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等一下……”聽得雲裏霧裏的超人終于忍不住發問，“從頭到尾你們都在說什麽？什麽矛頭組織什麽總部？”他只是因為小醜炸船才加入調查的，并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

知情的人只好為他簡單的做了科普，從劫機案開始，到孩童的失蹤，又從各大洲的棄屍案，倒發現可疑人員最終追查到這裏做了個幾分鐘的概括。不過他們倒是沒有查到關于組織的更多信息，矛頭這一詞，也不過是他們這些追查者，為了方便稱呼而取的代號罷了。

超人還是不理解，“可是屍體為什麽不埋在海底？在幾大州棄屍不僅耗費人力物力，還多了暴露的可能，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

這的确是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方，不過想到對方的目的很可能已經達到，處于某種考量将屍體當做預告展示給整個世界看，這種事情矛頭組織也不是做不出來。

畢竟瘋子的思維是正常人難以理解的，就像他們所有人，就連威爾遜，很多時候都搞不懂小醜在想什麽一樣。

小醜又在想什麽呢？

搖搖晃晃的後退了兩步，躲開了幾人齊刷刷射來的視線，小醜看着眼前的景觀，突然笑了起來。他想起了他的合作者，足夠瘋狂又學識淵博，足夠神秘又有錢有勢，再加上那個需要他遏制超人才能達成的不知名目的，怎麽看都相當刻意。

不過如今他失敗了，超人看起來又恢複了活力，就不知道那位老教授還能否成功了。小醜惡意滿滿的挑高了嘴角，配着腮旁的兩道疤看起來格外詭谲，他眯了眯眼睛，完全不打算将自己的發現告訴三人。

他可沒有義務幫小蝙蝠破案，哈哈，看他為此焦頭爛額，簡直有趣極啦！

一心一意撲在蝙蝠俠身上的奈皮爾先生，理所當然的，完全忽略了三人裏的另一個，正是他唯一好友的這一事實。

那邊失去外援的威爾遜卻是心中一動，想到了另一個糟糕的問題，“能确定加比的位置嗎？”

蝙蝠俠一怔，陡然反應過來，之前種種跡象都表明了矛頭組織對加比的志在必得，也能側面看出他對組織目的的不可或缺，如果沒有得到加比，他們成功的幾率應該不高，反推來看，加比恐怕已經遇險。

“我一直将他藏在蝙蝠洞，應該很安全。”雖然如此，但蝙蝠俠也明白，世上并無絕對之事，蝙蝠洞也并非完全安全，皺了皺眉，他當機立斷的掏出手機，撥通了他家老管家的電話。

眉頭越皺越深，可電話卻沒有絲毫接通的跡象，他的心底生出了一股濃濃的不安，“該死。”

“同伴不接電話？”威爾遜當然知道這通電話是打給誰的，可那位面面俱到的老管家，絕不會讓韋恩大少的聯絡落空，尤其是在少爺可能會化身黑暗騎士的夜晚，事态恐怕并不樂觀。

“出事了。”蝙蝠俠收回手機，眉宇間帶着股焦躁的肯定。

Advertisement

“先出去，去蝙蝠洞看看。”威爾遜略做安撫，又對超人說：“一會把資料交給警方，之前聽斯塔克說bau在來的路上，他們應該還能派上些用場。”他又比劃了一下地上的那些孩子，“有辦法帶出去嗎，一次性的？”

超人奇異的并沒有應答。

“超人？”威爾遜奇怪的看去，卻見超人拿着一沓泛黃的手稿，不知道看見了什麽，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滿眼的不可置信。而從進入基地就表現的極為配合乖巧的小醜，正将那顆紅紅綠綠的腦袋湊到近前，一本正經的偷看着驚呆狀的小土貓。

似乎感受到了威爾遜的視線，小醜直起身子，有點可惜的念出了那個名字，“阿羅·維蘭德喲。”看來也沒有撐多久，這個家夥還是暴露了。

仿佛被驚醒了一般，超人心虛的将厚厚的一沓資料藏在了身後，“只是維蘭教授的論文而已，這幾篇好像沒有發表，不知道怎麽會在這裏……”聲音越來越低，也越發沒有底氣。

肯特少年是極崇敬維蘭教授的，維蘭所有發表過的論文，不管看不看得懂，他都有收藏，然而手裏的這幾篇，卻是他從未見過，且沖滿了危險論點與建議的。

那些有關靈魂與魂與的辯證、細胞超活性化的設想、基因的變異與人為重置……每個遣詞造句都有着維蘭教授的特點，每一個單詞的書寫也都有着他獨特的神韻，哪怕私心裏在不停的找着借口，超人也明白，這應該就出自本人。

不管論文手稿出現在此的原因是什麽，也不管維蘭的身份有什麽秘密，如今他們要“拜訪”的人理所應當的又多了一個。

“超人……”

超人抹了把臉，“我知道，現在首要的是先離開，把證據交給fbi，等辦完這些，我會找維蘭教授确認的。”

“怎麽确認？面對面質問？然後打草驚蛇讓對方有了防備？”威爾遜并不贊同，雖然如果對方真的打算“登上舞臺”，估計也不會再隐瞞身份，但他還是不看好超人的直來直往。

“我自有辦法了。”超人賭氣的說完，僵硬的轉移了話題，“什麽時候離開？”

“現在，如果你準備好了的話。咱們幾個還好說，但這幾個昏迷的孩子，恐怕承受不了窒息和強壓。”

“簡單。”超人左右看看，徒手将完好的幾個玻璃罩整個卸下，又狠狠地插進擺放着男孩女孩的巨大門板上，這樣一來，既保證了玻璃罩中的孩子能正常呼吸，特制的玻璃又能抵擋住單純的水壓，一舉兩得。

他一手高舉一個門板，扭頭說道：“抓住我。”

威爾遜将有用的資料撞進防水口袋，一手緊扣超人左肩，蝙蝠俠則占據了另一半，順便又将小醜拎在了手裏，超人喊了聲“閉氣”便猛地上沖，他的頭和堅固的玻璃罩一起與牆壁激烈的碰撞，伴随着轟隆一聲巨響，基地的頂部轟然破裂，露出了半個籃球場大小的空洞。

海水迎面灌來，超人再次提速，還不到一分鐘，一行便破水而出，重新呼吸到了夜晚微涼的空氣。

“你們可算出來了。”鐵人打開面罩，松了口氣，“我差點就要下去救人了。”

“好在超人沒事了，而且有了大收獲。”見超人開始給斯塔克解釋玻璃中的那些孩子，威爾遜迎上跑過來的bau，将防水袋塞進了老熟人摩根手裏，“資料在這，棄屍案應該可以結案了，所以你們的特別顧問在哪？”

“嗯？維蘭嗎？他家裏突然有事，昨天連夜就走了！”

果然嗎……

和蝙蝠俠遙遙對視，都感受到了彼此心中的凝重，蝙蝠俠将勾爪射向高塔，一挑一拽，就已經固定。威爾遜喊了句“等等我”便急忙跑去搭住了對方肩膀，“別想一個人先走，即使你是哥譚的騎士，獨自行動也太危險了些，我有種預感，此行恐怕有些古怪。”

蝙蝠俠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嘴唇緊抿并未應聲，只按下按鈕，整個人朝着高塔激射而去，其間又射出勾爪數次，穩穩的落在了戰車旁邊。

“上車。”

兩人迅速坐進車內，戰車化作一道黑線，朝蝙蝠洞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