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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這次開什麽價才合适?祁澤躺在床上滾來滾去, 滿腦袋都在思考這個嚴肅而又現實的問題。歐陽晔找出一條薄毯,蓋在他裸露的小腰上, 表情有些不自在, “祁少你看看,現在全帝國的民衆都在讨伐穆家。穆燃帶領穆氏全體向國民道歉,還把家底都捐獻了出來。該!讓他們橫行霸道!這回穆家的聲望真是徹底敗壞了。”

“徹底敗壞?還早着呢。”祁澤半坐起身,拍板道, “算了, 先見面再說。”

“你要跟誰見面?”歐陽晔立刻警覺起來。

“跟一個客戶。”

“你小心被人控制。”

“我先看看情況再說。”祁澤心裏有譜,所以半點不慌。似乎聽見了什麽異常的響動, 他手臂一揮,一層透明的結界立刻把房間包裹起來, 半空中忽然出現一面水鏡,兩道人影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竟是剛剛結束記者招待會的穆燃和穆氏掌舵人穆韞。

“什麽情況?”歐陽晔張大嘴。

“只要穆燃提起我的名字, 我這邊就能有所感應。”祁澤也不解釋什麽叫神識追蹤, 什麽叫圓光術, 敲擊桌面冷道, “看看他們想幹嘛。”

“又是祁澤?只要扯上祁澤, 我們穆家就會出事, 這個碳基人不能不除!”素來從容優雅的穆韞竟有些氣急敗壞,今早還突發了心髒病,以至于不能出席記者招待會。

“您打算怎麽做?”穆燃蒼白憔悴的臉龐出現在水鏡上。

歐陽晔低聲罵了一句,“卧槽, 誰他媽再說穆燃是翩翩君子,老子就跟誰急!他跟他弟弟一樣,都沒把人命看在眼裏”

“連幹掉一個毫無背景的碳基人都要猶豫再三,他又怎麽當得上少族長?不止他,你們這些人不也一樣?歸根結底,這就是權力帶來的傲慢。”祁澤倒是一點兒也不生氣。若是讓他跟穆燃換一換,他只會下手更快、更狠。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一旦開始往上攀爬,就會出現互相踩踏的情況,最終的結局只有一個︰要麽你死,要麽我活。金字塔的塔尖只有那麽窄的位置,卻人人都想站一站,這怎麽可能呢?宗門被滅後,祁澤那點柔軟的心腸就完全變硬了。他可以不去害人,卻不能讓人害了自己。

歐陽晔沉默下來,顯然也猜到祁少的來歷不簡單,更藏了許多心酸的往事。他之所以贊同穆燃的做法,是因為他也曾站在同樣的高度吧?那麽他的家族呢?也像穆氏這樣敗亡了?

胡思亂想中,穆韞沉聲開口,“對付一個碳基人要什麽周密的計劃?随便找幾個人去跟他套近乎,引誘他吸食T粉。一旦上了瘾,他自己就會找死,誰也怪不到我們穆家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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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讓人去安排。”穆燃似乎擺脫了悲傷的情緒,略一颔首便快步離開,眼底一片冷漠。對他而言,祁澤只不過是一個令人厭惡的存在,抹除就好,完全不必過多關注。他只要盯緊自己的目标,心無旁骛地走下去便可以。

出了穆家老宅,他對一名心腹說道,“穆倫死得蹊跷,那塊銘牌我必須親眼看一看。”

“可是這很危險。”

“沒關系,聽說那塊銘牌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況且我會做好防護措施,不會以身犯險。穆家需要我,我知道。”

“那行,我想辦法把銘牌弄出來。”那人正要退下,穆燃又道,“找幾個玩得瘋的人去接近祁澤,讓他盡快染上T粉。”

“那要不要把他毒瘾發作的醜态錄下來發到網上?他讓穆氏聲譽盡毀,自己怎麽能一點事沒有?順便也讓嚴少主看看,他全心全意護着的究竟是個什麽東西。”該心腹顯然是個很有想法的人。

“随你。”穆燃對這些髒污的事沒有多大興趣,他只要确保能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就好。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這才分頭離開,水鏡也随之變得模糊起來。歐陽晔氣得臉都青了,咬牙道,“媽的,誰要是敢來,老子把他們剁成肉醬!”

祁澤卻搖頭嘆息,“這穆韞果然與傳說相符,手段既陰狠又下作。有這樣的掌舵人,穆氏如何不敗落?”他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什麽T粉,眼珠子一轉,果決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我還是一勞永逸,把穆家人幹掉吧。”

歐陽晔吓了一跳,結結巴巴開口,“祁,祁少,你又想搞什麽?自從認識你之後,我進了多少回警察局,你自己掰指頭算算!”

“不是我喜歡搞事,是別人喜歡搞我。”祁澤也很委屈,不耐煩地擺手,“行了,你回去睡覺吧,這次不會再有警察找上門,放心。”

歐陽晔怎麽可能放心,不情不願回了房,整晚都沒敢閉眼。果然到了下半夜,帝都又發生一樁驚天大事,穆家老宅竟然爆炸了,濃得發黑的放射性物質籠罩了整個爆炸現場,以至于救援隊遲遲不敢靠近。

皇室立刻派遣軍隊把周圍的住戶遣散出去,還迅速建造了一圈隔離牆。專家每隔五分鐘就要測試一次輻射濃度,然後憂心忡忡地搖頭。

有網友第一時間拍到爆炸視頻并傳輸出去,将事态進一步擴大。軍方立刻表明會盡快查出真相,如有必要也會疏散一部分人群。

陸陸續續有圍觀者把視頻發到網上,引起了社會各界極大的恐慌,很多人購買了最近一班船票,準備逃離帝都星。帝校離爆炸點很近,警車和救護車來往穿梭的聲音不時傳來,能把死人吵醒。

歐陽晔一咕嚕爬起來,正準備去找祁少,卻發現嚴君禹已經把人夾在胳膊下,帶到客廳去了。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祁澤蹬了蹬腿兒。

“走去哪兒?好好在宿舍裏待着。”嚴君禹從空間鈕裏取出一套防護服,嚴嚴實實替他穿好,又敲了敲透明的頭盔,認真叮囑,“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能把它脫掉。穆家老宅發現了濃烈的放射性物質,如果事态持續惡化,我會立刻回來接你。”

他握住少年單薄的肩膀,慎重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轉身面對歐陽晔和莫天磊時,溫柔的表情瞬間被嚴厲取代,呵斥道,“還愣着幹什麽?應急課程都白上了?趕緊拿出你們的防護服穿上!”話落自己也取出一套衣服,匆匆穿好。

“等等,這個你拿着,能保平安的。”祁澤把一塊玉牌塞進嚴君禹手心。這塊玉牌刻有防禦法陣,能抵擋元嬰期修士的攻擊,在帝都星應該夠用了。

“謝謝。”嚴君禹嗓音有些沙啞,把玉牌貼身放好,這才頭也不回地離開。他怕自己多看少年一眼,就會抛棄職責,不顧一切地帶他逃離。他想讓他好好活着,這份心情是如此濃烈,如此迫切。

“注意安全!”祁澤禮貌性地囑咐一聲,卻見那人離開的腳步變得更快了。

“祁少,這事是不是你搞的?生化危機要來了?第二次世界末日降臨了?你到底幹了些什麽啊?”歐陽晔快吓尿了,長到十八歲,他還沒遇見過這麽大的陣仗。帝都星全面戒嚴是什麽含義?那表示亡國危機近在眼前啊!

“慌什麽,沒了聚氣陣,那些能量很快就會消散。”祁澤低不可聞地說道。與此同時,莫天磊已經打開電視機,收看相關新聞。

這件事鬧得有多大,從電視臺的播放頻率就能窺見一二。幾乎不用特意搜索,每調換一個頻道,冒着濃煙的穆家老宅就會出現在電視屏幕上。記者、救護人員、消防人員、警察、軍人,全都穿着厚重的防護服,卻遲遲不敢靠近災難現場,因為哪怕最先進的防護服,也會被R型礦石的射線穿透,只不過穿透的時間被多達上百層的隔離材料延長了而已。

一名記者詳細描述了現場的情況,猜測道,“目前,軍方的調查結果還沒出來。但我收到一些內幕消息,據說這次爆炸是由穆氏少族長穆燃引起的。他買通了放射源研究所的工作人員,把那塊R型礦石盜竊了出來。如此劇烈的爆炸應該是由某些試驗引起的。”說到這裏,他露出憤怒的表情,一字一句強調,“随意入侵政府組建的研究所,随意拿走重要物品,随意進行危險性試驗,甚至罔顧全帝國人民的生命,是誰給了穆氏這樣大的權利?又是誰給了他們可乘之機?我們的帝國是屬于全華夏民族還是某個世家?”

将鏡頭對準坍塌的大門,他咬牙道,“我們會繼續跟進這次事件,不會讓真相被掩蓋,也不會讓罪人被開脫!我或許已經感染了R型射線,但是沒關系,我的工作是有意義的,我願意為我的國家,為我的人民,犧牲一切。”

他話音剛落,就有幾條人影從濃黑的煙霧裏跑出來,亮如白晝的燈光齊齊打過去,将他們青灰色的皮膚,形如骷髅的面頰,虯結粗壯的青筋照得纖毫畢現。他們直接往人堆裏沖,被幾名警察攔了一下,立刻倒在地上抽搐起來,那瀕死的模樣不像人類,倒像存活于末世紀元的喪屍。

警察和軍人的心理素質都是很強悍的,看見此情此景卻也冒了一身冷汗。如果事态繼續擴大,帝都星會不會出現大面積的死亡?這裏可是帝國的政治中心,如果這裏被毀滅,後果會如何?

考慮到最壞的結果,軍隊立刻把某些重要領導人轉移出去,同時也擴大了疏散面積。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也是一個毀滅之夜。當然,毀滅的對象僅限于穆家。

原本還因為穆飛星大師對穆家心存寬容的民衆,這下恨不得親手掐死他們才好。

“這就是一群禍害!R型礦石是穆倫帶進帝都星的,好不容易處理幹淨了,又被穆燃偷出去,還引發了這樣劇烈的爆炸!如果帝都星因此毀了,穆家就是千古罪人!穆倫要被挖出來鞭屍,穆燃要被拖出去淩遲!我絕不會寬恕他們,永遠不會!”

“穆燃去死去死去死去死!我兒子剛出生不滿三個月,如果他感染了R型射線,我一定拖着穆燃下地獄!”

“我就住在穆家老宅附近,現在感覺身上癢癢的,是不是快變異了?我才十六歲,我還不想死!”

“穆家果然是帝國的毒瘤!如果軍方能早點下決心把他們除去,就不會有現在的災難!我已經在龍灣港了,準備離開帝都星,這裏人山人海,船票很難買到,想走的人動作快點。不管是高等星球還是低等星球,甚至原始星,只要能遠離R型射線,讓我去哪裏都行。我不想死,至少不想為穆家那些賤人陪葬。”

“你走不了,龍灣港已經被軍方控制了,他們得把某些權貴先轉移走,吾等屁民還是留下當炮灰吧。”

“又是權貴!正是這些該死的特權階級造成了今天的災難,要死也是他們先死!憑什麽讓民衆給他們當炮灰。”

“也不是所有權貴都像穆家那樣唯利是圖,罪該萬死。我看見嚴君禹和嚴老元帥就沒走,他們正在爆炸現場疏散群衆,還派了人去救爆炸中心的幸存者。”該網友附了一段視頻,畫面上出現嚴君禹和嚴老爺子嚴肅的臉龐。

民衆這下稍感安心,勸阻道,“救什麽救,讓穆家人去死吧!”

要求穆家人以死謝罪的言論鋪天蓋地地出現在媒體上。穆飛星為穆氏奠定的根基,終于在此時此刻徹底崩塌。曾經的救世主,現在卻成了恥辱與罪孽的代名詞。

莫天磊一邊看電視一邊搖頭嘆息,“我曾經對穆燃很有好感。他出身好,卻不驕縱;腦子聰明,卻不張揚;還很愛做慈善,是個心有溝壑的人。但現在看來,這些光環都只是一種僞裝而已。明知道R型礦石是那樣危險的物品,他還買通工作人員把它偷出來,就沒想過會造成怎樣的後果嗎?”

“不是沒想到後果,是對自己太自信了。”祁澤淡淡開口。

“不是對自己太自信,是活的不耐煩了。這次死的全是穆氏嫡系,族長,少族長,族老,一個沒跑掉,剩下那些旁支受到這次事件的沖擊,肯定也身敗名裂,遺臭萬年,要想在短時間內崛起,那是不可能的。穆家敗了,真的敗了。”

歐陽晔一邊咋舌一邊搖頭。來帝都星之前,他還擔心祁少被穆家人害了,現在才知道這種想法是多麽愚蠢且沒有必要。穆家害人的手段的确不少,但跟神鬼莫測的祁少比起來,那真是小兒科級別的。

遠的不提,他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穆家老宅是怎麽爆炸的。就憑那塊小小的銘牌?不能吧?

“敗得好快!剛收到通知書那會兒,我還一心一意想要去穆氏旗艦店買一臺T12機甲呢,但一個月不到,穆家就全軍覆沒了。”莫天磊神情有些恍惚。

“T12以後在別的軍火店也能買到。”歐陽晔安慰他。

“嗯,應該是能量産了。咦?機甲制造系發布了無限期停課通知,他們系裏死了十幾個教授,真慘啊!”莫天磊是個好學生,在生死存亡的關頭還不忘關注一下校內信息。

“只有姓穆的教授停課,跟咱們沒有關系。”歐陽晔不以為然地撇嘴。

祁澤對這些消息都不感興趣,反而盯着一則不起眼的通稿看了很久。穆家剛爆炸,嚴老爺子就率領軍隊把穆氏研究所圍起來,這是在調查事故真相還是搶奪穆飛星留下的資料?嚴家果然是個兩面三刀的家族,而且反應足夠迅速,只不知穆燃有沒有把重要資料留在研究所裏。應該有吧,那畢竟是他常年工作的地方。

祁澤搖搖頭,對嚴家更多了幾分戒備。

就在這時,新聞記者激動的嗓音從屏幕裏傳來,“軍方救出了一名幸存者,那是穆燃!沒錯,是穆燃!我們把鏡頭拉近,看看他的情況。他似乎沒受什麽重傷,身上也沒有輻射感染的症狀。老天爺,這太不可思議了!”

祁澤猛然擡頭朝電視機看去,眼裏精光電閃。處于爆炸的中心地帶,穆燃不可能毫發無傷,然而攝像機真實地紀錄了他現在的情況。他只是昏迷了過去,臉上沒有半點傷痕,更沒有魔氣入侵的症狀,神态甚至能用安詳來形容。與并排擺放在地上的焦黑屍體比起來,他仿佛來自于另一個世界。

“這不可能!”祁澤終于開始正視這位黑眼星系的原住民。在靈氣和戾氣如此濃郁的地方,只需布下一個小小的聚氣陣,收斂起來的能量便多的令人難以想象。炸死一個3S級的精神力者算什麽?連分神期、合體期的大能來了也得躺下幾個。

“走,去醫院看看。”祁澤一刻都待不住。正如穆燃非要弄清楚穆倫是如何死亡的那般,他也一定要查清楚穆燃活下來的原因。

“現在就去?”歐陽晔點開智腦,難得地道,“要不我先問問嚴君禹?現在到處都戒嚴了,應該出不去吧?”

“問問他。”祁澤擺手催促。

嚴君禹果然不讓他們出門,還說會有機器人來送生活用品和食物。

“要戒嚴多久?”祁澤眉頭緊皺。

“目前我也不知道。你乖乖待在宿舍,別怕。專家說了,這種放射性物質正在自行消散,而且對周圍的環境并未造成太大污染。”

“穆燃怎麽樣了?”祁澤試探道。

“他沒受傷,也沒被感染,只是暈過去了。”嚴君禹露出困惑的神色,顯然也覺得這件事很不可思議。

“爆炸的時候他在哪裏?”

“在爆炸中心。”

“這樣都沒事……”祁澤摩挲下颚,沉吟道,“等戒嚴解除之後,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嗎?”

“當然可以。你乖乖待在宿舍,別亂跑,也別把防護服脫下來。”嚴君禹反複叮囑少年,得到他明确的回答才挂斷電話。

然而下一秒,祁澤就脫掉厚重的防護服,呢喃道,“憋死了,誰發明的這玩意兒?”

莫天磊睜大眼楮,深深為祁澤不怕死的精神嘆服。

---

遠在郊區的黑花莊園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天空中不時有巡航飛艇劃過,名叫阿魁的中年男子和名叫阿峰的青年男子正穿着防護服,站在窗邊眺望。然而除了重重夜幕和閃爍的星光,他們什麽都沒看見。

“你說這場爆炸是事故還是人為?”阿魁沉聲開口。

“我不知道。”阿峰搖搖頭,語帶嘆息,“我昨天還說穆家不會敗得這麽快,沒想到今天它就覆滅了。等穆燃醒過來,他将面對一場最嚴厲的審判,不會有人寬恕他,也不會有人為他辯護。他活着還不如死了。”

“是嗎?”厄瑞玻斯操控輪椅走過來,冷笑道,“死刑,一針下去什麽都不知道了,這是多麽幸福的結局?”

阿魁和阿峰齊齊陷入沉默,想安慰,一張口卻又覺得所有語言都那麽蒼白。沒有健全的身體,只有無窮無盡的折磨與夢魇,這樣活着倒不如死了。

厄瑞玻斯一頁一頁翻看新聞,冷笑道,“曾經救世主一般的穆家,最後竟然淪為帝國的千古罪人,這結局真是充滿了諷刺意味兒和戲劇沖突。可惜了,我以為自己終究會與穆家對上,卻沒料他們覆滅得如此輕易。”

察覺到BOSS的情緒有點不對勁,阿魁和阿峰更不敢說話了。

厄瑞玻斯沉默了片刻,這才從口袋裏摸出幾塊晶瑩剔透的黑褐色寶石,吩咐道,“找一位設計師幫我設計一件珠寶。”

“這是昨天那兩只玳瑁的殼?這麽快?”阿魁眼楮鼓了鼓。阿峰不明所以,卻也知道有機寶石的珍貴。

厄瑞玻斯終于露出一抹真切的笑容,意有所指地問道,“十年,快嗎?”對別人來說,十年或許難熬,在他這裏不過是眨眼間罷了。如此神奇的制造技術竟存在于現實中,若在以前,他一定會嗤之以鼻。但現在,他終于也慢慢相信——只要懷抱希望,只要敢于嘗試,人間便會有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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