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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遜四肢綿軟地攤在床上，耳膜鼓振，夾雜着陣陣綿長的嗡鳴，他的眼皮重逾千斤，無數旋轉着的絢麗色彩在漆黑中快速湧現，漸漸聚合出一幀幀迷蒙在霧氣中的畫面。

那是個黑發全部上梳的蒼白青年，長期熬夜使他眼底浮現出大片青黑，胡須更是疏于打理長到了胸口，他穿着白大衣，擺弄着鋼化試驗臺上的種種器具，神色專注又神聖。

那分明就是他自己！威爾遜仿佛又回到了最初，還蝸居在山林小木屋中的時候，可以永遠做最愛的研究，偶爾與朋友歡聚，充實又愉悅。然而下一刻，他心下一凜。

他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藥了。

——致幻劑。

還是加大劑量比一般藥性高出數倍的新型致幻劑！

威爾遜曾經接受過老頭子的藥劑改造，并非他最厭惡的人體試驗，而是傷重之下無可奈何的一次嘗試，改造成功之例寥寥，但他以超人的意志力和身體素質成為了那個幸運兒。

經過改造的身體健壯了十數倍，精神力也大大提高，所以即便不慎中招渾身無力，意識也不過沉寂了一小會兒，幾分鐘後便又能模糊的感知到外界的一切了。

身下很柔軟，說明他躺在暖屋裏的大床上，然而皮膚與床單接觸間的不适感，卻讓他意識到自己正不着寸縷。一只寬厚的手掌撫摸着他，掌心冰涼，指腹覆滿薄繭，它在耳後揉捏，在脖頸要害處停滞，而後順着胸膛一路朝下……威爾遜蹙起了眉頭，他正在被冒犯，可卻出奇的沒有排斥與憤怒。

也許是致幻劑的作用，某個隐藏在陰影中對他上下其手的幻影同步出現在腦海，威爾遜感受着體內湧動着的一波波快感，和心底下意識的接納，簡直對自己可怕的貞操觀絕望了orz痛定思痛，他集中精力，最大限度地對抗藥物，為了蘇醒努力掙紮了起來。

……

“他怎麽樣了？”一個穿着黑衣黑褲，黑頭套遮蓋住上半張臉的男人催促着詢問，他說着手中的鐵棍朝下狠狠一戳，一個塞住嘴巴被捆成粽子的男人便嗚咽着在地板扭動了起來。

蝙蝠俠斜睨了最近在地獄廚房頻頻出現的夜魔俠一眼，檢查完畢收回手，迅速套上黑手套，将自己重新包裹嚴密。“體溫偏高，呼吸輕緩，心跳卻有些急促，不是一般的致幻劑，裏面恐怕還有讓人産生快感情欲的成分。”瞄了眼新鄰居蠢蠢欲動的部位，蝙蝠俠下了定論。

他拔出“粽子”嘴裏的布團，蝙蝠镖抵住對方咽喉，嘶聲怒斥着威脅，“解藥！”

好不容易在保羅酒吧把人拐來，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的搭讪男臉色難看，硬氣地閉上眼睛，完全沒有配合的打算。

蝙蝠俠铩羽而歸，夜魔俠咳嗽了一聲，移動鐵棍用力抵住對方下體，淡淡地說：“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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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男便默默地流下恐懼的淚水，忙不疊地大叫：“是幫裏研究的新産品，還沒有解藥，發洩出來就好啦！qaq”

蝙蝠俠：“……”

兩只英雄面面相觑，房裏突然安靜到了極點。

馬特不知道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來到哥譚的第一天，他就和弗吉查到了這間有問題的酒吧，下午的時候來探過一次，不過那時候人還少，馬特什麽也沒查到，到了晚上，弗吉睡着，他就又穿上夜行衣，以夜魔俠的身份潛入，打算用暴力手段獲取些信息。沒想到剛進到酒吧，就看到今天才在飛機上結識的朋友威爾遜暈倒在沙發上，那個強奸了凱恩的罪犯一把攬過對方，在周圍人習以為然的視線中，大搖大擺的把人拖出了酒吧，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家賓館。

馬特立刻放棄了胖揍酒吧管理者一頓獲取信息的粗暴手段，決定先去解救朋友。賓館外有黑衣的墨鏡男巡視，他們面無表情滿身煞氣，腰側鼓起槍械的弧度，一看便做慣了刀頭舔血的營生。馬特不敢妄動，他隐藏在角落，耳廓微動，鎖定住男人急促的呼吸與沉重的腳步，很快便在嘈雜的大廳裏捕捉到前臺員工對他報出的那間房號。

3208

正門無法進入，馬特擡頭“看”向高聳入雲的建築，正頭疼怎麽爬上32層，錯眼間便看到不遠處一掠而過的漆黑身影，他健步跟上，低吼出聲：“蝙蝠俠！”

然後便于布魯斯順利的會了師。

不過對于外來者，尤其是外來的英雄，蝙蝠俠的态度卻并不怎麽熱情，“夜魔俠？”他倒沒直接說滾出我的哥譚，只是态度冷淡，低啞的聲音裏透出不滿，“你來哥譚做什麽？”

夜魔俠這才意識到蝙蝠俠也許認識白天裏穿着廉價西裝的盲人馬特，卻絕不認識黑夜裏穿夜行衣的另一個自己，他只好簡短地說：“我在調查紐約的一個強奸案，罪犯恰巧是哥譚克拉裏斯家族的一員。我追查到了保羅酒吧，正巧看到罪犯又帶走了一個人！”

“克拉裏斯？”這個家族的确是哥譚的大毒瘤，最近行事也尤為高調，蝙蝠俠皺了皺眉，“去哪了？”

夜魔俠指了指那間賓館，“房間號是3208，但是外面有人巡邏，不好進去。”

蝙蝠俠打量夜魔俠，視線在對方布料普通的夜行衣、無法抵禦傷害的黑布頭套、街頭巷尾随處可見的拳擊綁手上停留了良久，認同的點了點頭，“裝備太簡陋，你的确上不去。抓緊我。”

夜魔俠一頭黑線的攬住對方肩膀。然後下一秒，蝙蝠俠便朝天射出了勾爪，勾爪固定在賓館樓頂上，緊接着在呼嘯的風聲裏，兩只英雄順着鋼索的牽引，彈入了頂層。

他們順着消防通道下到32層，很快找到了那個房間。蝙蝠俠阻止了臨時搭檔想要踹門的屌絲舉動，慢條斯理地拿出了一個不足巴掌大的金屬儀器，貼在感應處，等到儀器的紅燈變成綠燈發出“咔”的一聲，他便扭動房門把手，輕而易舉地推開了門。

夜魔俠看得目瞪口呆，第一次覺得同為英雄，自己的裝備未免太簡陋了些。

兩人來的還不算晚，艾倫·懷特剛扒光新目标的衣服把人推倒床上，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就被蝙蝠俠和夜魔俠聯手制服，綁成了粽子。布魯斯萬萬沒有想到新的受害者竟然是自己的鄰居，他皺眉上前，摸了摸對方耳後确定體溫，又探了探頸部的脈搏與心跳，就打算幫對方蓋上薄毯。

威爾遜突然毫無預兆的痙攣起來，布魯斯被連擊數下，歪倒了下來，他迅速調整平衡，杵着青年脖頸兩側穩住，然而剛松了半口氣，蝙蝠俠就和猛然睜眼的威爾遜對視了個正着。

蝙蝠俠：“……”

被布魯斯整個床咚了的威爾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