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
保姆在後面急忙打電話,“冷先生,若水邀請了一個在咖啡館認識的中國人,現在正帶他回家。”
“若水,喜歡嗎?他開心嗎?”
“很喜歡,兩個人很聊得來,若水一直開心的笑。”
“開心就好。”
“可是那個先生過些古怪。”
“古怪怕什麽,家裏有好幾個人呢。只要若水開心就好。”
保姆無語,只好挂了電話。雖然她也料到主人會這麽回答,但是作為若水的貼身保姆,還是盡職的給主人通告。
還是客氣的和我的助理詢問了我的身份,心裏不自覺的做了安全評估,覺得我不會害若水。不再糾結了。
穿過彎曲的樹幹的大樹的小路,推開實木的門,簡潔幹淨的家居,牆上有很多父子倆的合影,和冷翠川的照片。
這個男人我十年沒見了,只是看到他的照片,他那世所罕有的容顏,仍給我強烈的視覺震撼。
若水也繼承了他的一部分,紮一看,覺得若水長的像我,細裏看,處處長的又像他。
我努力裝的很正常,拉着若水進去。
鋼琴老師看到我們進去,和保姆說了幾句。
若水拉着我的手坐在鋼琴旁前:“我彈鋼琴,給你聽。”
纖細靈巧的小手一擡手,一起勢,就帶着一股貴族淡雅雍容的範兒。
舒緩大氣,深情纏綿的一首《水邊的阿次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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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的樣子,投入的深情,在國內那就過鋼琴十級了吧,可以參加國際鋼琴比賽了。
彈到這個水平,背後的辛苦,也可想而知,每天最少也得4個小時練琴,假期整天的練吧?
鼻子酸的不行。
彈完了,期待的看着我,我給他一個肯定的微笑;“彈的好棒!若水好努力。”
他高興的一笑,眼睛彎彎的,好可愛。
鋼琴老師開始上課,若水請求老師:“老師,我今天有中國朋友來做客,可不可先不上課?。”
老師看看我,對若水說;“你今天已經遲到了,拖延了下課的時間。”
若水有點着急;“可是,天都黑了,你上完課,他就要走了!”
看着我,又看看老師,急的都要哭了。“老師,明天我練兩節課的鋼琴,行嗎、”
看看若水誠懇的樣子,我都沒想話已經脫口而出了:“若水不要着急,晚上我不走了。陪你。”
若水回頭,高興的拉着我的手:“真的?真的?”
我點頭。
若水馬上回頭;“老師,我們趕緊開始吧。”
老師笑一下,是啊,早點開始,就早點結束啊。
有我在旁邊坐着,若水練琴也很開心,不時的看我一下。
很快兩個小時的鋼琴課就結束了,我的心卻一直如戰鼓狂雷,幾乎不敢擡頭看牆上冷翠川的照片,那雙眼,冷峻,深邃,神秘,好像要直投我心底。
中文老師又來了,是個中國留學生,若水每天臨睡前還要寫一個小時的漢字。
我問了中文老師,今天教什麽字,我說:“我來吧,你這節課就先回休息一下吧。”
中文老師一陣猶豫,又有點高興。
若水也強力表示要我給他上課,中文老師才回去了。
燈光下,我們兩個靠在一起,拿着四年級的語文課本,先學習生字,又讀課文,再講解裏面不懂的地方,說不清楚理解不來的,我就在網上找個圖片,結合圖片給他講。
感覺和在家裏輔導三胞胎功課一樣溫馨,就是這溫馨裏,有太多心碎,酸澀。
兩人學完中文,蘇珊也安排了我的保镖和助理住在客房,他們的職責所在,一定要和我呆在一起,堅決不回酒店。
我和若水去他的卧室睡覺,他乖巧的自己去洗澡,換衣服,爬上床,等我。
其中一個保镖已經回酒店把我們的行李都拿過來了,我洗漱完,換上睡衣。
若水躺在他的床上,從心裏發出笑,看着我,幸福的等我陪他睡覺。
我躺在他身邊,像摟着三胞胎那樣,摟着他,輕撫他的後背,他手裏揪着小毛巾,小孩子睡覺喜歡懷裏抱着東西是因為沒有安全感。
若水縮在我懷裏,“你可以給我講個故事嗎?”
“田螺姑娘好嗎?”
“嗯。”
。。。。。。。。。。
故事講完了,他動一下,擡頭看着我:“我可以叫你媽咪嗎?”
我用力摟緊他 ,孩子,我該怎麽辦?
他見 我沒回答:“到明天你就走了,我就只叫你一次。”
這麽乖巧,這麽懂事,這麽讓人心疼的孩子。
眼淚奪眶而出,“寶貝兒,你可以叫我媽咪。明天我也不走。”
他伸手摟着我的脖子,顫抖的童音叫出了平生第一次“媽咪。”
我吻着他的額頭,心如刀割。
對不起,寶貝兒,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愧疚,心疼。
若水終于睡着了。
我在黑暗中睜着眼睛,心中不解的迷惑,越想越多。
若水是我的孩子,這個不用懷疑,所謂母子連心,這是人的動物性本能。
但是,他到底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為什麽我不知道?
是沈九搞的鬼,還是冷翠川?
想來想去想不出頭緒,但是做了一個決定,近期我會陪在若水身邊。
不管處于什麽目的,我虧欠這個孩子,想要彌補一下。
至于沈九和冷翠川,我也不想主動去聯系誰,因為就是這兩個人造成我們父子分離的!
就算我不聯系,他們倆也會很快就知道這件事,反過來找我的。
可是,過了這一段時間呢?家裏還有四小只,要離開若水嗎?
那現在這一段溫馨的父子生活會對若水造成多大的傷害?
還不如從來沒有遇見過。
一晚上胡思亂想,也沒睡踏實。
早上才睡着。
若水的小身子在我懷裏動了動,早晨的伸展運動,我也醒了,看着他的小臉:“等會兒我送你上學。”
他高興:“好。”
自己起床穿校服,洗漱,梳頭。心情好好的跟我一起去上學。
“中午回來嗎?”
“不回來,晚上回來。”
“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飯菜,你喜歡吃什麽?”
“喜歡吃中餐。”
“好,中餐我最會做了。”
“那你晚上來接我嗎?”
“我來接你放學,然後一起回家吃飯。”
他高興的點頭。
我們一起站在路邊等校車,還有幾個同一社區的小孩一起等,若水自豪的拉着我的手。
我微笑給他們打招呼。
若水給他們介紹:“這是我媽咪。”
雖然知道小朋友之間很愛攀比,但我還是汗了一下。因為在休假,我抛棄了一直上班穿的西服,随意的穿着印花棒球服,牛仔褲。
這個裝束,年輕的美國人不分男女,很多人都喜歡這樣穿。
我這模樣,本來在國內就不容易被同族的人分出性別來,到了國外,更分不清了。
小同學們看我的眼光,羨慕,崇拜,好漂亮的媽媽。
他去上課,我去市場,買食材,準備地道的中餐。
主要是調料地道,味道就地道。
超市裏好多菜我都不認識,還是廢了些力氣的。
彩椒,西紅柿,蘆筍,雞蛋,肉,。
彩椒切成環狀,裏面嗑一個雞蛋,不粘鍋兩面煎熟,撒上調料。
蘆筍炒肉,西紅柿炒雞蛋,大米飯。
簡簡單單,顏色明麗,營養豐富,好好吸收。
等我們回家的時候,蘇珊對我的态度已經180大轉變,完全把我當成這個家的主人來對待了。
沒有了昨晚那種客氣,又戒備的眼神,她是個好保姆。
我已經猜到,冷翠川知道我在這裏了,蘇珊也接到他的指示了。
知道我和若水在一起的冷翠川,心裏到底是多大的震動,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現在,我只想和若水好好呆一段時間。
我在廚房收拾好飯菜,出去接若水。
蘇珊又煮了一大鍋的土豆,肉,西紅柿,的亂炖招待我的同行人員。
若水背着小書包,從車窗裏就看到我,小臉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給我揮手,我笑着過去,接他。
兩個人拉着手,往家走,就像很多家庭那樣,爸爸帶着兒子,只是,這簡單平常的事情,對若水來說,卻是第一次。
怎麽辦?若水,我是這麽舍不得你,僅僅24小時而已,如果昨天是因為當時事發突然,本能的反應,那麽今天已經過了24小時,該想的都想過了,反而更舍不得了。
拉着他柔軟的纖細的小手,心中全是愧疚。
“媽咪,今天我們放寒假了,明天就不去上學了。”
“是嗎?我們就可以去玩了。”
“不行哎,爸爸要我上課,鋼琴課,中文課,表演課,舞蹈,都要學一點拉。”
“那你自己呢?你自己想去玩嗎?”
他仰頭看着我,眼中星光閃耀,這個孩子真的,如果将來進入演藝圈,肯定會紅遍全球,
“我想去玩,和你一起去玩。”
“好,那我們就去玩。去野營,去黃石公園怎麽樣?”
“好,我們童子軍學過野外生存,特別有意思。”
又有一絲猶豫:“爸爸哪裏怎麽辦?”
“爸爸哪裏你不用管,蘇珊會告訴他的。”
父子倆有了商量,吃晚飯的時候,我告訴了蘇珊:“明天我們去黃石公園野營大概要一個星期,你準備若水用的東西。”
蘇珊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随後就答應了,但是要求一定要跟着同去,我看看若水,正吃的香。冷翠川大概不會讓若水一個人跟我走的,拐走了,不回來怎麽辦?
點頭答應她的要求,蘇珊立刻轉身去收拾若水的行李了。
看樣子,蘇珊已經得到冷翠川的指示,一切聽我的指示。
雖然是我和若水的野外旅行,但是後面跟着一群人,若水的保姆,保镖,我的助理,保镖。
沒辦法,自從十年前被綁架過一次,沈家再也不敢讓我一個人出門了。
但是說好了是野營,若水自己也背了一個大書包,裏面裝着食品,毯子,比較輕的東西。
我背着帳篷和水。
保镖們也一人背着一個大包。徒步走到一個露營點。
有河水,有樹林,有相對平攤的一塊地。
我們抓魚,挖坑,拾柴,點火,燒水,做飯,若水的獨立性很好,比起家裏那四小只,好太多。
大概在父母身邊的小孩都那樣,争寵,讨好,獻媚,用哭吸引大人的注意力,安撫。
火紅的篝火映照在若水的小臉上,相視一笑:“好吃嗎?”
“好吃,特別鮮。媽咪,你好厲害,徒手就能抓魚呢。”
“小時候,在家鄉的小河裏練出來的。”
“你小時候都幹什麽?也學鋼琴嗎?”
“沒有,我小時候,就是光讀書,除了讀書就是幹農活。我就會這兩樣,讀書和幹活。”
他沒意識到幹活是什麽,“幹活有意思嗎?”
“嗯,幹活非常有意思,采茶,采蘑菇,插秧,澆水,抓魚,喂小兔子,小貓。
蒸糯米飯,挖竹筍,做酒釀。我覺得一個人,小時候應該在農村長大,因為孩子的天性更接近大自然,小孩子就差不多是個小動物,多接觸自然的東西,會更好的觸發心底人性,人文,愛的能力。”
“聽上去,不錯的樣子。”
我笑:“所以,我帶你出來,接觸大自然。晚上,我們一起看星星。”
我們兩個擠在一個睡袋裏,看天空繁星點點,好多,好璀璨,有紅色的,有藍色的,有黃色的,有白色的,完全不像國內的天空那樣,只有寥落的幾顆。
好大,好亮,好多。好幸福。那種感覺,只有親身擡頭看到漫天的星鬥的人才能體會。
感動到流淚。
多年前也曾經這樣和一個人深夜仰望浩瀚的星空。
“我和你爸爸曾經在新西蘭也像這樣,躺在帳篷裏,看星星。”
“好浪漫。”他摟緊了我“媽咪我愛你。”
“寶貝兒,我也愛你。”不由的濕潤了眼眶,見到若水後流的眼淚超過了以往的十年。
他聰明,情商又高,我既然說到他爸爸,那也就是承認了是他媽咪。
他的懂事,讓我心疼。
夜晚的黃石公園安靜,寒冷,有睡袋裏的小人兒陪我,只剩下溫暖。
我們白天拿着地圖在山嶺,森林裏徒步,晚上安營紮寨,有時也會遇見別的旅行的人。
第五天的晚上,半夜裏,被身邊的人燙醒了,一模額頭,發燒了。
常年照顧四個小孩,一摸,就知道是高燒。焦急的叫他“若水,若水。”
他只是哼哼:“媽咪,,,”
急忙爬起來,荒山野嶺的半夜裏,上哪兒找醫生去?
急忙翻醫用包,找出酒精,倒在手心,給他摩擦手心,腳心,降溫,不停的叫他的名字。
蘇珊聽見我的聲音,急忙過來,埋怨的看我一眼。
急忙撥打120,我還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以為只是普通的發燒,等挨過這一夜,明天出去再去醫院,應該沒問題。
家裏那四個小痞子,都這樣啊。
這大半夜的,叫架飛的過來接我們?
蘇珊報告了醫生若水的醫療證號,特別強調:“我們這個孩子情況特殊,請醫生盡快趕來。我們一直在聖瑪麗醫院接受治療。哪裏有我們的完整的醫療報告,請聯系那裏的醫生,查閱我們的病例報告。”
看着滿臉疑惑的我,蘇珊擰了濕毛巾給若水擦身。“冷先生說你是若水的媽咪。
我也沒什麽可以隐瞞你的理由了。
若水是罕見的雌雄同體兒童。”
心髒一下子仿佛被利刃刺中,然後全身忍不住的顫抖,呼吸似乎也停止,喘不上氣來,窒息到死。
“若水是早産兒,出生時體重不足1500克,髒器發育不全,在醫院的保育箱呆了三個月才回家。
更重要的是,關于他為什麽是雌雄同體結構,醫生說,他本來應該是個女孩兒,可是服用過轉子丸之類的幹擾性別發育的激素藥物,才發育成這樣的。”
蘇珊低着頭,看着若水,她心裏也是極疼這個孩子的,說她是若水的媽媽才對。
她心裏一定在怪我,怪冷翠川,她雖然不是若水的媽媽,卻給了他媽媽的愛。
“我從他出生就照顧他,先天發育的弱,性子又要強。
小時候經常進醫院,一開始打針還掙紮,鬧騰,後來就乖乖的讓護士紮針了。
安靜的樣子讓人心疼的要死。
冷先生為了他三年沒有工作,一直等他上了幼兒園,身體抵抗力好些了,才去工作的。”
我哆嗦着給若水套上衣服,抱在懷裏。我的寶貝兒,我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
愧疚如同潮水,迎面而來,淹沒我。
因為冷翠川一直在醫院裏照顧若水,若水又是那樣,随時可以死去的模樣,才讓沈九饒了報複冷翠川吧?
外面的人開始收拾東西,往快要熄滅的篝火裏加了柴火,讓它燃燒的更旺。
我抱着懷裏滾燙的若水,手足無措,心裏被恐懼逐漸占領。
早産,發育不全,雌雄同體,經常進醫院。
我還傻乎乎的帶着他徒步野營,他又懂事,又獨立,不像家裏的小痞子似的,有屁颠大的事就虛張聲勢的叫我過去看,安撫。
他一定累了,但是第一次和媽咪出來旅行,好高興,但是身體受不了了。
我果然不是個稱職的家長!
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轟鳴,降落在旁邊的空地上。
我好像已經傻了,任由蘇珊抱着若水上飛機,助理拉着我也上了飛機,看着醫生給若水,量血壓,聽心跳。
小嘴幹涸起鄒:“媽咪。”
我伸手拉着他的手,眼淚滾滾而下,對不起,若水,我知道從小沒有爸爸媽媽陪伴的孤單,可是,還讓你經歷我小時候的孤單。對不起。寶貝兒。
直升機載着我們降落在醫院的樓頂上,醫療人員迅速把若水擡下去,我傻傻的跟着。
若水被送進急救室,看着那潔白的玻璃門,我好害怕,若水就這樣沒了。好害怕。
好久,不知道多久,大夫出來了:“病人是肺炎引起的高燒,病情現在已經控制住了。
但是鑒于病人以前的病情,和身體狀況,需要隔離治療。”
肺炎,難怪,冷翠川會在溫暖的南方安家,陰冷潮濕的空氣會要了若水的命。
我還屁事不知的帶他出去野營!在寒假裏!
若水睡在病床上,好小,好瘦。
我呆坐在旁邊,看着藥液一滴一滴的滴下來,流進纖細的血管。
從小到大,你住過多少次院,打過多少針,吃過多少藥?
可是我竟然都不知道,甚至,連你的存在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老天可憐我們父子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相見。
寶貝兒,我發誓,我再也不要你離開我的視線,從現在這一刻開始!
第二天一早,若水醒過來了,“媽咪,我又來醫院了,我最不喜歡醫院了。”
“媽咪答應你,以後我們都不會來醫院了。”我會照顧的你好好的,不生一點的病,健健康康的,再也不打針,不受這個疼。
一個星期後,我們收拾東西出院,快聖誕節了,馬上又新年。
小孩子最喜歡的就是過節,可以收禮物。
若水很明白,從來不問我,你什麽時候走?你要回家嗎?
但是,他會在我憂慮的時候,給家裏的孩子打電話的時候,安靜的靠着我,不說話。
他這樣知足現狀,不争,多靠一會兒是一會兒,他知道媽咪還有別的家還有別的寶寶。
他這片刻的溫暖也是偷別人的。
他這樣我更舍不下他。
車子停在門口,我就看到了沈九的保镖。
該來的總回來,終于沉不住氣了麽?
下車,拉着若水的手,保镖鞠躬;“水先生,沈先生在等你。”
若水看着他,黑西服,黑墨鏡,聽了他的話,有點害怕的拉緊了我的手,我知道他害怕是我這一走,就不回來了。
“若水,先回家,我一會兒就回來。”
他不動。
“我保證,一定會回來。”
看着他的大眼睛,幹淨裏面是深深的擔憂,和憂愁。
吻他的額頭一下。
他進屋去了,趴在玻璃上,看着我,目送我離開。
上了沈九的車,他就在裏面坐着,見我笑一下,用下巴指一下若水的方向:“一個小小的你,小傾城。”
我們都是明白人,彎彎繞的話也不用多說,客氣話都留給別人說吧。
車子駛離冷翠川的門口,沈九習慣性的伸手摟着我的腰:“剛好過來這邊開會,順路過來看看你。”
低頭吻在脖子上,沿着耳垂,一路吻到嘴角。
我開口:“你欠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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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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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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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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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