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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她的靈魂将會是左右棋局的砝碼。這就是對于他,玖蘭家始祖,最大的詛咒。
靈魂的缺口,只有靈魂自願的填補才會完整。
也就是說,如果那個肮髒的男人沒有說謊,除非她牧原星空主動奉上自己,玖蘭樞永遠都無法得到真正的力量。
“哈哈哈哈哈。。。”絕望的笑麽,還是哀傷的笑呢?
這個女孩已經在用生命作為賭注了呢。
“出來吧,鬼鬼祟祟的幹什麽。”沒有擡頭,仍舊埋臉于交叉的臂彎之中,少女的聲音帶有濃濃的嘲諷。“好久不見,李土。”
“啊拉。才不過幾天而已,星空小姐就厭煩我了麽?別忘了,我們是有約定的啊。”沉重的腳步聲從走廊的盡頭緩緩響起,帶着一種壓迫感擴散在空氣中。
一青一紫的雙瞳有着濃郁的鬼魅之感,彌漫着危險的氣息。
“我答應你的要求。”單手扶牆站起,少女冷漠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只要你能實現我的願望。”
“真是個不乖的孩子。”屬于夜之吸血鬼的紅色雙眸微微閃爍,帶起一抹肅殺和寂靜。“嘛,不過,我還真的很喜歡你這樣呢。”
“各取所需。”輕拍身上的灰塵,拉開梳緊束在頭發上的發帶,星空的眼睛沒有絲毫的神采,空洞的讓人有些害怕。
“我們是一樣的。”玖蘭李土微笑,眼中的殷紅更甚。“我等你。”
“惡心。”轉身離開,少女沒有絲毫的膽怯和恐懼。
即使要墜入深淵,我也要選擇堕落的方式。
嘴角的笑意更濃,和冷漠包含殺意的眼形成強烈的對比,牧園星空已經在一點點中被邪惡侵蝕,亦或是屬于靈魂本性的暗色蘇醒。
我愛你,所以我恨你.
玖蘭樞。
☆、你不懂我的情
**********
馬車行進的吱嘎聲響回蕩在寂靜無人的小路上,在正午的此時給人一種異樣的疲憊。
鑲着黑寶石的奢華包廂內,兩位僅有的乘客,還是那樣處于沉默之中。
明明坐在相隔不遠的對面,卻彼此仿佛有約定般沒有絲毫目光的接觸,在壓抑中,各自享受着慵懶的漫長旅途。
輕眯雙眼的藍發少女,俊美非凡的貴族少年,這種畫面雖然唯美,卻隐隐藏匿着讓人不甚矛盾的困惑,就像是厮殺開始前的禱告,明明罪惡至極,卻表面上莊嚴神聖。
時光飛快的流逝,直到良久,突兀的咳嗽聲才終于打破這令人窒息的詭異氛圍,也在寂靜的此刻顯得分外刺耳。
從聲音中顯露出來的虛弱,清晰地傳遞到少女的腦中,讓她本已平靜的心緒重新蕩起了漣漪。
她竟然還會為了這個男人而擔心,還真是卑賤的靈魂!
單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反轉側躺在柔軟的席墊上,女子緩緩開口,“真是狼狽啊,純血君。”
輕擡手指,敲擊角落裏的玻璃,玖蘭樞的側臉在日光的照耀下,白皙的近乎透明。男子只是眼神變的更加冷漠和疏遠,身體上卻沒有因為少女的話有絲毫額外的動作,仿若她像空氣般本不存在。
“呵。”輕笑出聲,少女的眉角上揚,充斥着妖媚蠱惑的邪惡,全部看在波瀾不驚的少年心裏。
事實上,一個月來的波折幾乎耗盡了這個王者的全部。
是的,全部。
要做到如此的忍耐已經是超乎尋常。
然而,這樣的選擇,這樣的結果。
預料中的疏遠,預料中的背叛。
事到如今,當這想象中的畫面真的出現在眼前,卻讓他的心劇烈的抽搐,疼痛不已。
以借口來圓借口,本身就是錯的。
輕撫額頭,少年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和無助,不過也只是短短的一瞬,便消失不見。因而,即使是對面不遠處的她也沒有發現樞的動容。
“一個月沒有進食,很辛苦?”無所謂的拉開脖子上系着的藍紗絲帶,少女輕呼一口氣,聲音帶着濃濃的諷刺,“呵,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哦。”
“那種事情,無所謂。”樞終于開口,聲音卻帶着異樣的沙啞,将身體的虛弱更加變
相的暴露出來。
“如果現在殺掉你,還真是易如反掌呢。”冷笑出聲,擡起手掌捏住男子的下巴,星空狠烈的盯着樞的雙眸,然後卻在瞬間重新變得柔和溫婉,“抱歉,我開玩笑。我怎麽敢惹您呢?。”
“。。。。”沉默,還是沉默。
男子的靜寂無聲,讓少女的眼眸重新變得淩厲起來。
你可以斥責我,可以羞辱我。可是為什麽你要如此淡漠。
哀傷,痛恨,乃至無謂,無求。女子的內心連續轉換境地,在瞬間流轉過千年的此時,緩緩沉寂。
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反而還要一味貪求。犯了七宗罪之一的,是她罷了。
“因為讨厭,所以連我的血也不屑品嘗了?”輕柔摩挲樞的下巴,感受着指尖的冰冷觸感,星空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激動,無論是哀傷還是歡樂。“所以,強忍着,不肯動我。”
“你是笨蛋麽。”冷冷的呵斥不安分的女孩,男子的心中有着濃郁的混亂。
遠離,遠離,必須要遠離。
如果屬于暗夜的靈魂蘇醒,等待着的,只會是不能掌控的嗜血欲望。
看到樞的反應,少女的表情染上些許戲谑。她緩緩解開上衣的前兩排扣子,露出光潔白皙的脖頸,“你應該已經饑餓難耐了吧。”
“愚蠢。”喉嚨上下滾動,男子移開自己凝視的目光,看向窗外。
快到極限了。
“哦,這樣呢。”眼睛微眯,此時的星空潛意識裏,在尋找一個欺騙自己的理由。欺騙自己,他需要她的理由。
拿出在袖中藏匿的刀片,小而鋒利的刃在光的照耀下,有些懾人的寒。
手腕的皮膚被劃開,鮮紅的血掉落在地。一滴,兩滴,三滴,開出了妖冶的花朵。
如果是平素,這對于吸血鬼王者的玖蘭樞來說不算什麽。然而,在已經一個月沒有進食的此刻,血的芬芳已是致命的誘惑。
沒有絲毫遲疑,獠牙在第四滴血即将落地的瞬間刺入了少女的脖頸。雙目殷紅的男子,貪婪的吸食身下人的血液,唇舌與皮膚相接的觸感,已經讓他難以理智。
不可以,停下。
不要停,繼續。
兩個相愛卻并不相知的靈魂,在這一瞬間,碰撞出了內心最為淳樸的矛與盾。不想互相傷害的男女,卻在迷霧中漸行漸遠,于世俗中遮擋了雙眼。
女孩的臉頰越發蒼白,原本因為疼痛而抿起的嘴唇在此時綻開了最為完美的笑靥。
看吧,你還是需要我的。如果,在這個世上,沒有人在乎自己,那活着和死亡其實一樣。伸出雙手,緩緩移上男子的發間溫柔理順,女孩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我到底,恨你,還是愛你呢?
樞君。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君要打擂臺了。。。最近又會很忙。。。
原諒撒。。。
☆、回歸
***
黑主學院。
“樞學長,你終于回來了。”身着黑色校服的少女,一臉興奮的挽上男子的手臂,臉上的喜悅幾乎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嗯,我回來了。”白皙的手指緩緩擡起輕柔的撫摸着少女紅褐色的頭發,玖蘭樞低頭微笑,聲音帶着如水般的溫柔。
“優姬,有沒有想念我?”
羞紅了臉頰,女孩不好意思的嘟了嘟嘴,“學長不要開玩笑啦。”
內心并沒有因為珍視之人的出現而感到絲毫欣喜,玖蘭樞微微側身,眼眸不經意的瞥過馬車的方向。
“一條。”向夜之寮前行的俊美男子在衆人的簇擁下突兀的停下腳步,淡淡的囑咐,“整理車廂內的剩餘物品,該送往哪裏,你清楚明白。”
“大人。”遲疑躊躇着,一道身影出現在衆人眼前,“可是我····”
眉頭微皺,對于金發少年所說之事了然于心,樞擺手示意。
“知道了,辦完後去書房等我。”
“是。”
點點頭,目送衆人遠去,一條随即順從的走向馬車的方位。
雖然有重要的事情理應第一時間彙報,可是大人的命令,卻不得不從。
更何況交代的如此慎重,以至于要用到“物品”這只有兩人知道的暗語。
微微皺眉,一條拓麻對于車內的事物充滿了好奇。
雖說是離開一個月處理私人事件,可是樞大人卻并沒有給大家一個明确的答複。
慎重的打開車上的拉門,原本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一條拓麻還是因為眼前的場景,而吃了一驚。
上了結界的紫色光罩內,藍發少女靜靜依靠在紅色的軟墊上。衣物淩亂而污濁,散布了大片大片發黑的斑點。
雖然已經做了很好的遮掩,但是近身後仔細觀察,還是能聞到血的腥甜氣味。
“一條學長。”女孩轉過頭,露出一個蒼白的笑。“能不能送我去理事長那裏?”
“額。”吃驚的盯着眼前的少女,很清晰地看到她脖子上的齒痕,一條的思緒有些微的停滞。這個少女,不是。。。
“他很信任你呢。”淡淡的開口,聲音無力而虛弱,女孩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不想我死的話,請快一點好嗎?”
“失禮了。”回過神,一條拓麻迅速将女孩圈在懷裏抱離車廂。
身體機械的運作着,雖是幾個縱躍的時間,卻似乎有半個世紀那麽長。
懷中人的喘息,懷中人的顫抖,一點一點清晰地傳送到他的腦中。
這個女孩究竟遭遇了什麽,惹得玖蘭大人如此的對待。
心緒有些不寧,一條拓麻對于未知的事情更感頭疼。
不過好在,理事長辦公室已經到了。
******
“啊嘞?這不是小星空麽,怎麽這種樣子。”站在陽臺上的黑主灰閻一臉微笑的看着有些狼狽的一條,眼中卻充滿了懾人的寒意。
她,到底···?
“接下來的事情,就拜托您。”微微點頭,鄭重的将少女放在柔軟的沙發上,一條的神情有些疲憊。“我需要及時回複,失陪了。”
“不要這麽着急吧。”推推眼鏡,黑主灰閻聲音帶有明顯的戲谑。“不解釋下嗎?”
“不了,還請理事長大人先給星空小姐治療。
神色淡然的瞥過脆弱的少女,一條拓麻轉身準備離開,這種箭在弦上的緊迫感讓他明白離去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呵呵。”笑容未變,黑主灰閻的表情極度不自然,“如果一條君能傳個話就更好了。”
“什麽?”有些詫異的回頭,雖然對于眼前的男人并沒有絲毫的畏懼,可是話語中傳達出來的意味還是讓他微微皺眉。
最強獵人的威脅麽?
“請告訴玖蘭樞,他不珍惜的東西,自會有人接手。”推了推眼鏡,黑主一臉的平常,原本極具威懾的聲調恢複了吊兒郎當,可是如果細心觀察,還是能從他微眯的雙眼中看到認真的存在。
一條沒有回答,腳步接着向門外走去,同時心中的困惑更加。
這個女孩和樞大人,究竟是什麽關系呢?
敵人亦或者情侶?
Mao,算了,先去回複吧。
*******
“你到底在幹什麽?”嚴厲的呵斥着不安分的少女,黑主灰閻一臉鄭重的将紗布纏上她的傷處,俊美的臉上多了些焦慮。
“呵呵。”白皙的手指上移,輕柔的摩挲着男子的雙眼,女孩蒼白的臉頰流露出莫明的傷感。
如果當時,你在理事長辦公室,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會不同。
然而,都回不去了,全部。
“玩了個游戲。”直視着黑主的雙眼,為他的關心感到絲絲溫暖,牧園星空有種說不出的心痛。“只是輸了而已。”
“那現在,可以回來了麽?”低頭,擡起女孩的下巴,黑主的心不自主的柔和。
看着男子的眼閃爍不定,女孩的神情有些游離和呆滞。
還可以嗎?
錯過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小君打擂臺賽太忙了。
☆、計劃的潛伏期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品論。。大家給小君寫點評論吧。
不要看霸王文吶
寫文真的超不容易的說
拜托了
。。
******
大量失血的後遺症就是。。。。
無聊的N次方。
在醫院內度過的時光永遠是漫長并且刺鼻的,藥水的味道會讓你不自主的聯想起各種詭異的事物。
比如說福爾馬林,比如說溶液裏的僵屍,再比如說午夜驚悚的紅衣女子。
如果不是黑主灰閻的強烈要求,牧園星空打死也不會踏入這裏一步。人怕出名,豬怕壯,而她則怕在某個不知名的時刻,被人給咔嚓了。
現在這個混亂的時段,還真什麽都不好說。
信息雖然封閉,但醫院內陸續轉入的傷者還是讓她越來越清楚目前的形勢。
吸血鬼大量聚集城鎮,這意味着什麽呢?
意味着計劃的開始,意味着李土的回歸,意味着玖蘭家公主的覺醒。
還意味着自己與他的決裂。
所有的一切都将開始,所有的一切也終将結束。
*******
“4527,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不準下床,不準下床!!”叉腰,卷發,微胖的身材,護士長大人生氣的樣子真真像炸了毛的貓。
每次看到,都會讓星空産生一種莫名親切的感受。
“不要生氣了,明秀姐。”嘟起紅潤的小嘴巴,藍發少女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必殺技。
撒嬌加無賴。
“我最喜歡的就是明秀姐了,但是今天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求您了。”
搖晃着婦人的手臂,女孩的表情可愛的有些讨巧。
“不行啊,妹子。你才住院幾天,不能随意走動。”搖搖頭,被女孩叫做明秀姐的護士一臉的無奈,眉頭擰成了麻花。
“我也想你早點出去!咱院裏的小夥子哪個不是讓你耍個夠本啊?!”
“求您了。”隐約有淚花在閃動,此時的女孩格外惹人憐愛,甚至讓人感到不答應她的要求,都是一種亵渎神明的罪惡。
“我的小祖宗吶!”苦惱的轉過頭,憤憤的抿起雙唇,此時的婦人已經陷入了激烈的心理鬥争中。
“明秀姐。”咬咬牙,這一次少女的聲音有些突兀的生硬和鄭重,“我知道您是好心,可是我也有必須走的理由。”
“什麽爛理由?你知道嗎,你這是在拿性命開玩笑!!”護士長的內心已然動容了,她的表情告訴星空,愛和友誼。
石田明秀其實一直都知道。
作為一個有些人生閱歷的成年人,她十分清楚這個女孩經歷了什麽,失去了什麽,以至于這種魂不守舍的樣子。
每天傍晚都會一臉期待的看着窗外的太陽下山。
然後,在寂靜無人的午夜獨自哭泣。
“唉,算了。”從胸前的衣兜內掏出一個小本,熟練的翻到指定頁碼,石田下定決心,不再阻撓這個固執的女子。
“病人床號4527,四天前入住,經核實身體已經恢複健康,現在以護士長石田明秀的名義批準她出院。”
“謝謝您。”
“呵,傻孩子。”長嘆一口氣,護士長把出院證明遞給少女,聲音則充滿了疲憊和不安。“為了那個人,這樣做真的值得麽?”
沉默,女孩因為眼前人的問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說出真實的心聲需要勇氣,石田明秀很明白,所以她并沒有再多講什麽,只是靜靜地等待着,等待着少女給她的答案。
“我還不知道。”星空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實際上,內心深處的她也在惘然的迷霧中徘徊着。
“跟着自己的心走,千萬不要做出什麽讓自己後悔的事。”輕柔的理順女孩的長發,石田明秀的嘴角溢滿了溫柔和理解,“我一輩子沒什麽遺憾,現在過的仍舊很幸福,希望你也能這樣。”
“嗯。”擡頭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星空的心情暫時從緊繃和迷惘中解放出來。
真的謝謝你了,明秀姐。
真的,真的。
“走吧,在我反悔之前。”扶扶鼻梁上的眼鏡,婦人回轉過頭向隔壁的病房走去,随即消失在回廊的轉角,沒有一絲的猶豫,沒有一絲的拖沓,也讓床邊的少女更加清楚的認識到時光已逝的殘酷和無情。
“我知道了。”聲音輕輕的,星空回答道,“不過恐怕會讓您失望呢。”
*******
極盡奢華的真皮躺椅加上用黑水晶制成的鑲着金邊的貓腿式椅子,綴滿克拉鑽石的刺目吊頂高高懸在頭上,讓人不敢直視。
整個空間的格調透着說不出的高貴,但也隐隐藏匿着屬于惡趣味的血腥之氣。
而在這房中,最引人矚目的并不是這些名貴的死物,卻是一直未被描述或不敢輕易用語言來描述的謎樣男人。
懶散的坐在水晶桌前的邪魅男子,渾身上下透着王者的威嚴,乃至讓人覺得他此時的殘暴行為都是合乎天意。腳下幾乎堆成山的灰燼,是他手下隕落的士兵,以自身的犧牲換取的勝利與榮耀。
擡起左手擦拭唇邊的血滴,嘴角勾起的弧度完美到刀刻,男子的瞳孔內閃爍的是一青一紫的異色,在略有幽暗的空間內閃爍着詭異的光亮。
“你終于來了。”聲音回蕩在空蕩的房內,充滿着威懾。
“是,”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清脆的女音帶着虛弱。“我來了。”
房門突兀的由內開啓,傾國傾城的藍發少女逐漸呈現在眼前,靈動的發絲萦繞飛舞,湛藍的眸寫滿了大海般的鎮定和決意。
“我來了,玖蘭李土。”
**********
☆、該怎麽告訴你,我心中的答案呢?零。。。
*****
時間追溯到三個小時前·····
當時的太陽,還高高的挂在天空上灼烤着大地,不像現在的這般溫婉柔和。
唯一比較異常的也就是風很大,甚至吹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而除此之外,它确确實實是很普通的一個中午。
少女選擇這個時間出門,無非是想躲避危機,可是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上天就是很會開玩笑。有些東西一旦注定,躲也是躲不掉的。
陽光雖然威懾了陰暗世界的生物,卻放出了殺傷力更強的獵人。
如果知道會遇上他,她絕對不可能因為這樣一個透氣的機會而選擇私自外出。
雖然很後悔,不過世上沒有早知道,所以現在的少女也只能硬着頭皮去面對自己以前所欠下的債務——那張以生命為代價的巨額支票了。
樹上的少年慵懶的看着樹下的少女,宛若雕刻的嘴角一直緊抿着,琥珀色耀人的瞳孔內滿是濃郁的厭惡。
“好巧呢,”銀色的發在微風的吹拂中蕩起,仿佛也嘲笑着樹下女子的顫抖和無力。
“零。”擡頭露出一個完美的笑靥,少女的內心卻猶如撕裂般難過。
死亡對于她來說,已經不算是什麽威脅。
然而,當時錐生零對她所說的話仿佛還在耳畔。
···省省吧,沒想到你會站在她的一邊!惡心。····
我背叛了他啊,那個孤獨的內心害怕失去的零。
所以,我還有什麽臉面在他的面前理直氣壯呢?
“怎麽,在吸血鬼那裏反而變的越發膽小了。”雙手插在校服的褲兜裏,男子從樹上一躍而下,單腳着地,姿勢優雅而帥氣。
“唔,零。”目光閃爍着,星空真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他。深深的愧疚感猶如漫天飛來的迷霧,将她層層包圍。
“我讨厭你。”眼神像鷹一般的銳利且冷酷。錐生零看向少女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同類,而是準備玩味獵物的嗜血獵人。
在欺騙他以後,這個女人竟然還敢出現?還能夠這樣的對自己微笑嗎?
“應該兌現你的諾言了吧,牧園同學?”
緩緩靠近,少年的壓迫感讓原本站在那裏的女孩不自覺的向後輕移腳步。
“牧園同學,麽?”愣愣的盯着眼前人的金色眸子,少女的心中是說不出的空洞。“還真是不習慣的稱呼。”
沒有回答,男子攥住女孩的下巴,猛然擡起。
頸部肌肉瞬間拉傷的痛苦讓她輕哼出聲,像一只嗚咽的小獸。
“痛,不要。”
“就是要讓你痛苦。”沒有表情,眼中的內容卻寫滿了哀傷,錐生零的神情是說不出的落寞,“為什麽要背叛我?”
“對不起。”目光再次游離,星空的眼淚自眼眶中緩緩滾落。打在少年的手上,灼傷了他的心靈。“我真的很抱歉。”
“現在說這些有用麽?”無力的甩開禁锢少女的手,錐生零的語氣略顯沙啞。“現在的我因何而活?因何而存在?”
詫異的擡頭,女孩的瞳孔因為少年的話而瞬間放大。
他說了什麽?
即使複仇失敗的錐生零也應該有優姬的陪伴,不至于失去活下去的理由啊?
“為什麽?”大聲地質問着,女孩幾乎忘記了自己此時的立場,她的眼眶中綴滿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滴滴澆灌給了大地。“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自己?”
“呵。”盯着女孩那張傾城絕代的臉龐,錐生零的手溫柔的擡起,撫上少女的眼角。“你知道多少,其實你什麽都不知道吧。”
“可是 。。”慌亂,驚恐,一瞬間積聚在心裏的軟弱全部爆發。将她,牧園星空重新打回幽深的谷底。
外來者的感覺,讓她極度的壓抑和窒息。
“我。”低頭,掩住自己幾欲咆哮的口,星空的世界在這一瞬間被□□裸的撕裂。
餘下的只有不斷地自我否定和深深的挫敗。外來者,嗎?
“為什麽要揭我的傷疤?!”
沒有回答,男子的手指摩挲着少女的唇瓣,在她失去自我的空洞時刻,突兀的吻了上去,沒有任何預兆的吻了。
唇舌糾纏,然後便是濃郁血腥的滋味充斥了口腔。
少年的手緊緊鎖住女孩纖細的腰肢,他貪婪的吸吮着懷中女子的所有甜蜜,幾乎報複性的弄痛着她。
良久,女孩終于抓到空隙,猛力的推開禁锢她的少年,眼中滿是錯愕和不解。
“你。。”少女撫弄着自己的唇角,口腔裏仍舊存留着腥甜的滋味,就像她此時的心情。
“還不懂麽?”少年的微笑略顯苦澀,緩緩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止。
只是因為女孩的顫抖和驚慌的雙眼。
“啪。”拍開少年的手,女孩的神色有着莫名的憂郁。“為什麽?”
“我喜歡你,我錐生零喜歡你。”
“你說什麽?”愣了,真的是完完全全愣了,少女此時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要我再吻一遍麽。”少年看到女孩的表情,不覺有些失笑。
這是什麽反應?
“可是,優姬她?”
“你在說什麽?”男子鄭重其事的看着女孩的眼睛,清晰地回答道,“只是朋友罷了。”
張開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星空深刻的認識到了因為自己的穿越而引發的蝴蝶效應到底有多大。
為什麽原本喜歡優姬的他,會注意到我呢?“零,這一點也不好笑,不要開玩笑好麽?”難以肯定,女孩因為心中的答案而目光閃爍。
“第一次見到你,我對你只有深深的排斥。”
“然而,你的脆弱,你的無助,你的寂寞卻深深吸引了我。”
“我們是一樣的,星空,我們是一樣的。”
“看着我的眼睛,不要逃避好嗎?”
“等等,給點我時間讓我考慮一下。”望着眼前少年清亮的眸子,星空無法面對。她知道自己欠了零太多太多。
不僅剝奪了他的複仇機會,還剝奪了他原本真正喜歡的人的位置,讓他走上了一條不知道未來的荊棘之路。
沒有言語,少年注視着女孩的琥珀色雙眸逐漸轉冷。
“請不要再做任何欺騙我的事情了。”搖搖頭,苦笑一下,錐生零緩緩回過身向遠方走去,“我其實很害怕也說不定。”
少女仍然站在原地,微風蕩起了她藍色的長發,有種莫名憂郁的滋味。她久久遙望着少年離開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該怎麽告訴你我心中的答案呢,零?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罷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有話要說。同志們留言告訴一下這個困擾的妹子吧。
咱一天幾更,各位看官能收個藏啥的,評論評論?
求評論吶。。。
求收藏吶。。。。
☆、不抓緊,失去只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們,祝大家五一假期快樂撒。。最近作者表示會積極碼字,讓大家看的酣暢淋漓滴!!!!
如果不是偶然走到這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錯過多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真正放棄。
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一幕的話。
******
蒼茫的夜色如同吞噬一切的饕餮巨獸,無情的撕裂了明與暗的界線,讓本就缺少了光亮的世界更顯得烏塗與晦澀。
仿若蒙了一層紗布般充斥着赤裸裸的暧昧,讓人莫名的心安,也莫名的惶恐。
照理說,在這種昏暗的狀況下,應該什麽都看不到。
畢竟距離那兩人所處之地還有些距離。
可是站在天臺轉角處的少女仍舊好像看到了什麽。
眼中的淚水,驚恐不已的神情,就好似丢掉了最重要的東西般茫然失措的可憐模樣。
微張的口已經用手捂住了,應該是怕發出什麽嗚咽的聲音驚擾了不遠處正在甜蜜的兩人吧。
難以想象,現在的她正承受着多麽大的痛苦,以至于彎下了高貴的頭顱在黑暗的小角落中獨自哭泣。像柔弱的困獸,獨自舔舐着傷口。
她看到了什麽呢,又因何而如此痛苦?
情字,害人啊。
******
“樞學長,怎麽了?”殷紅的血色在少女的眼眶中閃爍着,象征着此女身份和地位的轉變。像是洞穿黑暗的明燈,預示着她從此擁有了暗夜王者的蠱惑之力。
而此時原本注視着這樣一雙眸子的男子,卻突兀的移開了視線,轉而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塔樓的小角落,帶着心痛并有些許期待的情感,不自覺的從男子的神色中流露出來。
看在少女的眼中有些分外的刺目。
究竟是誰?能夠如此吸引他的視線?
這個立于尖端的王者。
“星空。”獨自喃喃,眼中閃過的是憐惜和痛苦,不過他很好的掩藏了自己險些失控的情緒,将遠眺的雙目移回,重新落在身邊的女孩身上。
“優姬現在還在叫我什麽?”
“樞學長啊?”少女的眉角皺成了一團,困擾的樣子分外可愛動人。
“呵呵。”輕笑出聲,男子放開環繞着她的手臂,轉而敲了一下女孩的額頭。
“不應該叫學長了,要叫哥哥才對。”
“唔。”雙手捂住被打痛的地方,女孩嘟起嘴巴悶悶的回複到,“是,樞哥哥,優姬知錯了。”
“可以自己回去麽,但是不要亂跑。”淡淡的吩咐道,原本還在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玖蘭樞恢複了平素那般冷漠神秘的樣子,“一條,送小姐回房間。”
“是,樞大人。”
不知道何時守候在一旁的金發男子從黑暗的霧霾中緩緩走出,在向着男人所在的方向行過一禮後,轉而拉起還坐在地上的少女。
“優姬小姐,請跟我回去。”
“可是,”猶豫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男子,女孩的心中充斥着不安,一旦離開就會失去的感覺刺痛了她。
“回去吧。”
樞的聲音雖然仍舊是那麽溫柔,可是少女仍舊敏感的從中讀到了一抹急切和驅逐的意味。
她只好咬咬嘴唇,将要說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默默的點了點頭。
在女孩離開的那一刻,男子終于抑制不住的捂上了心口所在的位置。
一股從靈魂中傳來的哀傷,仿佛要将他推入冰水一般,痛的刺骨。
熟悉的感應,根本不需要任何猶豫。
他非常确定剛才的那股氣息。
那個屬于他想愛卻不能愛的女子的氣息。
默默轉頭,看向塔樓的某個角落,樞甚至能夠感受到她的顫抖和無助。
恐怕,他早已傷透了她的心,失去只是時間的問題了吧。
長長呼出一口氣,玖蘭樞正要準備離開,可是突如其來的另一種熟悉的感應卻讓他猝然停下了腳步。
紅色的妖冶在夜空中劃過,一個眨眼的瞬間,眼前已經什麽都不剩了。
男子用了瞬移。
*********
哀大莫過于心死。
愣愣的注視着不遠處的他,星空的手攥得緊緊的,甚至指甲都陷入了肉中快要掐出血來。
還來幹什麽?過來幹什麽?
“零,帶我走吧。”
疲憊的說出口,星空感到自己的身體好像在這一瞬間虛脫了。“帶我離開這裏。”
銀色的發在微風中蕩起,琥珀色的瞳孔中是滿滿的擔心。
站在女孩身後的俊美少年突兀的摟住了她的腰肢,帶入懷中深深的鎖住。
“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淡淡的聲音從耳邊拂過,印在了少女的心中讓她産生了濃郁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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