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章節

楚的。”淡淡笑着,說着幾乎從沒跟任何人提起過的家務事,雲一鶴嘆了口氣,“然後,再到我父親,就幹脆連家鄉話都不會說了。”

“也是哈,那等于他就是北京出生北京長大的?”

“嗯。”

“難怪。”

“有一次,小苕剛來北京的時候,跟他打招呼,說了幾句家鄉話,也搭上年輕人語速很快,當時我倆都愣了一下,感覺似乎沒聽懂,現在想想,真是挺‘忘本’的。”

“小……哦就吧臺那小孩兒哈。”

“是。”

“你們是老鄉?”

“親戚家的孩子。”

“喔——”點點頭,韓峻熹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還說呢,我後來還真查了一下兒那個‘苕’是啥意思,讀shao的時候是不是方言啊?”

“是。”

“而且說的是……”

“紅薯。”

“還真是啊,我都不敢确定。”

“真是。”

“那他等于叫小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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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個方言土話裏的愛稱,他本名裏沒有這個字。”有一搭無一搭解釋着,也好像根本不怎麽願意花時間解釋這些東西,雲一鶴喝掉杯子裏的酒,然後緊随其後又倒了大半杯。

“啊——懂了。”韓峻熹一臉恍然,同時也有點開始擔憂,對方接二連三越喝越猛,這真的……行嗎?擔憂到了一定程度,卻又不好說,只是在微醺的他開始面對着明顯在以很快速度陷入酩酊的男人,用玩笑緩解緊張而怪異的氣氛,“你看,跟你雲總在一塊兒,就是長學問。”

“……不是說了別叫我雲總了嗎。”眼睛,微微眯起來了,嘴唇也稍稍抿着,雲一鶴慢慢站起身,走到韓峻熹旁邊,輕飄飄,慢悠悠,坐在那張單人沙發的扶手上。修長漂亮的指頭拿着酒杯,湊過來,在對方的杯子上“叮”地碰了一下,繼而把邊沿貼在唇邊,三兩下,喝掉了那大半杯烈酒。

後來想想,氣氛,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變得徹底不對勁的。

“……一鶴,差不多得了。”覺得情況在往糟糕方向發展,韓峻熹伸手過去,拿開對方的杯子,放在茶幾上,“一醉方休說說就好,真喝成那樣,也傷身。”

“不傷心了……就行。”

“你是真特喜歡他哈。”看着那張英氣十足的臉上顯出背道而馳的萎靡,韓峻熹有點不舒服不愉快,他也放下自己的杯子,然後試圖把雲一鶴安頓回沙發裏坐着。

可對方并不配合,只是笑着搖頭,苦笑着搖頭,喜歡?早就沒了,現在剩下的,都是不甘心,太不甘心,他堂堂雲老板,怎麽就眼瞎到被利用,被盤剝都渾然不覺呢?

“反正都過去了,不甘心也沒用啊,要不你告訴我他住哪兒,我叫幾個哥們兒給他上個‘集體課’?打掉幾顆牙你說了算,我們保證不多不少。”開着玩笑,扶着那酒勁兒開始上頭,坐在沙發扶手上有幾分搖搖欲墜的男人,韓峻熹站起來,拉住對方的胳膊,“來,你先坐我這兒,坐下,別摔着。”

“不用了峻哥,真的不用了……”搖着頭照例不肯配合,雲一鶴眼神朦胧,語調拖沓,明明在拒絕,卻還是牢牢抓着對方的袖口,兩個人用極其別扭的姿态糾纏到一起,而後終于在韓峻熹動用了一點蠻力想要把他按到沙發上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雲一鶴借着快要摔倒的機會,和那男人急着扶他的動作,突然湊上前去,就那麽用自己還沾着金朗姆味道的微涼的嘴唇,貼在了對方唇角。

再然後,他微微張開口,極盡魅惑與挑逗之能地,輕輕咬了一下韓峻熹的臉頰,又把舌尖貼着那淺淺的齒痕舔過。

他就像是和人類玩兒high了的貓,沒了輕重之分,沒了半點顧慮,只要自己舒爽了就好。

而被他咬了的那坨人類,已經全身僵硬,背生芒刺,面露土色,目瞪狗呆。

“那個……一鶴,醉了,你醉了啊,來,好好坐着,坐着。”話都說得淩亂起來,韓峻熹極力冷靜着,仍舊想要把那居然低聲笑起來的惹禍精安頓在沙發裏。

雲一鶴這回,還是沒聽他的,用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甩開那練散打的手,說自己太熱了要去洗澡,他理都沒理被他吓着了的男人,微微搖晃着,大步往後頭的浴室走去。

而直到那個背影閃金門裏,直到門被甩上,直到聽見水聲響起,站在原地的韓峻熹,都還一臉茫然,半身冷汗。

摸了摸微微刺痛的臉頰,他一屁股坐進沙發裏。

也許,他該趕緊走,在事态一發不可收拾之前趕緊走。回家,睡覺,第二天等着接受對方的道歉,然後他們還是朋友,啥事兒沒有。

可他錯就錯在沒走,他留下了,揣着狂跳的心髒,他留下了,還鬼使神差,想着別讓員工什麽的進來看見雲一鶴的醉态造成什麽不良影響,而從裏頭鎖了辦公室的門。

他一步錯,步步錯,終究錯到不知伊于胡底。

而就在他連酒都放棄再喝,只是坐在沙發裏刷手機等着對方洗過澡,冷靜一些後走出來跟他說不要緊了剛才都是誤會的過程中,他那還算管用的耳朵,聽見了從浴室方向傳來的,低沉,卻絲毫未加壓抑與遮掩的……呻吟聲。

好奇心害死喵星人,也就能害死他韓大峻。

他特麽的好死不死,非得去看了。

然後,就在悄悄推開浴室門的剎那,他看見了側身靠坐在瓷磚牆邊的雲一鶴。衣冠不整,醉眼惺忪,嘴唇半張,臉頰緋紅的雲一鶴。

襯衫敞着扣子,長褲撤了腰帶,胸前的櫻紅硬着,胯下的粉嫩挺着,一只手攥着濕潤的器官搓弄,一只手,則已經探到身後,鑽進了緊緊收縮着的穴口。

感覺就像一枚閃光彈就在眼前爆裂,瞬時經歷了人生中從未有過的重大情感體驗的韓峻熹,腳底下快要軟成泥,腦子裏已經亂成粥,沒牙擋着心都能從嗓子眼兒裏被他嘔出來的韓峻熹,連一句“哎呦我操!”都罵不出來了,只剩下求生意識和逃跑反應。

可……他沒跑成。

剛剛還在玩弄自己性器的那只手,猛然伸過來,剛剛還蜷縮在地上的那個人,用最快速度撲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褲腿,繼而又牢牢扯住了他的腰帶。把他整個人借着慣性,壓在冰涼的瓷磚地上。

“峻哥!你看都看見了,就幹脆負責到底吧!你喝都陪我喝了,就幹脆也陪我醉了吧!……”眼冒金星被撲倒在地時,韓峻熹聽見耳根傳來滾燙的聲音,裹挾着濃重的酒氣,用已然被逼上懸崖決定亮出爪子奮起反擊的困獸一般的語氣,那麽對他說。

*** *** *** *** ***

要說韓峻熹長這麽大,怕過誰?

可能,也就屈指可數的那幾個。

首先是自己媽,爹好說話而且有效的獨出心裁的教育手段千變萬化,他對爹是敬大于畏的,而母親,一個當了三十幾年班主任,同時也曾是他的班主任的,嚴肅認真,似乎只有在曾經的學生來看望時才會展露出不帶有嚴厲色彩的目光來的女人,讓他真的是畏大于敬。

然後,是警察。雖說從不違法亂紀,卻還是莫名看見警察就緊張,他有時候甚至開玩笑說自己八成是死刑犯投胎轉世的。

再然後,就是雲一鶴了。

現在的雲一鶴。

那個眼裏已經着了火,周身上下都澆透了春藥釀成的酒一般的雲一鶴。

他抓着他,壓着他,好像是志在必得的掠奪者,又像是孤注一擲的乞憐者,手上力道大得無法掙脫,更無法掙脫的,則是口上力道。

不,并不是後來的口交。

而是那滾燙的聲音,哀求的腔調,是那一句“峻哥!算我求求你!你就成全我這一回!”。

韓峻熹不知為什麽,沒辦法抵抗那句話。

那語氣就像是個詛咒,讓他有種深深陷入命裏注定的人生黑洞的無力感。

腰帶,被扯開了,松垮垮的迷彩褲,被生拉硬拽扒了下去。雲一鶴用他從沒見過的表情面對着那黑色內褲包裹着的物件的形狀,緊跟着,就在他反抗之前不由分說,把指頭探進了內褲邊沿,摸到了那已經心馳神往太長時間的一條。

還沒硬起來,但分量已經相當足夠,內褲也拽掉後,那與其說英俊不如說兇悍的器官在雲一鶴眼裏魅力大到快要晃瞎他的眼。韓峻熹胯下一冷,頓覺不妙,伸手想要拽住內褲然後掙紮開來,就算不會動手打這位明顯就是在酒後亂性的雲總,也要将其控制到自己方圓兩米範圍之外,最起碼讓對方手再長也碰不着他。可想歸想,對方的動作,卻遠比他腦子運轉的速度快。

用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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