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32章

為了得到準确的內幕消息, 祁澤厚着臉皮扒上嚴君禹,有事沒事發幾條短信攀談,比以前追求人家的時候還積極。比賽第三天,他撥打了無數個電話,總算把忙碌中的嚴少主叫去了包廂。

嚴君禹用淡漠的語氣說着自己沒空, 勉強忍耐了幾分鐘唠叨, 最後仿佛煩不勝煩, 這才開口答應。然而挂斷通訊器之後, 他冷硬的臉龐卻緩緩綻開一抹溫柔的笑容,把王軒吓了一跳。

“教官,你有急事?”他試探道,“你有急事就先去忙, 我這裏沒有問題。”

“嗯, 有點急。”嚴君禹一本正經地點頭。他急着去給祁澤賺錢, 這話若是放在兩個月之前說,一定沒有任何人相信,包括他自己。

匆匆離開機甲訓練場, 回到宿舍換了一套筆挺的軍裝,嚴君禹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武鬥廳,臨近包廂時卻放慢步伐, 收斂表情。他狀似随意地推門進去,沖祁澤略一颔首。

祁澤已經等了老半天了,看見財神爺進來,立刻笑得跟花兒一樣, “嚴少主,快請坐。我叫了一瓶紅酒,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他把醒好的酒推過去,指着自己手腕上的智腦,“我剛才選了幾組比較熱門的選手,你幫我看看?”

嚴君禹一張口就是正宗的京都腔,“押熱門雖然保險,但相對而言賺得也少。”

祁澤立刻被他拐成了鄉音,“一場比賽才贏幾千塊,是挺沒意思的。但我剛入門,只能這樣,哪像你,場場都押冷門,還場場贏。在帝國,恐怕沒有人比你眼光更好了。”他不輕不重地拍了個馬屁。想當年還是太玄神造宗的纨褲少主時,他讨好父親和幾位長老的功夫可是一日都沒落下。對于不相幹的人,他素來懶得搭理,對于能帶給自己巨大利益的人,他卻願意付出春天般的溫暖。

告白被拒算什麽?情情愛愛只是調劑,利益才是永恒。

嚴君禹似笑非笑地睨他,“我原本以為你很害羞,沒想到私底下竟是這樣。”但他一點兒也沒感到奇怪,自然而然就接受了祁澤的轉變。這人整一個財迷,更是一個花錢如流水的傻多速,所謂話少、內向、膽小、敏感,全是迷惑人的僞裝。

這種性情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孤兒身上,倒更像哪個世家大族精心培養的小少爺。想起夢中的石碑,以及碑文的來歷,嚴君禹不得不懷疑祁澤另有身份。

待修為恢複了,祁澤勢必會讓太玄神造宗的威名傳遍整個星系,又哪裏會僞裝一輩子?更何況他原本就不是一個低調的人,起初只是為了熟悉環境,悄悄紮根,現在根基略微牢固了,自然就故态萌發。

他撓撓鼻尖,笑着說道,“我這人比較慢熱,相處的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相處的時間還會很長嗎?這句話顯然取悅了嚴君禹,他收回探究的目光,把少年纖細的手腕抓過來,擺放在膝頭,指尖點開網頁,沉吟道,“這兩組不能押,有可能平局。這兩組沒有懸念,賠率也低,投入太多資金沒有意義……”

祁澤不得不湊過去,下巴搭在他手臂上,不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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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這六組,重點把資金放在第二組,這一場有可能爆冷。”反複斟酌過後,嚴君禹拍板道。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瞥見祁澤毛茸茸的發頂,但他下巴磕在自己手臂上的重量卻那麽真切。如果換一個人,肯定早就被他甩開了,然而面對祁澤,他卻不知不覺放下了所有防備。

祁澤不會傷害自己,這一點他無比篤定。

“第二組會爆冷嗎?”祁澤有些懷疑,“第二組選手一個是五級中階的土系異能者韓星傑,一個是四級中階的水系異能者文青,土克水,兩人又差了一個大境界,再加上文青連續輸掉幾場,狀态已經跌落谷底,怎麽看都不可能贏得了韓星傑吧?嚴教官你可別坑我,我這些本金都是跟別人借的,利息很高。”

“放心,不會坑你,輸了算我的。”嚴君禹耐心解釋,“文青天賦中等,但勝在性格堅毅,連續輸了幾場,他已經進階了,現在是五級初階的水平。由于水系異能者自愈力很強,操控元素時耗費的精神力也少,別人最多能堅持四個小時的戰鬥,他們卻可以延長至六小時,最适合打消耗戰。韓星傑目前并不知道文青進階的消息,一上臺必定會采取快攻策略,精神力的消耗相當巨大,而文青卻能穩紮穩打,只要撐夠半小時不倒下,接下來就是他的主場。據我推算,爆冷的可能達到百分之六十,值得一賭。”

祁澤考慮了不到半分鐘就把所有資金投進第二組。他生來喜歡冒險,只要利益足夠巨大,就敢豪賭一場。1:79的賠率,而且還在不斷上升中,輸了大不了餓幾天,贏了卻能狂攬幾個億,為什麽不幹?

下完注,他徐徐說道,“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其實還是太低了。我原本以為憑嚴教官的性格,成算應該更高點。對了,你是怎麽知道文青進階的?有內幕消息?”

嚴君禹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的轉變。他行事向來中正,沒有八九分把握絕對不會出手。然而這一次,每當他斟酌着如何下定時,但凡賠率更高的,只要超過五成勝算,他就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心裏有一個聲音告訴他︰輸了不要緊,人要敢于冒險。

以往那個四平八穩的嚴君禹到哪兒去了?他心裏千回百轉,面上卻分毫不露,解釋道,“沒有內幕消息。我能感知到異能者的等級,文青的氣勢明顯與昨天不同,他周圍的水元素很活躍。”

“你能看見元素?”祁澤很驚訝。他還以為只有自己能看見呢。當然,他也不是用眼楮看,而是動用神識,靈眼則只能看見附着在人體或事物表面的靈氣。他現在等級太低,此處離比鬥臺至少有七八百米,遠遠超出了他的掃描範圍,所以文青進階的消息他一點也不知道。

“不是看見,是憑感覺。”說到這裏,嚴君禹再次愣住,腦海中依稀劃過幾幀五彩斑斓,光芒奪目的畫面。那是什麽?元素粒子?他暗自搖頭,把這個荒謬的想法壓下去。

“那你的感知很厲害。”應該隐隐摸到了神識的門檻。祁澤詫異地瞥了嚴君禹一眼,難免為他可惜。如果他出生在乾元大陸,得到适合的功法,一定能成為一方巨擘。

兩人買定離手,這才安心坐下來看比賽,輪到韓星傑和文青上場時,賠率已攀升到1:88,除了最初的歐陽晔,這恐怕是最不被看好的一場。文青的表現果然十分勉強,幾乎被韓星傑壓着打,不過片刻就變得傷痕累累,難以招架。

祁澤緊張地盯着全息屏,一杯紅酒斜拿在手裏卻始終不飲,眼看就要溢出來。

嚴君禹握住他手腕,将酒杯端平,又慢慢送到他嘴邊,親眼看着他咕咚一聲喝了一口,嘴角不免蕩開一絲笑意。他喜歡待在祁澤身邊,那讓他感覺十分輕松自在,更喜歡暗暗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于是又平添幾分樂趣。

祁澤抿抿嘴,搖頭道,“才開場就被打成這幅慘樣,爆冷的希望很渺茫啊!”

嚴君禹笑而不語,只是低頭看着時間。半小時後,文青還沒倒下,韓星傑的異能卻快耗光了,攻擊明顯減弱,速度也變得遲緩,一副後繼無力的模樣。又過十分鐘,文青忽然開始反攻,一道道水箭不斷射向對面,而韓星傑卻連支起一面土盾的力氣都沒有。戰況全面逆轉,文青穩紮穩打,韓星傑卻連連後退。

觀衆們這才發現,雖然文青狼狽了一點,卻每次都能躲開韓星傑的致命攻擊。反觀韓星傑,拖的時間越長就越急躁,使出的大招也越多,到了後面幾乎已經精疲力盡,根本發動不了任何有效的攻擊。

一個快攻,一個慢磨;一個耗能高,回血慢,一個耗能低,回血快,結果如何不言而喻。到了第五十分鐘,文青憑借一個水龍卷将韓星傑送下比鬥臺,自己也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這是一場極其艱難的持久戰。

臺下靜默幾秒,随後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叫好聲,當然還夾雜着許多氣急敗壞的咒罵。祁澤放下酒杯,舉起雙手鼓掌。他鼓掌的速度很慢,動作也很優雅,眼裏卻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芒。

少年假裝矜持沉穩的模樣非常可愛,令嚴君禹悄然笑開了。

上午的比賽結束後,祁澤算了算收益,小心肝不免一蹦一蹦的。他笑眯了眼,把其中七成劃到嚴君禹的賬戶上,并表示兩人的合作非常愉快,希望嚴教官再接再厲,不要放棄這個賺錢的大好機會。

“我知道你有錢,但那都是你家裏的錢,如果你不是嚴少主,誰會搭理你?做人要記得給自己留條後路,正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錢到月底不夠花’,這都是至理名言。沒準兒哪天你落魄了,還得靠這筆錢翻身呢?”祁澤有感而發,語氣悵然。

他現在就落魄了,缺錢缺到餓肚子的滋味實在是一言難盡。

嚴君禹心裏憋着笑,臉上的表情卻特別嚴肅,沉聲道,“知道月底錢不夠花,為什麽不節省一點?這樣吧,你多給我兩萬星幣,我幫你存起來,等需要急用的時候你再來找我要。”

祁澤擰眉考慮半天,勉強道,“可是可以,但你得給我寫一張收據。”

嚴君禹,“……”

無法,他只好寫了一張收據,這才從億萬富翁手裏掏出兩萬塊。有了這筆錢,哪怕比賽結束,他也不用擔心祁澤把自己丢到腦後不再搭理。雖然沒怎麽與少年相處過,但嚴君禹下意識地知道,卸磨殺驢、用過即丢是這人的行事風格,然而即便涼薄至此,卻沒辦法激起他半點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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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澤回到公寓時,歐陽晔剛好泡完營養液。他連續比了幾場,體力消耗很大,多多少少也受了一些傷,如果不盡快恢複狀态,恐怕撐不到最後。其他選手也是一樣,沒有比賽就會盡量泡在修複艙裏養精蓄銳。

祁澤并不像以往那樣,一回來就紮進材料堆裏鑒寶,而是捧着幾個紅色小球發呆。歐陽晔認出那些小球是六級狂獸鬼面蛛吐出的絲,韌性非常強,而且避火,一根蛛絲能承受上百斤的拉力,常常被混入建材或金屬裏,用于制作防火隔層。

也因為如此,這種小線球可不便宜,單祁少手裏那一捧就值十幾萬。

歐陽晔正打算走過去見識見識,門鈴卻響了,打開一看發現是一輛運送快遞的卡車,幾個機器人把一箱箱貨物往下搬,然後拿出單子讓買主簽收。

“祁少,這些都是你買的?”歐陽晔大略估算一下,這麽多東西,少說也值幾千萬。祁少花錢的功夫可比煉器厲害多了。

祁澤把蛛絲往兜裏一揣,然後走出去驗貨,颔首道,“是我買的。”黑眼星系真是個神奇的地方,雖然靈氣中摻了太多雜質,濃度卻比大羅金仙的洞府還高,以至于蘊養出許多天材地寶,譬如各種狂獸,各種變異植物,各種靈石靈金等等。若不是這樣,空有靈根卻沒有功法的異能者不會一出生就覺醒力量,而且不用教就懂得怎麽使用。

讓機器人把貨物搬進倉庫,祁澤結了尾款,盯着賬戶裏為數不多的餘額,表情有些糾結。他舉起拳頭,一下一下敲擊腦門,默默盤算着怎麽才能多賺點錢回來。賣古董回款太慢,他等不起。

“沒錢了?”歐陽晔一看他表情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任何時候都處于缺錢的狀态,不用問了。”祁澤關上門,壓低嗓音,“我有一條賺錢的路子,你幹不幹?”

歐陽晔脊背發涼,“你先說說要我幹什麽。”

“如果今天下午你勝出,明天的對手就是歐陽端華。目前所有人都在關注你們的對決,而且做了很多預測,你和他不分上下,都是奪冠熱門。但如果你忽然受了重傷,預測結果會偏向誰?”

“當然是他。”

“如果所有人都唱衰你,你的賠率會不會升高?”

“肯定會啊。”歐陽晔明白了,急道,“祁少,你該不會想讓我故意受傷,然後引導輿論,炒高賠率,從而牟取暴利吧?我沒受傷都不一定是歐陽端華的對手,你也不怕輸掉內褲!”

“假裝受傷你懂不懂?既然我幫你報名參加比賽,就沒想過讓你輸。”祁澤走到地下室,把購買的所有蛛絲扔進刻着聚靈法陣的容器裏,泡上能量液,又添加了幾種變異植物的根睫,慢慢用棒子攪拌。幾分鐘之後,團成球的蛛絲漸漸散開,變成一縷縷流動的紅線。能量液被蛛絲散發的高溫燒灼,冒出許多氣泡,眼看就要沸騰。

“我下午的對手是五級巅峰的金系異能者陳煥,很難對付,我連必勝的把握都沒有,怎麽可能控制傷勢?要假裝受傷就得故意挨揍,一不小心就被揍死了。祁少,這個要求寶寶真的做不到,你放過寶寶吧?”歐陽晔心裏發苦。

祁澤卻漫不經心地笑了,“別跟我撒嬌,我不吃這一套。誰說故意挨揍會被揍死?我幫你做一套法衣,穿上它保你不會受傷,除非遇見七級以上的異能者。”

“法衣是什麽?”歐陽晔眸光微閃。

“也就是你們說的防護服。”

“但是舉辦方有規定,不能穿防護服上場。”

“在普通人眼裏,它就是一套貼身內衣而已,沒什麽特別。我看過了,你只知道攻擊,一點不懂防禦,遇見歐陽端華那種攻防兼備的選手就得歇菜。有了這套衣服,你在臺上想怎麽浪就怎麽浪,任何攻擊都攔不住你。當然,該受傷的時候你也得象征性地受點傷,別引起懷疑。”祁澤放下棒子,語重心長地叮囑,“下午那場比鬥你好好表現,務必斷幾根肋骨明白嗎?但是不要輸,要慘勝,記住了,越慘越好。”

歐陽晔艱難點頭,心說祁少為了賺錢,簡直什麽喪心病狂的事都幹得出來。

他坐在一旁,看着祁少煮好蛛絲,拿出一架機器開始編織,口裏還絮絮叨叨,“剛才那是缫絲,現在這是織造,織造分為生織和熟織兩類。由于時間倉促,我只能給你生織,邊織邊附靈,最後你再給我一碗血祭靈,這件法衣算是成了。但我使用的原材料是六級鬼面蛛的絲,所以目前也只能承受六級異能者的攻擊,以後弄點更高級的絲編進去,防禦力還能再升一升。”

少年雙手翻飛,一塊鮮紅的絲綢就在機器的運轉聲中快速成型。他偶爾會調整一下絲線的經緯度,編出一個個極其複雜的圖形,圖形閃耀紅芒,随即又消失不見。再定楮去看,紅綢還是紅綢,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但歐陽晔明顯感覺到室內的溫度在節節攀升,幾乎到了把人烤幹的地步。幸好他是火系異能者,勉強能夠承受。

一個小時後,祁澤終于織完布,把它扔進冶煉爐鍛造,同時澆了一碗歐陽晔的鮮血。爐內溫度陡然升高,能把超強合金融化,而蛛絲織成的布卻完好無損,且越發顯得亮澤柔滑。

它仿佛變成了另一種材料。

歐陽晔看得眼熱無比,來來回回在爐子前踱步,不停追問,“什麽時候能好?布料織好了還得剪裁,縫紉,做成衣服吧?它變得這麽強韌,得用什麽工具才能剪開?”

祁澤默默拿出一把樣式普通的小剪刀,把剛出爐的布料裁成模板,一塊一塊縫合起來。對太玄神造宗的弟子來說,縫紉、織布、鞣皮、雕刻……甚至于納鞋底,都是基本功。靈武和法器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不是從爐鼎裏平白蹦出來的,有了材料就得制作,哪怕是化神期的煉器大能,偶爾也得親手加工材料。

歐陽晔看傻眼了,恍惚道,“祁少,你還有什麽是不會的?你也太他媽能幹了!”

祁澤沒搭理他,三兩下縫好一套貼身內衣,平鋪在工作臺上,看着還挺周正美觀。

“哎等等,祁少你忘了給我量尺寸,萬一我穿不進去怎麽辦?”歐陽晔拍打腦門。

“直接穿上,?@率裁礎5瘟四愕難﹥褪悄愕畝 鳎 岣菽愕奶逍妥遠 鹘诔叽纭!逼钤笥眉舻對婆費舸笊僖 鬧訃猓 夷ㄔ谝路希 徊愫旃庋杆偕料鄭 址煽焓樟玻 路鹗且恢只鎂酢br />

歐陽晔愣了愣,然後迫不及待地脫掉作訓服,換好內衣,拿起劍沖進地下室的訓練場,與教練機器人對打起來。原本他還會稍加保護一下自己的要害,現在卻中門大敞,全力拼殺,乍一看仿佛處處都是破綻,但無論對手怎麽攻擊,卻始終毫發未傷,只作訓服破了幾個洞而已。

祁澤沒功夫旁觀,叮囑他別錯過比賽就回到客廳,準備引導輿論。他在黑眼星系待了兩年多,知道這是一個信息非常發達的時代,無論哪個犄角旮旯裏發生的事,只要見諸網絡,立刻就會傳遍全世界。

然而人微言輕,憑他自己根本掀不起大風大浪,只好找個人合作。

“嚴教官在嗎?”他試探性地給嚴君禹發了一條信息。

那邊迅速回複,“怎麽,沒錢買營養液了?”随後便有十個星幣轉賬過來。

祁澤,“……我想請你幫個忙。”

視訊電話的提示音立刻響起,嚴君禹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全息屏上,下着一條軍褲,沒系腰帶,正好卡在胯骨部位,優美的人魚線,勁瘦的腰肢、排列整齊的八塊腹肌,視覺沖擊力非常震撼;上身完全赤裸,并沾滿細密的汗珠,可見剛剛進行過一場劇烈的運動。他舉起一瓶純淨水,澆淋在本就濕漉漉的頭發上,濃烈的陽剛之氣撲面而來,帶給祁澤一萬點暴擊。

祁澤頓時懵了,臉頰迅速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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