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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遜本想在大都會前甩掉小醜，可興致來了的奈皮爾無人敢惹，奧古先生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只好暫退一步，默認了身後緊跟的大麻煩。

“你們這樣目标太明顯了。”威爾遜嫌棄的滑開屏幕，看了眼時間，“也許我們該趁克拉克沒來前去換個造型？上次那身就不錯，雖然紫紅色的條紋西裝誇張了點，至少比病號服看起來正常，還有個帽子能遮住大半張臉……”說了半天沒人搭腔，他抽了抽嘴角回頭去看，果然四周空無一人。

不會又要被坑吧？想起以往給小醜善後的諸多經歷，他臉皮不由狠狠地皺了皺。

不遠處的廣場上傳來陣陣喧嘩，威爾遜心中一動，幾步跑了過去，在蜂擁的人群裏擠出一條血路，終于看到了包圍圈內部有什麽。

果然是那個不省心的奈皮爾！

小醜和他的新晉手下小醜女興頭高漲，不知什麽時候跑到了廣場中心，給一群小朋友送氣球贈糖果，期間甚至照了不少合影，看起來根本不在乎他們身上的各大通緝令，也沒考慮哥譚那群瘋找他們的警察有多難纏。

唔……可能也不怎麽難纏？

小醜眼尖的看見了威爾遜。他做了個滑稽的連接動作打斷了好友的吐槽，“歡迎來到瘋狂馬戲團，我是小醜傑克！”

“……”

“為什麽這麽嚴肅？”小醜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委屈，“我們換過衣服了啊。”

威爾遜嗤之以鼻，“從病人服換成小醜裝？”

“那是我的最愛！”

“沒有最愛。”威爾遜冷冰冰的下達了最後通牒，“現在，停下這一切，帶上你的小女朋友，和我去卸妝換衣服。”可能是“小女朋友”這幾個單詞戳中了哈莉的g點，癡心的姑娘突然安靜了下來，眼睛激動的閃閃發光。小醜不滿的抗議了兩句“只是助手”，倒也安靜了下來，可憐的奧古青年才剛松了口氣，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電話鈴聲，從自己的手中傳來。

低頭看向不停閃爍的手機屏幕，标注了玉米圖标的聯系人頭像歡快的跳動起來，昭示着換裝計劃的擱淺，“很好，來不及了。”瞪了眼事不關己的小醜，威爾遜認命的按下了接聽，“嘿，克拉克，好久不見。”

“當然，已經到了，只不過我帶了家屬來……”

“放心放心，也是你的老朋友，會相處融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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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老朋友？”克拉克搓了搓胳膊上一個個冒出頭的雞皮疙瘩，一張臉皺成了包子。他将威爾遜拉過來，急吼吼的問他，“小醜怎麽來了！”

第一次見面就是一場不計傷亡的狠鬥，在山下木屋的一戰堪稱慘烈。雖然後來證明是他弄錯了綁匪打錯了人，傷的比較慘的也是小醜不是他，可單純正直的肯特少年還是過不去那個坎。

無他，小醜不計後果的瘋狂，和過分誇張的行事都讓他吃不消，更不用說對方此時看向他垂涎的眼神了。

“小土貓，好久不見啊。”正腹诽着，小醜的大頭就湊了過來，手臂也合着節奏揮舞起來，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擁抱。

“呃……那是什麽稱呼。”克拉克錯身躲開，滿臉的尴尬。

威爾遜一臉同情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那是愛稱。從上次分別，他還多處骨折攤在地上時，就已經這麽稱呼了。”

只可惜淳樸的肯特少年，完全沒有感覺被安慰到。而且最重要的是，“整個哥譚的警力都在瘋狂的找他，你怎麽還敢明目張膽的帶他過來？”

威爾遜譴責的看了克拉克一眼，“這可不在我的計劃中，我本來打算随便找個什麽地方安頓他，可傑克一聽到你的名字，說什麽都不下飛機，最後也只好一路帶着他飛過來了。”所以責任在你。

克拉克一噎，本能的覺得被小醜放在心上不是什麽好事。雖然随着爆炸，阿卡姆的肮髒實驗暴露了出來，雖然暴露不過昙花一現，很快便被不知名的力量遮掩了下去，但他作為超人，仍舊是為數不多清楚真相的人。他不覺得炸毀實驗大樓有什麽不對，卻還是不贊同小醜狠手殺死所有的實驗參與者，畢竟裏面的很多醫師只是被迫加入，并沒有真正成為罪犯。

不過拿自己的三觀來要求小醜，實在是件很可笑的事。新晉的超人自己也知道這點，只好咳了咳，生硬的轉移開話題，“那個，我在這兒租了房子，算是安定下來了，所以打算舉辦場聚會，就邀請了不少朋友。”

“要來的都有誰？”

“我在大都會新認識的朋友，當然還有前輩路易斯，本來想請摩根他們，可惜bau們正在出外勤，恐怕來不了了。哦對了，老家的教授正好路過，也會來湊個熱鬧。”

威爾遜點了點頭，他只是随口一問，對克拉克說的人并沒有特別關注，便矮身坐進了路旁停靠的銀灰轎車裏。少年手頭拮據，租房已經花費了他不少工資，也是攢了很久，才買了輛二手車代步，寶貝的不行。

扭了扭後視鏡，克拉克發動了汽車。

肯特家離廣場不遠，大約十幾分鐘後，他們便在一棟白房子前停了下來。這附近住的大多是低薪階層，肯特租住的房子也并不大，不過好在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甚至還有個獨立的小花園，閑暇時在院子裏喝下午茶，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雖然一路聽克拉克的描述，他工作快忙成狗，有沒有下午茶的時間還要另說。

聚會定在了傍晚，沒人敢保證克拉克的朋友不會認出小醜和哈莉，也不會給他們帶來麻煩，為了一勞永逸，威爾遜強壓着傑克卸了滿臉的油彩，又和克拉克左右開弓，準備扒掉那身小醜皮。

哈莉一門心思都在小醜身上，只一句“不換裝就遣送回哥譚”的口頭威脅，就能讓她乖乖去換裝。如今穿着再普通不過的熱褲白t恤，可憐巴巴的被擋在門外，聽着屋裏叮鈴咣啷的對抗聲，憂心忡忡的不住錘門。

小醜就在門裏，兩個“損友”虎視眈眈。對此他十分抗拒，若只有威爾遜，能否制服還真不好說，可現在多了個小土貓，這個黃太陽下近乎無敵的家夥實在太強，饒是小醜總忍不住挑釁撩撥，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強大遠超自己。

小醜總是識時務的，這邊歇了作怪的心思，便被超人鉗着肩膀提在半空，老老實實的換了身“皮”。

放下小醜，三個人對視一眼，都松了口氣。

打開卧室的門，趴在門上的哈莉便抽噎着跑了進來，朝小醜撲去。小醜特別冷淡的側身躲開，悶頭走了出去。

克拉克和威爾遜面面相觑。

大男孩比較天真：我們是不是有點過分？小醜看起來那麽委屈……

威爾遜擠出個白眼：你真的想多了。

小醜的想法沒人能猜透，所以當兩人結束“深交”走出卧室，小醜正和不知什麽時候到的大美女相談甚歡，還用極為熟稔的語氣調侃克拉克，“你可從沒說過關照你的前輩是個大美女。”

克拉克輕咳了一聲，臉有點發燙。

年輕人們陸陸續續到場，聚會如期舉行，小醜早不知浪到了哪處，威爾遜窩在沙發裏抿着紅酒，聽克拉克和路易斯湊在一塊談工作。

沒錯，工作！

真是太沒有聚會精神了。

心裏默默吐槽，卻突然聽到了一條信息。

“布魯斯·韋恩要來大都會？這是從哪聽來的消息？”

“各種各樣的渠道。”路易斯可不想把自己的消息來源公諸于衆，“你也太不關注新聞了威爾遜，韋恩有意和斯塔克合作，打造輔助航空作業的小型機器人，他們已經隔空對話了好幾次，不是什麽秘密啦。”

威爾遜檢讨了一番自己對布魯斯的不上心，接過了話頭，“大都會可不是這兩個工業巨頭的大本營，怎麽會選擇到這見面？”

“也許是因為大都會航空事業發展的太好？誰能懂那兩個任性家夥的心思。”

克拉克偷笑，“啊哈，我聽到那個單詞了路易斯。”

“我可沒有說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出人意料的相似，熱愛冒險、富有、嬌貴、任性……”她輕輕點着自己的嘴唇，“并且非常非常帥。”

這便是一個很感興趣的動作了。

威爾遜挑了挑眉，“這個笑話可不怎麽好笑。”

克拉克有些局促的捏了捏手指，“我也這麽覺得……嗯？有人敲門？”心思單純的少年一下子滿血複活，跳了起來，“一定是教授！”

他打開木門，夜風吹進客廳。

一個兩鬓銀白的儒雅男人站在門口，他帶着金絲邊的眼鏡，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裝，雖然紐扣嚴謹的扣到了頭一顆，神色卻半點也不嚴肅刻板，他攤開手嘆了口氣，“飛機晚點，真是糟糕。”

克拉克卻笑的像個孩子，“你能過來就已經夠我開心的了，維蘭教授！”

長者彎了彎眼角，深邃的藍眸掩在鏡片後，一時竟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