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下午四五點時見! (1)

九月開始了,謝謝大家上個月的支持,新月份鳥兒也會努力的!!麽麽達!

140.侯爺夫人傲嬌了

老和尚說霍紫依與佛有緣,霍紫依只是微微一笑,她也覺得自己穿越、重生是上天的恩賜,也許與佛的确有幾分緣。

“師傅,能否詳解一下?”霍紫依輕聲道。

老和尚的視線調回簽紙,聲音依舊是緩緩而平淡,“佛祖曰,以一花而觀大千世界、以一葉而知整株菩提樹。而世間又豈是只有一朵花呢?看花人不同、花兒不同,眼中看到的大千世界亦不同!看葉之人不同、葉子形狀不同,那株菩提樹亦是不同!修得佛緣之人,看盡繁花亦如看遍千世萬世……”

老和尚的話說得玄機頗多,霍紫依只是皺眉聽着,心底有什麽呼之欲出,卻一時也抓不住頭緒!

“師傅的意思是,這眼中的世界是拾花人透過這朵花所看到的大千世界,若是拾的花不同,那所見世界亦不同?”霍紫依遲疑地道。

老和尚原本慈和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微微點頭将簽紙遞還給霍紫依,“女施主果然與佛有緣,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千花萬世,若人不變,眼中世界也不過是千篇一律啊。”

霍紫依接過簽紙,向老和尚雙手合什施禮,邊想着什麽邊邁出了觀音殿,倒是忘了田氏還在等着解簽。

田氏将簽與簽紙遞給了老和尚,緊張地絞緊了帕子。

“欲躲災兇心喜顏紅。把般般、萬事休窮。當持淨念,欽慕玄風。”

老和尚看了簽文後只送給田氏一句話,“女施主多行善事,必能一生順遂。”

田氏聽到“善事”兩個字時,眼角跳了兩下,然後咬了咬嘴唇後低聲問道:“師傅,只要多做善事,就能……就能改變命運嗎?”

老和尚将簽紙遞還給田氏,雙手合什誦了句佛號,便不再多言。

田氏心中惴惴,接過簽紙後小心的折好塞進荷包內,又看了一眼老和尚才離開。

殿外面,宇文昱與已經戴起紗笠的霍紫依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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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昱時不時低下頭、略彎下身子與妻子低語,背影看上去那麽的和諧親近。

田氏眨了眨眼,覺得外面的陽光有些刺眼,眼睛酸澀得有了淚意。

是啊,這一世其實已經有太多改變了,雖然仍是改變不了她成為武安侯妾室的命運,但她卻可以改變以後要走的路!

不再因為擺脫了禦史府主母與嫡姐妹的欺壓就松了口氣!不再對那個男人有任何妄想而起了貪心!不再被有惡念的人拿捏住把柄而不得不受制于人!一步錯,步步錯!她還來得及收腳!

“田姐姐怎麽哭了?”蘇氏像抹幽魂似的出現在田氏身旁,擡眼看了看宇文昱和霍紫依的背影,嘴角閃過惡意的笑痕,“是不是看着侯爺與夫人如斯恩愛,你心裏不好受啊?”

田氏打了個哆嗦,連忙閃開身,像避瘟疫一樣躲開蘇氏過于親昵的靠近。

蘇氏也不把田氏的反應看在眼裏,只是目光有些妒嫉、怨恨地看着不遠處的一雙璧人。

“其實妹妹我也是傷心難受得很。”蘇氏語氣裏透着淡淡的憂傷,“明明我們也是侯爺的女人,卻沒福氣侍候侯爺。做為正室夫人,卻不能大度的與妾室分享夫君的憐愛……”

“妹妹快別說這些了。”田氏怯懦慣了,即使不喜聽蘇氏在中間挑撥離間,但說話時口氣也硬不起來,“夫人待我們不是很好嗎?用度與月銀上也從未苛扣過,還經常賞我們東西。”

比起她和自己那個做妾的母親在禦史府裏被欺負、被苛扣銀錢,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所以上一世她的心才漸漸被養大了,被蘇氏和阮氏撺掇得走錯了路!

阮氏是個精明的,蘇氏根本就擺弄不明白人家,所以蘇氏就想挑得田氏妒嫉,日後好一起聯手對付霍紫依,不成想田氏就是爛泥扶不上牆!只給了些小恩小惠就滿足!

“哼!那姐姐就獨自心傷去吧!”蘇氏哼了一聲甩袖離去,看她那樣子是去追前面的宇文昱和霍紫依!

田氏暗嘆了口氣,她怎麽記得上一世裏的蘇氏不是這樣的性子呢?雖然也想得到侯爺的的關注,但行事卻是很守規矩的。

**

向慈航寺的小沙彌求了兩間禪房暫作休息,霍紫依簡單整理了一下儀容後就準備出禪房。

“夫人是準備在寺裏走走嗎?”阮氏站起身,一副願意相陪的樣子。

霍紫依人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阮氏的話轉過頭,發現不單阮氏站起來了,連蘇氏也站起身。

方才在寺裏與宇文昱聊天時,蘇氏就不知趣的跑過來打斷了他們正商議的事,現在她們又要當電燈泡,真是讨厭!

“我與侯爺相約去寺後的護法堂上柱香,求護法保佑侯爺此次北疆之行順利。”霍紫依淡聲地道。

阮氏咬咬牙,心中妒嫉更盛!但臉上卻揚起溫婉的笑容,“那妾身也想……”

“你們三個好好休息吧,寺中師傅說護法堂并不是什麽人都能随便進入和上香的,免得沖撞!”霍紫依不客氣的阻了阮氏和蘇氏的念頭!

不等阮氏和蘇氏再說話,霍紫依便提裙出了禪房。

霍紫依一離開,阮氏的臉就變得微微扭曲起來!

“切!我們不能随便進入和上香,那她為何就能?”蘇氏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妒意,吐槽地道。

霍紫依出了禪房,在院中看到了正等着自己的宇文昱,微笑上前。

二人在小沙彌的帶領下去了位于寺廟最後面的護法堂。

慈航寺的“護法堂”與大寺廟裏的護法堂不同,供奉的不是佛教裏的護法,而是諸多“仙家”。也就是民間一些傳說中的“大仙兒”!

傳說“大仙兒”脾氣多古怪,稍有不敬或不慎就會惹得仙家不高興而受到懲罰!與佛、道中的“正神、正仙”不同,很多“仙家”是精怪靈獸化身,所以老百姓對“大仙兒”多是敬畏之情的供奉。

霍紫依穿越前曾聽一位高中同學講過神乎其神的拜仙家的故事,據說是這位同學的親戚親身經歷,非常靈驗!還說求佛祖和道仙都很慢,拜仙家若是有緣卻是很快就會得到庇佑!

高門大戶、皇宮內苑都是不允許拜“仙家”的,認為是旁門左道、巫蠱之術,所以宇文昱一開始也頗有忌諱。但霍紫依一心想求得宇文昱平安,說拜一拜也無所謂,他才同意下來。

在護法堂裏給仙家們上了香、施了香油錢,又寫了佑簽放在供案上以求庇佑後,霍紫依才覺得心稍稍得以安下。

出了護法堂,宇文昱與霍紫依在寺中散步,他們向寺中讨了中午的齋飯,吃過後再出發回京城。

也許是離開前相處的最後一天,霍紫依格外珍惜每一寸光陰,也有很多話想跟宇文昱說,可走在一起時卻又說不出來。

她發現自己從一開始就無法恨宇文昱,即使上一世他保阮氏母子棄自己不顧,最後還沒能照顧好瑞哥兒……但這一世他不曾對自己有所虧欠,甚至是極好、極體貼的,所以她恨不起來!

“想什麽呢?”宇文昱見妻子低垂着頭,面紗遮住了她的表情,但身影卻是心事重重。

霍紫依擡起頭,隔着朦胧的帽紗望着宇文昱,輕笑地問:“阿昱,你喜歡我嗎?”

宇文昱俊臉一紅,轉過頭輕咳了一聲,未作答。

霍紫依嘟起嘴,不懈地追問:“侯爺不喜歡我嗎?”

“咳咳,回府後答你。”宇文昱耳朵也紅了起來。

“不,我現在就要你在佛祖聽得到的地方答我!”霍紫依嬌嗔的耍起無賴來!

宇文昱尴尬地轉頭看着妻子,仿佛通過帽紗都能看到霍紫依嘟嘴的模樣。

左右看了看,周圍只有寥寥香客,又距離很遠,宇文昱握拳掩口低聲地道:“傻瓜,我當然是喜愛你的。”

古人不說“愛”,在男女眼中“喜愛”便是最高的情感評價了。

“那你喜歡我什麽呢?”像許多矯情的女人一樣,霍紫依喜歡問這種“蠢”問題。

果然,宇文昱的臉一變,抿唇不答話了。

霍紫依又“幼稚”的嬌嗔,“原來你都不知道喜愛我什麽!沒誠意!”

也許是要分離了,霍紫依非常想在宇文昱面前撒嬌,即使這不是一個正妻該有的舉動!

結果,回程的路上,霍紫依就不跟宇文昱說話了,還擺出傲嬌的樣子昂首上馬車,當着宇文昱的面輕哼一聲!

回了武安侯府,一行人先去東院向懷德公主問安,又講了一些上香時的事便各自回院,只有宇文昱留下來陪母親多聊了一些時間。

晚間,宇文昱到了夏院,霍紫依還擺出愛理不理的樣子,但手上服侍更衣等動作卻是沒落。

喝了盞茶,又當着丫頭婆子的面說了幾句自己離開後府裏事務該如何處理和安排的事,宇文昱就揮手讓下人退出了屋子。

婢女們一退出去,霍紫依就甩着帕子起身進了內室,不理還坐在榻上的宇文昱。

宇文昱笑着起身,幾個大步追上了上去,從後面緊緊抱住扭腰擺|臀、走路嬌嬈的小妻子!

“小磨|人|精,爺明天就要走了,還擺臉子給我看!”咬着霍紫依的耳朵,宇文昱熱氣逼人地輕笑道。

霍紫依身子跟過電似的酥麻,卻還矯情地掙了掙哼聲道:“侯爺明天就要走了,今晚可一定要歇好,還是回中院……啊!”

邪肆的大手在霍紫依的胸前用力揉了一把,宇文昱抱起霍紫依一旋身就把她放在了內室的桌上!

“爺今晚不睡了!”宇文昱大手一拉,扯開了霍紫依的衣襟,被衣下的美景激得咽了口唾液,“用一晚上告訴你,爺喜愛你什麽!”

這話說得霍紫依臉紅心跳,但她卻不怯場的擡起腳輕踹了兩下宇文昱的小腹,眼兒媚|媚的一勾,嬌笑地道:“一晚?侯爺真的行嗎?”

宇文昱不答,幹脆用實際行動來告訴霍紫依,自己行不行!

霍紫依像塊筋道的面團兒,被宇文昱任意揉圓搓扁!甚至他少了前幾晚的溫柔,反倒惡狠狠的蹂|躏起身下的嬌|人兒來!

他用唇和手告訴她,他喜歡她身上這裏或那裏的原因,最後竟是喜歡她身上每寸肌膚!

每深入一次就告訴她,他喜愛她平日裏哪些一颦一笑、一言一行……最後竟是沒有不喜歡之處!

霍紫依哭泣地迎合着宇文昱施加在身上的狂風暴雨,他要不夠她,她亦是如此!兩人恨不得深深的融在一起,揉成一個人再分開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兩個人!

當她在他的唇舌下顫抖的哭叫求饒時,他卻給她更多的刺激,仿佛要讓她記牢這一刻,永遠忘不掉!

狂亂得失去控制的*,想必兩個人誰也不會忘。

結果,這一晚上小茶房的水燒了一宿,外面侍候的婢女和婆子瞌睡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天将快亮時才聽到屋裏喊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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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在皇帝與皇後、太子的親自相送下,宇文昱帶着一千士兵、百車糧草向北疆出發了!

霍紫依跟在懷德公主身後,在宇文昱的身影消失于視線之內後落下了淚水。

她終是舍不得他的,誰會想到今生情根深種呢?

武安侯府的女眷能上城門樓相送的只有霍紫依和懷德公主,三名妾室最多是送到府門口,所以霍紫依一回府就聽婢女說三位姨娘哭得都跟淚人兒似的!

霍紫依對此不甚在意,因為再過幾日安穩下來,她就準備好好安置三名妾室了!

進了夏院更衣休息了一會兒,夏實便掀簾進來福身道:“夫人,阮姨娘突然暈倒了!”

霍紫依挑挑眉,不慌不忙地端起茶問道:“早上給侯爺送行時還好好的,怎麽這會子就暈倒了?”

“聽桃院的丫頭司畫說,今天是阮姨娘小日子第二天,突然經血大崩,所以……”

放下茶盞,霍紫依勾了勾唇,“走,去看看!”

---正文4150字----

男豬走了,女人們開始鬥了,男配們該上戲了!

希望不要被和掉!

141.內院風波起(1)

昨晚被宇文昱鬧得渾身酸疼,清晨又早早起*相送,霍紫依說不累是騙人,但一聽阮姨娘又“暈倒”了,她就又來了精神!

唉,有時候霍紫依都覺得自己挺變|态,上一世她是極厭惡宅鬥、宮鬥這些,也非常不屑與人勾心鬥角!這一世重生,她卻像只鬥雞似的有點兒動靜就興奮!

摸摸自己的臉,霍紫依真有點兒慚愧!

霍紫依到桃院的時候,蘇氏和田氏已經到了,懷德公主身邊的路嬷嬷也到了,都在外間站着。

“阮姨娘怎麽就突然暈倒了?盧大夫可來了?”霍紫依一條腿剛邁進屋內,就擺出關心的模樣問道。

以前自己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明明心裏樂得抽筋兒,但表面上還要裝關心的兩面派!但現在霍紫依正扮演着自己最不喜歡的人,心裏卻是沒有什麽愧疚感!誰讓上一世阮氏也是這麽對自己的呢?她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太對不起上一世的種種委屈了!

蘇氏和田氏、路嬷嬷等人福身行了禮,桃院的大丫頭司畫上前福身答道:“回夫人的話,盧大夫已經過來了,正在內室替姨娘把脈,司琴姐姐與寧嬷嬷在旁侍候着。”

“嗯。”霍紫依點點頭,尋了把椅子坐下來。

司畫連忙讓桃院的小丫頭上茶,卻被霍紫依阻止了。

不一會兒,盧大夫從內室走了出來,看到霍紫依後先上前施了禮,“夫人。”

“盧大夫,阮姨娘是什麽病?”霍紫依對這個盧大夫沒什麽好感,總覺得他和阮春曉是一夥兒的!

“回夫人的話,阮姨娘是身體積寒、癸水不暢、腹痛如絞,昨日自行讓婢女熬了熱補湯飲下,結果造成了癸水劇增,失血體虛才暈倒的。”盧大夫用比較易懂的話解釋了阮春曉的病情。

霍紫依點點頭,“那盧大夫就速開個應症的方子給阮姨娘吧。”

盧大夫拱手稱是,便到桌旁去開方子了。

路嬷嬷聽完盧大夫說的話,便也不久留,向霍紫依和兩位妾室行了禮便回東院去向懷德公主禀報。

路嬷嬷出現在桃院,霍紫依并不奇怪,因為懷德公主對阮春曉一向另眼相待!

同時,霍紫依以小人之心度了懷德公主的君子之腹一次,也許懷德公主是怕自己在其中做了什麽手腳吧!

這種趁夫主不在,妻妾惡鬥的事在高門裏實屬常見!

盧大夫開了方子後離開,司畫便匆匆去找大管事領牌子拿藥。

霍紫依站起身朝內室走去,蘇氏與田氏緊随其後。

“夫人。”司琴和寧嬷嬷見夫人帶着另外兩名妾室走進來,連忙上前福身,“蘇姨娘、田姨娘。”

霍紫依往床上看了一眼,只見阮春曉臉色蒼白、嘴唇上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看上去極為可怖!

看來是真的傷了身。

“平日裏是誰侍候着阮姨娘?”霍紫依眼神一凜掃過司琴和寧嬷嬷,“怎麽就不知冷熱的給主子亂吃?盧大夫說阮姨娘是體內積寒,這不就是長期食用寒性之物才會引起的嗎?”

司琴和寧嬷嬷連忙跪下請罪,“夫人恕罪!”

“夫人恕罪,我們姨娘平日裏身子就弱,對飲食是極為注意的,輕易不碰寒涼之物,所以……”司琴是近身侍候阮春曉的婢女,她最是了解主子的日常習慣,在記憶中真的沒見阮春曉吃過什麽寒涼的東西!

除非……司琴的腦海中突然滑過某件事,心就是一沉!

霍紫依當然看到了司琴眼中閃過的某種光芒,她的嘴角讓人不易覺察的微勾了一下,随即又冷臉道:“侯爺今天剛走,阮姨娘就病倒了,這還了得?你們這些侍候不周的下人統統該罰!”

“夫人恕罪!”司琴和寧嬷嬷低下頭求饒。

自從霍紫依進來就沒沒機會開口的蘇氏,見霍紫依擺出正室主母的威嚴喝斥妾室的貼身婢女,心底有幾分不屑和妒嫉!

“夫人,妾身以為,這自個兒的身子自己調養,阮姐姐斷是沒道理禍|害自己的身子不是?”蘇氏陰陽怪氣地道,“阮姐姐這體內積寒指不定是怎麽得的呢!就像妾身院子裏大冬天的爬進一條毒蛇……怕是侯府裏有人容不得我們姐妹吧?”

霍紫依冷眼瞥了瞥蘇氏,唇邊漾起冷笑,“蘇姨娘這可是話中有話?”

“妾身不敢。”蘇氏福了半禮後起身,“妾身也是着急想知道那毒蛇……”

“你急什麽?你不是還活着嗎?”霍紫依不留情面地打斷蘇氏的話,“要是真的有人想讓你死,何需大費周章的在大冬天裏弄一條睡覺的毒蛇咬你一口,搞得大過年的全府雞犬不寧?”

蘇氏的臉上紅白交錯,咬了咬嘴唇不服氣地道:“難不成夫人認為是妾身自己作戲,搞了毒蛇咬一口,想引起侯爺注意?”

“這有何不可能?”霍紫依不準備給蘇氏留面子!

蘇氏沒想到話說來兜去,卻把屎盆子扣在了自己頭上!一時又氣又急,憋得臉通紅!

“夏果,搬椅子來!”霍紫依冷聲地吩咐婢女。

夏果連忙從小裏間搬了一把椅子進來,扶霍紫依坐下。

霍紫依掃了一眼屋裏的妾室和婢女,眸光微冷、面色陰沉,被掃到的人都是垂頭不敢迎視!

雖然阮春曉躺在床上,但霍紫依相信她應該是清醒的!

“阮姨娘這一病怕是需要靜養一陣子,侯爺走得匆忙,也不曾召集你們吩咐幾句!現在大家都在這屋裏,我便借着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

方才蘇姨娘話裏的意思不就是有人故意放蛇咬人和給阮姨娘的膳食裏投寒藥嗎?侯爺只有一妻三妾,現在兩個妾室不明不白的出了事,你又說有人容不下你們,莫不是影射我這個正室容不得你們幾個妾室?”霍紫依看向蘇氏,直接向這個整天挑釁自己的妾室開火!“說話前動動你的腦子!從身份地位上說,我是武安侯的正室嫡妻,出身華國公府的高門嫡女!從侯爺待我們的情份來說,你們三個又有哪一個比得過我?你小門小戶出來心胸狹窄便也罷了,就算你猜忌我,我也可以大人大量的不計較,但若是無端挑撥是非,搞得後院不得安寧,也別怪我不客氣!

越是侯爺不在府中的時候,武安侯府內外越要嚴加管束!免得給外面有心人落了把柄,毀了侯府的名聲,連累在外的侯爺!”

屋裏的女人們大氣也不敢喘,就算是一向張揚慣了的蘇氏也被霍紫依這股子氣勢壓得沒了聲!

“記住我今天說的話,若是哪個不安分,侯爺不在我倒也不能怎樣了你們,但城外的抱月別莊早在初五六時就已經收拾幹淨了,哪個想去住便說一聲!也省得哪天被我打發去了沒臉面!”

“……”屋內一片沉寂,躺在床上的阮氏在錦被中握緊了雙拳,銀牙緊咬卻沒睜開眼!

“司琴、寧嬷嬷,好生照顧着阮姨娘,若是再有差池,你們主子不罰你們,我也饒不了你們!”霍紫依站起身冷聲地道。

“是,夫人!奴婢等自當悉心照料姨娘!”司琴和寧嬷嬷不敢怠慢地答道。

霍紫依颔首,昂着頭出了阮春曉的卧房。

田氏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蘇氏,垂下眼簾馬上跟了出去。

**

回到夏院,夏實奉上溫熱的蜜水來,霍紫依喝了一整碗才解了喉間的渴。

待夏實接過瓷碗,夏果便上前往霍紫依腿上蓋了條薄毯,然後跪在腳踏上用美人錘給主子錘腿。

“夫人方才在桃院阮姨娘的卧房裏說那些話,會不會太直接了些?”夏果有些擔憂地道。

那番話很容易讓人誤會霍紫依狂傲得目中無人!特別是侯爺前腳剛走,霍紫依後腳便對妾室發威,若真傳到公主耳中,恐怕公主要誤會夫人。

那個婆婆對自己的誤會還少嗎?霍紫依明白夏果的擔心。

別看上元節那天在宮裏,她們婆媳配合默契的将陰嫔推到了坑裏,那是一致對外而才那麽和|諧!關起門來,懷德公主跟自己還是恒古以來比較令人頭疼的“婆媳”關系。

“無妨,母親是太後所出的嫡公主,定是能理解我說這番話的原由。”霍紫依擺擺手,的确不太擔心懷德公主如何看待自己今天在桃院發威的事!

宇文昱不在武安侯府,這個時期的侯府的确是需要嚴加管束、不能出現任何事端!偏蘇氏鬧鬧騰騰這樣那樣個沒完,自己不收拾蘇氏,懷德公主恐怕都是要出手!

東院裏晚膳過後,懷德公主倚在榻上聽着寧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霍紫依在阮姨娘房中所說的那番話學了一遍,保養得沒有半條皺紋的臉上木無表情。

-----正文3050字----

今天還是雙更,但第二更要晚些,白天有事早早出門,到家可能就比較晚了。

嘤嘤,鳥兒其實不愛出門的。

142.內院風波起(2)

正如霍紫依所想的那樣,武安侯府裏發生什麽事也瞞不過懷德公主的眼!她在桃院發了一通威風,扔下那麽多自傲的話,懷德公主很快就會得到消息!但具體的內容恐怕還真得叫上當事人去說!

“夫人說了這些話後便甩手走了,我們姨娘心裏不好受,硬生生憋屈得又咳了血!”寧嬷嬷老眼含淚地道,“我們姨娘哭成了淚人兒,說自己好歹也曾是太傅的孫女、将軍的嫡女,如今即使成了侯爺的貴妾,日裏言行那也是高門嫡女的作派,不敢有所差錯!夫人一句話就把阮姨娘掃進了和蘇姨娘、田姨娘一堆兒裏去,姨娘能不難過嗎?”

擡起衣袖擦了擦眼睛,寧嬷嬷一副替主子抱屈的樣子。

“若說起情份來,阮姨娘在侯府也是由公主與侯爺照撫了三年,情份自然也是深厚的。可我們姨娘又何曾拿出來說過、顯過?奴婢不敢編排夫人的不是,但奴婢是擔心侯爺剛離府,夫人就這般雷厲風行,怕也是對侯府不好。還請公主定奪!”

寧嬷嬷一席話說下來,聽着倒也沒有逾越之處,反倒顯得忠仆似的賣了個好!

喬嬷嬷本就是看不上阮姨娘,覺得桃院那位實在是小氣得緊!如今聽寧嬷嬷說阮春曉也有高門千金的風範與作派,無形中擡高主子的地位與品行,不禁無聲地冷哼!

懷德公主聽畢,沉吟了一會兒後便讓寧嬷嬷下去,沒有作任何表示。

寧嬷嬷一雙賊溜溜的小眼睛在離開前偷瞥了一眼面沉如水的懷德公主,然後才退了出去!

待丫頭來報說已經送寧嬷嬷出了東院後,懷德公主才捧起已經重新沖泡的茶水抿了兩口。

“這個寧婆子是阮氏從阮府帶過來的?”

“回公主,寧婆子原就是阮府的老仆,聽說是當初阮太傅書房侍候的婢女,因阮太傅夫人善妒一直未能收作通房,不過暗中似與阮太傅已經……所以阮府敗落,這寧氏卻是留了下來照顧年幼的阮姨娘。”喬嬷嬷早兩三年就把阮春曉身邊的丫頭婆子查得清楚了!

不然随便個阿貓阿狗都能進武安侯府還了得!

“原來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下作貨!”懷德公主冷哼了一聲,“難怪阮氏扶不起來!都是被這樣的人給出馊主子害了!”

喬嬷嬷點點頭,贊同地道:“奴婢也這樣認為。頭三年阮姨娘一直稱病,在府裏還算安靜,瞧不出什麽來。這半年多倒是病也少了,花樣卻多了。”

“可惜這孩子了。”懷德公主嘴上說着可惜,但表情卻是淡漠,“本想着擡她這個沒有什麽背景的做貴妾,霍氏也不會太不樂意,一邊能好好的侍候昱兒,一邊也能警醒着霍氏,同時又報了阮太傅對昱兒的知遇之恩,但現下看來……倒是養大了她的心!”

“侯爺年十六時不是說要把田姨娘與蘇姨娘送往別莊去,留下阮姨娘服侍公主您,怎地突然改變了主意?”喬嬷嬷倒覺得最應該送去別莊的是阮姨娘!

懷德公主嘆了口氣,忍不住撫了一下微脹的太陽穴道:“昱兒說,霍氏覺得這麽倉促的把妾室送去別莊不妥,會招來非議。這事便暫緩了。”

“夫人倒是個聰慧的人,萬事想得周全。”喬嬷嬷對霍紫依的好感又多了一分,“這才不愧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嫡千金小姐,做什麽事都盡量少落人話柄,顯得有容人之量!”

**

霍紫依臨休息前,夏實就偷偷把懷德公主召寧嬷嬷去東院的事告訴了主子。

“肯定沒說什麽好話!”夏實氣惱地道。

“呵,傻丫頭,難道你指望着桃院的人會說我好嗎?不潑髒水我都得謝謝她們!”霍紫依嘲弄地道。

夏果還是之前的擔憂,“夫人,萬一公主……”

“這就不用擔心了。”霍紫依并不擔心懷德公主怪罪自己。

宇文昱不在的日子裏,只要自己做事不過分,懷德公主絕對不會像兒子在時那麽不給自己面子!畢竟現在的武安侯府需要和|諧、安穩。

“夏螢那邊讓徐氏派人盯緊了,過兩天便收網吧。”霍紫依卧在床上,打了個呵欠道。

夏果放下床帳,輕聲道了“是”,便調暗燈芯退了出去。

霍紫依*好眠,清晨去給懷德公主請安,出院門依舊是遇到了正候在院門口的蘇氏和田氏。

蘇氏今日的眉眼間似乎多了幾分神采,田氏還是唯喏的老樣子。

“夫人早。”蘇氏福身問安,“妾身聽聞昨晚公主召了桃院的寧嬷嬷去東院問話,不知道阮姐姐今日的身子可好些了。”

前言不搭後語,得意忘形!

霍紫依只是冷冷一笑,不理蘇氏的話裏有話。

進了東院給懷德公主施禮問安後落了座,懷德公主只是交待了幾句府裏庶務由霍紫依處理,只是一些大事、難解決的事報到自己這裏便可。

阮春曉今日稱病未能來請安,懷德公主也說免了她近幾日的定省。

蘇氏滿懷期待的等着懷德公主訓斥霍紫依的場面并沒有出現,眼中不禁閃過失望。

“這個年過得并不是太安生,府裏和宮裏都發生了些事。紫依,往後你要對府中事務多上些心,不要再發生什麽有損武安侯府聲譽的事了。”懷德公主淡聲地吩咐兒媳道。

“是,母親。”霍紫依起身福了福表示受教。

“公主。”蘇氏實在忍不住地插話道,“正如公主所言,這個年過得的确不安生!大冬天的妾身院子裏都進了毒蛇,妾身差點兒命喪蛇吻!這事兒是不是得查查?妾身被咬就罷了,萬一哪天再有蛇或什麽毒蟲的冒出來咬到了公主、侯爺……還有夫人,就不好了!”

懷德公主的視線瞥向蘇氏,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對這個兒子主動納進來的妾室,懷德公主深知是什麽“用處”!現在宇文昱去了北疆,蘇氏的父親就突顯出重要性來,但這個蘇氏從入府開始就作得厲害,實在令人喜歡不起來!

“蘇姨娘說得也對,其實兒媳這陣子一直在查那蛇的事。”霍紫依當着懷德公主的面還是走賢惠路線,絕對不出言反駁婆婆、或是在婆婆面前表現得強勢!“只是查到一點兒端倪,還不能完全确認,所以……”

“原來夫人已經在查了,卻為何遮着掩着?”蘇氏馬上表現出慚愧的樣子,用不安地口吻道,“害妾身誤會了夫人!這事與妾身有關,不知妾身能否幫着夫人一起查?”

霍紫依現在很想一腳踢飛蘇氏!宇文昱的擔心果然是正确的!

“不勞蘇姨娘插手了,為了不打草驚蛇,這事兒還得暗中查确實了再搬上臺面的好。”霍紫依淡笑地道。

蘇氏微微撇嘴,也不強求。

兒子不在家,後院女人的事自然都由霍紫依作主,懷德公主秉着只要霍紫依作得不過分,便不會管的态度不多言。

從東院出來,蘇氏緊緊跟在霍紫依身後,恨恨地道:“夫人若是查清楚了請務必告訴妾身那賊人是誰!妾身定要把她扔到蛇窟裏去喂蛇!”

這番狠聽得田氏打冷顫,擡頭看了一眼蘇氏,又快速低下頭。

霍紫依停下腳步,玩味的看着蘇氏笑道:“蘇姨娘可得記着現下這句話,待那人被揪出來了,你千萬別手軟啊!”

蘇氏愣了愣,她這句本就是說給霍紫依聽的,因為她懷疑就是霍紫依背後指使人做的!但看霍紫依這個态度,不禁有些怪異。

霍紫依說完這句話,恢複了冷臉回自己的夏院。

最近她還要出門拜訪,得有個行程計劃,懶得跟蘇氏糾纏!

蘇氏抿了抿唇,腳下一轉往桃院走去!

**

蘇氏進了桃院,也不等丫頭往裏報便大剌剌的闖了進去,門口的丫頭只來得及喊了聲“蘇姨娘來……了”!

好在屋子是三進的外室、小裏間、內室格局,所以蘇氏闖了進去也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當挑簾子進了小裏間時,司琴就從內室撥簾子出來迎接了。

“原來是蘇姨娘來啦,快請進!”司琴表面上挂着笑,但眼中卻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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