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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周報Icy:……剛才看了這期CP大逃亡的粗剪……整個人都要不好了……何懼…真的是一個…血雨腥風的男子……大家可以開始期待了……

這一夜算不得長。何懼和趙之昂近一點睡下,七點半就得起床了,但兩人卻都睡得不錯,被外頭突然響起的警報聲吵醒,向來有嚴重起床氣的何懼情緒平和地睜開眼,轉頭見到自己的身體躺在邊上,也睜着眼睛——趙之昂也醒了,雙眼無神地注視着空氣。

何懼趴過去,伸手在他眼前晃:“回神了。”

“何懼,”工作人員探頭進來,對着趙之昂說,“快點把你們的耳麥帶上。”

“哦。”趙之昂坐起來,揉了揉腦袋,何懼的頭發又軟又滑,手感很好,他又揉了幾下。

何懼等了一會兒,只見到趙之昂把手放在自己頭上揉來揉去,也不像是聽到別人說話的樣子,認命地爬到角落,把他昨晚丢掉的耳麥重新撿回來帶好。

“手感很好吧?”何懼問趙之昂。

趙之昂聞言頓了頓,把手放下來,又理了理節目服裝贊助商發放的T恤衣領,弓着身子走出了帳篷。

清晨的小鎮空氣新鮮可人,濕氣還未散去,淺金的陽光從絲絲縷縷的雲後漫頭出來,籠罩在跨出帳篷的趙之昂身上。

“小懼,別動!”一個攝像師叫住趙之昂,快門一陣閃動。

趙之昂身體僵硬,一動不動地給他拍。

身後傳來響動,何懼不知在帳篷裏弄什麽,趙之昂回頭看了一眼,前方長城組的朋友們晃蕩了過來。

“喔唷,早啊懼懼,”江東走在最前頭,手裏拿着一把折扇扇風,上邊寫着“荔枝”,他頂着個雞窩頭,口氣酸酸的,“昨晚睡得很好嘛?”

韓樂池和蘇荔像一男一女兩個馬仔,還穿着昨晚的夜行衣,跟在江東後面,也是一人手裏一把折扇,不過蘇荔手裏寫的是“荔”,而韓樂池拿了一把“枝”。

“《荔枝》劇組到底給了你們節目多少錢啊。”何懼正巧鑽出帳篷,看見扇子上的字,失笑着問。

江東摟着趙之昂給他扇風:“導演說本節目為蹭懼神熱度,義務給《荔枝》打廣告,分文不取。”

蘇荔又走到了何懼身邊,和他搭話:“趙先生,小曼哪兒去了?”

“你不知道?”何懼反問。

蘇荔搖了搖頭:“發生了什麽啊?”

昨天長城隊做了一下午的采購任務,累個半死,節目組只給了他們一個破帳篷。好不容易湊合着睡下了,又被抓起來玩什麽牢什子挑戰賽,輸了比賽就被趕回營地裏去,壓根不知道卧底的事兒。

“也沒什麽,”何懼打哈哈,“你們三個看起來都沒睡好?”

五月的古鎮裏已經有一些蚊蟲,他們的營地又在水邊,蘇荔看見許多爬來爬去的小蟲,做了一整宿噩夢,這會兒呵欠連連。

她心有餘悸地點頭,剛想說自己昨晚的見聞,導演跳了出來:“隊友們來,集合一下!”

“今天上午大家看起來精神都不怎麽樣啊,是不是因為我們美麗的曼曼不在?”導演激情演講,“她上午就飛巴黎參加時裝周了,我們祝她在巴黎吃好玩好!”

五名隊員都面無表情地看着導演,只有周圍手上沒事的稀稀拉拉幾個工作人員象征性地給他鼓了鼓掌。

“所以我們隊只有兩個人了?”何懼故作驚訝,“這太不公平了吧?”

導演“嘿嘿”一笑:“這個一會兒再說。為了振奮大家的精神,我們制作組特地給大家安排了一個提神醒腦的游戲,打水仗!怎麽樣,是不是很期待!”

“并不期待啊。”江東冷冷地說。

韓樂池很捧場地說:“我很奇袋!”

不過他講話大家都要思考三秒才能懂,導演愣了愣,才給他豎了個鼓勵的大拇指。

幾人吃了節目組提供的早飯,休息了一下,就被抓去換泳衣。

四個男隊員走進男性更衣室,攝制組沒有跟進去。

更衣室裏沒有隔間,四個人手裏都拎着同款黑色平角泳褲。

何懼和趙之昂完全是不同的兩種心情,何懼有點興奮,差點靠到韓樂池身上去跟他咬耳朵,被趙之昂拍了背才把彎過去的上半身縮回去。

何懼背對着江東跟韓樂池脫了衣服,先是在趙之昂的注視下,非常感興趣地撥弄了一下在草從中還軟着的性器,看到趙之昂忍耐到快要爆發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穿上泳褲,盯着趙之昂,站起來,對着他抛了個媚眼。

趙之昂咬牙切齒,用嘴型問他又想幹什麽。

何懼歪着頭,把手放到趙之昂身體的腹肌上,指尖輕觸着皮膚,從第一塊一直滑到胯間的人魚線,還對着趙之昂情色地舔嘴唇。

趙之昂頓時有種被何懼強奸的感覺。

“趙紫昂,你肌漏猴發達啊!”韓樂池換完衣服回頭,看見一個精壯的背,開口誇獎何懼。

江東也嫉妒地過來圍觀:“這怎麽練的啊趙總?”

何懼調戲完趙之昂,轉過身笑得露出一排白牙:“謝謝,我也很滿意。”

趙之昂匆匆換了衣服,問他們走不走。

江東一手攬住了趙之昂的肩膀:“唉,懼神脫了衣服原來是只白斬雞。”

何懼這就不服了,道:“我看何懼也是有點肌肉的。”

江東上手想摸一把,趙之昂躲開了:“一次十萬。”

江東遺憾地挪開了一點,“團購能打折嗎?”

何懼玩心頓起,擠到趙之昂和江東之間去,身體貼着趙之昂:“我有錢啊,買十下。”

雙手在趙之昂身上胡亂摸了幾把,正巧走到門口,何懼看到鏡頭,立刻站直了,但是這一幕還是被攝影師記錄了下來。何懼在節目結束後讓經紀人Andy和節目組交涉,正片裏沒把這一段放進去,不過後來還是不知怎麽的就流了出去,成為了了某圈視頻的常用素材之一。

制作組在一塊空地上做了一個充氣泳池,為了游戲的公平性,長城組的蘇荔就不上場了,裹着毛巾在一旁做日光浴。

何懼第一個下水,蘇荔在一旁尖叫:“趙之昂加油!”

江東對她怒目而視:“你到底是哪組的?”

蘇荔閉上嘴,圍觀四個男人占據泳池兩個角,對峙着,哪邊也不先動,因為節目的規則是,一旦摔倒在水裏就要出局。

“為什麽這期節目一直在肉搏?”趙之昂問何懼,“我記得我以前看的節目裏還能有些需要用腦的。”

何懼看了趙之昂一眼,提醒他:“我也是第一次來。”

江東開始緩緩向着何懼他們所在的這個角移動,韓樂池在他身後跟着。攝影師鏡頭一轉,拍到了趙之昂脖子上的鏈子。

古樸的玉環在陽光的照射下,發着細膩的光,宛若凝脂。

趙之昂注意到鏡頭拍着自己,淡淡掃了一眼攝影師,攝影師突然覺得背後一冷,趕忙把鏡頭轉向泳池去。

趙之昂與何懼也擺好了姿勢,要迎接對面來的挑戰。

韓樂池跟着江東走了兩步,想從後面把江東推倒,江東卻正巧向前一撲,韓樂池直接自己栽進了水裏,成為了第一個出局的人。

江東是節目的五季元老,獨自面對何懼和趙之昂兩個人也不畏懼,本着柿子挑軟的捏的原則,他先向趙之昂下手了。

畢竟趙之昂現在看起來就像個白斬雞,但是趙之昂學過專業搏擊,就算換了個身體,力氣身高都大不如前了,技巧也還在,他卡着江東的手江東就動不了,和他在水裏僵持着。

何懼一步向前,撲到兩人中間去掰江東的手,撲騰出很大的水花。

就在這時,何懼的腿抽筋了,他皺着眉跪倒在泳池裏。

江東見狀,毫不戀戰,放開趙之昂轉而攻擊何懼,他先是按着何懼的肩膀,嘴裏叫着“趙總得罪了”,伸腿勾住何懼的小腿,何懼正想反力将他推倒,一陣暈眩襲來的一瞬間,他好像被人扔進跳樓機裏,上上下下一百次,眼底都冒出金星來,當他重新能對準焦距時,他居然看見江東用背部對着他,手裏按着表情痛苦得掙紮着的趙之昂,然後趙之昂就被江東推進了水裏。

何懼腿軟頭暈,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他自己也被江東按倒了。

導演和工作人員看兩人的表情都不對,立刻指揮救生員把他們拉出水面。

何懼濕潤的身體被幹燥的毛巾裹了起來,頭發也在滴水,冷風一吹,他腦子還是懵的。

他呆呆看着趙之昂,趙之昂也看着他。

何懼和趙之昂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了。

接下去是傳統的撕名牌游戲,何懼和趙之昂都玩的食不知味。趙之昂身體條件好,速度快,反應靈敏,而且力氣大,一撕一個準,好好的撕名牌被他搞成了大屠殺,最後何懼是躺着贏的,趙之昂手裏拿着三個名牌,走到靠着大樹根坐着的何懼身邊,踢了踢他的腳:“走了。”

何懼站起來,仰視着趙之昂:“好。”

兩人一同走到了節目組設置的出口處,所有的工作人員為他們鼓掌。

“恭喜你們,”導演獻上了一個大盒子,“這是我們這期節目的獎品。”

這時候,長城隊的三個人互相攙扶着,也顫顫巍巍走了過來。

何懼對着特寫鏡頭打開盒子,是一顆巨大的水晶荔枝。以他的審美來看,還是挺好看的,他将盒子遞給趙之昂,趙之昂也接了過去,破天荒給了一句評論:“還不錯。”

“那是當然啦。”何懼得意地笑起來,終于重新習慣了自己的身體。

就這樣,Camping大冒險古北特輯的攝制落下了帷幕。

幾人摘了耳麥,丢給工作人員,往古北小鎮門口走過去,何懼拿出手機,Andy給他發了信息,說在大門口保姆車上等他。

韓樂池追上來,問何懼:“懼懼,一起次晚飯啊?”

“不吃了不吃了,”何懼擺手,“下禮拜不是還一起宣傳嗎。”

韓樂池傷心地停住了腳步,道:“好啵。”

“你現在怎麽辦?”何懼問趙之昂,“我現在回酒店,明早的飛機回上海。”

“我先和你一起走吧。”趙之昂道。

“舍不得我呀?”何懼想去挽趙之昂的手臂,趙之昂往邊上挪了一步,何懼連他的袖子也沒沾到。

趙之昂挑挑眉:“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何懼也不生氣,聳了聳肩,往前走去,他的助理小餘已經提着包在出口等他了。

工作日的下午,小鎮的出口暫侯區人不多,零星有幾個小姑娘看着何懼,都挪不動路,發出小聲的尖叫,躍躍欲試想要過來要簽名和合照。

何懼禮貌地對她們笑了笑,徑自走到小餘身邊,道:“走了,趙總和我們一道。”

小餘狐疑地打量了一下何懼和趙之昂,不是應該已經睡過了嗎,怎麽好像還不是很熟的樣子。

保姆車停得近,是一輛七座的商務車,小餘給他們拉開門,Andy就坐在門口的座位上,冷冷看着何懼。

何懼拉着趙之昂上車,對Andy說:“介紹一下,這是趙之昂。”

又告訴趙之昂:“我的經紀人,Andy。”

趙之昂對Andy點點頭,走到後面坐下去。這兩天發生的事太超過他接受的範疇,身體和心靈都十分疲憊,非常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修養一番。

何懼也沒有說話,帶上了眼罩睡起覺來。

Andy看何懼的樣子,決定等他們回了酒店再拷問他。

何懼醒過來的時候,車子正堵在去酒店的路上,Andy竟然在和趙之昂談笑風生,聊什麽股市金融。

何懼不悅地拉下了眼罩,聽Andy正說道:“趙先生和我們懼懼關系還不錯?”

“他在追我。”何懼搶答。

Andy和趙之昂同時轉向他。

何懼來勁了:“我有證據。”

說完掏出了手機,準備給大家看視頻,剛拿出來,手機就被趙之昂搶走了。

“密碼多少?”趙之昂沉聲問他。

何懼不願意說:“我不給Andy看,你還我。”

趙之昂堅持要何懼删視頻,何懼不幹,兩人在後座争搶起手機來。Andy看得好笑,插嘴道:“趙總真的在追懼懼啊?”

“沒有!”

“是的!”

兩位當事人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其實你哪裏用追,你鈎鈎小指頭何懼就過去了啊,”Andy道,“你不知道,上次何懼在新聞裏頭看見你,眼睛都直了,所以那天小餘和我說何懼去找你,我都沒攔着他。何懼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你要珍惜啊。”

何懼聽到向來冷酷的Andy幫他說話,也有些臉紅和無措:“也沒有那麽喜歡。”

趙之昂卻很不解:“我也想問,你到底喜歡我什麽?”

“你想不起來就算了。”何懼道,“對了,你的扳指呢?”

“扳指?”趙之昂問。

“就是你三個月前,出席金融峰會的時候大拇指上的那個玉扳指,去哪裏了?”何懼認真問他,“我找出了你所有能找到的視頻看,你很少帶。”

這回,趙之昂沉默了,因為何懼的問題,讓他想到了唯一的一個解釋,而那個解釋,會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

“你——”趙之昂艱難地開口,“那個扳指不是我的。”

何懼和Andy都看着他,連坐在副駕的小餘都回身看他。

“我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和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有的時候我沒空,就會讓他幫我去出席一些場合,”趙之昂看到何懼的臉色變得煞白,心裏不知為什麽竟有些澀意,“如果你說的是環亞峰會,是他代我去的。”

“……”

過了許久,何懼才艱澀地說:“不是你?”

“不是我。”趙之昂承認。

車子又在去酒店的路上堵了半個多小時,何懼卻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密閉的空間裏靜得可怕,趙之昂覺得這或許是他近年來最難熬的一刻,因為他竟然是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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