來的。做着做着,以前的老顧客又都知道消息,漸漸都過來了。
去年她做的裙子款式今年大街上湧現了不少,這種衣服本來難度就不大,只要手巧一點,用點心思,都能學會。趙明月又換了幾種款式,力求與衆不同,這樣才能不斷地吸引客人。
放假之前,趙明月就已經和毛劍蘭說好了,暑假的時候他們一起開店做衣服,到時候收入對半分,毛劍蘭哪裏好意思要一半的收入,堅持只要三分之一。兩人推來搡去的,最後還是按照毛劍蘭說的,她只要三分之一的收入。
趙明月負責裁剪,毛劍蘭負責車線,碰到有難度比較大的縫合,就讓趙明月來。兩個人分工合作,配合緊密,效率就高多了。
趙明朗知道妹妹在北京開店,特意跑到店裏來參觀了一下,看見兩個姑娘做的琳琅滿目的漂亮裙子,覺得難以置信,自己的妹妹居然這麽能幹:“明月,這衣服都是你做的?”
趙明月說:“對啊,我裁剪的,我同學車線的。”
趙明朗說:“你從哪裏學來的?”
“大衆電影的雜志上,那些演員們穿的服裝,我看看就會了。”
“妹妹,你好聰明啊,我真為你自豪。”
趙明月笑:“知道我有多能幹了吧。”
沈旭躍在一旁笑着說:“是的,太能幹了,讓我有緊迫感。”
趙明朗說:“我也覺得有些汗顏。”
趙明月笑道:“術業有專攻,你們擅長的領域我就不行啊。”
沈旭躍笑着說:“我将來估計也就做個研究員了。明朗你還能做個醫生。”
趙明月說:“我将來也就是個老師啊,做衣服不可能做一輩子的,我只能當做一個興趣愛好來做。”裁縫這個職業,在服裝工業興起之前,還是非常吃香的,尤其是衣服做得好的人,那是很受人尊敬的,但是到了八十年代以後,國內服裝業興盛起來,手工制作的衣服被批量生産沖擊得完全沒了立足之地。無數裁縫師傅被淘汰掉,最後留存下來的大概不到百分之一,這一部分人,都是因為技藝精湛和機遇巧合轉向了高檔成衣制作,專門為有錢人量身訂做衣服。上輩子,趙明月自己就穿過手工訂做的衣服。
“有一門特長也是很了不起的,我好像都沒什麽特長。”沈旭躍感慨說。
趙明朗說:“我就更沒有了。”
趙明月笑着說:“你們不要那麽妄自菲薄,要善于發現自己的優點,比如旭躍,你的外語非常好,這是我比不上的啊,你有興趣,可以做做翻譯之類的,這個我想做也做不了。而且你不是在報紙上發表過文章嗎,會寫文章,我就寫不來。你還會唱歌彈琴,這些都是你的特長和優點啊。”沈旭躍就是典型的文藝男青年,這年頭最吃香的類型啊。
沈旭躍被趙明月一點,立即醒悟過來:“那也算是特長嗎?”
“當然,別人及不上的,就都是你的長處。”趙明月笑眯眯的。
趙明朗說:“那我呢?”
趙明月擰起眉頭想了想:“哥你比較能吃。”
在場的幾個人都忍不住噴了出來,趙明朗紅了臉:“明月你可真會擠兌你哥。”
趙明月說:“哥,你的特長是能吃能幹,這個在農村,是非常有優勢的,但是你現在已經跳出了農門,所以那些都算不上了。你得自己去培養一些興趣愛好作為特長。”
沈旭躍突然說:“明朗,你有沒有發現,明月特別适合做老師。有一雙善于發現他人優點的眼睛,而且特別會諄諄善誘,會誇人。”
趙明朗愣了一下,然後笑起來:“是嗎?看樣子我選擇這個專業是對口啦,以後能做個好老師。”
“肯定能。”沈旭躍贊許地笑道。
趙明月不知道自己這樣随意的一番聊天,讓沈旭躍和趙明朗的生活都發生了改變。沈旭躍通過反思,決定将自己的優點發揮出來,開始翻譯他們專業領域內的文章。環境工程這個研究,國內起步要比國外晚不少,他們學校又是國內首個開設的專業,具有領頭羊的性質。
這個領域在國內來說,幾乎都是空白的,師生們都是摸着石頭過河,一邊學習着國外的先進經驗,一邊結合着本國的國情進行研究總結。大部分教材和資料都是從國外引進的,小部分是國內的專家自己撰寫的。沈旭躍常常會看到不少引進的原始外文資料,這還是他外文水平比較高,能看懂才有得看,外文水平比較低的,就只能看一些翻譯過來的資料。
沈旭躍決定試着将自己看過的英文著作翻譯過來,這當然不能是他一個人完成,畢竟這些都是權威性的東西,不能想當然來翻譯,必須要十分嚴謹才行,他将自己的想法跟他的教授談了,教授喜出望外,答應給他做指導老師,師生一起去探索這個領域。
從大一暑假開始,沈旭躍大學期間的課餘時間,幾乎都花在了翻譯專業著述上了,到大學畢業的時候,沈旭躍和他的教授一共編譯了好幾本權威性的專業著作。這不能不說也有趙明月的一份功勞在裏面。
而趙明朗覺得自己确實沒什麽特長,他的興趣愛好也不多,頂多就是下下象棋,這個特長實在有點拿不出手,于是他就将他的時間都花在了學業上。他是學針灸的,教這個的是當地非常有名望的老中醫,趙明朗刻苦鑽研,深受老中醫的喜愛,後來趙明朗能在針灸上小有成就,趙明月也算是功不可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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