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這場雪下的太不尋常。

不出幾天,這裏的雪便下的宛如東北三省一般,前幾天還說要出去玩的青行燈,現在只要一走出去立刻就會被雪埋住,實在無法,只好同我一起恹恹的待在家裏,看着有身高優勢又沒生病的人在外面愉快的玩雪。

“......那什麽。”哪怕我已經走神的很徹底,最終還是沒敵過旁邊那道有如實質的目光,只能硬着頭皮開口道,“你是不是很無聊?”

“是!”青行燈立刻便回答道。

“啊...這樣,”我撓着後腦勺想了想,“那我們來玩游戲?”

“玩什麽?”小姑娘托着下巴問道。

“俄羅斯方塊。”我微微一笑,說道。

......而且還是網上俄羅斯方塊。

“就是把畫面都填滿嗎?”青行燈問道。

“恩恩。”我飚着手速看着屏幕,漫不經心的說道,等到把別人虐了一輪之後,我退出來準備休息一下,無意間看到了青行燈的界面。

“......?”我瞄到她的用戶名那裏端端正正的寫着三個字,【青行燈】。

“怎麽了?”還在研究中的青行燈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問道。

“這個嘛,”我摸了摸下巴,說道,“你的名字就叫這個嗎?”

“是啊。”青行燈點了點頭,說道,“怎麽了?”

“有點奇怪。”我沉思了一下,實話實說道。

“......我沒名字。”青行燈皺起了臉,“我爸我媽以前叫我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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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實在閑得無聊的我想了想,“我給你起個名字吧?”我微笑的提議道。

“你?憑什麽?”小蘿莉抱着雙臂問道。

“叫哥。”我揉了揉她腦袋,說道。

“......哥。”青行燈看着我,仿佛在經歷了很大的思想鬥争之後才把頭偏過去,悶悶的說道。

“乖,啊~你覺得瑛這個字怎麽樣?~”我問道。

“......哼。”青行燈撇過腦袋,算是默認了。

“哼哼~”我心情大好,關了游戲,用鍵盤在電腦裏輸入一連串代碼,然後按下了回車鍵。

“你在幹什麽?”改名叫瑛的青行燈問道。

“嘿嘿,給你看點好玩的。”我神秘的笑了笑,打開了另外一個文件,複制粘貼,然後——

一串煙花在屏幕之中綻放出美麗的圖案,絡繹不絕,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只不過是煙花而已。”瑛很失望的縮回了腦袋。

“等到過年了我們去放真的。”我揉了揉她的腦袋,“他們已經上來了,你去找他們玩吧。”

“嗯。”她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哥......”

“怎麽了?”我微笑以對。

“如果有事,要叫我。”她義正言辭的說道,“無論如何,我都會過來的。”

“嗯,我知道了。”我揉了揉她的腦袋,目送她離開。

“唉,我就有這麽令人不放心?”等到她離開之後,我故作嘆息道。

“不是不放心,而是根本就沒有放過心。”聆別調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

“哈,原來我是如此的令你們不放心。”我哈哈一笑,站在窗前,看着紛紛揚揚的大雪,問道:“這雪是怎麽回事?”

“為何如此問?”他問道。

“哈,反常即為妖。”我意味深長的說道,“被坑的久了,總會有一點麻煩來臨的預感。”

“......”他沉默不語。

“你的沉默,讓我更加的确定了。”我嘆了一口氣,“罷了,始終是要來的,早來晚來,都是一樣。”

“你有什麽想問?”他說道。

“這場雪,何時能停?”我問道。

“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他答道。“總有一天。”

“是嗎......”我嘆了一口氣,“瑞雪兆豐年,下了這幾天,玩夠了,也該停了。”

“你想要什麽?”他又問道。

“我所想要的,和你們一樣。”我看着窗外的雪說道,“三餘只不過是一個想平淡度日的凡人,我想你們,應該也很想維持像現在這樣的日常,只不過——”我話鋒一轉,說道,“現在的安穩只是表象,我相信這一點你們比我更為清楚,要想安枕無憂,還差的很遠,我很懶,而且怕麻煩,所以這種隐憂,我不想保留,盡我所能,多消除一點,便更安穩一些,不是嗎?”

“......”他沒說話。

“奇怪嗎?”我笑嘆道,“仔細想想,也不奇怪,我父母雙亡,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漂泊,被稱為家的地方已經變成一片焦土,為了保護其他還活着的人,我不能回去,也無法回去。每當深夜醒來,懷念祖國的時候,想想他們能夠因為我的離開而安好,便覺得足夠安慰......”說到這裏,我眨了眨眼睛,笑道,“正如你們因為莫名的理由執着于我一樣,我也只剩下你們了啊。”

從過去到現在,我所失去的,已經足夠多了。

就在這時,突然我只覺得兩眼發黑,一下站立不穩,差點失去重心向前倒去,他似有所覺的往後偏了偏頭,我卻順勢自然的撐在桌子上,拿起了需要傾身才能夠到的水杯。

“天色不早了,去休息吧。”我喝了一口白開水,開口道。

“......”他沒動,而是思考了一陣,正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我便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還是說,你想留下來,就像昨天那樣?”我壞笑道。

“呵。”他袍袖一揮,走了。

“真不經逗。”我喝了口水,悄悄嘆了口氣。

上次之後便再沒遇見過的好友,如今又怎麽樣了呢?

天降大雪,溫度驟降到零下幾度,之前還顯得十分舒适的秋衫,此刻便十分的寒冷了。

“阿嚏——!”步天衡冷不防的又打了聲噴嚏。

“少爺?”一旁工作的秘書擡起頭來問道。

“沒事。”步天衡搖搖頭,“給我端一杯咖啡來。”

“好的。”秘書輕快的說道。

“啊對了。”步天衡看她走出去的時候突然說道,“我與以前有什麽不一樣嗎?”

“這個啊,”秘書輕快的說道,“感覺少爺比以前開朗多了,以前的話,就像是刻意在封閉着自己一樣,不想讓人接近呢。”

“是嘛....”步天衡托着下巴想了想,笑道,“原來是這樣一種感覺啊。”

“不過少爺現在看上去好多啦。”看到步天衡沒有追究的意思,秘書又大膽的說道,“我們都很喜歡少爺現在的樣子。”

“謝謝,”步天衡點了點頭,“你去吧。”

直到看不到了秘書的身影,步天衡收回目光,自嘲的笑了一聲,“直到現在,我終于成為我了啊。”

那麽之前那二十多年的人生,又是為了什麽呢?

“如果那家夥在的話應該說是為了遇見他吧....”步天衡看了看手中的報告,苦笑一聲,“不過,還真是一個麻煩吸引體質。”

空氣宛如一把鋒利的刀,順着鼻腔灌入了肺中。

這便是她睜開眼時的感受,适應着這着實令人難忍的寒冷,她揉着睡眼醒了過來。

“好冷。”她打了一個寒顫,咕哝道,但是卻十分幹淨利落的拿起床上的衣服,穿了起來。

寒冷的原因是因為窗戶的螺絲松了,于是冷風便将室內的溫度一股腦的奪走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女性才沒有睡過頭,她穿好衣服,打理了一下幹練的短發,走到窗戶前面看了看,幸運的看到松落的螺絲并沒有滾多遠,于是她把螺絲釘撿了起來仔細的給窗戶安好。關上窗之後,她發了一下呆,沒有了寒風,屋裏的暖氣頓時又奪回了主權,一陣熏得人有些發暈的熱氣迎面撲來,她有些适應不來的揉了揉額角。

她拿起一邊的手機,打開日程表看了看,然後發現自己安排的滿滿的日程,不禁嘆了口氣,“唉...這鬼天氣。”然後将手機合攏,随手放在了一個平臺上,随即拐了個彎,走到小廚房前,點火,開始準備早飯。

她站在竈臺前,熟練的敲開一個雞蛋,然後雞蛋的蛋黃是土雞蛋的那種舒服的顏色,哪怕只是她在超市的便宜雞蛋裏随意拿的幾只,也許在那麽多洋雞蛋裏就混雜了幾只土雞蛋進去,可是偏偏就被她撿到了。

就這樣吃完了早飯,她穿好規整的警服,然後套上一件大衣,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

雪花伴着寒風一下糊了她一臉,她連忙捂住臉,往前走了幾步在回身把門關上,在接觸到門栓的時候,鐵制的門栓仿佛一個無盡的黑洞一般——瞬間吸走了她手上僅存的一點熱量。她倒抽了一口氣迅速的縮回了手,轉身下樓。

寒冬臘月的天氣,讓人想窩在被窩裏什麽都不做。但是就是這樣的天氣,因為工作的原因,她卻必須得穿過嚴寒和距離形成的阻礙,去辦一件上頭交付下來的事。

可是似乎連老天都在與人作對,大清早,警局的門便被凍上了,如何也打不開,女性來到警局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怎麽了?”她問道。

“啊,是白前輩啊。”說話的人是一個剛剛加入他們的年輕人,在數九寒天之中,他的鼻頭被凍得通紅,在女性的目光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那什麽,天氣太冷,門被凍上了,打不開。”

“哦。”女性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她上前去,拿出鑰匙,擰了幾下打開鎖之後,推了推門,但是因為冰的太結實,門還是紋絲不動,就在這時,警局旁邊的暖氣管突然爆裂了,她及時的後退,滾燙的熱水便淋在門上,困擾了這群人多時的寒冰便消失了。

“進去吧。”女性把門推開,說道,“給物業那邊的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人來修一修。”

“不愧是前輩。”年輕人一臉贊嘆的跟着走了進去。

“......”女性看着一地的淩亂,嘆了口氣,“我待會要去見步少,在我回來之前,我要看到一個幹淨整潔的辦公室,聽到了嗎?”

“是!”衆人齊聲應道。

女性看了看他們,搖了搖頭,來到唯一一張還算幹淨的桌子前,拿出了一份文件,便離開了警局。

“你叫什麽?”淩霄樓內,步天衡看着這名女性,問道。

女性眨了眨眼睛,姣好的身材被警服襯出了幹練和果斷,雖然經歷了歲月的打磨,可是她的臉上還執着的殘留着一抹天真固執的氣息,正如她的眼睛所透露出的情感一般。

“白羽。”她眨了眨眼睛,平淡的說道,“我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啊......最近實習又加上快過年了比較忙,恩。

好久沒看到有建設性的評論了,也不是很想碼字。只能拿即使斷更了這麽久既沒漲也沒掉的收藏來安慰下自己了。

徒弟又跑去浩氣- -,我果然做人失敗。

本來還想寫點日常但是卻卡的要死要活....應該也沒人想看,我就趕緊走劇情完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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