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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肖晟在聽楚銘說後，道︰“繞過經紀人直接聯系你的公司直接不用考慮。”

楚銘先是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明白肖晟的意思。

世界文網只有楚銘的網絡收益版權，其他版權都在楚銘自己手上。楚銘在第一本書的時候，就聽肖晟的，公開了自己“經紀人”的郵箱，所有邀約都交由經紀人。

最開始的經紀人就是肖晟自己，後來肖晟覺得自己相關知識有欠缺，就專門給楚銘請了一個版權律師作為代理人。

那版權律師當然不僅僅是版權方面的律師，而是肖晟養的律師團隊中的一人，也是他好友。本來楚銘這種小單子他是不接的，但看在肖晟的面子上，那律師相當于是給楚銘幫忙了。

當然，代理費還是得給的，但給的也很優惠，比市場均價還少一層。

因為那律師很厲害，集團非大事件不需要他出馬，所以他平時就做些法律方面的審核工作，不算忙碌。對楚銘這件事，也能盡心。

本來只是給肖晟一個面子，誰想楚銘的書還真的比較暢銷，這筆外快收入還可以。

肖晟請的代理人這麽厲害，楚銘自然是吃不了虧的。

而且因為是朋友——被肖晟認可的朋友，人都是很不錯的，所以對楚銘是真心實意的照顧着，一切以楚銘的利益和長遠的發展為重。

肖晟相信那人，楚銘自然也相信。

在自己代理人靠譜的前提下，繞過代理人直接聯系作者這種，都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

說白了，不外乎是忽悠不到代理人就想忽悠一下作者，說不定撞上了呢？

楚銘有點小生氣，對對方有眼光的評價也被撕掉了。

說不定人家是廣撒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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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銘看了一下那家公司，發現是一家小作坊。

虧他之前還說自己的小說又有進步，才會這麽早就有人申請影視合作。結果是來忽悠人的。

這所謂公司大概就是個賣差價的中間商，先廣撒網底價拿到作者的影視版權，然後再高價賣出去，賺差價。

雖說作者還未完本就購買版權有可能會虧，但本來給價就很低，再加上廣撒網的情況下，只要有一本後續紅了，他們就大賺。

啧啧啧，真是精明。

肖晟見楚銘沒有自己的幫忙，就分析了個七七八八，心中有一種詭異的自豪感。

楚銘現在的思維，都是他教的。

楚銘的成長，有他很大的功勞。

以前擔心楚銘成長起來，從身心都變回了真正的人類，自己會失去他。所以肖晟一邊教導楚銘成長，一邊暗自惶恐着。

不過現在肖晟完全不擔心了。即使楚銘成長的太快，楚銘還是楚銘，虎王還是虎王。

呃……好吧，虎王還是虎王，就是比以前更情緒化了。

看着生氣的楚銘變成貓，伸出爪子刺啦刺啦的虐着可憐的貓抓板。肖晟自豪的想，看，他家貓就算生氣也還是很乖的。他抓的可是貓抓板，而不是家具。

當然，如果楚銘要拿櫃子沙發之類洩憤，肖晟大概也是“好好好，買買買”吧。

對于大總裁而言，一套紅木家具當貓抓板，這個是完全可以有的。

楚銘第一次遇到這種“中間商”，當晚就在小群裏吐槽了。

這個小群只有五個人，虎王陛下，我意軒轅，小橋流水，上曰，琉璃碎和我心依舊。

群名字叫“六六大順”。

原本小群只有虎王陛下、我意軒轅和小橋流水三人，這三人合适周陸的“嫡系”。後來上曰主動加了進來，為的是去罵裝死的我意軒轅。

上曰和我意軒轅是同一批作者，兩人在還是新人的時候就結為好友，并且相互跳坑。

這次我意軒轅又答應上曰，這篇文絕對不死妹子，然而，妹子沒死，死的都是禦姐。

我意軒轅還振振有詞，看，沒死妹子，死的都是熟女和基佬。

上曰罵死我意軒轅了，然後我意軒轅屏蔽了上曰的啾啾私聊和手機，他兩又不是同一個作者群。

然後某天楚銘說漏嘴，上曰就進了小群，逮着我意軒轅罵，然後就沒走了。

琉璃碎是小橋流水拉進來的。這時候楚銘才知道，琉璃碎女神說已經結婚的結婚對象，居然就是小橋流水這個臭大叔。

楚銘伸出了中指。曰！鮮花插在牛糞上啊！

我意軒轅攤手，他當時知道了也是這副反應，所以他一直牢牢保守秘密，在小橋流水主動洩露之前堅決不說，為的就是看楚銘抓狂。

這就是好基友啊。

至于我心依舊，那是琉璃碎拉進來的。我心依舊是琉璃碎的好閨蜜。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五個人總覺得不是雙數心裏不舒服啊，于是多拉了一個人進來。

當楚銘吐槽的時候，只有我心依舊在線。我心依舊發出一連串大笑，說她也遇到過。

不久之後其餘幾個人依次上線，然後那五個人開始讨論自己在版權摸索中吃過的虧上過的當，讓楚銘吸取經驗別走他們走過的彎路。

說着說着，楚銘就提到要給我意軒轅當編劇的事。

上曰立刻暴跳如雷的把我意軒轅臭罵一頓，說他坑基友抓苦力。

我意軒轅︰“來啊，我就是抓苦力，我就是虐貓啊，你這個當貓師父的來打我啊，你打不到啊。”

楚銘無語。上曰這樣還沒和軒意絕交，真是真愛……

肖晟湊過來看了一下，道︰“多和他們交流，許多事情還是作者才清楚。”

楚銘使勁點頭。他的确學了很多，也受到了許多照顧。

“不過，你這麽聊天，稿子不寫了嗎？”

楚銘︰“……肖哥你很讨厭你知道嗎？”

肖晟聳肩︰“我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說好的治好拖延症呢？”

楚銘哭唧唧的關啾啾碼字去了，在碼字之前特意在群裏催了文。

上曰︰我都是全文存稿。

我意軒轅︰我存了三分之二，慢慢用。

小橋流水︰我時速一萬。

琉璃碎︰我完結了還沒開坑。

我心依舊︰完結了還沒開坑加一。

虎王陛下︰QAQ絕交！統統絕交！

楚銘淚流滿面。這群人最讨厭了！都打擊他！

肖晟嘆氣︰“你下次也可以全文存稿再發文。”

楚銘扭頭。

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說出來啊！

……

當編劇寫存稿查新坑資料，和楚銘同年級的大學生們，稍稍有點計劃的，都忙着考研或者找工作，不考研也沒準備找工作的楚銘同樣忙得要死。

當自己這邊的劇本終于定稿，接下來只需要在拍攝的時候調整，軒意那邊的劇本也已經完成了一半，可以稍稍松口氣的時候，楚銘終于有機會去拜訪那位民俗學的老教授。

教授姓劉，住在帝都郊外一小別墅裏。那小別墅是四合院的形狀，地段很好，有錢都買不到。

從這就可以看出，劉教授的地位不低，并不僅僅是個民俗學教授。

當楚銘來到四合院門口的時候還有點呆。他事先還不知道劉教授住在這地方。

其實肖晟原來也選了這個地段的房子，是二手房。楚銘對那四合院挺感興趣。

四合院和貓，一聽就很有文化底蘊的樣子。

不過因為上班遠，為了肖晟着想，楚銘還是放棄了四合院，選了另一處離肖晟單位更近，交通更便利的別墅區。

因為選過這裏的房子，楚銘可是知道這裏住的都是些什麽人的。

楚銘一直以為劉教授和電視裏演的那些大學教授們一樣，住在老舊家屬區。結果被肖晟開車送到這來，還真吓了一跳。

好吧，真正的學術大牛，想來也不缺錢更不缺地位。

肖晟把車挺好之後，帶着楚銘按響了門鈴。大門打開之後，開門的居然是一個熟悉的人。

“徐教授？”楚銘驚訝道，“呃……是不是應該叫徐爺？”

徐林無奈笑道︰“別這麽叫。”

楚銘道︰“嗷，徐教授好。”

徐林笑道︰“小朋友好。你就是老師說的虎王陛下？”

楚銘道︰“劉教授是徐教授的老師？”

徐林道︰“在老師面前，我可不敢說自己是教授。叫我一聲徐哥就好。”

說罷，徐林對着肖晟道︰“進來吧。”

肖晟倒是絲毫不驚訝的樣子︰“謝謝徐先生。”

徐林點點頭。

之前徐林說不要叫他“徐爺”，肖晟聽進去了。

跟着徐林進去的時候，楚銘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肖晟，道︰“你早知道劉教授是徐哥的老師？”

肖晟道︰“這個不是什麽秘密。我知道是劉老的時候，也有些驚訝。”

肖晟心中嘆氣。徐林只和楚銘見了一面，就對楚銘印象頗好。劉老早就淡出公衆視線，也因為看過楚銘的小說願意給楚銘講課。楚銘的運氣還真好。

劉老看見徐林帶着楚銘和肖晟進來，先和肖晟打了聲招呼。

他和肖晟也有幾面之緣。

然後劉老就對楚銘愛不釋手……呃，愛不釋手的揉腦袋︰“嘿，這小孩長得可真好看，來，叫聲劉爺爺聽聽。”

楚銘乖乖叫︰“劉爺爺。”

劉老道︰“比我孫子乖多了，老頭子一看就喜歡。”

楚銘尴尬臉。

他這是沾了臉好看的好處？

楚銘求救的看向肖晟。

劉老道︰“哎呀，肖小子啊，你不上班嗎？快走吧，小楚留在我這，放心放心。”

肖晟猶豫了一下，道︰“那好的，我去上班了。楚銘就麻煩劉老和徐先生了。”

徐林道︰“我送你出去吧。”

肖晟忙道︰“不用不用。”

徐林笑了一下︰“走吧，碰巧見了，我正好也有事要和你說。”

肖晟這才沒再拒絕。

看肖晟和徐林離開，楚銘小聲問道︰“劉爺爺，我能不能問一下，徐哥到底是做啥的啊？我度娘了一下，也沒發現徐哥的身份啊。”

劉老笑道︰“你度娘的什麽啊？”

得，老爺子也知道度娘是什麽。

楚銘道︰“徐林啊。”

劉老笑道︰“他自己把網絡上關于他大部分工作信息删掉了而已。你該度娘徐長青，他現在對外用的這個名號。”

楚銘瞪圓眼楮︰“這個不度娘我都知道，去年字畫行拍賣創現代拍賣史上新紀錄的長青居士……就是徐哥？好有錢！”

劉老差點笑岔氣︰“他的确有錢，可不是賣字畫賺的。你徐哥先是從軍從政，然後經商，經商幹的都是跟上面有聯系那塊。你知道他很厲害就成了。不過他現在提前回家養老，研究國學了。”

楚銘道︰“呃……然後成為國學家書法家畫家等等……”

劉老拍着胸口道︰“哈哈哈，沒錯，一連串家哈哈哈。”

劉老雖然沒說徐林具體幹什麽的，但看着網絡上的消息說删就删，估計是個內部需要保密的人員，楚銘頓時對徐林肅然起勁。

怪不得連肖哥這種世界大總裁都表現的這麽尊敬。雖然徐哥只比肖哥大幾歲，但估計在地位上，是大一輩吧？

“其實輩分上也大一輩，徐林是老來子。”劉老悄悄道。

徐林神情無奈的從外面走進來︰“老師，你又在說我什麽壞話嗎？”

劉老道︰“沒啊，我說的都是好話，對吧，小楚。”

楚銘一個勁兒的點頭︰“對啊對啊，說徐哥好厲害，賣字畫可賺錢！”

徐林無奈笑︰“賣字畫？好吧，我的确現在主要來源是賣字畫……”

和股份分紅。

徐林來這裏是和劉老商量事的。徐林要辦一個國際民俗展，想要邀請劉老當顧問。

弟子的請求，劉老當然鼎力支持，兩人略微說了一下就定下來。

說完之後徐林也沒走。劉老的老伴出國參加活動了，兒子也在外地工作，劉老正孤單着，徐林特意過來陪老人家過周末，還準備顯露一手好廚藝。

徐林父母早逝，劉老是老師，也是半個父親。

楚銘有幸能吃到傳說中的徐爺做的飯，興奮的都差點忍不住變回原形了。

看着轉來轉去的楚銘，徐林拎着這個亂晃的人進了廚房給他打下手。

他可是聽肖晟說過，楚銘會做飯的。

其實徐林和肖晟雖然見的不多，其實關系還成。

畢竟都是華國頂尖的那批人，彼此之間怎麽也有聯系。

肖晟看來沒少在那批人中炫耀楚銘。

楚銘本來是來上個課，誰知道一下午就耗費在廚房了，最後還被忽悠着住下來，原因是劉老看着楚銘覺得喜慶（楚銘︰喵喵喵喵喵？），留楚銘過周末。

所謂上課，就是做飯的時候聽徐林講，吃飯的時候聽劉老講，吃晚飯之後陪着劉老和徐林散步然後聽兩人講。

雖然形式很随意，但楚銘學到了許多知識。

劉老還給了楚銘許多資料，以及一個書單。

楚銘這下子回去自己查資料也比較有方向了。

周末兩天楚銘就在劉老家度過，肖晟也放心。

能被徐林和劉老喜愛，楚銘還真是……不一般的貓妖。

楚銘走之前，還得了徐林和劉老的私人聯系方式，并且約定下個周末還來。

看上去是真的博得了兩人的好感。

肖晟有點擔憂，包佑安慰道︰“楚銘很單純，越是地位高的人越喜歡他，正常。我老爸還不是一見到楚銘就覺得喜歡。他們那個地位的人，真純還是假純，一眼就能看出來。楚銘不僅單純，還不蠢，臉也好看，被喜歡正常。”

肖晟想想也是。他也是這個層次的人，能明白這個層次的人心裏的想法。

他們能一步一步爬到現在，見多識廣，勾心鬥角什麽的必不可少，大家都是一個比一個精明。

乍一看見楚銘這種宛若白紙，還聰明機靈又好看的小青年，再加上是熟人圈子，算是小輩，會有好感也正常。

反正對楚銘也沒壞處，肖晟也可見其成。

到時候他和楚銘結婚，邀請這些對楚銘有好感，楚銘也熟悉的人給予祝福，楚銘也會高興。

包佑︰“……呵呵，能不能別三句不離虐狗。”

肖晟幽幽道︰“羨慕的話，你去找一個啊。”

包佑又開始提自己那苦澀的初戀。

肖晟心中呵呵。

人周陸站你面前你都沒認出來，還說初戀？你還是和你家孤狼過一輩子吧。

前提是孤狼能活那麽長。

……

楚銘之後每個周末就去上課，一邊上課一邊整理人設和大綱。

在劉老的幫助下，楚銘在一個月後完成了初步的大綱和人設。

劉老看着十分感興趣。

在他看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小說大綱，而是以小說串起來的，中國神話“編年史”，是一部集大成的整理大綱。

以前他們經常寫論文，類似編年體的大綱也沒少弄。

但學術畢竟是嚴肅的，大家都是嚴格按照資料來的，不像是楚銘，他有整理，還有再創作。

楚銘整理之後，加上自己的創作，形成一個新的仙神體系。借由盤古開天辟地，女娲造人，三皇五帝等等傳說，建立了一個“洪荒”大世界。

洪荒之名，千字文就有。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他這個小說，将每個時代的神話小說串聯起來，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因為體系完整，所以看着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劉老敏銳的感覺，如果這小說寫得好，不僅能紅，還能開創神話小說的新天地。從此之後，這本書估計會成為“原始資料”一樣的存在。

因為看上去，太真實了。

楚銘被劉老誇的臉紅，道︰“其實洪荒什麽的，不是我想的。是我曾經看到過的題材。只是用的不是我們……華國的小說而已。我只是按照那個套路來。”

劉老以為楚銘說的是外國的小說，道︰“看來多出國走走，多吸收一下別人的經驗，好處還是很多的。華國強大是強大，但因為太強大，很多華國年輕人就太自傲了，外國還是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鑒的好東西。這國家啊，不能自滿，更不能自閉，要多學多看多吸收別人的優點。”

劉老當了這麽多年的教授，很容易就進入教授狀态，開始絮絮叨叨的講課教導人。

楚銘倒也習慣這種模式。他畢竟還是學生。

以前是剛出大學的學生，現在是還在大學的學生，劉老的念叨，他覺得很親切，也聽得進去。

不過他有點羞愧。他說的并不是國外啊，而是自己原來的世界啊。

不過劉老誤會之後，對楚銘的好感更深了。

劉老學生無數，但弟子只有徐林一個。

華國歷史延續至今，許多老一輩的規矩也延續下來。

比如師徒。

這正兒八經的喝過拜師酒的師徒，和老師學生可不一樣。

師徒什麽的，在劉老這種無欲無求的人眼中，除了天分，還有眼緣。

劉老只收了徐林一個弟子，一直選好另一個。

不過他就這麽一個弟子，就足夠他炫耀一輩子了。

劉老現在又有點想收弟子了。

楚銘這張臉可真好看啊，人也單純，腦袋也聰明。

不過楚銘估計不會靜下心來搞研究，所以劉老想想還是算了。

但他對楚銘，卻是越發好了。

楚銘也非常願意來劉老這裏。

他的長輩都在另一個世界。現在雖然在這個世界漸漸有了許多羁絆，但長輩什麽的，還是欠缺的。

雖然以前拜見過幾位，但人家都是在職領導在職總裁，一個個都忙得很，楚銘也沒多麻煩。

劉老退休在家，閑人一個，随時歡迎楚銘前去拜（騷）訪（擾）。且因為老兩口的兒子在外地，當劉老的老伴回來之後，更是對楚銘殷勤的很，恨不得楚銘天天來。

主要還是楚銘心善嘴甜臉好看的緣故。

楚銘蹭吃蹭喝幾乎每個周末都要去小住，連飼主都靠邊站了。

肖晟又不能和老人家吃醋，有一種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憋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