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章

我急忙跑了,大學的廁所比高中的好多了,有坐便器的單間,這樣安全多了,不用像高中那樣,去了學校就只能憋着,為了少上廁所,只好少喝液體之類的食物。

而這樣又造成我常年便秘,不得已又要灌腸。

生活上的不方便,說給誰聽啊,不想說。

沖進單間,插上門,盡情的釋放自己,啊,終于安全了,沒有失禁的危險了。

我出來,洗手,水好冷。

後腰突然被人抱住,驚恐的擡頭,看到了那張臉,白雪楓!

我的高中三年的同窗,大哥,第一次喜歡,暗戀的人!

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就被吸引住了,好浪漫唯美的名字,而且成績很好,我是第一,他是第二。

同學們互相介紹的時候,我看到了他,因為發育的很好,個子很高,當時就已經180了,瘦瘦高高的,幹幹淨淨,斯斯文文的。

從沒有喜歡過人的我,不知不覺,莫名其妙的對他的關注就多起來。

對他,在生活上,學習上,有求必應,有問必答,惟命是從,逆來順受。

等我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上他的時候,已經泥足深陷,無法自拔了。

中間又發生了他見死不救的那件事之後,我們的關系徹底惡化。

我也徹底變成學校裏的出氣人,任何人看到我,只要覺得不順眼,就可以用他想到的辦法出氣。

我為了守住我最大的秘密,只能無底線的忍受來自同學們各種愛的玩笑。

我奮力轉了身體面對着他:“我還有事,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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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壓住我,我的後腰頂在洗臉池上,臉盡量往後仰,好讓自己離他遠一點。

“我小時候曾經養過一只小白兔,特別可愛,白白的毛,紅紅的眼睛,軟軟的,毛毛的。

除了外貌特別招人喜歡以外,性子更溫馴。

我拎着他的耳朵,他都不掙紮,我抱着他,他也不掙紮。

我放他在我腿上,他也不跑。關他在籠子裏,他就安靜的呆着。

我每天給他喂草,看着他吃草,就覺得好幸福。

一天一天的長大了,又白又肥,我好喜歡他。我還給他起了一個名字叫小白。

可有一天,我回家吃飯,媽媽給我一碗紅燒肉,我吃的很開心。

當我再去喂小白的時候,發現籠子空了,我問媽媽,小白去哪兒了?

媽媽一邊洗碗一邊無所謂的說:“你剛才吃的就是他啊。”

我以很難受的姿勢看着他,兩個人的姿勢絕對暧昧,我不知道他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說這個恐怖的故事。

“你知道當時只有六歲的我什麽感覺嗎?那種感覺直到今天我仍然記得清楚。

我不知道大人為什麽要吃可愛的小動物。

這種恐怖的感覺直到今天,讓我覺得,我喜歡的,可愛的,會突然有一天在我平常的日子裏,

突然就消失了。”

他貪婪的看着我的臉,用力摟着我的腰,“所以,我害怕喜歡你。

當我發現你喜歡我之後,我害怕了。”

我的眼睛不由的睜大,他知道我喜歡他?

“你表現的那麽明顯,傻子都看出來了。”他輕吻近在一寸的我的臉。

“所以,我害怕喜歡你,害怕變成同*性*戀,害怕被人說,害怕被人排擠。

就傷害你,就見死不救,就欺負別人,把世界整個反過來,來掩飾我的恐懼。

喜歡上一個人的恐懼,害怕被人欺負的恐懼。

其實這個世界是反的,因為我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

我的鼻子靠近他的鼻子,彼此呼出的氣息,冒着白煙,在彼此的口鼻裏吸入呼出。

我心跳的厲害,臉上的皮膚,不是害羞時的暈紅,而是恐懼時的蒼白。

高中三年,我已經認清了你是什麽樣的人,喜歡你這樣的人還不是最悲劇的事情,

被你喜歡才是最悲劇的事情!

“所以,我們現在還不晚,把世界翻轉回正常的軌道。”他看着我的眼睛,不容置疑的說。

這是幾個意思?白馬要吃回頭草了?

“我有喜歡的人了。”沈九才是值得一輩子的人。陽光,溫暖,開朗,正直,善良。

他眉毛一擡:“知道。不就是沈七少爺嗎?”

我驚訝極了,他怎麽知道沈七?還以為,我和他?好大一口黑鍋!

“你不上網嗎?你們大學貼吧裏貼滿了你們的照片。有一個你們的樓已經幾千層了。

我不上網,也沒興趣上自己大學的貼吧。我的目标又不在國內。

“你放開我,我就是和他約好了,等他放學。現在要遲到了。”

我掙開他的胳膊,去開衛生間的門。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你還真是喜新厭舊。”

誰是新?誰是舊?不理他。

快步往約定的地方去,學校裏有大部分的學生已經回家了,只剩他們這一系的還在考試,

人不是很多,白雪楓一直在後面追着拉我的胳膊。

“你給我上勁是吧?原來的時候,你多乖,上趕着找我。

你就這麽賤啊?我好不容易回心轉意來找你,你蹬鼻子上臉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白雪楓,斯文敗類,小雞肚腸,沒擔當!

什麽事都依着自己的心,我想欺負你的時候,都不用自己動手。

現在我想追你吧 ,你也的主動投懷送抱,否則就是不識好歹,犯賤。

本白馬纡尊降貴來找你,你就得感恩戴德,痛哭流涕的配合。

我不想跟他糾纏,原來我不懂事,喜歡你,是我瞎了眼,但是現在我不喜歡你了,

我喜歡的人比你好一百倍!

遠遠的看到沈七和同學邊說邊笑過來,我揚手:“賽文!”

白雪楓見我揚手叫救兵,也是急了,原來的小白兔,乖乖兔,不聽他招呼 了,

一把就把我攬進懷裏,逮着嘴就蓋上來,我想說什麽都被他的嘴唇,捂在嘴裏。

他就是想讓沈七看到我們這樣,知道他和我的關系!宣布主權,挑撥離間,可惜,他選錯表演觀衆!

我也急了,用力往外推他,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麽劇烈的反抗,一下子被推開了,

大哥的面子,有點臉上挂不住了,我大喊:“賽文!”并往他那邊拔腿就跑。

白雪楓從後面撲過來,巨大的沖擊力,我被撞的往前直直的趴下,事發突然,嘴唇和大地結結實實來了個親吻,頓時,覺得一股腥甜的液體從鼻子和嘴裏流下來。

我搞不懂白雪楓為什麽這樣做?僅僅是原來聽話的小白兔另有主人了?

我的小白兔,我自己要殺要打都是我的事情,扔在一邊也是我的,但是別人不能插手!

我們兩個還沒從地上爬起來,沈七的保镖就已經到了。

迅速就制服了白雪楓,沈七也已經沖過來,看着我口鼻流血,沾着灰塵,狼狽不堪,

“小水水,哎呀,天哪。”

急忙扶着我往醫務室去清洗傷口。

我捂着口鼻,丢死人了,上大學以後這還是第一次被虐,還是大哥親自動手的!

感覺好不習慣!

值班醫生馬上給我沖洗,圍巾也沾上血跡,被丢在一邊,鼻腔內膜破裂,塞上消□□棉,止血。

下唇裏側磕破,塞上藥棉,含着。

說話不清了,反正我說話也不多。

沈七看着白雪楓,上去就是一拳!

白雪楓的嘴角立刻也流血了,他不怒,反笑:“沈七少爺,真的很在乎小可愛啊?

這一拳,夠勁!像個爺們。”

“不用你說,我知道自己是誰。”沈七晃着手腕子。

“可是,沈七少爺這麽疼愛他,知道他的過去嗎?

他給你說過他的過去嗎?

我可是他高中三年的大哥,很多事情都親眼目擊了呢。

你的小可愛,有非常曲折離奇坎坷的過去呢。

心機埋的很深,連我都騙過了呢。”白雪楓嘴角流着血,陰險,冷笑。

我心機如果不深,如果不想盡一切辦法,活的小心翼翼,只怕我的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

就是被侵犯也不知多少回了吧?

沈七聽了他話,回頭看看我,“他的過去,和我有什麽關系?”

聽了這話,我嘴角不由得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你的過去,和我真有關系。

白雪楓一愣:“他高中的時候,喜歡的可是我!”

哦,沈七聽了他的話,回頭問我:“你現在還喜歡他嗎?”

我堅定的搖搖頭。

沈七回身:“好了,他現在不喜歡你了,你充其量也只是個前任了,快消失在我眼前。

別讓我看到你第二次!

現在他是歸我罩着的!”沈七的任性,霸道,這個時候,好有力量,好解氣!

白雪楓笑:“好啊,沈七少爺,看我們誰笑到最後!我會送你們一份大禮的。”

擦擦嘴上的血,深深看了我一眼,如同眼鏡蛇盯着獵物的眼神,我不由的又打了個寒戰。

根深蒂固的習慣,他說的禮物絕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如同:“愛”的玩笑一樣!

如同胖子把我的頭磕在暖氣片上,血流如注,還不明白這個世界規則的我,告訴爸爸,去找老師,老師說:人家同學喜歡你們家孩子,才和你孩子亂着玩的,他要是不喜歡你的孩子,連理都不理他!

家長不要過于敏感,讓孩子們自己建立一套秩序,這也是社會關系的一部分。

我從那時就開始慢慢明白了,這個學校是個叢林,充滿了十幾歲荷爾蒙飚發,不知要幹什麽的少年,如同小野獸,無處發洩的精力,本能的争鬥,要出頭,要當大哥,要其他人聽我的。

人人都想欺負比自己弱的,沒有理由,也許僅僅是看了他一眼,他就過來打你一拳。

這裏沒有正義,善良,唯一的法則就是:勝者就是正義。

我年紀比同班的同學小四歲,經常沒原因的就成為他們發洩不滿的沙袋,也許只是因為他們剛剛在別處受了欺負。

還有一個原因,第一天上課,老師要大家自我介紹,我的普通話帶着家鄉口音,吳侬軟語,我們家鄉的人兩個人聊天就像唱評彈一樣好聽。

這裏的人聊天,像吵架,語氣比較急,說話比較哏。

你以為他們要打起來了,兩個人又開心的哈哈大笑。

特殊的體質,使我的嗓音一直沒有明顯的變聲,還是小孩子的嗓音,和本地人說的普通話一比,顯的又慢,又軟。

同學裏不知是誰聽了我的自我介紹,就呵呵一笑:“娘娘腔。”

我想辯解:我不是娘,就是比較溫和,文靜一些。

從此以後這個稱呼就變成我的專有名詞,從本班,到本年級,到全校。

因為別的班有個稍微娘的男生,就會被拿來和我比,擠在教室門口,叫我一聲,我擡頭看時,又哄笑一片,他們然後得出結論:“啊,果然,還是你班水千城比較娘。哈哈。”

但是這件事,我不會主動說到,想起,提起。

白雪楓冷笑着離開了。

沈七有掰着我的臉看,“嘴唇腫起來了。”

“等消腫以後,我再回爺爺家。”免得爺爺問,擔心。

沈七笑:“因禍得福啊,我們又可以多玩幾天了。”

看着他沒心沒肺的臉,我卻隐隐擔心,白雪楓。

擡手,習慣性的摟着我的肩膀,兩個人回家。

在這三天裏,我收拾了行李,給爺爺打了電話,告訴爸爸我直接回東山,讓他春節的時候回來。

然後,在沈七把我的嘴唇翻過來,仔細的看了裏面的傷口已經愈合,之後,坐車回老家。

依沈七的脾氣,肯定在門口,吻別,我嫌他像只小狗一樣粘人:“又不是不回來了,只是一個寒假而已。”

拉開車門上車。

我坐在車裏,回頭看他,還真是很少見活潑的他,有些落寞,有些凄婉的站在冬日的陰冷的天空下。

心裏感覺不太舒服。

“停一下車。”司機停車在路邊。

我開門下去,朝他走去,他正轉身準備進門,看到我,眼裏一閃,随即笑了。

我站在他面前,踮腳,在他微涼的嘴唇上,印上一吻。早安吻,晚安吻。無他。

“如果不來這麽一下的話,你晚上又睡不着了。還得給我打電話。這樣就好了。”

我給自己的行為找個合理的解釋。

他笑的很燦爛:“我會告訴你九哥。”

“告訴就告訴,誰怕你?”你敢?放心的走了。

春節期間,到處堵車,終于輾轉回到東山小鎮,還是老家舒服。

老房子,老鄰居,老市場,老河道,熟悉,親切,主要是爺爺在嘛。

爺爺很高興,我回來。叫阿姨做了很多菜,又叫在本地的親戚來吃飯,熱鬧,圍坐在大圓桌邊,一家子人。

熱氣騰騰的火鍋咕嘟着,随意談天,收成,漁獲,物價,地産,大家随意的聊天。

氣氛好極了,爺爺慫恿我也喝了酒。

這一醉,就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

爺爺看我米糊着雙眼,萎靡的坐在椅子上:“你出去吹吹風,逛逛就解酒了。”

“嗯。爺爺你要吃什麽東西,我正好給你捎回來。”

“鎮東邊的老陳頭的米酒,過年了,他家的米酒要賣光了,我們買幾斤存着。”

“我去了。”

踩着吱吱響的木梯,下了樓,路過濕漉漉的天井,推開實木的大門,擡腿,邁到了小街上。

陰冷!

摸出手機,找角度,背景是灰藍色的磚牆,還有露出的一角飛檐,大概三四百年的牆了,風霜歷史斑駁。

找好角度,光潔的額頭,溫和的眉毛,圓圓的大眼睛,小而直挺的鼻子,紅潤的嘴唇,看不出是宿醉的樣子吧?

自己覺得還好,就這張吧。

自拍了一張,給沈九發過去。

“九哥,我回老家了。”

這個時間段,不指望他立刻回複,他還在倫敦!因為時差啊。

有的時候,我也挺納悶的,為什麽沈九和沈七是雙胞胎,沈九就已經參加公司管理,獨當一面了,而沈七卻在讀一個沒什麽重量的文憑?

我拎着從陳家米酒店裏排隊打來的十斤米酒,兩桶,一桶五斤。

踩在光滑的石頭鋪就的小街的路面上。

想着自己喜歡的人在萬裏之外的倫敦,我還沒機會去的地方,而現在自己卻千年古鎮上,

看着在身邊跑過的穿着胖胖棉衣的小孩,手裏舉着棉發糖,或者棒棒糖,

感覺好穿越,世界好小,卻又無比真實。

拎着兩桶,手好疼,放在小橋邊的橋墩上,歇會兒。

橋對面不停有人過來,我扶在橋欄杆上,看烏篷船從橋底穿過去。

忽然一個人站在我身邊:“嗨,水千城,你放假了?”

我回頭,眉清目秀,溫潤儒雅的一個江南男孩,又一個老同學,既然回老家,當然就會遇見老同學。

我點頭:“趙南星,你也回來了?”

自從他轉學後,我們很少見面了,上了大學更是第一次見面。

他微笑:“給你爺爺打的酒?”他看看我腳步兩個酒桶。

我點頭,彎腰拎起來,想走。因為不想想起我和他的過往!

“我幫你拿。”伸手自然的接過一桶去。

“不用,我自己拎得動。”推辭。

“你手都紅了,又不遠,我送到你家。”他堅持,小鎮本來就不大,當然不遠。

可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逛街啊。

免得哪個瘋狗女生又撲過來咬我一口!這兩天是怎麽了?不想見的人一個一個都冒出來呢?

比起白雪楓,我更不想見趙南星!見了他更尴尬,更別扭!

哎呀,尴尬癌要發作了!饒了我吧,我自己行!

“就是五斤的酒而已,不重,你還有事吧,你去忙吧。”我推辭。

“我沒事,就是在街上亂逛。昨晚聽說你回來了,正想去你家找你玩,這不就遇見了。”

他拎着酒在已經下橋去了。

我只好跟在後面。

他和我家是遠房親戚,他爺爺的媽和我爺爺的媽是表姊妹,多遠的親戚?小鎮上的老居民,大部分都遠近牽扯着親戚。

我爺爺又健在,所以顯的親戚還不遠,年節的時候,他父母也會來給爺爺拜年。

家裏的長輩時常拿他和我一起說事,年紀差幾歲,我得叫他表哥,又在同一年級。

爺爺經常人前人後的說,小城那一輩啊,也就是南星和小城般配,模樣又好,學習又好。

話裏話外的意思,老想把我和南星定了娃娃親,他就放心了。

但是,爸爸能同意嗎?當然不行。

爸爸對于我的存在很無奈,很尴尬,以後是嫁人還是娶媳婦,他大概想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就維持現狀,到時候再說。

爺爺很顯然把我當女孩了,沒事就讓南星來我家玩,一起上學,要南星照顧着我點。

有一段時間我和南星甚至可以用形影不離來形容,我以為他是我到爺爺家第一個朋友。

可是,後來!

我和南星那些破事,也有爺爺的一部分原因!如果不是爺爺老想把我嫁給他,撮合我們倆,也不至于事情到哪個地步。

我跟在南星後面胡思亂想,他在前面突然站住了:“棉花糖,你要吃嗎?”

我擡頭看,街邊一個棉花糖的攤子,還有彩色的,冬天的特産,夏天忒熱,糖很快就粘,冬天糖絲保持的形狀才好。

胖乎乎,可愛的棉發糖站在攤子上,等着我去舔它,不由得舔了一下嘴唇。

他看我看棉花糖的表情,不等我回答,給老板說:“老板來個彩色的”

老板爽快的答應 了,手腳麻利的開始甩糖絲,我入迷的看着像魔術一樣的工藝,暫時忘了自己的煩惱,享受一會兒,簡單的快樂。

很快老板把棉發糖遞給我彩色的花朵形狀的,粉色,綠色和白色的。

舔一口,好像吃了一口天上的彩雲,好幸福。

趙南星一手幫我拎一桶酒,我邊走邊舔棉花糖,他笑着看我,“我也咬一口。”

我遞到他嘴邊,他張嘴咬下去一大塊。“好甜。”

送到門口,棉花糖也吃完了,站在貼了福字的大門前,我接過酒桶:“謝謝你。我到家了。”

他站那裏,背後是幾百年長了青苔的老牆,青年的臉,顯得格外青春飛揚:“有空一起玩。”

爺爺在院子裏問:“誰在那裏啊?”

我急忙回答:“沒誰。”他同時回答:“我啊,爺爺,南星。”

和他大眼瞪小眼,本來他就要走的了,爺爺一聽是他:“南星啊,進來吧,一塊吃午飯。”

哎!我受不了!拎着酒蹬蹬的進了院子,自去廚房放下,和阿姨一起準備午飯。

留下南星和爺爺在院子裏看魚聊天,賞牆角葫蘆型花窗邊金黃的臘梅。

午飯,年糕,冬筍,臘肉,水豆腐,米酒。滋味美極了,食材新鮮極了。

尤其是早上沒吃飯的我,吃的格外香甜。

爺爺看着我吃飯,對南星說:“南星啊,別客氣,這都是小城為你做的。”

我差點噴出一口白米飯來,瞟了爺爺一眼,低頭繼續吃。

“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氣,小城不好意思了。你別客氣,一定要吃飽。”

一口飯堵在胸口,喝口豆腐湯,沖沖,又看一眼爺爺你要是再這麽說話,我以後絕不讓趙南星進咱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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