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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貼士:

殷離:清平道觀征信所所長,帶着一個小男孩叫成成;

殷臨:元易先生的徒弟;)

@夏露之夢:@恒聲影城橫店 道理我都懂,可是《荔枝》首映貴影城所有VIP廳的票都不出售是什麽意思????????店大欺客啊???????@韓樂池全球粉絲後援會 @韓樂池影迷聯盟

何懼是在一家麻辣燙店裏見到那個清平道觀假道士。

深夜的橫店沒什麽人,何懼拍了一天戲,餓的不行,和趙之昂視頻了一會兒,越說越餓,任性地拉着小餘出來買宵夜。

走到店門口,就見着了那個假道士,那人像是個群衆演員,戲服也沒脫,左手夾了支煙,和幾個老老少少勾肩搭背大聲聊着天,也在買麻辣燙。

何懼認人奇準,看個側臉,再準确找到那人右眉下的那顆黑痣,确定了就是他,一個轉身,沉着地拍了拍小餘的肩,比了個“噓”,讓她別出聲。

這回可不能讓他跑了。

小餘雖說有時不着五六,人是很機靈的,立刻用氣聲問何懼:“要幹什麽?”

何懼把她拉進隔壁一家店裏,和她咬耳朵:“幫我盯着那個毛最白的人,查查他在哪個劇組。”

小餘點點頭,剛要走,何懼又拉住她,叮囑:“我先回去了,麻辣燙的菜單我發給你,你幫我帶回來,可能有點長,你別買漏了。”

何懼一邊回酒店,一邊語音給小餘報菜單,等走到酒店門口,小餘的消息也來了:“是《梨花雨》劇組的,一個周播網劇,放了四集了,沒什麽水花,他演個男八號。”

還附上了一張偷拍。

何懼誇她:“做得好,等你!”

小餘兢兢業業在衆人圍觀下打包了三個她也吃不下的麻辣燙,溜達回酒店。她敲開何懼的門,何懼又帶着耳機眉眼含笑地公開虐狗,手機那頭的人似乎在問何懼這麽晚給誰開門,何懼便答:“小餘給我送宵夜。”

小餘用拎着打包袋的手艱難推開何懼,把麻辣燙放在桌子上。

“還有別的嗎?”何懼關上門,挂了電話,摘掉耳機,問小餘,“叫什麽問出來了嗎?”

“我閨蜜的表弟在《梨花雨》做燈光,她告訴我這個人很神,劇組做字幕要給他打名字他都不要打,還不喜歡戲份很多,要不是看在他長相氣質跟男八一模一樣,早就把他踢出劇組了,”小餘一說八卦,就很激動,“哦,對了,他叫殷山,名字還挺霸氣的,不過這麽不上進,做三十年群演都紅不了。”

又聽到這個殷姓,何懼拿着手機的手緊了緊,問小餘:“殷山?哪個殷?”

“殷實的殷,不太常見的姓。”小餘道。

何懼敲敲桌子,讓小餘再去打聽打聽,記得要注重技巧,切莫打草驚蛇。

小餘從何懼的話中聽出一絲懸疑的味道,忙不疊點頭:“好好好!一定,一定!”

送走了小餘,何懼尋思着,是不是得找殷離再問問——殷山是以清平道觀的名義給呂婉芝送的玉,而殷離的征信所就叫清平道觀,兩人之間必定是有些聯系的——但又不能叫殷離知道的太多,最近發生的事太過離奇,他得小心行事。

何懼看着擺在桌子上的粉絲送他的那個荷包,心裏生出一個主意。他給殷離去了電話,道自己收到粉絲送的一個護身符,但裏邊的東西看着好像有點蹊跷,他不放心,想讓殷離看看。

殷離叫何懼拍長照給他瞧瞧,何懼就發了兩張照片過去,殷離隔了一刻鐘才回他電話,語氣很鄭重:“何懼,這東西不對勁,別的我不敢說,但肯定不是護身符。我建議你帶着他來給我看一看。”

何懼道自己在橫店戲排的滿,沒時間去找他,問殷離能不能抽空過來一趟。

“可以,但是要報銷路費哦,”殷離說,“我要帶着成成,他買兒童票。”

“……行。”何懼答應。

“我給你算一算價格,你打我支付寶上。”殷離又加上一句。

何懼受不了:“不是我說,你怎麽這麽窮啊!”

殷離不說話,何懼只能聽見他噼裏啪啦按計算器的聲音。

等了一會兒,何懼突然想起來,便又加了一句:“對了,這個護身符的荷包,跟當時裝追魂玉的荷包,是一樣的,你認得嗎?”

殷離停下了敲擊,想了想:“花紋有些眼熟,但我不能确定,等我來看一看再說吧。”

何懼又付了殷離一大筆錢,打電話跟趙之昂抱怨:“這些裝神弄鬼的一個比一個能喊價。”

趙之昂在那頭頓了頓,問何懼殷離什麽時候過去。

“明天,”何懼氣哼哼道,“我在意的不是這些錢,是他這種一毛不拔的态度!”

趙之昂開口就是跟何懼:“讓殷離退你錢,我明天去佘山帶他。”

何懼愣住了,坐在床上心跳加速,跟他确認:“你明天過來?”

“對,”趙之昂聲音裏含着笑意,又帶着暗示,聽得何懼無端端耳根發燙,“我來讨債。”

第二天,何懼拍戲時頻頻走神,多次NG,見導演臉臭了他才提起精神專心致志起來。

何懼要補拍的是部古裝片,他演個鮮衣怒馬的少年英雄。

趙之昂來的時候趕了巧,何懼剛剛下戲,他從馬上跨下來,笑着拍拍馬肚子,一襲紅衣襯的他眉目如畫,這日風高天藍,晴好的春末日頭打在何懼的臉上,跟着他笑吟吟地看向趙之昂。

他走近趙之昂,真真像是畫裏頭走出來的少年俠士,趙之昂的喉結鼓動了一下,好像做了吞咽的動作,何懼沒注意到,他一開口就出了戲:“我先去卸妝,你們等等我。”

他看見殷離拉着成成,興致勃勃地左看右看,還想要摸道具,又加一句:“你別瞎碰,小餘,看着他!”

何懼換裝不過二十分鐘,穿着T恤出來,妝沒卸幹淨,依舊是橫眉入鬓,面無表情便有些冷意。不過他對着趙之昂笑了,就着六月初的風,看起來又變得親昵:“吃飯吃飯。”

成成也跟着他叫:“吃飯吃飯!”

他們回酒店叫了餐,何懼把荷包拿了出來。殷離接過去看,看到那根黑色的小棍時,他臉色變得鐵青,罵了一句髒話。

成成站在他身邊,瞧見了那小棍,皺起眉頭,好像是覺得很惡心,捂着嘴搖頭,跑進了廁所。

何懼猶豫着想跟去廁所看一看,殷離攔住了他,道:“沒關系。”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趙之昂問。

“這……”殷離面露厭惡的表情,“這是人的小腳趾骨,在火裏燒過,用來施一個很邪門的法術,要是我沒猜錯,施咒人是以自己的骨頭做餌,一旦這趾骨在你身邊放足三十九天,你就會被她障住。”

“你是怎麽知道的?”何懼開口問,他沒有感到意外,趙之昂卻很不悅,大概在他心裏,在何懼身邊放兩天跟放三十九天是一樣的。

“殷家一本禁書裏寫的,”殷離道,“我小時常常把這部禁書偷出來看,是殷家一個走了彎路的前輩留下的,也是我爸的伯父。”

見何懼饒有興趣地聽着,殷離便感嘆道:“我這個小爺爺實在很有天賦的,只是太執着于一些事,這書裏除了寫邪法,也有不少值得深想的道法,不能一概以惡論。哦對了,我征信所的名字,也是跟着書名叫的,我爸為這個沒少罵我。”

何懼聽殷離忽然把他想知道的事一股腦說了出來,鎮定着心神道:“清平道觀?這是什麽意思?”

趙之昂在一旁看着,反應道何懼的緊張,拍拍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握進自己手心裏去。

“好像是我小爺爺以前待過的地方吧,在衡山。”

何懼聽見“衡山”二次,脫口而出:“這麽說,衡山果然有個清平道觀?”

“果然?”殷離轉頭看着何懼,“什麽叫做果然?”

何懼與趙之昂對視了一眼,趙之昂對他點點頭,何懼才把他母親在廟宇門口碰到的怪事、他玉環的來歷都說給了殷離聽。但還是隐去了殷山那一段,只說是個料事如神的自稱清平道觀的道士送給了他母親這片玉。

殷離聽完,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他拿過荷包細細端詳着,怎麽也想不起荷包上花紋是在哪兒見過。這時,成成終于從廁所出來了,他臉色蒼白地靠到殷離身上去,見他手中又是那個荷包,便說:“小昀叔叔,你怎麽還拿着媽媽的袍子呀?”

殷離臉一白:“我怎麽早沒想到!”

他撚了一根繡線上的細絲,抽出來,用打火機點燃,火竟成了綠色,這繡線燒的極慢,随着繡線的燃燒,屋裏騰起了一股若有似無的香火味。

“這是什麽?”

“魂香,”殷離道,“這事太怪了,這線是用來定魂的,也是定魂符的主要材料。”

“哦,”何懼點點頭,“很貴吧?”

“說到這個,你們的定魂符快過期了,要不要再買幾個?”殷離問。

何懼搖頭:“元易先生給了我們一大堆呢,白送的。”

“你不用騙我,”殷離微笑,“賣的比我還貴三千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宰的就是你們這種講究品牌的愣頭青。”

何懼見殷離嘴裏也套不出什麽話,意興闌珊地甩甩手:“你走你走。”

殷離看看時間,也不早了,牽着成成走了出去,房裏就只剩何懼和趙之昂了。

“我是不是也得走了?”趙之昂站起來,俯身撐在何懼坐着的沙發扶手上,問何懼。

何懼伸出一只右手,勾着趙之昂的脖子叫他貼近自己,附在他耳邊說話:“你不留下來驗貨呀,趙先生?”

“驗什麽貨?”趙之昂嘴都貼住何懼了,還要跟他裝正經。

何懼咬了一口他的下巴,不進他的圈套:“你說呢?”

“何懼,你明天有幾場戲?”趙之昂用手定住何懼的下巴,不讓他亂動,問他。

“下午有一場坐着拍的。”何懼手抓住趙之昂的手腕,對他眨眨眼,“有戲怎麽樣,沒戲又怎麽樣?”

趙之昂的手穿過何懼的肘下,直接将他抱了起來,扔到床上,壓下去吻他,單手解着自己的領帶,告訴他:“有戲就讓你分期。”

何懼被他的胡茬弄得癢,主動脫了衣服,露出光潔漂亮的身體來。

吻了一會兒,兩人都硬了,趙之昂握着何懼挺翹的性器和自己的在一起頂弄着。何懼節欲很久,被趙之昂一挑逗,差一點射出來,為了顏面趕緊把趙之昂推開去,道:“要做快做。”

趙之昂盯了他一會兒,起身去浴室,等到趙之昂從浴室裏拿出潤滑劑和套子,何懼又問:“真的做啊?”

趙之昂不由分說把潤滑劑拆了,反問他:“你說呢?”

“那你輕點。”何懼說着,翻身趴在床上,将臀部翹起來。

趙之昂忍不住拍了他一下,留下一道紅印,何懼扭頭瞪他:“幹什麽!”

趙之昂手上擠了潤滑劑,将一個手指送進何懼體內,何懼悶悶叫了一聲,努力放松着,不出聲了。

趙之昂耐心地替何懼擴張,何懼被他的手指玩的癢,就叫他快進去,但趙之昂真的進去之後,何懼只覺得他體內那根滾燙的性器把自己劈作兩半。趙之昂在何懼身體裏試探着進進出出,最後用力盡根沒入。何懼膝蓋被床單磨的有些痛,臉埋在枕頭裏,生理性的淚水溢出來,沾濕了枕單。

“疼嗎?”趙之昂在後面看着何懼,何懼的背很白,腰細腿長,穴口容納着一根紫黑色的性器,被撐的殷紅,雙腿大張着跪在床裏,趙之昂忍着輕撞何懼,等何懼舒服了一些,甚至開始發出愉悅的輕哼,他才開始按着何懼的腰猛力撞擊。

等到何懼完全适應後,趙之昂一個挺身,突然把性器抽出來,把何懼翻了過來,俯視他,問他:“懼懼,套子不帶了好不好?”

何懼大張着腿,正被他弄得失神,眼神的焦距也找不到,淚水糊了一眼,聽見趙之昂問話,嘴唇微張着胡亂點點頭。趙之昂摘了套,又重新擠進去,享受着何懼的腸肉緊緊裹着他的感覺,沒有了塑膠套的阻隔,何懼被趙之昂一燙,趙之昂又往何懼的敏感點上緩緩磨着,何懼的腿根一緊,軟軟叫喚了一聲,抽搐着射了出來,乳白色的液體滴在他的小腹和恥毛上。

何懼拿手蓋住臉,牙齒咬住了嘴唇想把趙之昂推開,似乎是覺得很羞恥,趙之昂拉開了他的手,安慰他:“不用害羞。”

何懼咬牙切齒逞強道:“老子不是害羞!”

趙之昂又開始埋頭苦幹,他就再也說不出什麽完整的句子了。

又抽送了不知多久,何懼下邊被趙之昂幹得一塌糊塗,他又被弄得射了一次,趙之昂才快速用力地頂了幾下,射在何懼體內。

何懼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性器半軟地垂着,趙之昂退了出來。

“你把這叫分期?”何懼緩了緩,嗓音嘶啞着問趙之昂。

趙之昂的手還在何懼身上來來回回碰着,何懼怕他再來,掙紮着把自己裹進被子裏去。

趙之昂好笑地看着他:“我不動你,我抱你去洗澡。”

何懼最後還是妥協了,被趙之昂抱玩具一樣抱去浴室,再用手幫趙之昂解決了一下,才還清六月份的利息。

早上,小餘砸了十分鐘的門,來開門的是趙之昂。

趙之昂的臉色也不好,他昨晚只做了一次,欲求不滿,摸着何懼睡不着覺,現在才是早上八點,又被敲門聲喚醒。

何懼皺着眉,雖然沒發燒,看上去也是不舒服,讓他心疼的很。

“我叫懼懼起來吃早飯,”小餘弱弱地提着一袋生煎和豆漿,遞給趙之昂,“他說電影昨晚首映趕不上,要看上午十點場……”

趙之昂說知道了,接過早餐回去,何懼已經坐起來了,目光呆滞地問:“怎麽了?”

趙之昂問他:“電影還看不看?”

何懼的表情糾結了起來:“想是想看,可是起不來。”

“你下了戲我帶你去。”趙之昂走過去,叫何懼繼續睡覺。

何懼失落地搖頭:“晚上人太多了。”

趙之昂親親他的額頭,按着何懼睡下去:“我有辦法讓他不多。”

哥哥的感情生活順利,弟弟的就不怎麽樣了。

一大清早,趙之舜又收到喻意的短信,簡潔明了,仿若被嫖:“約嗎?”

趙之舜首先得承認,喻意很主動,很甜,很好,他甚至覺得自己是喻意的第一次,因為那個晚上,一切都完美得妙不可言。

唯一不對的就是,喻意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根讓他十分滿意的移動按摩棒,連交易都不是,喻意擺明就是白嫖他。

短信溝通基本以“約嗎”開場,以“我到家了”結束。

趙之舜對着自己的手機屏幕,嘆了一口氣,回:“今晚?還是我家?”

喻意秒回:“好,我十點到。”

在經過幾天中為時不多的頭腦不發熱的相處後,趙之舜可以斷言,喻意的私生活并不混亂,他只是情商很低,太過直接。在和趙之舜發展性關系之前,喻意就是工作、游戲、何懼。現在何懼沒空理他,他就變成工作、游戲、趙之舜。

趙之舜很想知道喻意到底把他當做什麽,也想知道他過去的一切事情,談過幾次戀愛,又為什麽要分手。

比如有一天,喻意突然問趙之舜家裏收快遞的地址。

趙之舜發了個地址過去,問他要幹什麽,喻意說:“我網購了零食,寄到你那裏去吧。”

那一刻,趙之舜就想,喻意以前的快遞,是不是也寄到男朋友家裏去的。

他在床上問了喻意這個問題。

喻意被他幹得淚眼朦胧,一時沒聽清問題,呆呆地看着趙之舜。

趙之舜又問了一次,喻意沒回答,趙之舜也不逼問下去了。

情事驟歇,喻意趴在趙之舜身上喘了會兒氣,突然告訴他:“你是我唯一一個要過地址的人。”

趙之舜看着喻意,等他說下去。

“你是圈外人,口風緊,”喻意說話的口氣好像在評估他,“而且,你很不喜歡我,想和我上床,又不想和我談感情。”

趙之舜胸口一窒,喻意看的比他明白得多,不明白事理的,原來只有他自己。

喻意開始穿衣服,他腿還有些打顫,股間做愛的痕跡也沒有擦去,感受到趙之舜的眼光,他告訴趙之舜:“我明天有節目要錄,不過夜了。”

趙之舜目送着喻意離開,心裏澀得慌,被喻意白嫖還被他倒擺一道,讓他很不甘心。

趙之舜手握成拳,又松開,叫住了喻意,他一邊穿着衣服,一邊對喻意笑了笑,道:“我送送你。”

趙之昂陪何懼包場看完了《荔枝》,看起來有話要說,大抵是想評價這部國産恐怖片,被何懼用一爪子爆米花塞住了嘴:“不準說!”

“你就像黑夜中的螢火蟲。”趙之昂吞下爆米花,忍笑道。何懼冷冷瞪他一眼,抱起手臂。

他們剛從VIP電梯下樓,小餘電話打過來:“懼懼,不好了!殷山失蹤了!”

何懼臉色一變,問她詳細情況。趙之昂聽出何懼口氣變了,停在門口不動,不遠處有人向這邊走過來,拉開車門叫他進車裏再說。

“我懷疑他是知道你在橫店拍戲才走的,”小餘的聲音有點焦灼,“我閨蜜表弟告訴我,殷山這人本來就是幹群演的,而且神出鬼沒,大家也不知道他叫什麽,都叫他山哥。最近殷山好像是手頭緊,才答應在《梨花雨》演男八,他這次的戲份多,得簽合同,他拿出身份證,劇組的人才知道山哥原來姓殷。本來演得好好的,戲都拍了一半了,昨天晚上下戲,有人請客吃宵夜,我閨蜜表弟也去了,有人說到你們劇組在橫店補拍鏡頭。表弟不是受我之托,特別關注着殷山嘛,就注意到他整個人都魂不守舍了。結果,今天一大早起來有他的戲,就哪裏都找不到他人了。”

“是不是因為別的……”何懼說了一半,想不出別的巧合來,又停下來。

小餘猶豫了一會兒,才道:“說不定是,所以你也別多想。”

這事太玄乎,遠遠超出了何懼預期。

十多年前,給他母親追魂玉的道士不是真道士;而十多年後,在他碰到了交換魂魄這樣詭異的事之後,又有三個身份不同的殷姓人幾乎同時出現;清平道觀到底只是巧合,這三個殷姓人又究竟都是什麽關系?趙之昂緣何會被卷入這一場事件裏來,趙之昂應該是局外人中的局外人了,卻與他交換了靈魂。

想到這裏,何懼掃了趙之昂一眼,趙之昂正專注地聽着電話那頭秘書的彙報,趙之昂最近很忙,但還是硬擠出時間來陪他。這麽好的戀愛起碼得談個三五年才能回本吧,所以他得活下去。

趙之昂挂下電話,何懼才猛然發現自己想得偏進地心了,他清清嗓,拿了趙之昂車裏的記事本和筆,邊寫字,邊告訴趙之昂殷山失蹤的事,事情說完,他的字也寫完了,他将紙撕了下來,遞給趙之昂,道:“我想了三方面最要緊的問題。”

紙上寫得是:

兇手:殷山究竟是不是想奪取我身體的人?如果是,他為什麽要逃?如果不是,那究竟誰?

幫兇:殷離和殷臨必定有一個人有問題,是誰?另一個的問題是什麽?

作案:給我追魂玉的人,什麽時候會出手?

見趙之昂認真地看着紙,何懼又道:“至于為什麽會是我,我是知道的,每個男人應該都想要擁有我這麽一張臉吧。”

“何懼,”趙之昂看完了問題,看向何懼的表情有些複雜,“其實你也沒有那麽花瓶。”

何懼不耐煩地擺手:“當然。”

他手裏的筆在趙之昂的本子上畫着沒有規律的線條,就像近日發生的所有事情,它們虬結在一塊兒,絞成了一個全是結的線團,何懼不知該先抽哪一根,才能解開線團。

而他脖子裏的追魂玉像一把達摩克裏斯之劍,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倒頭劈下來。這世上最可怕的事恐怕不是倒計時,而是你根本不知道倒計時的秒針正指在哪兒。

何懼越是想,便越是厘不清思路,挫敗地哀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的肩被趙之昂拍了拍,何懼擡起頭來,趙之昂吻了他一下,幫何懼扣上了安全帶,把何懼帶回了酒店按在床上,盯着他睡着了,才又開夜車回去機場。

他第二天在香港有一個重要的會議,今晚得連夜趕過去,但趙之昂沒告訴何懼。趙之昂以為,何懼那個不大的腦子裏最好還是別再塞進別的東西了,連心疼也不必,只需要他能再塞一點趙之昂進去,就足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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