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68章

祁澤成為了星網上的熱搜人物, 談到他,人們總會附加一個前綴——橫空出世的天才;而五皇子府爆炸事件同樣為公衆所關注。

皇室立刻對此展開調查, 卻始終沒能找到有用的線索。爆炸産生的沖擊波摧毀了所有監控設備, 殘骸裏沒能發現炸彈碎片,更沒有任何一個恐怖組織站出來表示負責。調查小組只能等待兩位受害者清醒以後再行詢問。

在修複艙裏泡了三天後,受了嚴重內傷的五皇子夫夫才相繼蘇醒。

“您是說,攻擊您們的是一臺微型機甲, 外形參照超能機甲天樞, 半尺高,性能和火力堪比T4, 還會自行爆炸?”調查人員一個字一個字地确認。

“沒錯!火力可能比T4還要猛烈一點,介于T4和T3之間, 能連續發射粒子炮,不,或許還有脈沖炮。”作為皇家軍團的主将之一, 五皇子對那臺機甲的判斷絕不會出錯。

“恕我直言, 殿下, 您是不是應該去拍一張片子, 看看您的大腦是否受到損傷?”調查人員的目光停留在五皇子包裹着紗布的額頭上, “您知道一門粒子炮或脈沖炮, 體積有多大嗎?您知道要支撐炮彈地連續發射,必須具備多大功率的能源艙嗎?這麽高的微型機甲,”他用手比劃比劃,篤定道, “是絕不可能具備您所說的功能的。”

“老子當然知道!老子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人,還用你來教?”五皇子忽然暴怒起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愛信不信!問問問,一天問三遍,你們不煩,老子都煩透了!都給老子滾出去,查不出真兇全他媽回家吃屎!”

調查人員立刻退出病房,仔細吩咐門口的侍衛,讓他們嚴密關注五皇子的情況,如果真的是腦子出問題了,一定要及時上報給皇帝陛下。

“我腦子沒病,你也看見了不是嗎?為什麽不開口?”五皇子轉頭去看閉眼假寐的穆燃。兩人并排躺在一起,身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導管。由于爆炸産生的威力太過巨大,兩人的內髒受到了嚴重損傷,若不是有一層能量膜的保護,恐怕早就死了。

“他們不會相信的。”穆燃淡淡開口。這些天,他反複回憶被微型機甲追殺的畫面,原本堅固的心防竟不由自主産生了一絲怯懦。他派出九臺機甲截殺祁澤卻未能成功,對方只送來一臺微型機甲就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壞,這場報複裏不但摻雜着仇恨,更充滿輕蔑與挑釁。

祁澤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為什麽會具備如此詭異的技術?他還暗藏多少殺手 沒拿出來?在這一刻,穆燃終于後悔了,後悔自己太過草率,竟在沒能徹底強大起來之前與如此可怕的敵人對上。

“可是你說了他們一定會信,你是專家。”五皇子反駁道。

“你覺得我這個專家,現在對帝國還有多少影響力?”穆燃睜開眼楮,徐徐說道,“有祁澤在,我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

“在我心裏,你是無可替代的!”五皇子察覺到他心情不佳,連忙安慰。恰在此時,房門被人敲響,嚴君禹、李子謙、祁澤、孟魁在侍衛地帶領下走進來,手裏各捧着一份禮物。

“身體恢複得怎麽樣?”嚴君禹禮貌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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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謝謝關心。”五皇子勉強笑了笑。雖然已經把心愛的人追到手了,但前些日子的慘敗依然讓他無法釋懷。他相信,嚴君禹對祁澤的實力一定非常了解,卻自始至終沒向外界透露半個字,這是故意在看他和穆燃的笑話嗎?但他顯然忘了,這場比鬥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不能責怪任何人。

“聽說追殺你們的是一臺微型機甲?”李子謙挑高一邊眉梢,表情似笑非笑。

“你相信嗎?”五皇子不答反問。

“我當然相信。”李子謙毫不遲疑地點頭。他對五皇子和穆燃的遭遇沒有絲毫同情。別人都說穆燃溫文爾雅,熱衷慈善,但他始終記得,當父母把奄奄一息的自己送去穆宅求救時,穆燃站在高高的旋轉樓梯上,用冰冷淡漠的目光看着自己,徐徐說道,“我們穆家不會救害死家人的兇手,別人也不能救。”

于是他不僅被攆出穆宅,還被所有醫院拒之門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四肢潰爛脫落。才十歲出頭的年紀,就在家族裏擁有如此巨大的話語權,而且心性那般冷硬,穆燃又豈是簡單人物?

李子謙能力卓絕,人脈廣泛,早已查到穆琪在踏上戰場之前曾秘密寄給穆燃一張芯片。也就是說,她陷害自己,炸毀天樞,甚至莫名死亡的內因,穆燃有可能比任何人都清楚!害死家人的兇手,虧穆燃說得出口!賊喊捉賊似乎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戲。

“我也相信你,殿下。”孟魁憨厚地笑了笑。

五皇子似乎得到了安慰,把當天的情況複述一遍,讓幾人幫忙分析。其實他更想詢問祁澤,但由于之前曾三番四次貶低對方,所以這會兒沒法拉下臉。

祁澤走到穆燃身邊坐下,嘴角蕩開一抹微笑。穆燃表面看上去十分平靜,藏在被子裏的雙手卻猛然握緊。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竟會感到恐懼,就像被猛獸盯上的獵物,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抱歉,來之前我并不知道襲擊你們的是一臺微型機甲,所以準備的禮物恐怕有點不大合适。”祁澤拆開禮盒,拿出一架外形仿照開陽的機甲模型,溫和有禮地說道。

穆燃盯着那臺微型機甲,心髒不由緊縮。毫無疑問,少年不是來探病的,而是來示威的。他能展開一場反擊,就能展開第二場、第三場、第四場……他随手造出的模型都具備T4的戰力,那麽無需半個月就能組建一個T甲軍團,規模與嚴家的先遣部隊不相上下。這些機甲體積小,威力大,并不需要倉庫存放,走哪兒都能随身攜帶,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穆燃想得越多,對祁澤的忌憚就越深,于是更加後悔過早與他對上。但他不會因此而退縮,于是伸手接過機甲模型,笑着道謝。

“不用謝,你喜歡就好。”祁澤伸出食指,輕點模型頭部,介紹道,“對了,只需在它頭部輸入一絲精神力就能啓動。”話音剛落,微型機甲的雙眼就亮起紅芒,然後 擦 擦動了兩下胳膊。

穆燃渾身一僵,差點失态。五皇子立刻奪過機甲扔出窗外,并打開了病房裏的防護罩。他慘白着一張臉轉過身,發現嚴君禹等人正用怪異的目光審視自己,這才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麽。

“抱歉祁大師,我這是反射性動作,并不是有意的。”五皇子尴尬極了。

“沒關系,我能理解。”祁澤站起身,略一颔首,“看樣子你們還沒徹底恢複,那就不多打擾了。再見。”

“再見。等我痊愈,一定親自宴請大師。”五皇子把人送到門口,發現杜氏少主杜家河手裏提着一籃水果,正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你也是來探病的嗎?”五皇子側開身,準備把人讓進病房,杜家河卻把水果往他手裏一塞,追着祁澤一行人跑了,口裏連連喊道,“祁大師請稍等!上次怪我口無遮攔,得罪了大師,過後我一直耿耿于懷,無法釋然。這次能遇見大師真是緣分,還望您給我一次機會設宴款待一番,也好解開彼此的誤會……”

後面還說了什麽,五皇子已經聽不見了,一群人消失在拐角。

“杜家河追着祁澤跑了?”穆燃諷刺地笑了笑。

“祁澤現在可是全星系炙手可熱的人物,誰不追着他跑?聯邦那邊放了話,說只要他願意過去,就會把最大的一顆附屬星球送給他作為私人領地,還将為他建造世界上最先進的工作室。父皇未免人才流失,現在正考慮授予祁澤公爵爵位,附屬星球肯定也是要給的,不過現在還在挑選中。”五皇子總算見識到了什麽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想當初誰也不看好的碳基人,現在卻已經超越穆燃,離穆飛星只剩下一步之遙。

“挑選什麽?把收繳穆家的産業劃一部分過去就行了。”穆燃蓋好被子,閉上眼楮,似乎準備睡覺,但他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對過去的仇恨,對現在的恐懼,以及對未來的迷茫,令他心頭裹滿一層又一層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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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杜家河說些什麽,祁澤都只是聽聽,并不搭話。這人也是個臉皮厚的主兒,明明之前說要散夥,現在卻又提起暑期歷練的事,還自說自話地發來一張行程表。

一行人剛走到樓下大廳,就見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地跑過來,舉起手裏的機甲模型,“哥哥,這是你掉的東西嗎?”

“你怎麽知道是我的東西?”祁澤興味開口。幾百層的高樓,東西掉下去雖然有防護罩緩沖一下,不會砸傷人,但隔着那麽遠的距離,要看清楚是誰扔的也不可能吧?再說扔東西的人是五皇子,他連臉都沒露。

“東西是從頂層的皇室專區掉下來的,目前住院的皇室成員只有五皇子,而您是祁澤,一名非常厲害的機甲制造大師,您的搭檔與五皇子是好友,肯定會去探望他。把機甲模型作為探病禮物的人,數來數去只有您最有可能。還有,其實剛才我看見您們上去了,手裏抱着禮盒。”小女孩四歲出頭,臉頰肉嘟嘟的,眼楮又大又圓十分清澈,一頭小卷毛亂七八糟地紮在頭頂,歪着腦袋看着人的樣子說不出得可愛。

祁澤定定看她一眼,接過模型說道,“沒錯,是我的東西,謝謝你特意在這裏等我。”

“不用謝!”小女孩似乎有話要說,不遠處卻有人喊道,“蕊蕊,你在磨蹭什麽?我跟醫生約好了,得趕緊上去。”

“好的,我馬上就來。”小女孩擡頭看看祁澤,又低頭捏捏裙角,最終還是跑掉了。

“她好像遇見麻煩了。”李子謙篤定道。

“你怎麽知道?”祁澤挑眉。

“這裏能看見不同尋常的氣體,當然僅限于黑氣。”李子謙指指自己眼楮。自從安上兩只黑晶手臂後,從體內往外溢的魔氣就調轉方向,變成從外界往體內湧,他的身體構造也因此發生了改變,尤其是雙眼,總能看見附着在人體或物體上的黑氣。

譬如眼前的祁大師,雙手就沾滿黑氣,可見最近沒少接觸黑色能量石。

“這麽小的孩子就沾了魔氣?”祁澤剛才沒開靈眼,所以并未察覺端倪,此時倒有些後悔沒能及時把孩子叫住。他雖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徹頭徹尾的惡棍,能挽救一條小生命何樂而不為?

“主要集中在腦部,對她的影響現在還不大,但将來就說不準了,或許會把她變成傻子。”李子謙推測道。

“那你幫忙查一查她的背景,我想辦法救人。”兩人剛議定,那頭杜家河總算把嚴君禹放開,心滿意足地登上飛車,還沖祁澤抛了一個飛吻。似乎意識到這樣做不夠尊重,他連忙扇自己一巴掌,然後敬了一個軍禮。

看着疾馳而去的飛車,祁澤感慨道,“你們這些貴族子弟,臉皮一個比一個厚。怎麽?你跟他又重新組隊了?”

“沒辦法,他死纏爛打的功夫太厲害。我要是今天不答應,他能每天找我談,談到我嘔吐為止。”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事實上,杜家河巴不得嚴君禹不同意,這樣就有借口天天來見祁澤,然後拼命刷好感度,這正是嚴君禹極力想要避免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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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後,小女孩的資料還沒送過來,祁澤的網店卻收到一條詭異的私信︰“祁澤哥哥,是你嗎?”

祁澤挑高眉梢,并不回複,那頭繼續說道︰“祁澤哥哥,我是蕊蕊,我們今天在醫院見過,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打開單向攝像頭,讓你看看我有沒有騙人。”邊說邊自顧打開攝像頭,露出一張粉嘟嘟的小臉。

“你怎麽知道店主是我?”祁澤開啓靈眼,小女孩可愛的臉蛋立刻被一團濃黑的魔氣籠罩,連五官都無法分辨。

“你可以進我的加密頻道來聊天嗎?網絡其實很不安全。”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問道。

祁澤感興趣地笑了,“網絡不安全,你的私人頻道就安全嗎?”

“當然,我是雅各布大人,我的頻道是最安全的。”小女孩怯弱的口氣陡然變得自信起來。

祁澤立刻搜索雅各布大人,發現這是一位最近兩年才冒出來的黑客,先後挑戰過厄瑞玻斯與戰狼,并獲得全勝記錄,成為黑眼星系最頂尖的黑客之一,目前排名始終保持在第一位。

四歲的小女孩竟然會是世界排名第一的黑客,祁澤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你很厲害。”他微笑着打出這句話,“但我要說,比起你的私人頻道,還是我的網店更安全。沒有黑客或者意識體能入侵這裏。打開網店的一瞬間,你已經消失在虛拟網絡,進入了另一個次元。”

小女孩沒說話,指尖卻 裏啪啦一陣敲擊,大概在驗證這句話的真假。五分鐘後,她興奮地喊起來,“好神奇!如果不是從正常渠道進入網店的話,竟然完全發現不了它的存在呢!”

“這麽說你是從正常渠道找過來的?而不是盜取了我的私人信息?”哪怕知道這種可能性不大,祁澤依然要确認一遍。

“沒錯,我是極限腦域開發者,名叫明蕊。剛出生那天,我的腦域開發度就已達到40%,現在的數值并不清楚,但肯定在60%以上。說一句厚臉皮的話,我大概是全星系最聰明的人,我的大腦就像星網主機,能處理一切信息,看過一次的東西永遠都不會忘記。您以前與穆家作對的時候,我曾關注過您的個人網頁,記住了您的頭像,就是這個‘太玄神造’。”

明蕊用力點點頭,“憑借強大的記憶庫和分析能力,我發現這張照片獨屬于您,全網絡只此一張,所以看見網店的招牌時,我便猜到店主是您。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我當時還以為您是個大騙子。”

“沒什麽。所以你現在來找我,是想定制什麽東西?”祁澤猜測道。

“我想定制一個好感測量器,您能造出來嗎?就像小說裏寫的那樣︰嘟嘟嘟,XXX對宿主的好感度已跌破負數;嘟嘟嘟,XXX對宿主的好感度為30點,現增加10點。”明蕊把兩根食指豎在腦袋兩側,做出天線寶寶的樣子,每“嘟嘟”一聲還會彎一彎指節,樣子有點滑稽。

祁澤差點笑出聲來,考慮片刻後說道,“檢測好感度的東西我的确能造,但不會像你說得那麽神奇,頂多遇見好人時閃綠光,遇見壞人時閃紅光,具體情況還得靠你自己去判斷。”

“啊?真的能造嗎?大師您太厲害了!您比書裏寫的神級制造師還厲害!筆芯!”明蕊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在頭頂比劃了一個愛心,口裏不斷蹦出各種甜言蜜語。

祁澤抹了把臉,感覺自己很難正兒八經與雅各布大人交流,于是切斷了通訊。但不過一秒鐘,他的賬戶竟發來一條短訊,告訴他有一筆定金已經到位,可以随時取用了。

“四歲的孩子跟哪兒來這麽多錢?”祁澤正暗自嘀咕,李子謙又發來一份文件,上面紀錄着小女孩的詳細資料,她果然叫明蕊,出生于雅閣星,屬于超腦異能者,但腦域開發度卻并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高達40%,而是25%。這是界定天才與超腦的最低标準,也不知是小女孩出于虛榮說高了,還是她的父母為了保護她故意調低了。

她父親是雅閣星的行政長官,母親是一流世家的嫡支後代,要掩蓋她的特殊性并不難。但半年前,這兩人在出訪途中受到星盜襲擊,雙雙罹難,明蕊便被一群親戚争來搶去,過上了居無定所的日子。

目前她被自己的舅舅接回帝都星撫養,也同時帶來了一筆巨額遺産。別的親戚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于是準備打一場官司,争奪她的撫養權。說是撫養權,實則只是遺産的歸屬權,難怪明蕊小小年紀就那麽缺乏安全感,想通過機器去檢測人心。她再怎麽聰明也缺乏相應的社會閱歷,這導致她很難分辨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壞。

由于原告方太多,法官出于謹慎,一定會讓她自己選擇監護人,而好感檢測儀能幫助她做出正确的判斷。毫無疑問,這将改變她的一生。

“傻孩子,一臺檢測儀可解決不了你的問題。”祁澤搖搖頭,從乾坤袋裏取出幾塊天鲛紗、幾團東來晚霞、兩顆攝魂石、一束琉璃纏并一枚傲因內丹,整整齊齊擺放在桌上,末了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針,對準燈光穿起線來。

嚴君禹煮好晚餐,接連叫了五六遍才把幹得熱火朝天的少年叫出房門。

“這是什麽?”他指了指少年抱在懷裏的針線籃子。

“工具。”祁澤心不在焉地啃着一片面包。

“做什麽的工具?”

“做布娃娃的。”祁澤話一出口,正仰頭喝水的莫天磊就被嗆住了。他知道祁澤是風頭最勁的機甲制造師,卻不知道他私底下卻愛玩這種小女生的東西。

“你會做布娃娃?”嚴君禹有點意外,又有點想笑。

歐陽晔端着一盤蔬菜走過來,鄙夷道,“我們祁少什麽不會做?大到機甲,小到衣服鞋襪,他都能一手包辦。我這件內衣看見沒有?就是祁少幫我做的,我天天都穿着它!”

莫天磊聽不下去了,順着牆角偷偷溜走,路過歐陽晔時屏住呼吸,怕被燻死。

嚴君禹仔細看了內衣幾眼,柔聲道,“幫我也做一件好嗎?”

“行,等做完布娃娃再說。”祁澤草草吃完晚飯,拿起針線就開始縫制小衣小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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