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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那是一只長毛布偶貓。楚惜不由得仔細打量起來︰這貓可貴了, 末世前, 一只純種的布偶,都是五位數起, 如果這位周高澥譴有⊙的,說明他末世之前條件也應該不錯。

母貓擡起頭來, 與楚惜四目相對,随即不屑地扭過了頭, 舔了舔爪子。楚惜無趣地收回目光, 打了個哈欠。

周高澋擴U“我家Sally也到了該找男朋友的年紀了哈哈。這貓啊,如果到了發情期, 不交配, 是會憋出毛病的。”周高澔耙丫說得這麽清楚了,又是一片好心,總不能伸手打笑臉人, 左寧略一思索,便把他讓了進來。

沒想到楚惜當街丢臉,竟然因禍得福,這麽快便有“女朋友”送上門來, 如果可不做“絕育手術”, 就平安度過發情期,倒也是好事。

周高澥親竽在那場“慶功宴”上認識的,這人的異能等級普通,似乎連二階都沒達到,但很善于鑽營, 以他的能力居然能跻身淨土城的“高層”聚會,不得不說還是有些手段。

這不,剛剛聽說“無根閻羅”的貓發情了,便巴巴地把自家布偶送上門來,可惜這個馬屁并沒有穩穩拍中十環。

左寧明知這樣對楚惜最好,可心裏總覺得別扭,不知哪裏不對,就是不想放自家毛團出去“亂來”。周高澣嚷绲亟辛艘簧“寧哥”,左寧不過二十四五歲,而周高澘雌鹄粗遼偃十了,叫得倒是順口。

他以為左寧有顧慮,笑道︰“我家Sally性格特別溫順。”他看了一眼趴在左寧腳邊傻愣愣的楚惜,補充道︰“也是速度變異。”

楚惜還是沒反應過來,他懷疑自己做貓做久了,對人言已經失去了分辨能力,這是要他和那只布偶……交配嗎?

楚惜被左寧抱到了樓上的卧室,那手提貓籠一打開,卧室門便關上了,周高澫勰降擴U“末世還能住這樣的大房子,真是想都不敢想的。”

左寧卻是一直沉默,不大想站在門口看自家毛團的“交配”過程,下樓去了。

布偶貓從手提貓籠裏走了出來,動作優雅,楚惜總算知道為什麽周高澮特意強調自家貓咪溫順了,楚惜雖然是成年貓的大小,可作為虎斑,還是比布偶小了一大圈。

Sally坐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看了楚惜一眼,楚惜雖然現在是只貓,可依舊保持着人類的思維,很難分辨一只貓的美醜,只是覺得布偶大概都是這樣的,可不知怎麽,那母貓身上的味道意外地吸引他,楚惜有種忍不住沖過去聞聞的沖動。

哪知剛抽了兩下鼻子,還沒碰到它的毛,母貓便長長地“喵”了一聲,意思是︰“滾遠點!”楚惜被吓了一跳,一屁股坐了回去,愣愣地“喵”了一聲,叫Sally的母貓審視般圍着楚惜轉了兩圈,一邊發出威脅的“嘶嘶”聲,一邊總結︰“沒用的美短,敢靠近我撓死你!”

楚惜被Sally的警告拉回了一點神志,他剛剛居然有了強煎一只貓的沖動!上輩子的經驗告訴楚惜,控制發情期的最佳手段就是強迫自己遠離一切母貓,因為這些母貓身上會散發一種對公貓來說十分“誘惑”的氣味,楚惜掉頭就跑。

Sally卻是驚呆了,反而追了上來︰“你什麽意思?”那股特殊的味道再次撲面而來,楚惜只覺得煩躁,不知為什麽,這股“貓味”,激發起楚惜欲望的同時,心裏想的并不是對面布偶那毛絨絨的貓屁股,而是左寧的小腿。

楚惜覺得自己愈發變态了,晃了晃圓腦袋︰“沒什麽意思,你不是不想讓我靠近嗎?”楚惜的語速很快,“咱們一起撓門吧!這樣就能出去了,我真怕自己不小心那啥了你。”

“啪”的一聲,楚惜猝不及防挨了一爪子,這一爪子穩準狠,速度極快,楚惜脖子上的毛都禿了一塊,傷口周圍漂亮的虎斑絨毛,染紅了一片,楚惜不可置信道︰“你有病啊?”

Sally高高揚起下巴︰“你竟敢對我沒興趣,你不是在發情嗎?”楚惜恨得牙癢癢,忍着脖子上的痛,怒道︰“你這是什麽腦回路?”他退後了幾步,防備道︰“別以為我不敢打女人啊!”

Sally甩了甩尾巴︰“‘女人’?你怎麽說話跟那群‘兩腳獸’似的?”楚惜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兩腳獸”是什麽意思,向後退了一步。

楚惜能感覺到脖子上的傷口在迅速愈合,可疼痛卻是實打實的,血管依舊“突突”地跳,自己明明好言好語的,這母貓卻這麽不講理,楚惜也失去了耐性︰“你管我!”

Sally再次撲了上來,楚惜這次早有準備,左右躲閃,他已經是三階變異,因為進階更困難的原因,變異動物們的異能等級普遍比人類要低得多,這個時候絕大部分都是一階,認真起來,哪裏是楚惜的對手?

可楚惜到底認為他一個男人,跟一只母貓較勁,無論哪個角度來想都不大合适,只好四處躲閃,哪知布偶貓非但不停手,反而愈發憤怒。

動物變異之後,雖然情感和思維遠遠達不到人類的複雜程度,可依舊在智力上有一定提高,從出生以來,無論是人還是貓,都對它高看一眼,唯獨這只可惡的虎斑美短,見到它避如蛇蠍,還是在發情期!

這只布偶氣急了,滿屋子追楚惜,兩只變異動物,還都是速度異能,幾乎只見兩條殘影在房間裏亂飛。

追趕之中,打翻了不少擺件,撓壞了兩片窗簾,楚惜簡直欲哭無淚,Sally奔跑時散發的體味,令他愈發精神恍惚,呼吸急促,滿腦子都是左寧。

楚惜邊跑,邊“喵嗷”叫喚︰“不要追我了!我不喜歡女的!”那母貓突然停住了腳步,楚惜從前似乎在文獻裏看到過動物界也是有同性戀的,而且比例不算特別小,他以為Sally了解了,剛要松一口氣,卻感到屁股一疼,回頭一看,那裏已經以一片血紅。

布偶貓簡明扼要叫道︰“放屁!”

楚惜真是被惹急了,“喵嗷”一嗓子就要沖過去反擊,可剛剛起跳,門卻開了,門外兩只“兩腳獸”同時愣住了——這房間像是被掃蕩過一樣,窗簾被卸掉半截,桌角、床頭上布滿了爪痕。

大布偶正蹲在床頭櫃上,一臉戒備,小虎斑跳了半截生生卸了力氣似的,落到了大床中央,明明是攻擊的姿态,卻看起來更慘一點——脖頸處的毛都被染紅了一小撮,那布偶倒是幹幹淨淨的。

楚惜見到左寧,忽然滿腹委屈,嫩生嫩氣地“咪”了一聲,琥珀色的大眼楮似乎要滴出淚來,別說自家主人,這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路人都看着心疼。

周高澣床皇切奶郏直接吓得臉色慘白︰“怎、怎麽會這樣?”看樣子明明是自家的Sally欺負了了“無根閻羅”的愛寵,不是說他的貓很厲害嗎?怎麽被撓成這樣?

原本打算獻殷勤,結果馬屁拍在了馬腿上,弄巧成拙,一直聽說左寧對自家貓咪寵得不得了,依着他的性子,是不是馬上就要放出“無根草”把自己吸幹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周高澋睦浜股材羌浣濕了後背,能言善辯的一張嘴,跟吞了一整管502似的,連張都張不開,只能緊張地看着左寧。

預想之中的恐怖咆哮并沒有到來,相反,左寧十分平靜地抱起了楚惜,客氣地說︰“看來是我們多事了,貓也會挑剔。”

不知怎麽,周高澦坪醺械階竽的心情竟是變好了,至少剛剛一直萦繞着他的郁結氣場一下子散了不少,周高澚忙抹了一把冷汗,粗暴地拎起自家布偶,生怕左寧後悔似的,一邊連連道歉,一邊腳底抹油地跑了,出大門的時候,甚至絆了一跤。

左寧扒開楚惜脖頸處的絨毛,發現傷口果然已經愈合了,只是毛毛上染着的一點血跡還沒有退掉。

左寧想當然地認為是自家丸子用強不成,反而被撓了一頓,頓時又有點不爽︰“人家看不上你,就別勉強。”楚惜對左寧把自己想成“色情狂”的事實非常不滿,抗議地“喵”了一聲︰明明是那只布偶腦子有坑!

脖頸處的傷口已經愈合得差不多,只是屁股還有點疼,楚惜扭過頭去舔毛,那裏毛色比較深,左寧這才發現自家毛團的屁股被血跡染濕了一片,不由得态度軟了下來,心疼地輕揉了一把,嘴上卻補充︰“被撓成這樣,多丢人。”

楚惜氣結,總覺得今天的左寧有點不對勁,卧室裏還殘留着那只布偶留下的味道,左寧卻一直為它說話,楚惜心中的焦躁始終沒有散去,突然升起一種“反正我是發情期的色情狂”的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楚惜幹脆豁出去了,反正我是貓,他想。

左寧之前只穿了一條短褲,因為開門接待客人,所以匆匆披了一件棉質長睡衣,是類似于浴袍的設計,此時他腰間的帶子松松垮垮,裏面的緊實肌肉露出大半,左寧只覺得自家毛團撒嬌似的又在身上蹭來蹭去,柔軟的絨毛觸感很好,也就由着他了。

剛剛在一樓時,那位周高澮恢斃跣踹哆兜乩關系,左寧一個字也沒聽進去,竟有一種“自己養了這麽久的白菜要被貓拱了”的奇異感覺,因此發現兩只貓打起來之後,左寧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松了一口氣。

左寧有一下沒一下地摸着楚惜的毛,腦中念頭過電影似的閃過,竟猛然想起了初見時,楚惜白嫩臉蛋,貓耳長尾的人類造型,可沒來得及深入思考,便感到自己小腿一熱,楚惜竟不知什麽時候跳了下去,抱着自己的小腿再次聳動起了屁股!

剛剛那布偶留下的味道,仿佛成了最管用的催化劑,給了楚惜說服自己最完美的借口,楚惜正全神貫注地樂不思蜀,卻冷不丁被左寧一把抓着脖頸處的皮毛拎了起來。

楚惜被迫與左寧四目相對,一張萌萌的貓臉,與白肚皮上那不和适宜的粉紅色“小小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一時場面非常尴尬,見左寧臉色鐵青,楚惜緊張地舔了舔鼻子,試圖掙脫,擡起後爪猶猶豫豫地去扒左寧的大手,可憐兮兮地‘咪’了一聲。

左寧看了自家毛團半晌,只見他脖頸處還是一小片血跡,琥珀色的大眼楮淚汪汪地六分委屈三分可憐一分傻氣,終于還是嘆了口氣︰“趴好。”

楚惜聽話地一動不動,任由左寧将他翻了過來,左寧面部表情十分糾結,楚惜幾乎懷疑他是要放“無根草”結果了自己,直到左寧的大手忽然撫了上來。

楚惜一個激靈,想要跑,卻被左寧一指頭按了回去︰“跑了就自己解決。”楚惜立即不動了。左寧的手掌幹燥溫暖,可沒過一會兒就被自己弄濕了。

神奇的是,那股燥熱很快便煙消雲散了,楚惜的理智霎時間徹底回歸了,他縮成一團,難得的害羞,幾乎把圓腦袋整個插進了爪爪裏。

耳畔傳來左寧洗手的聲音,楚惜縮得更緊了,這種心理上的滿足,也是那麽強烈,楚惜根本不敢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可大腦不由自主地一遍遍回放,直到聽到左寧回來的腳步聲︰“怎麽,害羞了?”

楚惜又縮了縮,看起來像個圓溜溜的毛團,左寧安慰他︰“沒關系,第一次是很快的。”

楚惜猛地擡起圓腦袋︰啥?

左寧無知無覺地撸了一把楚惜的貓毛︰“現在不難受了,就去睡覺,半夜再叫喚我就揍你。”

自從周高澦兔ㄊ錄之後,淨土城再也沒有敢用這種方式拍馬屁的異能者了,可末世以來,幸存的人類比例太小,經過這麽長時間在生死線上的掙紮,人們普遍崇拜力量。

從海溝浴血而歸的幾人,随着時間的推移,非但沒有被淨土城的民衆忘卻,反而聲望愈發高了起來,尤其是力量最強的左寧備受推崇。

陳子真的辦公室內,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抱着一只布偶貓,起初面色有些為難,不知陳子真許諾了什麽,片刻後又連連點頭稱是,唯唯諾諾地退出了他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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