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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了顧雲複一通攪渾水, 擂臺賽雖然勉強辦完了, 但因為包括程磊、江明月等人在內的幾名種子選手因為各種原因先後退賽,含金量大大降低,最後拔了頭籌的劉雪寧也覺得沒趣兒, 來探病時總有種搶了別人東西的內疚。
江明月自己倒看得開, 與她約好來日再比過。
曲宜被帶回來之後,定慧師太親自從她懷中搜出來一塊玉佩, 經過嚴正和江疏泉親自比對, 基本可以确定就是當初戴在程磊脖子上那塊。
雖然裏面的鬼魂已經附身在曲宜身上,但玉佩內仍留下濃濃陰氣,着實令人膽戰心驚。
由此可見, 雖然動機不明,但殺害程磊和黃笙的真兇确實是顧雲複無疑。
定慧師太原本對曲宜十分疼愛,出了這種事也是又嘆又氣又羞:
嘆的是自此之後,曲宜必然元氣大傷, 武學一道恐怕要就此停滞不前;氣的是她識人不清, 竟對一個僅有過一面之緣的臭男人用情至深,以至于連累他人, 險些釀成大禍;羞的是自己教徒無方, 險些壞了他人性命。
但凡江明月有個什麽好歹, 叫她以後如何再見老友清虛子?
誰知曲宜醒後,第一句問的竟還是青蓮公子,定慧師太氣得面色發青,擡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痛心疾首的罵道:“孽障!為師一直教導你們,男人信不得,素日教你的竟全都教到狗肚子裏去了,你與他素無往來,還不是為美色所惑?”
這一番話要素過多,鶴鳴正暗自替狗叫屈,聽了後半句卻又莫名心虛,下意識看向美色源泉蘇清風。
誰知蘇清風竟也在悄悄瞄她,視線交接的兩人都唬了一跳,錯愣片刻後,齊齊扭開頭,都覺得耳根子熱辣辣的。
鶴鳴從來都知道戀愛腦天下無敵,可近距離觀摩仍覺殺傷力巨大,簡直難以承受,本能地往後退了幾步。
裴綠裳是個閑不住的性子,本來傷口剛止了血,要卧床休養的,可一聽有這等大新聞哪裏坐得住?強撐着拄了拐也要來夠熱鬧,把個江疏泉氣得直罵娘,此時便将腦袋搭在鶴鳴肩膀上借力,見她挪動還不住抱怨道:
“哎呀你擋着我光了。”
鶴鳴:“……有的看不錯了,你就不該在這兒!”
就見曲宜挨了一巴掌還不思悔改,捂着迅速腫起來的臉嘤嘤哭泣,一個勁兒地沖着定慧師太磕頭,求她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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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慧師太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當即厲聲喝道:“成全?你去問問被他害死的那些人願不願意?也不怕實話告訴你,那妖人早已被鶴女俠一道雷炸成黑灰,你若執意要與他為伴,為師倒不好硬拉着,只好送你下去與他作伴,也為我峨眉派清理門戶!”
我可不敢保證顧雲複一定死了啊!鶴鳴眉心一跳,下一刻就見曲宜兇神惡煞地瞪過來,張牙舞爪地朝她撲來。
奈何洪梓銘的陣法十分穩固,曲宜還沒沖到半丈就被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攔下,整個人咚的一聲被向後撞翻在地。
衆人再看時,卻見她已然兩眼翻白、口鼻內鮮血橫流,渾身猛烈地抽/搐起來。
鶴鳴忙道不好,“那鬼被陣法所傷,知道厲害,想要擺脫她逃跑了!”
說話間,她已麻利地祭出金錢劍,穩準狠地朝曲宜胸口、手心和頭頂抽了幾下。
她每抽一下,曲宜便猛地抖一抖,等到幾個地方抽完,曲宜兩眼內突然變得血紅,口中發出不似人聲的哀嚎,七竅內驟然竄出淡黑色的煙霧。
那哀嚎聲尖銳高亢,無比刺耳,靠得近的定慧師太等人只覺腦海中嗡的一聲,雙耳內仿佛有尖刀猛刺,體內氣血翻滾,忙各自調息護體。
洪梓銘還是頭一回親眼見鶴鳴發力,見狀微微點頭,倒多了幾分欣賞。
他是個直性情的人,只要對方心思不壞,本事又過得去,倒也積不下仇怨。眼見那幾道黑煙在虛空中彙聚,慢慢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型來,他當即拔劍出鞘,意欲助人一臂之力。
“師兄且慢!”見洪梓銘也要出手,蘇清風立刻按住了他,“就讓鶴姑娘自己來吧。”
鶴鳴聽了這話,心頭微動,心道蘇清風果然心細如發。
倒是洪梓銘十分疑惑不解,本能地掙紮了兩下,死活沒掙開,面子上難免有些過不去,忍不住暴躁道:“嗨,你這榆木疙瘩!”
哪兒有姑娘家在前拼殺,咱們大老爺們兒在後面抄袖子看戲的?就你這死腦筋,還找個屁姑娘!
蘇清風與他師兄弟多年,彼此十分了解,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不過也沒解釋。
他雖然不太清楚鶴鳴為何對陰陽一道如此熱衷,又愛巴巴兒打聽哪兒死人多什麽的,但總覺得對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非要親自經手不可。
洪師兄出手也如性格一般暴烈果決,一招下去,難免壞事……
師兄弟兩人你來我往間,鶴鳴已經開始念起《往生經》,幾句下去,現場原本陰森暴虐的氣息也神奇的平靜下來,一時間,就連洪梓銘也顧不上計較自家師弟不争氣的舉動了。
附身曲宜的鬼魂和王雲生的情況如出一轍,都早已喪失理智,淪為完全的殺戮機器。但王雲生好歹還有瑩娘這個知根知底的舊日戀人在,至少能嘗試着拯救一下,這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若顧雲複做的不徹底,幾遍往生經下去,縱使鬼魂記不起生前往事,也能撿回二三神志,友誼自然就來。
若是不行的,也只好算作天意如此。
所幸老天有眼,大約是老天爺也覺得這段時間鶴鳴過分苦逼,有意在此事網開一面:
兩遍《往生經》下去,那躁動的鬼魂竟也平靜下來,一雙血紅的眸子重返清明。
瞧她的樣子,死時大約是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姑娘,奈何卻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着實可憐。
那女鬼立在虛空中,怔怔得出了一會兒神,良久才幽幽道:“我死了?”
鶴鳴嘆了口氣,點點頭,“是。”
女鬼低頭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身體,眨了眨眼,兩行血淚潸然而下。
見她比曲宜的年紀還要小幾歲的樣子,衆人都是難過且憤怒,定慧師太和圓至方丈先後念了兩聲佛號。
鶴鳴也覺她可憐,便問:“你還記不記得生前事?若能記得父母親人,我可以幫你帶個話兒。”
好好的姑娘給人害了,家裏人指不定多麽傷心欲絕呢。
誰知那女鬼卻凄然一笑,搖了搖頭,“雖記不太多,可卻知道是爹娘親手将我賣了的,帶話兒,還是不必了。”
在她被折磨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腦海中反複回蕩的只有一幅畫面:
那對被自己喊做爹娘的年輕夫妻,僅僅為了三兩銀子,就狠心将她推入魔窟。
她怕,她怨,她恨!
衆人心頭一驚,難怪這樣大的兇性。
鶴鳴啞然。
人有千百種,世間的父母也未必各個都心疼自己的孩子。
她道:“前塵往事”
“大師莫要擔心,”那女鬼輕聲道,“恨了這麽多年,我累了。”
也不知怎的,方才大家還擔心她執意要複仇,可如今親耳聽了這樣的話,卻又胸口泛酸,替她委屈起來。
那女鬼忽然長長地嘆了口氣,擡眼望向鶴鳴,“我累啦,大師,您殺了我吧。”
她雖意識模糊,但也隐約知道這些年被人所控,只怕沒少做壞事,哪裏還能正經投胎呢?
鬼已經是死過一回的了,若再被殺,那便是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在天地間。
鶴鳴禁不住放軟了聲音道:“不如我度你”
女鬼搖頭,笑了笑,重複道:“我累啦。”
做人,又有什麽好?
女鬼執意如此,鶴鳴也不能違拗,再三确認過後,果然又念起《往生經》。
那女鬼聽着經文,感受着全身的力量一點點散去,只覺前所未有的輕松。
意識模糊間,她低頭看着鶴鳴,真心實意的說了句,“多謝。”
鬼怪的友誼:39/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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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開以上的瑣碎小事不提,圓至方丈那邊也與各大門派的代表以及江湖上出名的獨行俠開了個會,會議主要內容就是讨伐魔道百鬼窟。
額外提一句,接到蘇清風飛鴿傳書的武當派掌門人清虛子也日夜兼程趕了過來。
老頭兒約莫六十來歲年紀,十分清瘦精神,穿一身打着補丁的舊道袍,簡直将艱苦樸素的作風發揚到了極致。他戴着一頂布帽子,可饒是如此也遮掩不住稀疏的頭發。
也不知之前俞光怎麽跟他打的小報告,老頭兒還特意跑去看了鶴鳴一眼,後者大清早睡眼惺忪的一推門,迷迷糊糊就見樹蔭裏藏着一個黑影,險些沒吓死。
他先打量下鶴鳴的長相,大約是提前有了準備,倒沒顯得特別驚愕,只是不住點頭,“确實像。”
說罷,竟二話不說就動起手來。
鶴鳴被他不按常理出牌的舉動鬧得沒轍,腦子完全跟不上動作,等回過神來時,兩人已經各色符咒炸了好幾遍,回頭少不得又要倒貼銀子賠償少林寺。
“後生可畏,”把小院兒折騰得面目全非後,清虛子心滿意足地收了手,又見鶴鳴一臉肉疼,當即嗤之以鼻道:“呸,既然主辦了武林大會,就該有這樣的準備,少室山上多得是石頭!那些小禿驢整日家閑着作甚?只管去扛了下來削平……”
鶴鳴聽得目瞪口呆,心道您好歹是一派掌門、武林泰鬥,這麽無恥不太好吧?
反正也不知清虛子怎麽跟俞光說的,反正後者再見到鶴鳴時,差不多可以用行屍走肉如喪考妣來形容。
曾經溫和寬厚意氣風發的俞道長就差在腦門上拉個橫幅,上書幾個大字:
我武當派要完啊!
言歸正傳,會議上,衆人紛紛表态暢所欲言,雖然具體提議各不相同,但總體一個主旨就是要打:
這賊人都摸到自家後院興風作浪,将他們玩得團團轉了,若不還以顏色,他們這些名門正派還有何臉面在江湖上立足?
說起來,之前托鶴鳴去《江湖小報》自爆的福,馮元一和管碧瑩在趕往少林寺的路上就被人認出來兩次。
那二人也算江湖上惡名昭彰的角色了,奈何名利迷人眼,多得是指望一鳴驚人的拼命三郎。左右對付邪門歪道也不必講究什麽江湖道義,他們也知點子紮手,便多集體行動,一旦發現馮元一和管碧瑩的蹤跡便二話不說一擁而上。
常言道,蟻多咬死象,一來二去還真将對方折騰得焦頭爛額,最後不得不易容改貌,以至于沒能按時跟顧雲複彙合。
而顧雲複本就是個不服約束的性子,哪怕中間通過隔三差五就殺個人的方式來消磨戾氣,終究還是沒等到援軍到就爆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确實要準備完結了,結尾不會變,但過程肯定會縮略,也是沒辦法的事,我不會給自己找借口說謊。有人覺得失望我很抱歉,事實上,最失望的可能是我自己。這本書前後花了将近一年籌備,光真正動筆開始寫到現在就已經三個月了,不過結果大家也看到了,努力和投入基本上全打水漂了。單純說數據不好,你們作為讀者可能沒什麽感覺,所以這麽說吧,我是個全職作者,現在這本每天的收益徘徊在25塊上下【微笑臉】,哪怕點盒飯都不夠維持生計。
我這麽說不是怨天尤人,也不會推卸責任,只是想把殘酷的現實情況擺出來,寫小說确實需要愛,但光靠愛不管飽啊同志們,澎湃的愛在金錢的拷打下一文不值……除此之外,長期撲街而得不到肯定真的會心理崩潰,産生嚴重的自我懷疑,覺得我是不是就是不行?或許根本不适合幹這一行,不然為什麽別人都成績那麽好,唯獨我自己撲街?
也不奢求所有人體諒,其實我自己也很舍不得,因為這個題材和形勢我很久之前就想寫了,也算多年夢想一朝破滅吧。大家能理解就理解,理解不了……我也只能再說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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